短文两则

∷陈德彰

禁烟令和电子烟

2014年11月24日，国务院法制办（Legality Of fice of the State Council）公布《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条例（送审稿）》（Regulations of Smoking Control in Public Places—draft for approval），据介绍，这是我国首次拟制定行政法规（administrative regulation）在全国范围全面控烟。该条例除了明确规定所有室内公共场所一律禁止吸烟，还规定电影、电视剧中不得有吸烟镜头，否则最高罚款三万元。该条例要求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教师和医务人员等社会示范人群带头控烟，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不在公务活动（public activities）中吸烟，教师不在学生面前吸烟，医务人员不在病人面前吸烟等等。

有人评论说，即使该条例通过并颁布实施，能否真正落实仍不容乐观。众所周知，2008年以来，北京、上海等13个城市相继出台了控制吸烟的地方性法规，但执行效果并不好。以公共场所禁烟为例，早在1995年，珠海就在全国率先出台了《珠海市公共场所禁止吸烟暂行（interim）条例》，次年正式实施。据2011年媒体报道，15年过去了，众多公共场所至今仍是烟雾缭绕（be wreathed in smoke），15年内珠海为此仅开出两张罚单。距该报道至今，又三年多过去了，不知道珠海又新开出了多少张罚单？

笔者本人就有过很多因吸烟引起的不愉快的经历，在北京好几家饭店吃饭都遇到有顾客公开吸烟，根本不理会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志。请服务员出面劝说也没有用，别说是服务员，连老板也不敢得罪他们，最多安排我坐到比较远的地方。偶尔有客人经服务员劝说后把烟掐掉，可是服务员一走开，客人又点起烟来。有一个饭店大堂经理因未能劝阻客人吸烟，向我表示歉意后写了一张单子，答应我下次来消费可以半价优惠，让人哭笑不得。就在本文开始时提到的消息发布前三天，笔者有事去上海，在一家大型商场五层餐厅用餐时，一个柜台的服务员居然当众抽烟。我指着边上“禁止抽烟！抽烟者罚款200元！”的标志，上前同那位服务员理论，对方却大言不惭地回说（talk back unblushingly），“那是装装样子的（for the sake of appearance），要不你到商场管理处叫人来罚我的款呀！”

就目前的反响来看，反对禁烟的除了烟民，还包括一些影视工作者，针对影视剧播吸烟镜头最高可罚三万，导演贾樟柯怒斥其为“神经病”（crazy）。耐人寻味的是，这一怒斥居然赢得了一些网友的支持。当然，最反对此条例的是烟草商及相关管理者。烟草企业是纳税大户（major tax contributor），有的地方把烟草业当作财政支柱。所谓“无烟不富”（can’t get rich without cigarette），禁烟控烟动了他们的奶酪，势必遭遇倔强而持续的阻力（stubborn and consistent resistance）。但是禁烟控烟毕竟是大势所趋。我国于2003年就签署了世界卫生组织《烟草控制框架公约》（Framework Convention on Tobacco Control），可是至今还没有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方面的专门法律或行政法规。制定并出台该条例是落实公约的重要步骤。

我国现有吸烟人数超过三亿，7.4亿非吸烟者遭受二手烟（second-hand smoking）危害。每年死于吸烟相关疾病的人数达136.6万，超过因艾滋病、结核、疟疾和伤害所导致的死亡人数之和。每天因吸烟死亡人数大概为2,740人以上。如对吸烟流行状况不加以控制，到2050年每年死亡人数将突破300万。世界卫生组织控烟贡献奖得主吴宜女士说道，“控烟源于公德，成于法制，归于和谐”。我们期待该条例早日出台，更期待能够不折不扣地落实。

禁烟令的即将出台，成了“电子烟”的利好消息。“电子烟”又名“虚拟香烟”（virtual cigarette）、“电子雾化器”（electronic fume producer），有着与香烟一样的外观和与香烟近似的味道，甚至比一般香烟的口味要多出很多。目前欧洲有数百万人吸食这种不用点火的烟类替代产品。电子香烟在中国也开始日趋流行（become very popular）。电子烟制造商和推销商说，电子烟没有烟草和尼古丁（nicotine）等有害物质，因此吸电子烟没有危害。尽管相对于含有4,000种有害物质的普通香烟而言电子香烟要健康许多，但不等于电子烟绝对无害。2014年9月法国杂志《六千万消费者》（60 Millions de Consommateurs）报道说，通过对多种一次性和多次使用的电子烟的检测发现，10个样本中有三个检测出剧毒因子（extremely toxic element）丙烯醛（acryladehyde; acrolein）和疑似致癌物质（possible/doubtful carcinogen）乙醛（acetaldehyde; ethanal），还检测到潜在的有毒金属（potential toxic metal）成分。因此电子烟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无害。此外，由于一些反复使用的电子香烟没有过滤嘴（ filter tip），在电子香烟的烟雾中也检测到了大量致癌因子。

“电子烟”在英文中最初被称为e-cig，但是后来vape取而代之并成为更通用的说法，据说牛津大学出版公司（Oxford University Publishing Corporation）已将此词收入在线牛津词典，还有人将“吸电子烟的人”称为vaper。

人民币特快

随着中国不断扩大的对外开放和蓬勃发展的民间交流（people-people exchange），钱的概念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drastic/sweeping/revolutionary changes）。且不说上个世纪70年代笔者因公出国，口袋里只有区区（no more than）10美元，什么都不敢买；80年代去美国进修，口袋里也只有100美元，还是要精打细算；到1994年，对外开放已有相当长的时间，但要去外国探亲，凭护照和探亲证明去银行也只能换400美元或等值的外汇，不少人只好在街边找高价换汇黑市。可是到2014年，人民币搭载着“国际化”号列车（ride on the train of“internationalization”），走向了世界各地。人们出国旅游都能尽兴（enjoy oneself to the full），不再因货币问题而发愁。许多地方飞机落地后可直接在机场兑换外币。大额支出甚至不用换成外汇，因为银联卡（China UnionPay—CUP card；Unionpay。有意思的是，有人将其称之为China Up，即“中国崛起”）已在超过140个国家和地区立足（have a foothold）。截止到2014年9月，银联已在境外发行了超过3,300万张卡。在这些地方住酒店、吃饭、购物，全部都能刷卡（punch the card），而且当天结汇（settle the exchange）。这也改变了中国人出国身上带有大量现金而被偷被抢的情况。

随着世界逐步变成“地球村”（global village），人与人的沟通（people to people linkup）密切了，钱与钱的流动（ flow between different currencies）加快了，心与心也更贴近了。

现在，人民币在国际上变得越来越流行（interchangeable and accepted，不是popular），越来越多的国家在积极推进人民币业务（business conducted in renminbi）。人民币正快步走上全球化（globalization）的道路，更有人称之为“人民币特快”（renminbi express）。现在在北京就能直接兑换23种外币。世界许多地方都可见到接受银联卡消费的店铺。在韩国首尔，有些商品专门为持中国银联卡消费的客人提供5%的额外优惠（extra preferential），刷卡超过三万韩币还能去机场办理退税。去巴西观看2014年巴西世界杯的游客发现，人民币在巴西已经很受欢迎，随处都能找到现金兑换点，买东西刷银联卡，商家还额外赠送小礼物呢。

仅2014年以来，人民币就依次与新西兰元（New Zealand dollar）、英镑（pound sterling; pound;GBP）、欧元（European dollar; Euro）和新加坡元（Singapore dollar; SGD）四种货币实现了直接交易。到2014年10月为止，在与中国内地和香港进行交易支付的国家中，已有50个国家使用人民币结算的比例超过总交易额的10%，包括与我国有密切往来的德国、加拿大、瑞典、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马来西亚等国。

一国的货币能走向国际化，首先是由该国的经济基本面决定的：较大的经济规模（economic scale）和持续的增长趋势（trend of suspended increase）是建立交易者对该种货币信心的经济基础。经济开放度较高、在世界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国家，则能建立交易者对该国货币的需求。从这两个角度衡量，作为全球重要经济体的中国的官方货币，人民币搭上快车走向国际化成为世界货币是很自然的事。人民币国际化，有利于增强中国对世界经济的影响力，有利于减少汇价风险（risk of conversion rate），促进中国国际贸易和投资的发展，也可以减少因使用外汇引起的财富流失（wealth runoff）。从目前看，虽然人民币走向国际化的进程正在加快，但离成为世界货币（universal currency）仍有一段距离。这期间不能过多限制，也不能操之过急。一方面，中国要提高自身的经济发展水平；另一方面，要取消资本项目下影响国际化的不合理限制。人民币国际化后，必然也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比如增大了现金监管的难度，人民币现金的跨境流动（trans-boarder flow）可能会加大一些非法活动如走私、赌博、贩毒的出现，但从长远看，国际化带来的利益整体上远远大于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