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身体消费的困境及女性解放的真正实现

2016-02-15 03:41冯争杨乐强
中华女子学院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审美观

冯争 杨乐强



女性身体消费的困境及女性解放的真正实现

冯争杨乐强

摘要:新时代的女性一方面摆脱了传统的宗教压抑和封建礼教的束缚,享受着身体消费对自身的救赎,另一方面却陷入了身体消费的困境。对美的狂热追求以及一系列身体消费活动,使女性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导致女性自我的隐退。女性通过身体消费满足了男性的视觉欲望,并成为彰显男性魅力的符号。在资本增殖逻辑下,女性身体被理性的价值经济学所捕获,沦为商业增殖的器件。女性身体消费困境折射出女性解放的难题,当务之急在于引导女性建构自身主体性,走出美的误区,实现女性的真正解放。

关键词:身体消费;女性解放;主体性建构;审美观

所谓女性身体消费,主要是指女性为维护或改造自身形象而进行的一系列消费活动,例如购买服饰、化妆、美容美发、整容整形和健身等。女性身体消费现象一直存在,随着女性经济地位、社会地位的提高,在科学技术的助推下,新时代的女性一方面摆脱了传统的宗教压抑和封建礼教的束缚,享受着身体消费对自身的救赎,另一方面却陷入了身体消费的泥沼,承受着身体消费所带来的痛苦,在“第二层皮肤”中迷失了自我。女性身体消费的困境折射出女性解放的难题。

一、女性身体消费之与女性自身:自主实施的新型暴力并导致自我的隐退

对美的追求,是人的天性。身体是女性最亲密的伴侣和最安全的依赖,女性将注意力集中于身体,源于女性对消极自由的恐惧,源于人在商品市场中形成的市场性格以及市场对女性形象的要求,源于禁欲主义传统的消解和女性意识的觉醒,也源于女性对于美好爱情的向往以及女性对永恒魅力的渴望。

传统话语中,“郎才女貌”的佳话与“老夫少妻”的婚姻都说明了女性美貌和年轻的重要性,可光阴易逝、容颜易衰,短暂的青春成为一些女性心中的伤痛。为了追寻美丽的容貌与爱情,她们冲向身体消费市场,购买时尚的服装和饰物,并试图通过化妆甚至整容整形手术来克服自身的缺陷,维持和塑造完美的形象。莎士比亚曾说,上帝给女人一张脸,女人自己另造一张,她们始终不会对自己的形象感到满意。“美丽之于女性,变成了宗教式的绝对命令。”[1]124对美的狂热追求遂成为束缚一部分女性的枷锁,她们的自我和灵魂在身体消费的自恋式投入中被外在所包裹,导致其自我的隐退。

1.自主实施的新型暴力

传统意义上的暴力是指当事人意志以外的力量对人实施的某些外在的、非自愿的身心侵害。随着女性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的提高,一些女性摆脱了传统暴力的威胁,却又以美的名义对自己的身心主动施暴。正如鲍德里亚所说:“对线条的狂热、对苗条的痴迷如此地深刻,完全是因为这正是一种暴力形式。”[1]136这种由他虐走向自虐、由被动走向主动的自我折磨,可称之为新型暴力,而部分女性正在以美的名义承受这种暴力所带来的身心伤害。

追求美本来是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一种表现,却又给部分女性身心造成种种危害与痛苦,是因为在身体消费活动与美丽宪章①所谓美丽宪章,即完美形象的系列标准。之所以用“宪章”一词,是为了突出美丽在部分女性心目中神圣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之间存在着不可解决的张力。一些女性根据美丽宪章锲而不舍地对自身进行改造,商家为了经济利益与大众传媒合谋,推动美丽宪章不断变化,并且使美的标准更加具体和苛刻,以致在美丽宪章的监视与号召下,“女性身体没有一平方英尺应当视作不能改进”。[2]74一项调查数据显示,54.8%的女性对自己的身体体形不满意,50.3%的女性对自己的胸部不满意,51.2%的女性对自己脸型不满意,63.5%以上的女性对自己的腿部不满意,70.6%的女性对自己的臀部不满意,68.4%的女性对自己的腰部不满意,多达75.8%的职业女性对自己的背部不满意。[3]一些女性为了赢得美丽而身心憔悴,却愈发对自身感到不满,个别女性甚至对自己的身体产生病态的心理。

为了救赎自己“不完美”的身体,一些女性不惜代价地对自身进行改造。她们的鞋跟越来越细、越来越高,她们不择手段地减肥,甚至义无反顾地走进手术室进行削骨整形、钢钉塑型。这些身体消费活动造成的疼痛、对人体的危害触目惊心,有的人在整容整形手术中感染各种疾病甚至毁容,但仍然不乏有人使自己的身体“变成必须根据某些‘美学’目标来进行监护、简约、禁欲的危险物品”。[1]136

2.女性自我的消解

在一系列的身体消费活动中,一些女性为美丽宪章所吸引、控制和围困,将自我意识囚禁在衣服与美丽的皮囊之中,身体取代了灵魂,美丽宪章消解了自我意识。她们对身体的探寻和开发并不是像苏格拉底所说的以“Know Yourself”为目的,而是为了寻找自身的缺憾并根据美丽宪章对自己进行改造,以成为美丽宪章的宠儿。某些女性将自我等同于身体,通过自恋式的投入对其外在形象进行赋值,“独自垄断了一切所谓正常的(对其他真实的人的)情感性”。[1]123她们沉浸在无足轻重的、受到诱导的身体消费活动之中,自我意识被中和、被消解,导致对自我真实生存意义的遗忘。

女性身体和非身体符号共同构成女性形象。“在饰物中,身体符号和非身体符号混淆在一起,公开发挥作用,然后,饰物成为服装,身体成为自然。”[4]142成功完成身体消费的女性成为促进商品销售的符号,例如车模和奔走于广告和影视圈中的女性,女性的身体在一系列的商业活动中被功能化、符号化、商业化、客体化,成为一道美丽的活的风景,失去了自我。

二、女性身体消费之与男性:大众媒介背后男性审美的投射和彰显男性魅力的符号

在身体消费过程中,女性可以自由选择消费什么,怎么消费;在自我形象重塑的过程中,女性可以自由选择想要达到的效果以及实现这种效果的途径。这样看来,似乎没有外在的压力强迫女性去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情,似乎女性是独立的、自主的。可是,“当我们考察医学史和时尚史时会看到,社会对女性身体控制的出现是过去百年间维持两性间权力关系的一个绝对重要的策略”[5]5,看似自由的女性身体消费活动实际上受到男性视觉欲望、审美标准的操控。

在传统父权制社会中,古代的士大夫根据自己的审美和政治、经济目的给女性的外在形象设定强制性的标准,例如“三寸金莲”。在男女平等的当今社会,男性已无法强制女性接受自己的审美喜好,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隐藏在消费体系背后,通过大众传媒来诱导女性接受男性欲望所制造的美丽宪章。

首先,在大众传媒无孔不入的消费社会中,广告与女性频繁互动。广告一方面利用近乎完美的女性身体形象来促进产品的销售,另一方面又成为刺激女性进行身体消费的引导者。广告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焦虑型,一种是权威型。焦虑型广告“作为一种诱使女人购买无用或无价值物品的方式,妇女都被蓄意地感染上了身体畸形恐惧症”[6]7,本来大多数女性都具有的正常特征,在广告的宣传下变为不正常的或有缺陷的,应该予以矫正和改造。例如,即使再漂亮的女性,只要有些许头皮屑便会引起男性的议论或皱眉;不用某款特定牙膏的女性,因牙齿缺少光泽而没有社交的勇气;不用化妆品的女性被同龄人唤作阿姨……而权威型广告则义正词严地告诉女性什么才是真正的美,什么样的身体更年轻、更具诱惑力。不论是焦虑型广告还是权威型广告,都在向女性灌输一种“美丽的神话”,并给予她们再造容颜的期盼,让她们对自己的身体同时产生焦虑和希望,进而诉诸身体消费来实现自身形象的蜕变。

其次,大众传媒对完美女性进行形象设定并创作“美丽的神话”。荧幕上女性出场的频率远远高于男性,而为媒体所显现的完美女性有着共同的特征:双眼皮、大眼睛、性感火辣的身材、吹弹可破的皮肤、浓密顺滑的秀发……同时,大众传媒展示的完美女性还有着令人羡慕的事业、友情和爱情,有着童话般的美好故事。如此,通过意义建构的方式,通过视觉的冲击,使女性相信“美丽的神话”,认可大众媒介所展示的完美女性形象,并内化为心中的美丽宪章。一组数据可以证明女性接受自身外在形象是男性审美投射的事实。联合国对70个国家的调查显示,三分之二的国家的传播学专业学生中,女性占50%以上,但是却没有一个国家的女性占传媒职位的一半以上,大多数国家的比例在30%以下。中国从事新闻工作的女性比例约为33%,进入高级决策层的女性为4.4%。[7]7也就是说,大众传媒中男性发出的声音远高于女性,且占据主导地位的大多是男性,通过大众传媒深入女性内心并被女性奉为“圣经”的美丽宪章只不过是男性的审美喜好。女性为了追求美所做的一切牺牲,只是为了接近由社会也即男性制定的审美标准,进而取得社会的也就是男性的认同。

女性消费世界,而男性消费女性。正如鲍德里亚所说:“身体只是心理所拥有的、操纵的、消费的那些物品中最美丽的一个。”[1]120女性以珠宝首饰和华丽的服装来点缀自己,以增加自己的魅力,提升自己的品位,使自身成为某种充满诱惑的影像与符号。而男性巧妙地利用女性的形象来装饰自身,彰显自身的魅力和社会地位。例如,香车旁的女性凭借自身的美丽成为男性成功与地位的象征物,再如,“画家以及观赏者、收藏者通常是男人,而画像上的人却通常是女性”[8]132,美丽的女性身体成为男性世界迷人的风景,被客体化为一种男性的装饰物。

三、女性身体消费之与社会:身体沦为商业增殖的器件

在资本运作、商品统治的逻辑下,一切物品都具有增殖的功能。“美丽之所以成为一个如此绝对的命令,只是因为它是资本的一种形式。”[1]124女性身体最为突出地显现了资本世界对人的规训以及资本增殖扩张的欲望表达,身体消费成为经济增长中一个最活跃的维度。女性的身体遭到了价值规律的偶像化,被理性的价值经济学所捕获,商家充分挖掘女性身体中所包含的价值增殖空间,以实现资本扩张对身体的开发。

女性身体消费自始至终受到一种人为欲望的引导,重塑外在形象的欲望来源于身体消费市场对女性的种种诱惑,商家通过各种途径,包括电视、广告、报纸、网络等来宣扬一系列完美的女性形象,并强调某些女性消费品对女性魅力与品位的必要性。约翰·贝尔热一语中的:“宣传的形象偷走了女人对自己天生形象的‘爱慕’,女人花钱买产品之后,它才把这份爱还给她。”[8]131似乎女性是欲望的主体,她想随意地维护与创造自己的外在形象,她想通过身体消费更好地呈现自己的容貌和魅力,而其实在资本的统治下,欲望的产生、发展演变都得益于商品增殖逻辑的运演和理性价值规律的诱导。女性身体只是一枚服务于商品增殖欲望的器件,对于美丽外在形象的欲望促使女性不断地和不同的身体消费品产生某种汇通关系。鲍德里亚说:“这是一种受到诱导的自恋,是为了符号的增值与交换而对美的功能性赞颂。这种自我诱惑从表面看没有动机,但事实上,它的全部细节都通过身体的最佳管理标准以符号市场为目的。不论现代色情调动什么样的幻想,下达命令的总是理性的价值经济学。”[4]169女性以自己身体的客体化、物质化为代价,成全了商品增殖的逻辑,因此女性身体消费就成了资本无穷增殖逻辑的必然现象,她们那被异化了的身体消费活动“撑起了今天国民计算的美丽天空”。[1]83

四、女性身体消费之与女性解放:解放进程中的双重难题

女性以男性心中的美丽宪章来装扮自己,从男性的文化中寻找肯定,这一异化的身体消费行为,不仅是对女性的伤害,而且是实现女性意识觉醒和真正解放的障碍。女性身体消费困境折射出女性解放的难题。在经历女权主义运动之后,女性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取得了一定的进步,但在某种程度上,女性依旧被男权中心主义文化所笼罩,同时由于女性自身的内在障碍,使真正的女性解放依然面临诸多问题。

其一,女性解放面临外部的困境。在男权中心主义文化下,男性不愿意让女性威胁到自身的统治地位。例如身体消费,似乎是女性获得了身体消费的自由,而实质上是女性的身体消费依旧受到男性世界的操控,身体消费之后的女性又成为彰显男性魅力的符号,女性依旧被笼罩在男性文化的藩篱之中。在这个科技、消费、文艺、教育等各方面都存在一定异化的社会中,社会秩序与运转的中心是经济利益。因此,不仅女性身体落入资本增殖的圈套,而且男性也沦为巨大的经济机器上的器件;不仅女性受到压抑,而且男性的主体性与创造精神也被社会机器所扼杀;不仅女性解放,而且男性解放都还有很漫长的道路要走。

其二,女性解放面临内在的障碍。“女人的心田似乎笼罩在藩篱的阴影下太久了,撤除部分藩篱之后,仍摆脱不了固有的生长模式。”[9]序大多数女权主义运动都是通过向外求索,以获得外部的平等与解放的,缺乏向内的自省,而只有女性唤醒自我、肯定自我,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与解放。麦克卢汉反问道:“妇女从昔日的长袍暴政下解放出来,从男子强加的谦虚中解放出来,但这样的解放似乎不完全。如果身心的僵硬挥之不去,裸露的大腿、低领的胸口、令人惊讶的唇膏又有何用呢?”[10]286例如,“三寸金莲”是把原本健康的身体人为畸形化,严重影响了女性的正常生活和社会活动,损害了女性的身心健康,但是令我们吃惊的是,当政府颁布禁止缠足令之后,当时很多女性却以死抵抗这一政策,或者依旧偷偷缠足。再如,在实行男女平等基本国策的今天,某些身体消费活动对女性身心造成严重的伤害,但仍然有一些女性主动地进行不必要的身体改造。她们觉得这是自己的自由选择,却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女性心灵已被男权把持的社会完全遮蔽在黑暗之中”。[11]121

五、女性身体消费之与女性的未来:走向女性主体性的建构,实现女性的真正解放

女性身体消费的困境是女性解放困境的具体表现。“任何一种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12]443,真正的女性解放不仅要从物质层面上获得,而且需要建构女性的主体性,使女性与男性、与社会和谐共进。

1.女性主体性的建构

女性解放不仅要通过物质革命以向外争取,还需要通过内在革命以向内寻觅,因此,实现女性解放的核心内容是建构女性的主体性。所谓女性的主体性,是指“女性作为主体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它是激发妇女追求独立、自主,发挥主动性、创造性的内在动机”。[11]120

首先,从女性出发建构自己的话语体系。在几千年男权中心主义控制下,女性的所谓主体实际上是男性话语体系中的主体,因此,女性迫切需要走出男性的话语体系,从自身的真实经验、真实需要出发,重新审视女性问题。这需要从观念上进行一系列的变革,消除男权中心主义的文化藩篱,彻底摒弃男尊女卑的思想,充分激发女性的主体性和独立性。只有构建起自己的话语体系,女性才能从自身出发,享受健康的身体消费带来的愉悦,而不是以他者的眼光审视自己,以他者的审美标准要求自己、评价自己。

其次,女性要发起内在的革命。女性唯有肯定自己,自尊、自信、自立、自强,才能获得真正的解放,否则只是虚假的解放。女性的解放不应仅仅局限于和男权中心主义做斗争,更应凭借女性自身的能力和人格魅力来争取解放。因此,女性应努力优化自己的知识结构,提高自身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培养自己的创造性思维,丰富自己的内心世界,追求高尚的、积极的人生意义,以自己的能力、智慧和人格魅力抵制性别歧视,赢得社会尊重,进而建构女性自己的话语体系和价值体系。

2.走出美的误区,树立正确的审美观和人生价值观

男权中心主义与资本的合谋,使女性身陷商品拜物教和形象拜物教,因此,当务之急是破解女性“美丽的神话”,引导女性回归真实的美丽。

其一,以马克思主义美学观为引导,帮助女性走出美的误区。由于一些女性遭受美丽宪章的控制而给自身带来了诸多困扰,那么女性就应该排斥美、遏制对美的追求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们排斥的是资本和男权主义操控下的美丽宪章,而不是真实的、人性的美。应以马克思主义的美学观引导女性正确看待身体外在的形象美,认识到虽然美好的外在形象会给自己赋值,但姣好的容颜和诱人的身材只是美丽的外表,真正的美在于内心世界的丰满和作为人的全面发展,在于女性自我价值和人生意义的实现,认识到不同年龄阶段美有不同含义,女性应重点“培养自己爱的能力和批判思维、理性思维的能力”[5]159,追求和创造美丽的人生。

其二,发挥教育的塑造作用,帮助女性树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当下,许多女性以实际行动实现了自我价值并在社会上争得一席之地,顶起了“半边天”,但同时社会上依旧存在着“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男性负责赚钱养家,女性负责貌美如花”等价值取向。这两种迥异的价值引导,严重困扰着女性的自我定位以及价值目标的确立。女性“要发现自我,认识作为人的自我,唯一的办法是靠自己的创造性工作”。[13]341而教育作为德育、智育和美育的结合,不仅可以传授知识,还能净化灵魂,提升人的整体素质,塑造人的健全人格,培育人的道德情怀和政治抱负,逐渐把受教育者锻造成具有远大理想信念的完整的人。[14]因此,应充分发挥教育对女性价值观的塑造作用,引导女性树立高尚的人生理想,实现自身的价值和生存意义。

3.女性解放与男性和社会的和谐共进

女性的解放是实现女性、男性、社会的和谐发展。[8]208女性是处于社会关系中的现实的人,女性要获得真正的解放,不仅需要自身主体意识的建构,还需要男性和社会的支持。男性既可以是影响女性解放的最强劲的对手,也可以成为推动女性解放最得力的助手。社会发展与经济增长的目的是为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服务的,“人的基本动力不是来自对快乐或者满足心理需要的欲望,而是来自发展和充分实现自我的要求”。[13]311全社会都应当充分尊重女性,树立正确的“女性美”的观念与男女平等的思想,帮助女性在追求美的过程中实现自我。

几千年来直到今天,女性身体一直遭受着潜在的或显在的压抑,一些女性试图通过身体消费活动来实现自我拯救的神话,却反过来对自身造成了新的暴力。应正视由女性身体消费困境所折射出的女性解放难题,并积极探寻解决这些难题的途径,以超越男性向度的羁绊,在与男性和社会的和谐共进中实现女性解放的乐观前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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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杨乐强,冯争.思想政治理论教育中的操作主义问题及方法论出路[J].思想理论教育,2016,(4).

责任编辑:董力婕

The Predicament of Body Consumption and Realization of Emancipation among Women

FENG Zheng,YANG Leqiang

Abstract:While women have freed themselves to a large extent from the oppression of traditional religion and feudal ethics, the fanatical pursuit of beauty is causing certain damage. To meet the standards set by male desire, and set against the logic of capital proliferation, women have become the subject of commercial proliferation. This reflects the problems of emancipation, born from a misunderstanding of beauty. It’s urgent to guide women to find themselves, escape the body consumption and realize real emancipation.

Key words:body consumption; female emancipation; aesthetics

DOI:10.13277 /j.cnki.jcwu.2016.03.006

收稿日期:2016-05-10

中图分类号:C913.6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3698(2016)03-0041-06

作者简介:冯争,女,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马克思主义消费批判;杨乐强,男,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国外马克思主义。43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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