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时期少数民族起义地位探析
——以云桂黔为例

王博　郭惠-文

太平天国时期少数民族起义地位探析
——以云桂黔为例

王博郭惠-文

太平天国革命时期，西南多地爆发少数民族起义。太平天国革命不仅为一些少数民族起义创造了有利条件，而且鼓舞了周边省份进行反清起义。太平天国的制度、政策在少数民族起义中影响深远。石达开回师西南以后，推动少数民族起义进入新的高潮。起义军之间建立了密切的联系，沉重地打击了清王朝的统治基础。

太平天国西南少数民族起义

西南地区是我国少数民族较集中地区，少数民族同胞在近代反清反封建的斗争中扮演重要角色。太平天国革命前，西南地区面临严重的社会危机，各地民众反抗不断发生，但并未对清政府的统治产生大的影响。但金田起义之后，西南地区相继爆发了一系列少数民族起义，如永、横地区壮族农民起义、张秀眉领导的苗族起义、云南回民起义等，掀起这一时期农民起义的高潮，涌现出李文彩、张秀眉、杜文秀等少数民族起义领袖。太平天国革命不仅为少数民族起义创造了有利条件，而且鼓舞了周边省份进行反清起义。太平天国的制度、政策在少数民族起义中影响深远。石达开回师西南以后，推动少数民族起义进入新的高潮。起义军之间建立了密切的联系，沉重地打击了清王朝的统治基础。

一、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起义不断壮大

太平天国革命之后，全国多地爆发农民起义，西南地区也出现了很多少数民族起义。1852年，广西横县壮族农民李文彩竖旗起义，以平郎圩为基地，团结永淳地区农民起义，并得到水淳十三屯壮族农民一致拥护。在永、横一带沉重地打击了清王朝的地方统治。1857年李文彩投奔陈开、李文茂所领导的“大成国”。1860年以后，李文彩加入石达开回桂部队，随部队开往湘黔地区。1852年吴凌云起义发生，1861年正月，在桂西新宁州陇罗也正式建立了“延陵国”政权。吴凌云自称“延陵王”，统浩太平府及龙州，“纵横数百里”。“汉、土州县皆其势力范围，诸堂匪土贼皆归顺之。”［1］1854年，贵县黄鼎凤发动起义，攻占贵县县城。后参与到“大成国”起义军。大成军失败以后，黄鼎凤率余部活跃在浔州一带，成为了后期活跃在广西的重要势力。1855年，上林壮族李锦贵发动起义。李锦贵在上林地区建立了县一级的农民政权。石达开挥师广西以后，李锦贵积极配合太平军的行动，后加入到太平军，改用太平天国的年号。

在贵州，从1854年贵州黔南布依族杨元保、黔北杨隆喜等起义开始，少数民族起义蔓延至几乎全省，出现了三十多支起义军。其中起义影响较大的主要有：1855年春，苗族农民张秀眉、包大度等人，在台拱厅发动和领导了苗族农民的起义斗争。起义军以台拱为中心，不断将起义势力扩展到清江、八寨、黄平、镇远、天柱等地。1855年，潘新简领导的水族农民军以九阡、猪场、水梅为根据地，后在荔波城建立政权。1855年，姜映芳领导的侗族农民军以九龙山为根据地，在天柱、三穂等地区沉重打击了清政府的地方统治，并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

在云南多地爆发了回民起义。其中以杜文秀为首的回族起义，在滇西以大理为中心建立政权，吸引了白、彝、傣、纳西、景颇等族。开始了滇西长达十八年的政权统治。1856年李文学在哀牢山区领导彝族发动起义，建立以蜜滴为中心的农民革命政权。起义军在1858年联合了哈尼族田以政领导的农民起义后，又争取傣族首领刀成义，使得起义军不断壮大，成为了滇西重要的农民起义力量。

随着西南地区民族起义不断爆发，西南地区军事、财政力量显得更为薄弱，为各地起义军开展合作创造了条件，客观上有效地牵制地方政府的力量。1861年以后，革命形势急转直下，随着太平天国革命和北方捻军的相继失败，全国农民起义走入低潮。清政府集结诸省兵力镇压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起义。在清廷强大的军事打击下，起义军面临着严重的困难。随着各地起义军的相继落败，这一时期起义军出现了严重的挫折。尽管起义军失败了，但是参加这次起义的民族之多，人数之众，规模之大，时间之长，影响之深，是各族人民斗争史上前所未有的。我们也应该看到这一时期少数民族起义与太平天国运动联系密切，共同成为近代反清运动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起义时间长二十余年，沉重打击了清王朝的统治基础，也迫使清政府调整政策以缓解阶级矛盾。

二、各族起义军之间相互合作

这时期少数民族起义中，不是单一的民族起义，而是多民族群众参加的联合斗争。以某一民族为主体，吸收其他民族参加而形成的多民族联合体。正因为如此，各族起义军在战斗中能互相支援，互相配合。

各起义军重视联合作战。如在广西，李锦贵和黄鼎凤合作密切，在1857年8月双方联合进兵上林，在上林建立政权。在贵州，天柱姜映芳率领的侗族义军与张秀眉领导的苗族义军有着比较密切的联系。而云南杜文秀领导的回族义军与李文学等人领导的彝族义军关系更加密切。1872年，清军围攻大理回民起义军，李文学还亲自领兵前往援救。云贵两省相邻的各族起义军，如贵州兴义张凌翔领导的回族义军，威宁陶新春等领导的苗族义军也常常互相支援、配合。这一时期西南出现了各族人民并肩战斗的生动局面。但是也应该看到各地区域合作的水平不尽相同，只是在短期内因为共同的战略目标而联合，并未建立统一的革命政权。相关的规章制度、战略目标、战斗方式不尽相同，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合作的深度，也最终影响了革命的效果。

三、太平天国与少数民族起义军建立了密切的合作

太平天国革命为各地民族起义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也深刻地影响着各地起义军，使他们打上太平天国的烙印。太平天国运动定都天京以后，严重威胁了清王朝的统治，清廷不得不筹集军饷、调集各地军队以镇压太平天国。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各地压力，以致在各地爆发起义以后，地方政府在军饷和军队的调集方面捉襟见肘，不得不大量利用地方团练进行镇压。

西南多支起义军中都可以看到太平天国的影子，如在广西吴凌云建立“延陵国”就是宣称奉太平天国封为延陵王。在云南的大理政权虽然未和太平天国建立直接的联系，但是大理政权中的政策、制度等都明显地打上了太平天国的烙印。例如，大理政权建立时提出 “遥奉太平天国南京之号召，革命满清”［2］的斗争口号，并推行了太平天国一套的政治制度，并把太平天国的若干政策、制度和斗争经验传递给大理政权，使大理政权接受了太平天国的影响。

在行动中，太平天国也对少数民族起义给予极大的支持和推动。特别是在太平天国后期石达开率部回师西南时，各地起义军与石达开建立密切的合作，或者全军加入到太平军，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如在太平军攻占上林之后，壮族起义军首领“李锦贵和黄丹桂附之”，并接受太平天国的封号。他们以上林为根据地，改上林为澄江县。自称“明义将军大司马”，以“蓄发变服，遍张伪示，用太平天国年号。”［3］在黔西北陶新春起义中，在太平军的积极支持下，建立了农民政权。这一切都显示出西南少数民族在太平天国时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太平军与当地起义军不仅直接并肩战斗，而且传播了太平天国的战斗和政权建设的经验，教会农民义军构筑防御工事，训练攻击、防御战术，教习如何使用与制造更先进的武器等。

小结

西南各族少数民族起义是这一时期反清运动的革命高潮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沉重地打击了清政府的统治，迫使清政府调整统治策略和民族政策，以有利于统治。这一时期各民族的并肩作战展现了互相支持、团结战斗和友好的民族关系。

注释：

［1］《昌宁县志》卷34（民国）

［2］白寿彝：《回民起义》（一）

［3］《平桂纪略》卷2，第12页。

［1］太平天国编辑组.太平天国革命时期广西农民起义资料［M］.北京：中华书局，1978.

［2］饶任坤等.太平天国在广西调查资料全编［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9.

［3］朱万一.中国少数民族革命运动史［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8.

［4］贵州省文史研究馆编.咸同贵州军事史［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2.

［5］白寿彝.回民起义［M］.上海：神州国光，1952.

［6］刘希敏，袁锋.太平天国革命时期的广西少数民族起义［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1 （01）.

［7］刘毅政.太平天国革命与少数民族起义［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8（02）

王博（1990年-），男，汉族，山西大同人，西南民族大学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史。

郭惠（1991年-），河南焦作人，女，回族，西南民族大学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史。

本文为西南民族大学研究生创新型科研项目资助成果（项目编号：CX2015SP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