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准文本解读适切点，挖掘《月光启蒙》内在美

江晓峰

文本的意义是要被“雕琢”出来的，尤其是要转变为教学行为的时候。没有精细的分析、刻意的揣摩，经典文章潜在的丰富意义就会被忽略。苏教版五年级下册第五单元“亲情依依”选了煤矿诗人孙友田记人散文——《月光启蒙》。《月光启蒙》淳朴优美、感情真挚。教者只有在深度解读文本内在的美之后，才能在教学中有选择地对学生施以美韵的感染、润浸。笔者以为，以下几个美点可以通过恰当的教学方式传递给学生。

首先是文本描绘的月夜之美。课题中含有“月光”，文章也多次巧妙地将月光之美与歌谣、与母亲的启迪融合在一起。月光下的美是一种静谧舒适的美：躁动的暑热散去了，不说话的星星出齐了，柔和的月色随意地铺洒着。我们的篱笆小院，没有喧哗，没有玩乐，没有吆喝，只有母亲的低吟浅唱，如微风拂过，如溪流潺潺；只有我童稚的声音偶尔的发问，静若山竹，与风絮语。这里有劳动之后的家庭和谐美。母亲忙完了一天的活计，收起劳累的哀怨，把“我”搂在怀里，多么温馨！文字没有提及自己的父亲，或许此刻父亲还得披星戴月地劳作，或许父亲已酣然入梦，亦或许父亲去友邻家侃大山或者在房里创作了……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但没有人破坏这月夜下的祥和。

《月光启蒙》原题《月光母亲》，母亲的美是作者回忆的最美点。在文本中，母亲的美至少表现为三点。其一是声音美。“她用那甜甜的嗓音深情地为我吟唱，轻轻的，像三月的和风，像小溪的流水。”母亲的声音是柔美的，是充满情感的，她把自己对生活、对孩子的还全糅合在这甜美的嗓音里，像汩汩清泉，缓缓地在我心灵流淌，那芳香的音韵不只是飘满了我们的篱笆小院，还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跳动。其次是形象美，你看“此时明月已至中天，母亲沉浸在如水的月色里，像一尊玉石雕像。”母亲忙完了一天的活计，洗完澡，换了一件白布褂子，沐浴在柔和的月光里。月光盈盈，荡涤了一天的尘垢，洗去了一天的劳累，此刻的母亲，悠闲舒适，静静享受。也让读者感悟出了母亲的心灵美。母亲用自己的劳动换取平淡的生活，晚间片刻的休憩、儿女绕足是她最大的幸福。

笔者以为每一位教师都应该好好把握文本中民歌民谣蕴含的美。课文中的歌谣有的对为了未来充满向往，有的充满情趣不乏幽默。每一首歌谣都有其韵律美，意境美。我们且去读读歌谣，你会发现第一首民歌表现的是勤劳创造纯朴殷实生活：洗衣裳都是在月夜之下，我们不禁要问：“白天她忙什么去了？”这一问在前文可以找到答案——“母亲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忙，是啊，庄稼人的生活就是这样，难得有清闲的时刻，母亲可能做家务，更可能与家里的男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承担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苦累。所以，只能利用夜晚的时间来洗衣，这正是庄稼人勤劳质朴的最好体现。即便如此繁忙，仍不忘给孩子以“勤俭持家”的教导：“洗得白白的，晒得脆脆的”。 民歌之二“月儿弯弯像小船，带俺娘们去云南，飞了千里万里路，凤凰落在梧桐树。凤凰凤凰一摆头，先盖瓦屋后盖楼。东楼西楼都盖上，再盖南楼遮太阳。”更是表达了勤劳致富的向往和训诫。

再看童谣第一首——《小红孩》， “小红孩”一整天都忙了什么，对狗、猫、老鼠的态度为什么会不一样？童谣用简洁明快、浅显通俗的语言，让孩子明白劳动创造财富，懒惰讨人厌恶。

但这些很朴实的庄稼人心中的美德，母亲没有说教，没有逼压，没有唱高调，而是通过这样轻松让人易于接受的方式传递给儿子，也把故乡浓厚的诗情传承。这就是潜移默化的教育方式之美。

笔者以为，教师还应该鼓励小学生想象故乡之美。课文说“黄河留给家乡的故道不长粮食，却长歌谣。”简简单单的对故乡的描述，留给愿意思考的人很大的想象空间。这里曾经是中华母亲河流淌的地方，曾经黄河水抚摸过这里的堤岸，曾经黄河水滋润过这里的土地，曾经黄河水在月夜下用浪涛唱响着永不停歇的奋斗之歌，而今，这里，空旷中带着荒凉的气息，裸露里藏着斑驳的历史，来往的步伐夹带着黄种人永不屈服的斗志。“却长歌谣”更是让人想到地动山摇的安塞腰鼓、旷远悠扬的信天游，想到莲花落那声声哀怨，想到二胡的低吟浅唱。“我”这样一个农户人家，外婆是唱民歌的能手，父亲是唱莲花落的民间艺人，再加上天资聪颖的母亲，简直就是黄河故道边浓郁文化的一个缩影。故乡孕育了勤劳勇敢又充满智慧的人们，使目不识丁的母亲成了“我”的启蒙老师，带懵懂的孩子去开启中国文学殿堂的大门。故乡之美，美在丰富的精神生活。

文本往往有其丰富的内涵。教师首先要对课文有深刻的理解，但这份“深度解读”不能只是教师的“独自”。解读要顺乎文字本身的逻辑，顺乎叙述的自然之理，同时教师善于创造性地运用“教学语言”把文本意义贴切地、亲和地、有魅力地传递给学生。

（作者单位：江西省玉山县怀玉山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