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化的诗人

2016-09-27 09:00张兴军
中国经济信息 2016年18期
关键词:古体诗韩寒写诗

张兴军

这个社会没有诗人存活的土壤,为数不多自封的群体,却又亵渎着这个字眼。

韩寒年轻一些的时候,和书商诗人沈浩波掐架,说写现代诗歌的人没什么了不起,大致意思是说一只狗只要是掌握了回车键的用法,也是可以写诗的。这是从诗歌形式上来定义的,却引起了人们对诗人、诗歌存在意义的探讨。

探讨诗歌的意义,离不开其目的和初衷。但论古体诗吧,文豪们生逢变革时期的封建社会,哪个朝代都称不上太平盛世,要是点背儿赶上朝代更迭,陷入党争什么的,命运别提有多凄惨。要么贬谪,要么失业,哪句话说错了或哪句诗写错了,都有掉脑袋的危险。在这种社会情境之下,写出好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因为,现实真的好残酷啊!

俯拾即是的社会现实题材,滋养了可怜可惋的诗人们。杜甫贵为诗圣,儿子都饿死了,能不写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么?南唐后主李煜,抒发诸如“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奇怪,作为史上最败家的皇帝之一,把江山都糟蹋了,美人又都被人抢走了,能不愤懑?愤懑了能不写诗?恰巧李后主把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于是一个优秀的皇帝诗人就诞生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写诗要具备什么样的素质呢?这是不可回避的话题。我是真见过不会写诗却自诩为诗人的一些,写的东西不忍卒读。可能是实在找不到读者了,这类人呼朋引伴抱团成立个诗社什么的,小圈子里互相吹捧一下,捧个臭脚,竟也都成了“著名诗人”了。

五车的学识做根底,继而造作的心境恰好碰上了无所忌惮的年龄,我觉得诗人的基本素质也就成了。诗人都是敏感的,他们看社会比别人要多一层,他们剖析自己,也比别人残酷一倍,这些特质,一般就可遇不可求了。伟大的诗人们歌颂好的,鞭挞不好的,抒发自我的,叙述自然的,诗人也就成为诗人了。

其实古体诗尚好,作为抒发遗憾的叙事载体,它充当了一个角色。但有些悲哀的是,诗人这个职业(如果这个词没有亵渎这两个字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可以供其滋生的土壤。

试想一下今时尚还留恋诗歌载体的旧人和不懂不读也不写诗的人有一场关于诗歌存在必要性的对话,结果会怎样?这个世界还需要诗人以及他们写的诗吗?我们对于诗人的客观印象,基本都是传统和浪漫兼具却又不十分时尚的。诗歌需要传承,但老一辈辛辛苦苦把衣钵规整好准备传递的时候,后面的人早嗖地一下子跑远了。于是我们就看见了前者不屑,后者不忿,彼此对立矛盾。

就像韩寒与沈浩波一样,当然,从我个人角度而言,并不觉得写出争议颇大的《一把好乳》的沈浩波就是什么好诗人。但韩寒而立之后,曾经为自己的言论道歉,与曾经冒犯过的诗和诗人和解。

我常读的一本期刊里有个文艺属性颇强的专栏,作者写一些常识主义的散文。作者的资历颇为传奇,青年时以某省的文科状元身份去学北大,毕业后栖身于一家省级社科的研究机构。

行文之间,颇具魏晋风骨,言语间,皆是针砭时弊。只是,文笔的高深和所涉的典故,门槛又极高,高到所鞭辟者难以谙懂的地步。读的人拍手称快,该知道的人,反而不知道。

这个作者在文章后面附上了一句话“作者为诗人”。至于为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可能和作者、作家这种没有追求的头衔相比,诗人两个字已经换为一种理想了吧!至少从其本身来看,还没有那么商业化和职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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