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族传统服饰中的边饰艺术探析—以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晚清经典藏品为主要研究实例

2016-11-08 02:20高丹丹
艺术设计研究 2016年2期
关键词:边饰刺绣服饰

高丹丹

汉族传统服饰中的边饰艺术探析—以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晚清经典藏品为主要研究实例

高丹丹

本文以传统服饰边饰为出发点,以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晚清经典藏品为主要研究实例,对汉族传统服饰中的边饰艺术进行研究。文章从边饰发展概况、边饰在传统服饰中的作用和意义、边饰的工艺材料应用、装饰特点等方面进行分析,以期能对汉族传统服饰边饰艺术的保护传承起到一定的参考作用。

传统服饰;边饰;工艺材质;装饰艺术

边饰,又称缘饰,《说文·系部》载:“缘,衣纯也。”①段注:“缘者,沿其边而饰也。” 指对服饰边缘进行修整装饰的意思。汉族传统服饰边饰多指用狭窄的布条、皮边包裹、镶沿在衣服的领口、袖口、大襟、两裾、底摆等边缘,增加衣边牢固度,同时达到美化目的的条带状装饰及其制作工艺。汉族传统服饰边饰艺术是在中国文明的基础上产生的艺术,是人们以通俗易懂而又富有美感的装饰形式表达对美好的追求,服饰边饰的发展反映了在特定的自然及社会条件下人们的艺术观和价值观。

一、 中国传统服饰边饰的发展概况

商周时期中国的衣冠服制开始建立,到周代逐渐完善,并被纳入“礼治”的范围,服装形式主要采用“上衣下裳”制,衣领、袖及服饰边缘都有不同形状的花纹图案。春秋战国时期已有“衣作绣,锦为缘”的记载,据1977年河北平山县中山国王墓出土的“战国银首铜身填漆俑油灯”观察,可见持灯人物身着交领曲裾深衣,衣领与裾加缘饰,缘饰之上隐约可见有纹样痕迹②(图1)。两汉时期的深衣衣领、襟及下裾都镶有较宽的缘饰曲裾围绕。《礼记·深衣》记载:“具父母,大父母,衣纯以缋。具父母,衣纯以青。如孤子,衣纯以素,纯袂,缘纯边,广各寸半。”③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汉代彩绘随葬木俑”实物可以看到,两木俑皆头梳发髻,着窄袖、曲裾深衣,深衣的领、裾、袖口、下摆均饰黑地几何点状宽饰边,层层环绕,十分美丽④(图2)。魏晋南北朝服饰领袖多施边缘,隋唐五代锦边大袖尽显雍容华贵,宋代程朱理学兴起使社会审美导向趋向简朴淡然,边饰的运用也相对简洁保守。1975年江苏金壇毛利周瑀墓出土的“宋代黄色缠枝花卉纹纱直领衫”,其衣以六幅黄色缠枝花卉纹纱缝制,领、襟与袖口仅镶褐色窄素绢边,风格简洁无其他装饰⑤(图3)。1960年江苏无锡钱裕墓出土的“元代镶宽边绸夹袍”实物可见,服饰领、襟、底摆、两裾、袖口都镶饰有非常宽的深色镶边,这也反映了当时江南地区中上层妇女的服饰装饰特点⑥(图4)。明朝后期资本主义萌芽出现,服饰装饰逐渐趋向华丽鲜艳,边饰质地和工艺也更加丰富多彩。清代服饰体系及规章制度最为繁复,汉族妇女服装在”男从女不从“的规范下变化相对较少,后妃命妇仍承明俗着凤冠霞帔,普通妇女多穿袄裙,边饰的发展也逐渐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咸丰、同治年间,边饰从三镶三绲发展到十八镶绲,工艺也更加多样,光绪末年形成“一衣仅有六分绫绸,而镶条则居十之三四”的局面。民国初年,传统服饰等级制度退出历史舞台,国外各种衣料及机织绦边源源不断的输入国内,中国服饰文化进入空前活跃的时代,旗袍、文明新装成为着装新时尚,晚清时期繁复的边饰也逐渐简化。随着朝代的更迭,服饰边饰的演变繁简交替,作为服饰构成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它呈现出来的是简洁风格,还是繁复样貌,都代表了当时人们的价值取向及审美喜好,也间接反映出当时社会政治、经济、丝织染绣技术发展的程度。

图1: 战国银首铜身填漆俑油灯

图2: 汉代彩绘随葬木俑

图3: 宋代黄色缠枝花卉纹纱直领衫

图4:元代镶宽边绸夹袍

图5:战国浅黄地绣凤鸟花卉纹绢面锦袍

图6:西汉褐色罗地“信期绣”曲裾式丝绵袍

二、边饰在传统服饰中的作用和意义

边饰在我国传统服饰上出现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在中国服饰发展的长河中经久不衰,至明清时期达到巅峰,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首先,由于中国纺织史发展的独特性,丝质面料在衣装生活中有着特殊地位。加之古人“师法自然,敬天惜物”道德意识的熏陶和日常生活、劳动的实际需求,服饰的耐穿性及牢固度尤为重要。中国传统服饰材质中的丝质衣料较轻薄脆弱,面料边缘易脱纱散落,用在领口、袖口、前襟、下摆等部位更易磨损。用狭窄的布条皮边将这些部位进行镶沿包裹,以增加服饰边的牢固度及耐磨性,边饰的实用功能就突显出来。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常会发现某些传世服饰的领口、袖口、门襟的面料、纹样及装饰工艺与衣身主体材质及工艺类似却并不相同,甚至还可见有拆缝过的痕迹,排除后人修补的因素,推测或许是当年穿着者由于长期服用,服饰边缘已磨损严重,而衣身却仍可穿用,所以仅将破损的边饰替换掉,这样既节约了面料与人工成本,又使服饰有了新的面貌,充分体现了古人在生活中惜物节约的意识及智慧。

其次,相较于西方服饰中强调三维的“立体结构”,中国传统服饰多以二维的“平面结构”为主要结构特征,在面料幅宽允许的前提下,衣身与袖通常用整片布裁下以追求面料的完整性,这与中国儒道自古崇尚“自然包容”、“完整统一”的思想密不可分。以平面结构为主的中国传统服饰裁剪、缝合线迹较少,而服用面料上大面积的平素留白使得服饰中的“线”性装饰,特别是利用边饰强调轮廓线的形式成为必然,“线”、“面”结合成就了中国传统服饰的基本构架。

图7: MFB004575雪青暗花缎本色绲边女袄

图8: MFB004575女袄绲边细节

图9: MFB004571浅紫缎镶嵌边饰蝴蝶盘扣女袄

图10: MFB004571女袄嵌边细节

再者,自古衣缘边饰在装饰、美化服饰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作用。从早些年湖南长沙、江苏金坛、湖北江陵等墓地出土的服饰中可见几乎所有衣物上都缝缀有边饰,且颜色多与衣身颜色相异,镶缝在领、袖、襟、裾的边沿。如江陵马山1号墓出土的“战国浅黄地绣凤鸟花卉纹绢面锦袍”,其衣领外侧镶7厘米宽“纬花车马人物驰猎猛兽纹绦”,领缘与襟缘相连延伸至衣前身右侧后垂直而下一通到底,在宽不足7厘米的绦带上,分上下两行图案绣绘了古代车马人物田猎的宏大场面⑦(图5) 。又如长沙马王堆1号汉墓出土的“西汉褐色罗地‘信期绣’曲裾式丝绵袍”,边饰从领延伸至襟边和底摆,随着续衽绕围呈现出多层次曲裾缠绕的效果⑧(图6) 。从先秦时期的深衣曲裾,到隋唐时代的襕衫,宋之背子,元之质孙服,至明清时期的袍服坎肩,中国历代服饰发展的脉络无不说明了古人借用衣缘来装饰自身的审美观点。衣缘边饰的丰富变化使得被镶饰的衣服显现出不同的风格特征,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人在服饰边饰运用上的高度智慧和技艺。

三、汉族传统服饰边饰的主要工艺及材质应用特色

边饰制作的工艺种类丰富多样、变化万千,概括起来主要有折边、绲边、镶边、嵌边、刺绣、堆绫、镂空、编织、绗缝、印染等。由于不同的服饰类型、服用材质、穿用者身份地位、穿着时间场合等客观因素的存在,边饰工艺的应用自有其规矩与特色。折边、绲边、镶边、嵌边工艺因其操作简便、效果明显,成为边饰装饰常见的工艺技法。通过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大量馆藏实物研究,我们常在一件衣服上看到镶折、镶绲、镶嵌、嵌绲、镶嵌绲、镶边间饰刺绣等多种缝制工艺相结合的现象。边饰的色彩有纯素、一花一素、一深一浅、深浅渐变等多种搭配;材质上多用面料本料或配成品花边、蕾丝组合使用,以此来成就服饰绚丽多姿的面貌。但无论使用何种装饰形式,传统服饰边饰基本都以手工缝制为主,直到清末民国之后才逐渐开始使用机器与手工结合制作的方式。

边饰在美化服饰、勾勒衣装轮廓、增强服饰牢固度上有着重要的作用,边饰材料的丰富多样与色彩搭配需要服饰制作者们细细琢磨。边饰材质应用大致可分为四大类:与衣料相同材质、与衣料不同材质、机织花边、综合类材质。边饰材料的选择必须与衣料具有相容性,这种相容性体现在材料的薄厚、软硬、拉伸度以及缩水度等方面。在配色规律上则大概分为与衣身颜色相调和色彩搭配及相对比色彩搭配两种类型。清末汉族女装上常常出现数种材料共饰一件衣服的情况,如绸缎类面料、花边类材料并排镶嵌、平金绣片与刺绣花边相结合等等,边饰的功能性已经退居其次,装饰性成为首要目的。民国初期边饰材料相对简化,种类比较单一,这与当时大众的审美取向有关。通过有限的研究来看,各种缘饰材料中绸缎类面料使用频率最高,这与绸缎面料自身良好的光泽度、拉伸度、薄厚度、手感舒适、操作易平服、较高的社会认可度等特点相关。随着社会的发展、国外先进生产技术及各类缘饰材料的引进,机织花边类材料逐渐取代传统手工刺绣边饰,各种特殊材质的运用也使得边饰装饰的风格更加多样。

四、民族服饰博物馆藏晚清经典服饰边饰艺术实例分析

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藏编号MFB004575晚清汉族雪青暗花缎本色边饰的布料上浆、刮浆与归拔是保证边饰平服、圆顺必不可少的步骤。另外,浅粉、浅绿两色嵌线条上下层叠,均匀细致的嵌缝在紫色衣身面料与黑色镶边之间,各外露0.1厘米如发丝状细边,缝合交叠处至少有七层面料叠加,却还能在缝合后呈现如此平服贴合、整齐划一的外观,体现了服饰制作者精湛的制作技艺。 这件女袄作为当时妇女外衣,通身没有任何刺绣纹样,仅用线性边饰做装饰,服饰风格典雅恬淡。因晚清时期流行繁复华丽边饰的装饰风格,像这类简洁边饰的装饰手法在民族服饰博物馆众多传世藏品中较为少见。William Pryor Floyd在1870年拍摄的广州汉族妇女像(图11),其上身着大襟宽袖女袄,女袄边饰应是嵌边与镶边结合的工艺,与馆藏这件女袄的边饰有异曲同工之妙,简洁干净的服饰装饰更加衬托出这位夫人淑雅恬静的气质,也印证了“少即是多”、“简更胜繁”的装饰道理。绲边女袄(彩图见封三)的边饰工艺为单色多条夹线狭绲边(图7)。绲边,指沿着衣服等的边缘包裹、缝合狭长的布条、带子等,将布缘包净,以增加服饰边缘的牢固度,同时还可以利用不同颜色的布条、带子来增加边饰的装饰性与美观度。此夹袄雪青暗花缎为面,衣身主体无其他装饰,仅在领口、袖口及大襟处使用本色暗花缎面料做三条各宽0.3厘米的夹线狭绲边,紧密均匀排列,用暗针缝合在衣缘处(图8)。推测其绲条是用上浆后斜丝绺面料裁成布条,对折后中间夹粗棉线缝合,绲沿在服饰边缘处,绲条显得圆润饱满又立体,也使服饰边缘部位变得更为平整硬挺。衣身主体面料形成光滑平整的“面”,三条狭绲边饰形成圆滑流畅的“线”,八组本色暗花缎盘扣形成错落有致的“点”,点、线、面完美组合,造就了这件服饰简洁干净、宁静素雅的风貌。而三排0.3厘米宽紧密缝合的狭绲边饰更是反映出当时服饰制作者在绲边工艺方面高超的制作水平。

馆藏编号MFB004571晚清汉族浅紫缎镶嵌边饰蝴蝶盘扣女袄(彩图见封三)的边饰是镶边和嵌边工艺的完美结合(图9)。镶边,特指将布条、花边、绣片等贴缝在衣服的边缘,形成条状或块面状装饰,以增加服饰边缘的牢固度及美观度。嵌边,指将嵌条等夹缝在两片面料之间,形成细条状边饰的工艺。此女袄边饰由多条黑素缎镶边及浅粉、绿色嵌边组合镶嵌而成,领部4组黑色镶边每组宽达4.2厘米,两色嵌边各均匀外露0.1厘米(图10)。从制作工艺上来看,领口镶边环绕肩部360度平铺,缝合时具有较高难度。古人为节省用料,镶边、嵌条类边饰在面料裁剪时多排列直线条裁剪,即便用斜丝绺以追求更好的弹性,但要想将直线条布料盘绕成整圆弧状且避免因牵拉产生的褶皱也并非易事,因此预先将制作

图11:1870年广州汉族妇女像

图12: MFB003982石青缎平安富贵纹刺绣镶边女褂

图13: MFB003982女褂刺绣、镶绲边饰细节

图14: 清末民初拉贝里拍摄的某全家福影像

馆藏编号MFB003982晚清汉族石青缎平安富贵纹刺绣镶边女褂(彩图见封二)的边饰是刺绣与镶、绲边工艺结合的范例(图12)。刺绣是用绣针引彩线,将设计的花纹在纺织品上运针,以绣迹构成花纹图案的一种工艺。此女褂衣身边饰从内至外依次为双排0.7厘米宽蓝素缎细镶边。0.2厘米宽蓝素缎细绲边,12厘米宽石青缎宽镶边。宽镶边之上平绣“平安富贵”等吉祥纹样(图13)。从刺绣工艺来看,运用平针、戗针、缠针、套针、钉线、打籽针等针法,采用二至五色间晕及退晕相结合的装饰方法,在石青色的缎地上刺绣白到紫棠,白到蓝等多个颜色的过渡。其使用绣线较粗,刺绣水路清晰,针脚平齐,针法流畅。刺绣宝瓶与折枝牡丹纹,寓意“富贵平安”;刺绣蝙蝠、长寿字、莲花寓意“福寿连连”;刺绣瓜果、蝴蝶寓意“瓜瓞绵绵”。这些边饰纹样构图饱满、色彩张扬、非常醒目。而三条蓝素缎镶绲边线将这些繁复的刺绣图案集中归拢在衣服领口、门襟及底摆等部位,边饰的繁复炫目与衣身的干净素雅形成鲜明对比,在视觉上也形成一种使视线自上而下流动的效果,服饰整体呈现出引人注目的夸张之势,推测是一件当时的戏装。

图15: 20世纪初梅荫华拍摄的某全家福影像

五、边饰在汉族传统服饰中的装饰艺术特点

边饰是中国汉族传统服饰装饰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历史的发展,汉族传统服饰从形制、材质、工艺、装饰手法、内涵等方面都发生了巨大变化,边饰也经历了一个由简至繁、再由繁化简的过程,这与当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息息相关并相互映射,同时也反映了大众对服饰审美情趣的定位与变化。

通过研究,我们发现即便在同一历史时期,不同环境、阶层、地位、年龄人们的服饰边饰也各有其装饰特点。以女装为例,上层社会富贵人家穿着的服饰多注重装饰,边饰材质多用绸缎纱罗类,镶嵌刺绣、绦边、蕾丝、珠绣等,边饰种类丰富多样,制作工艺繁复细致,呈现出来的服饰效果也较为富丽华贵。普通劳动阶层的人们更注重实用性,服饰材质以棉麻布为主,多配素色棉布边饰,造型相对简单。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繁复的边饰制作起来既需要单独的材料和工具,耗金钱、耗时间,精致的绣花边饰又易刮划磨损、不易修补,这与普通百姓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生活状态不符。我们从清末民初拉贝里拍摄的中国某地区农户全家福影像中可以看到,照片中人物所穿着的服饰边饰极其简单,多以增加服饰牢固度为目的,无多余装饰,面料上随处可见的补丁也说明了这户人家的经济状况相对拮据,已无暇顾及服饰装饰上的内容(图14)。当然,普通百姓服饰边饰制作也并非都如此简陋,民族服饰博物馆藏的服饰品中也有很多装饰简单但做工细致的棉、麻布服装,在细节之处下功夫,这说明了每个社会阶层的人们都有追求美丽的意愿和诉求。

边饰装饰的位置及繁复程度还与服饰类型有关。如长袍、外衣类的服饰面积较大,装饰可发挥的余地较多,可镶缝多种不同工艺和风格的边饰,而坎肩、内衣类服饰衣身面积较小,通常会简化腋下两裾的如意云头,多以直线或折角造型代替。

另外,通过研究发现,边饰色通常要重于服饰色,以达到强调服饰廓形的目的。在边饰的色彩纹样上,年长者的服饰边饰色较低调沉稳,多用松鹤、寿桃等纹样,寓意 “健康长寿”;中年者服用色彩稳重端正,多用牡丹、三多等纹样,寓意“富贵多子”;年少者服用色较亮丽花哨,多用花卉、蝴蝶等纹样,寓意“青春美好”。如在20世纪初梅荫华拍摄的某地区大户人家全家福影像中,照片中右数第二、四位年长者所着服饰颜色沉稳,边饰色深,花纹简洁,体现出长者应有的成熟稳重;第三、六位中年女性所着服饰色彩明快,边饰花纹绚丽繁复,装饰部位多样;两侧孩童所着服饰色彩明亮,无明显边饰装饰,单纯清丽,这都与着装者年龄段及身份地位相符(图15)。而从照片中妇女们服饰装饰、头饰的华丽程度及背景精致的木刻窗棂也可见这户家庭的经济实力较好。

六、小结

我国传统服饰中很多边饰的表现形式和制作技艺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独一无二的,然而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汉族传统服饰中的边饰文化在以功利为目的的强势文化冲击下,正逐渐被边缘化,很多传统手工技艺和装饰文化都已经或正在面临失传。尽管美丽的边饰艺术曾经如此切近我们的生活,然而今天很多年轻的一代对于传统边饰文化艺术却知之甚少,如何留住民族文化的璀璨精华与宝贵技艺,做好传统文化的积淀与传承,深度挖掘民族文化内涵,是我们这代人需要面对和解决的严峻问题。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注释:

① 周汛、高春明:《中国衣冠服饰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上海,1996年12月第1版,第253页。

② 高春明、袁杰英、刘正:《中国织绣服饰全集-历代服饰卷上》,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天津,2004年12月第1版,第46、116页。

③ 沈从文:《龙凤艺术》,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北京,2010年2月第一版,第19页1。

④ 邹毅:《晚清民初时期中国女装缘饰研究》,东华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第39-41页、第54-65页。

⑤ 王晖:《试论我国传统服饰缘饰的内涵》,《中国纤检》,2007.12,第60-63页。

⑥ 蒋金锐:《论中国历代服饰中的“平面”加“衣缘”现象》,《饰》,2000.15,第8-11页。

⑦ 刘婷婷,冯伟一:《无饰不成缘边》,《艺术与设计》, 2009.12,第247-249页。

本文为北京服装学院教师队伍建设“青年英才”项目(RCPY20150049/001)、北京服装学院重点科研项目(12020113010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高丹丹 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 讲师

Research on Clothing Edging Artistic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ostumes

Gao Dandan

Based on the traditional costume edging as the starting point, this paper takes the Late Qing Dynasty Chinese classic collection of The Ethnic Costume Museum of Beijing Institute Of Fashion Technology as the main research instance, and studies the clothing edging artistic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ostumes . through the example analysis, This article through the edging development survey,The function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the traditional costume edging, Craft Materials Applications, Decorative features and other aspects of the Special process study, Hope that the 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edging culture plays a certain reference function.

Chinese Traditional Costumes, Clothing Edging, Process Materials, Decorative arts

J523.5;J18

A

1674-7518(2016)02-004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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