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旅行者一号（长诗）

王童

1977年9月5日人类向外太阳系发射了寻找外星文明的空间探测器。现今它已抵太阳系的边沿，地球的音响及男女的形态呈献给了宇宙。与此同时，中国的天宫计划不断挺进，目标是建立自己的空间站，探寻域外知音。

1.天宫穿越

这宙斯的统治

这朱庇特的威严

他们高悬在天庭

他们让雷霆战盾构筑了森严壁垒

他们从宇宙的黑洞里伸出霹雳闪电的魔手

退出去

这是我们的领地

快躲开

这是我们的新边疆

我们有星球大战蓝图

我们有阿波罗登月壮举

我们的空间站绝不能让你们染指

各国的诸神已来过

群仙的盛宴已欢聚

但没有你们的餐桌

没有你们的夜光杯

天帝已下了逐客令

圣斗士军团已列阵构起一道道防线

而我们是一群从花果山奔来的泥腿子

是违抗你宗教裁判所禁令的异教徒

我们不羁的飞行没有止境

我们的孙悟空将去大闹帝宫

我们哪吒的风火轮将穿越你冥界的天河

普罗米修斯的火炬点燃三昧真火

吞噬掉你的特洛伊城墙

鲲鹏展翅

东方呼啸

两张不动声色而又坚毅的脸

仰卧在火焰之上的军礼行云流水

逃逸塔脱离

整流罩滑落

船箭分手

太阳光板展开

五颗行星前来护航

恰似粒子风将国旗激荡

你景丹的后人

你陈寿的子孙将续写新的历史

携燃烧的利剑去刺破苍穹

握千束闪电击鼓鸣金

这是一把开启天使行官的钥匙

这是一柄开天利斧

掀起海浪托起诺亚方舟

吹起东风直上万重天

我们的量子卫星将寻找到

暗物质中的十二星座

天蝎与巨蟹在青空爬行

大熊与白羊在比肩奔跑

诺亚活了

诺亚要拯救苍生

这是我们的宫殿

这是我们东风小区的三室两厅

一号二号邻家召唤

去对接装修出另一方空间

在此布局开舱吧

在此遥看波塞东的海景

在此飘落至月面与塞勒涅狂舞

酒泉的醇酒将抛洒至狄俄尼索斯的唇边

华尔滋波罗乃滋与安塞腰鼓

群星似庆典的天雨散花

太阳跃出银河的岸边

奔向那彼岸

奔向那燃烧

奔向那辉煌

除去那日脸的黑子黑斑

焕发出青春喷薄的容颜

2.诞生

我们是从这里诞生的

一切似都在白虹贯日的兵戎相见中

我们有了战争与杀戮

烈焰中的圆明园在哭泣

成吉思汗的铁骑与日德侵略军队的钢盔

拿破仑的横扫欧洲与1812年序曲

斯大林格勒的血戰迎来了诺曼底登陆

希特勒挥拳狂喊着

墨索里尼噘着嘴撸着袖

神经质的人群欢呼雀跃着东征西讨

欧罗巴在战火中

亚细亚浴血至杀戮间

朱可夫重穿上库图佐夫的帅服

丘吉尔的雷电之声唤醒神鹰助战

科隆贝的戴高乐让埃菲尔铁塔与他比肩

核裂变的冲击波开启了地狱之窗

我们穿行在蘑菇云中

四值功曹弹指交错了一个时代

一切都沉寂了下去

一切都沉沦到了海底

畸形的科技

扭曲的人性

自大狂的独裁者

我们伟大的德性

我们不朽的荒谬

那沉沉的黑暗

那沉睡的宇宙

那胶着的实晶体

那层层叠叠的重压

蓄势待发酝酿发酵

延续了千百万个光年

3.人间

我们的裸身是这样的

男性的胸肌贴着女士的乳房

数万个精虫爬进雌性的卵巢

延生了蒸汽机车与贝尔的远程通话

蜷缩舒展出了质子火箭和磁悬浮列车

列车穿回时光隧道

波涌的运动齐楼的标语墨写的荒诞

荡涤荡清荡然无存

哭泣欢笑喜从悲来

苍玄冰镜

射电望远镜又寻找到了新的飞龙四灵

北纬四十度到四十五度之间

9·11恐怖大王从预言中而降

斜眼巨灵率鬼魅奋勇前进

阿富汗巴比伦在激战

叙利亚遭肆虐

IS毒焰四处漫延

古城被毁

大佛被摧

义军讨阀

飞弹攻击

一个宗教的多叉分枝

一个世界的三极分化

挚友反目

姊妹残杀

难民汹涌

篱笆扎紧

飞将军铁马挥戈而来

你见过勃列日涅夫吗

你认识尼克松约翰逊吗

你知越战韩战及珍宝岛之战吗

拉登从伏击苏军阵地中变成缠头黑犳

孙玉国扣动冲锋枪反击t62坦克

生奉七月四日的大兵加入万众反战

庞大的帝国解体

波尔布特成了人间屠夫

核试核爆核污染

人格裂变

阴阳错位

萨德萨斯并肩而来

雾霾地震此起彼伏

地狱的圈层在拱动

恐龙鸟飞鸣而过

说是在大爆炸中炸出了日月

炸出了天琴座与天燕座

炸来了七姊妹星团飘过麦哲伦云

炸开长江并黄河的水道

炸飞太平洋顶出大西洋

炸裂了喜玛拉雅山撞开俄罗斯平原

撞击挤压成尼亚加拉大瀑布和阿留申群岛

而在大爆炸之前那是什么

一块凝固的黑暗

一堵无边的迷墙

中生代古生代

欢乐的草原被大洋掩埋

茂密的森林沉入海底

层层叠叠

断断续续

成了煤层

燃烧出了生命

那旋转的地球繁衍出了美索不达米亚神话

繁衍出了华夏一族

4.四季

赤道與黄道的交角

经度和纬度的交接线

东经180度北纬45度90度

春夏秋冬在震旦的旋转中逐一呈现

云团散落

大气弥漫

冬的寒冷

春的节气

北极的冰川

南极的企鹅

企鹅成恐怖片的主角

冰川让科学狂人给融化淹没城邦

温顺幽默的熊猫是朱雀的遗民

我们的节庆为何都在冬日里

圣诞春节

小年大年

吃饺子品蛋糕

饺子是月牙形

蛋糕是太阳状

圣诞老人是上帝的使者

福到门神是北斗星君拈来的吉帖

举家欢聚

杯盏交错

酒逢知己千杯少

圣诞歌声献耶稣

战争中却有圣诞攻势

战场上则存年夜袭击

突进斯大林格勒的德军被风雪阻挡

冰雪的寒冷

让人饥寒交迫

冬令的降温

消耗着取暖能源

树木被伐

煤炭深挖

烟雾扭曲

让云变黑

黑云退去

夏日的艳阳普照

人们挥汗如雨

女士的玉臂嫩足展露着魅袂

情侣们在海滩上肢体舞动

海水中的黏鱼曾在水星的湖泊中游弋

深海层的珊瑚是从木卫三滑落下来的

赤道中的高温让恒河边的古里人中暑

紫外线灼伤了望日的瞳孔

矫阳烤炙着龟裂的稻田枯燥的果园

山火层燃

丛林被毁

秋分渐将毒焰收去

落叶缤纷

万木衰败

秋风萧瑟刮来诸多爱情悲剧

黛玉葬花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奥菲丽娅随花瓣飘流

茶花女香消玉陨

故都的秋色

平湖的秋月

哀愁恬淡

跳过这萧条

唱响春之歌

万花齐放

百鸟朝凤

春风不度玉门关

春潮滚动惊蜇响

季风刮起了黄沙铺天盖地

日晷蒙脸

月裹沙巾

防护林带阻止了东顾不了西

我们在这季节里煎熬着

我们行走于风花雪月中畅想着

明月千里

亿万斯年

本初子午线划分出了阴错阳差

吉凶善恶

5.家族

你们的存在是怎样的形态

你们的繁衍如何在闪烁间

我们叫人类

我们叫生命

我们被进化论定为是从猴子变来的

猴子在峨眉山

猴子在肯尼亚森林

猴子在亚马逊河畔

猴子爬上了树

猴子荡上了秋千

树倒猢狲散猴子成了人

尼格罗群带着猿的基因

印证着达尔文

你们认同吗

你们相识吗

这灵长类的哺乳纲目

被推论是你们的私生子

高加索民

棕色种族

蒙古类型

是你们给贴上的皮肤吗

这芸芸众生物以类聚

出现了社会家族法律

产生了首领统帅与君王

父父子子

君君臣臣

江山社稷

黎民百姓

秦皇一二世

拿破仑四五代

普利兹克城

罗斯柴尔德庄园

车奔人行

资本盈溢

盘剥争峰

是你们让万家灯火这样闪烁吗

是你们把人类的灵魂折叠后抛撒下来的

苦海中的罪孽

喜极而泣的呼号

无数个家族构成了

饕餮夺食的战场

白蚁争穴的裙带

圈进了忍饥挨饿含辛茹苦的族群

我们替天行道

我们与你相约

我们渴望正源平治

我们企求青云昭彰

八难之众入净土

桀纣下火海

自由女神飞过蔚蓝

兄弟姐妹执手相欢

白云亲舍

承歌膝下

我们望着你十五的月宫

我们盼着你的福星高照而至

6.爱情

我们是多余的情种

我们是无形的浪荡儿

生儿育女的过程

让我们备受煎熬

孔雀东南飞

少年维特的烦恼

那悲痛欲绝的殉情

那锥心刻骨的痴恋

点点滴滴

浩浩荡荡

从古至今

绵延不断

你们是怎样聚集在宇宙的

你们的美貌是棱形的还是半圆状

你们的眼大如我们的飞行风镜

你们的肢体似我们刚出生的婴儿

你们的飞行器像我们冰面上旋转的陀螺

你们是生育繁衍

还是太白团涡成

我们的痛苦失恋嫉恨是你们移植过来的吗

情欲泛滥

鼎金相击

让人成了原始动物

我为一个荒淫的欺骗而望残娥流泪

我为一个欲求不到玉体而手淫幻想

那优雅的雪颈

那饱满的胴体

是上苍塑造的吗

厄洛斯万箭齐发

射中了那么多悲欢离合的人

他们组成了家宗

他们破碎了婚约

阴阳裂变

朝夕错位

我们渴望脱开婚姻的窒息

我们希图打碎疲惫的生存枷锁

在天愿作比翼鸟

所有的鸟都是恐龙的化身

在地愿为连理枝

遍地的枝叶皆是秋风扫去

落叶缤纷

情感失落

大河波浪起

情宵恨海搅起纷扰阵阵

长恨歌

白蛇怨

人鬼情未了

幽圜鹧鸪念

地狱之火在燃烧

跨越飞升而去

将尘情斩去

举苦酒饮尽

把嫦娥娶回

与缪斯裸奔

到青龙七宿的圆周上与美狄亚私情

我要当炎帝与阿佛洛狄忒跨海之恋的混血儿

我要打破赫斯提娅的处女之身

你们把人世重新塑造

你们将虐恋的涩酒酿成甜蜜的甘露

我会同你共饮我的鲜血

我将让你舔干我失恋的泪水

这围城这田园

这机器这塑料

金棕美女黑发帅男

深邃似海的眼波

弹性奔突的皮肤

激流如泉的ABCD型血液

爱情就从这夹缝中爆发

毁灭的重生也就在你们的意念中出世

7.食粟

你们吃什么

你们喝什么

你们在偶一现身的飞行器里

有早餐午饭与晚宴吗

解剖过你们的尸体

打开过你们的头颅

这谜底一直收藏在海底

现代的科技

满目的超音速

是你们输入的吗

我们是煮鹤焚琴的贪婪之徒

我们拿起石块

我们挥起刀斧

我们点燃篝火

一粒稻种

一颗麦粒

是我们的食物

飞禽走兽

鱼虾水母

蒸炒成佳肴

烤鸭的香溢

鱼籽酱的高蛋白

吃个麦当劳夺门而出

饮扎黑啤切块牛排颟顸岔路

辣的川菜

鲜的粤味

八大菜系

九蒸三熯

舌尖上的滋味

蚕食鲸吞

为夺一袋面粉

我们可发动一场战争

为抢牛羊

我们去兵戎相见

猎杀追逐

虎口夺食

我们的贪婪

我们的残忍

我们的愚昧

世所罕见

贫脊的灾民等待施舍

杂交水稻拯救着饥荒

你们的食品是何物

你们的美餐怎样进行

你们的屎尿粪便如何排泄

蟠桃盛会里的果香

东西神袛的欢會

灶君端上了珍馔

你们应知晓

你们当品味

圣界的温饱无弱肉强食

碧罗的粮仓盈满殷实

8.科学

一滴清澈透明的水珠

落入纹理纵横交错的掌心

掌心里有生命线功名路健康丘

手握着世间

眼界却囿在尺寸

巴斯德的显微镜透视出另一方菌类生力军

它们千军万马在奔跑

它们尔虞我诈在相互残杀

生命体被侵噬

蛋白质核酸构成的病毒蹂躏着肌体

埃博拉非典同艾滋

雾霾在头上笼罩

渴望空气的嘴被拴劳

众生在矿物质中寻求财富

铁铜镍铬和银

磷酸砷钾与稀土

烟囱林立

土地深翻

金幣闪闪

豪车飞奔

楼在攀升

我们的泥土有酸性碱性的质地

土豆萝卜小麦从中长出

填饱了我们的胃囊

牛羊鱼虾东奔西游

挤满了我们的欲壑

巫山云雨浇灌着西门庆的色胆

资本的利润润滑着私密的储蓄卡

我躺在B超及CT里

我的顽疾被射线照穿

手术刀割去了我的肾

呼吸机助动着我的气管

我要变成另一荧惑球上的生命体

在星际间来回穿梭

雾霾之上是湛蓝的草原奔跑着白羊棕牛

人间头顶为净界

盘腿合掌气定神闲

发射塔架上寄托了人的青霄狂想

神舟飞船划轨种出了生菜

我们的玉宇

渴望一碧如洗

我们的呼吸

企求开怀畅饮

精子冷冻

尸体深藏

宇旋地转后欲再活500年

砸碎这庞大的地球监狱

杀死心房中的狱警

去胜利大逃亡

9.哲学

日心系构成了我们的大脑

瑞脑分成西南两个半球

间脑运行着数个丘体

土星的环带扭结着脑皮层

装进沟壑爬进思维

思维是痛苦的

思考有悲惨状

合理的存在并畸形的悖谬

三维空间纠缠在了一起

自杀念头的哈姆雷特

愤懑轼君的王子

越过日高山

跨过激流河

二律背反的冲突

歌以咏志

流言纷起

终极的火在烧

脑白质与灰色质的河床开决

冲刷着网状的堤岸

尼采与荀子共鸣着人的意志

老庄携莱布尼茨公式亦理亦幻

伟大人物的卑贱

渺小男女的卓识

萨特眼镜后面资产阶级的孤芳自赏：

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年的预见

夸父逐白驹

后羿射太阳

狂徒自诩日

土焦野枯

臣民奔逃

日冕晶盘

稻薯千重

相亲相爱

相逢相生

衣食住行

温饱男女

教堂的尖顶启人幻觉

纤魄的闪烁神灵附体

孤独的哲人是尘世的先行者

是上界的宠儿

10.艺术

她们都在飞

沙漠的石窟里埋着乾闼婆袅娜的飘帶

湖畔旁旋着奥杰塔的展翅

琴音乐声倾肃籁而去

梵高割耳始听到上帝教诲

徐渭刺中命门才悟出画境无边

梁祝的化蝶映照着朱丽叶的圣洁

德彪西牧神午后渗入渔舟唱晚的秋水

好莱坞的影像透视出我们亦真似幻的生活

走来一个中近景的人

远去了一个时代

茶馆的京味融进了三教九流

京剧花旦对小生念官人

西皮摇板

水龙吟宇宙锋

生旦净末丑

脸谱油彩后面的角儿唱出

玉皇爷驾祥云接我上天

天来了

宇宙锋的宝剑叩开帝宫的住所

戈尔尼卡撕裂了人的躯体

圣女坦胸引导着自由的人民

虎口瀑布震响着冼星海黄河的怒吼

神舟里收藏了琴棋书画

甲骨文写着意玄

汉宫秋月弹进了广寒宫

悲悲切切

哀怨怜别

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

气宇轩昂地准备去搏斗

放下你的鞭子

拿起你的刀枪

景仰山上的纪念碑群雕

让人永志难忘

11.领地

冷兵器的拼杀

迸散的火药味

为何去攻城掠地

十字军东征

奥斯曼西进

蒙古可汗的摧枯拉朽

一个个帝国兴起

一座座大厦倾覆

文明臣服于野蛮

地下黑色的血流

诱惑着吸吮者你争我夺

一片不毛之地

几个荒岛

剑拔弩张

横眉怒目

昔日的难友反目成仇

旧年的情人蜜月度尽

我的面包你的土豆

合久必分

分久必合

地标地界

历史的痕迹

你说我说

让古尸醒过来

让沉船重新起航

太阳帝国已日薄西山

我的河流

我的山野

广袤无垠的平原

波滔起伏的海疆

连接住各个出海口

我在守卫

我在牺牲

我与这领地领海同命脉共呼吸

12.文明

蝗虫一样的人

拥挤在城区的街道上

书报扔在了一边

网虫四处爬行

礼数悉被贱踏

鸡鹜相争

鼠牙雀鸣

横死者哭诉无门

撑权吏肆无忌禅

和谐号闪电而过

大坝横空出峡

彩桥跨海越河

微分子潜粒子已对撞出新活力

黑客维基揭出惊世秘籍

跨国诈骗传输着九头蛇的毒液

读圣书

拜贤君

富者一掷千金

贫家仰呼哀号

战乱裹胁着饥民颠沛流离

快车道

高速路

奔向远山扑向边河

喧嚣的都市要反璞归真

虚假的做秀要镜向云照

夜深人静时仰望远空

心静如水食宿简约

读一读论语

看一看三字经

当一回农人少一分纷争

处女座旁的卫星在滑行

那里面有睡着的人

有悬浮的灵魂

灵魂出窍

再生再世

13.一带一路

明海的尽头

漂来了郑和庞大的船队

下西洋结新朋

灭海盗联国欢

三宝太监的庙堂

见证着历史

传递着横涯情

七次的涉涛远渡

去国十万里

回土千重浪

古里爪哇

苏禄刺撒

36国君的欢欣

罗盘导向风帆之上的北极杓衡

去红海绕波斯湾入地中海

回溯汇合着汉武帝当年的雄心

那条与匈奴激战的血路

张骞九死一生出使让它成黄金带

丝绸飞舞马可·波罗惊叹财宝成山

融合交流贸易

骆峰上托着欢喜

沙漠里溢出玉蟾泉

风过路出

凿洞挖山

神勇的中国开路者

让高铁穿越而过

一路向中亚

一方去西亚

欧亚大动脉贯通

俄罗斯新郎新娘穿上龙凤新衣

日尔曼机师品尝鱼香肉丝

吉林兄浙江佬喝上了德国啤酒与秋林格瓦斯

塞纳河上的浅月

金字塔上胡佛的眼睛

交织在了故宫的角楼上

14.社会

我走进这座门

我又从这门走了出来

那门成了我身份的标志

双头鹰飞到了我头顶

海雕越洋跨海驮着我向彼岸滑翔

我在那里栖息片刻

又飞回了那座拱形的门

我听到嘈杂的鸟语声从东鸣到西

东面的鸟岛季风南归

西方的森林北回燕去

是你们在太阴背后给这里划分的吗

这是我的团体

这是你的族群

团体是红黄色的

族群有棕黑状

一条低压槽线横贯在棕黑色人群的头上

头上翻滚着阴云

他们临危不惧

他们搏霜抗争

直到冰雪消融

大雁南飞

红黄色的社团

则囤在一棵树下

阳光从鸟窝中泻下

狂风吹来欲连根拔起

众人齐心将树护住

把它深根洞埋参天茁壮

白头海雕召来鸥燕群翔盘旋

雙头鹰站在骑士肩上

展开双翅鸣击长空

我的门迎接着它们

我的门是自由之门

你们穿梭往返让仙后降临

你们的面孔不再狰狞

你们的笑容迷人而又动容

流云张开了伞

铁腕系紧了腰

我的最好

你的最棒

呢喃呢喃地追逐而去

在海岛上栖息

在河岸旁安家

太阳升起

时空交错

我横跨了两个世纪

我穿越了不同的制度

向东学向西照

融进海王爪倾泻下的海洋

我这鱼游向了彼方

你那豚跃入了此岛

我持着绿卡去了彼国

你诵读唐诗来到这古都

我学来了独门绝技

你掌握了祖传秘籍

从法兰西到美利坚

从樱花树下到赴莫斯科

我承受了各种苦难与喜悦

我迎来了不亦乐乎的宾朋

你们已在华盖间频传着这里的波段

是你们挑起了战争吗

是你们铸就出了一个个狂人

现血泊已干涸

刀枪已入鞘

胡越成一家

同饮一江水

15.历史

我们的历史有上千年

我们的历史有上万年

我的苦难史有上百万年

你们是那么的遥远

你们躲在光年和数学的后面

你们计算出了单位重量和电磁波

在大爆炸那刻你就粘合出了我们

我们的球体是你手中的一颗佛珠

我们的生存

是你们的遗传

孟德尔在揭示

摩尔根见染色体

毁灭的文明又穿上原子的外衣

金字塔

秦皇陵

明地宫

金缕玉衣

斯芬克斯的狮身人面

玛雅人的太阳祭坛

都印证着与恐龙共生的时代

纵二千年圜九万里

经之纬之左图右史

这史是你们的一日

是你们的一刻

是你们的一念

君王的足迹

皇朝的历程

代代相传

子孙相授

三皇五帝

九代十国

帕特农神庙中的法老

圆明园中的嫔妃

大水法

青铜器

汉莫拉比法典

让阿拉伯数字灿烂奇妙

无敌的小亚历山大

征服了世界

人去楼空

大厦倾覆

拔山盖世的铁木真

横跨欧亚

薨不知所终

你星汉的版图怎样聚合

你云间的涡形如何划界

孤云是岛国

浓云是强邦

克利奥帕特拉用毒蛇结束了埃及

神龙革命告别了武周王朝

她们都称朕

她们是你赐下人间的女巫吗

今日的庆典

今宵的焰火

迎来了万州同庆

那大厦间

我夹着一叠文件匆匆而过

尔围着圆桌探研着甲骨纪事

古墓中发现三亿年前的螺丝钉

你们用它拧什么了

书桌

衣架

电视机的壳体

躯壳里屏幕照见了你们的超级月亮

玉轮下游击队在偷袭

大兵团在奔行

大太应元

乾中永和

朝代年号

流萤划过

我在你那里吗

我是你麾下的一个兵卒

我成了你侧旁的一个参军

两旁的人向中间汇拢

我活不到200年

我会延续亿万个光年

我将重新开辟又一个历史的源头

我去书写一轮又一轮的春秋伟业

16.宗教

大足石刻上有佛儒道并列的雕像

基督与释迦牟尼执手相敬的仪容

利玛窦的教堂同佛牙舍利塔遥相相望

古兰经上颂唱着友善

文庙在诵读着弟子规

我们的寄托

我们的圣餐

我们的礼仪

皆从你亲生的兄妹中布道得来

那艰辛跋涉的传教士

穷乡僻壤带去上帝的福音

苦行僧餐风露宿吟经去梵界

安拉收容着信仰真主的信徒

纷扰的战争为哪般

派系的睚眦

目标的纠缠

他们是你一母所生

他们是你一庙所养

清真寺的日月

哥特教堂的弥撒

十八罗汉捧出千手观音

你是这样让我们互助友爱

圣歌唱进伊甸园

佛光照人间

红心月会救济苍生

耶和华让你忍受荆穹棘野

阿里伊用困苦考验信众

菩提树下的八劫

大悲咒

盖德尔

圣母颂

十三棍僧救唐王

胡斯正义之剑为上帝

齋月里的进攻

你的耶路撒冷

我的麦加圣地

阿育王铸剑为犁

那万众的士兵在列队执勤

那如山的战车筑成壁垒

大卫王的箭射向苍冥

释道之争

铁甲比肩

妇幼捆绑成炸弹

汽车塞满火药冲向人群

这是你刻耳柏洛斯临世的吗

信道者信教者信神者

全要进入你天国的圣殿

诸神万物歌唱

17.天谴

我看不清你的脸

你认不出我的面

我们的肺叶过滤着这夕尘

是你们将黑色的斗篷垂了下来的吗

是你们将宇宙的尘埃降临人间的

这迷离中有太多的诉求

鬼魂的嚎叫在火狱之中

我想逃离到厄尔巴岛上

我想沉入海底进入你们的洞城

那弥漫的细颗粒物是你们的唾液

二氧化硫化氮臭氧是你们的排泄物吗

pm2.5pm10是何物

是绩效管理

是人的贪欲

它们躲藏在舌苔下面

它们成了人类的朋友

让我们一起去逛逛王府井

让我们携手漫步在昆明湖畔

让我们亲密无间地走向南京路淮北巷

让我们共进午餐

让我们痛饮你的葡萄美酒

让我们把你的山泉浸透

咳嗽吧

那是动听的歌声

哮喘吧

这生命的战争刚刚开始

推土机铲平了绿地

狂风沙扫荡了草原

汽油机油柴油

推动着一辆辆咬噬的棺材

水泥钢铁化肥硫磺侵蚀着温湿的沃土

砸碎你卸货的矿车

扔掉你致富的化工厂

回到原始

回到田园

与李白和徐霞客结伴去漫游

你的塑胶

你的高炉

都将成为一堆废品

收回你的浊物

清理走你的垃圾

有一个星球

欲成为焚烧的垃圾场

它们会借风神变成地中海的清新

它们要把灵魂荡涤干净

知你们已潜伏了几万年

知你们已想惩戒这欲望无边的人渣

冬至到

圣诞临

你们何以让撒旦垂幕而来

致癌的烟尘

绑架着圣母的劫犯

夺去了嫦娥的贞操

让泥土的潘多拉变成粉尘

放出了诱人贪恋的白骨精

这是一场自我宣战的战争

浪漫的晨夕变成你魔鬼词条的字典

你的神已不再腾云驾雾

你的仙已蓬头垢面

个个都变成了七丑怪人

我的远山已消失

我的江河已浊秽

我不能喊

我不能唱

季风的擦拭已不见踪影

面面相觑窃视流眄去进行自我拯救吗

去进行自我拯救吗

去联成千军万马

让你的巨轮拽着奔跑

悦耳动听的音乐在耳畔响起

是你碧青港湾奏来的

云在眼前飘

是你湛蓝的清空呈现

那虚假的美图

那ps的阴晴圆缺

早已蒙上脏污的纱巾

周年的运动

圆率的滋长

巽风婆怎能将那纱巾吹去

层云似海

朝日鲜艳

我们的苦海已渡过去

我们沉重的黑山已翻上顶

你在云之上可俯瞰尘世

你在霾之巅会探到凌波仙子的润濡

摘掉你的风镜

脱开你的面具

我们相欢在净界

我们聚首在你浪漫的周未

18.战争

一支烟枪侧躺在卧榻旁

脚炉边小妾给捶着腿

青烟袅袅

余声阵阵

鸦片提了神醒了目

蒂巴因那可丁止了疼压了惊

这罂粟花鲜红透明

它有着虞美人丽春花的艳称

古埃及的神花

你天蝎座旁的装饰

李时珍详记了它的药性

妩媚附体诱惑众生

它成了1840年的炮弹

义律的船队

射不到海蚀穴的岸炮口

弓枪刀箭

众不敌寡

条约墨签

屈辱丛生

衰败开始

我穿上了铠甲

我拿起了长矛

像堂吉诃德跃上了战场

我啃树皮

我爬雪山

我在枪弹中浴血拼杀

我的胳膊炸飞了

我的肝肠剖出了膛

为了你我的生存

为了上苍的东西五百公里

布衣乐园的一百四十公顷

我将变得勇敢

我将变得残暴

秦王的军队脖挂骷髅征服六国

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聚歼罗马强军

南京城里死魂灵堆成了山

是你让魔鬼成为这空中之王的吗

撞灭了太岁门

奇袭了冥王军

灵肉散落到我们这第七圈

我们的战争刚刚开始

我们的善良顷刻化为乌有

那些风花雪月的调情

那些悲欢离合的纠缠

这刻一目了然

这时界线分明

仇恨就在瞬间

爱恋就在子弹旁

圣灵与审判的火共燃

为何要去掠地攻城

我古生的沃土

你幼年的故乡

你说英语我讲汉语

语法中有古文的之乎者也

26个字母200个字根告示着战争的动员令

人间的烈焰四处喷发

阿波罗已向你传递了四起的烽烟

哈米吉多顿的世纪末决战向你们宣告着终结

反抗的刑天

骁勇的蚩尤

你平息了他們

玉帝的子民

炎黄的庚辰

大人国小人郡

四海升平

万众归一

你让我们分布在各个撒丁岛上

你把西湖的三潭印月浮升到玻璃湖畔

映照着幸福与欢乐

映照着浩劫同奋争

19.文学

你在写

我在说

象形文字的意会

圈状字母的描摹

结绳记忆的故事

一千零一夜的奇谭

紫宙上的书早在诵读

丹子元吟步天歌

布鲁诺殉葬宇无限

这里有个莫言

那里唱出个鲍勃

文字激荡

春潮翻滚

文字寄托着东君婵娟

语言翻卷着诗情

骑士的飞奔

圣女的春水

恣肆汪洋

一泄千里

起承转合

人情练达

画中仕

云中日

山川河流

皆在笔泻

惨烈的悲情

开怀的喜局

呼号悯人的哀鸣

悬疑意外的恍惚

火烧连管

围魏救赵

南山经北海擘

青鸟渔夫

神农帝俊

皆传旻意

930岁的亚当

讲着造世的传说

那是你们的笔

那是你们的心领神会

我们的历史这样被记录给你们

我们的生存如此告知给造物者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伯罗奔尼撒的军民在奔袭

红豆相思

际涯传念

多情自古伤离别

普希金流放悲怀的感伤

李贺老兔寒蟾泣天色

云楼半开壁斜白

泰戈尔吉檀迦利的神颂

都已碧宇而去

仰看着你

笔底姹紫嫣红涌来

我们有另一层空间

我们有别一类冥想

我们梦境的字符

常有斗宿散落

构成了篇章

印出了书卷

经书的侧页道出九州参横

狂草中的怀素

悲欣交集的弘一

写出了九九八十一难

勾画出了人生涅槃

20.寻找

这穹顶下有这样一些想入非非的疯子

他们成了天神的联络官

哥白尼牛顿

伽俐略落下闳

最初的上苍之音由他们传来

他们有的被烧死

有的被追杀

但开普勒的眼睛仍在延伸

千百年过去

齐奥尔科夫斯基伸出五指要到环形山上取石头

科罗廖夫冯·布劳恩与钱学森去实现他们的梦想

加加林与死神擦肩而过

阿波罗十一号奔向广寒宫

杨利伟驾驶着神五在疾驰

你看见了什么

你听到了什么

你看见了玉兔奔跳的身姿

你聽到了安泰俄斯咆哮的声音

旅行者一号已抵达太阳系边沿

哈勃望远镜发现璀璨的太空城市

后继的量子卫星突破暗物质的屏障如影随形

麦考利芙挑战者号上魂飞寰宇

王亚平飘身抖动紫微

水珠晶莹

地球透明

性灵生生不息

六道轮回

肉身修性

列星随行

日月递炤

克己复礼

四海望太平

从酒泉至太原

人西昌到文昌

探天的轨迹

挟着万户的痴心妄想

循着沈括与郭守敬的历法

晨昏蒙影

四季叠替

划过数万年

旋驰伏羲国

星成虫

月拱翅

华胥踏雷

生出人间

四方上下曰宇

往古来今曰宙

去寻找吧

能存亿万年的光碟奏响了地球之声

霍尔斯特的行星组曲心传福音

斯瓦斯里语

阿尔泰语系

汉藏语系

阿拉斯加的风洞

青海湖鸟岛上的鸟鸣

杭州湾的梅雨滴

潮汕的广东话

贝多芬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与列农的摇滚

但丁神曲的炼狱与屈原问寥的苦恋求索

我们皇天后土的简史已告知

我们家园的形态已凸现

我们渴望得到回响

我们期盼埃俄罗斯一纸收条

我们要移民至月球

我们要定居在火星

我们要让河外星系涡旋进人的基因

道是青山不是青

UFO物种已频光临人间

或就藏匿在我们周边

或正同我们举杯共饮

或隐身在我们左右

他们是支幽灵队伍

藏在沙漠海洋里的ET城掀开你的头盖

层出不穷的飞碟你打开舷窗吧

我们愿与你拥抱相欢

我们想同你接吻相爱

菲莱擒住了丘留莫夫-格拉西缅科彗星

天宫二号伴随着脉冲星导航升空的对接

我们已打开通往玉帝与雅典娜宫殿的通途

任鹰星云重重阻隔

任赫卡忒用暗夜的斗篷来遮蔽

盘古的神力女娲的执着精卫的蹈海

已将天堂的大门洞穿

责任编辑 杨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