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特殊教育资源对孤独症群体康复及潜力开发的影响

2018-08-17 13:43首海昕
商情 2018年37期
关键词:孤独症教育教师

首海昕

【摘要】本文通过走访西安、香港和天津等孤独症教育机构,问卷调查了全国各大城市特教机构,探究特殊教育机构与教师的生活,为改善特殊教育业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孤独症 教育 教师 特殊教育机构

“孤独症”,又称“自闭症”( autism),是一种由基因、生理或妊娠期间某种原因导致的发育障碍疾病,表现为认识能力低下,很难掌握功能性语言的使用,且行为不同于同龄人,注意力集中在由一般人看來微不足道的事情上。据不完全统计,全球已被诊断的孤独症患者高达3500万人。进入现代社会,公众对孤独症群体的关注度显著增强,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从事特殊教育行业,消融星星的孩子面前的冰墙,帮助孤独症群体释放秉异的天赋。这次研究旨在探究孤独症群体所在的外部教育环境,为改善特殊教育业提出建议,为孤独症群体提供更好的指导和发挥天赋的舞台,从而更好的实现社会公平。因为特殊教师和学校对孤独症的康复起到关键性作用,这一角色更应该得到社会广泛的关注。研究将会从特殊教师的待遇、心理、教学理念及不同地域特殊教育机构的发展水平人手,将西安作为主要调研地点,同时调查走访香港、天津等城市的情况,并在全国范围发布问卷进行调查,结合对比分析孤独症教育现状及改善措施。

为什么将西安选为主要调研地点?

西安属于中国的二线城市,经济发展水平不及北上广,但远高于城镇地带,是位于中国中心的千年古都、特大城市。在中国,三线城市的孤独症教育还在缓慢的发展初期,而在一线城市科技和物质水平远高于全国人民平均水平——西安反倒是最合适的调研地点,也能更准确的反映中国的特殊教育发展程度。

研究对象:

西安:拉拉手特殊教育中心、西安心心特殊儿童发展中心等四所特教机构;

香港:匡智会、邻舍辅导会;

天津:如辉特教中心、童之舟特教中心;

济宁汶上县康复医院、苏州星星益站等其他省市的孤独症康复中心。

一、关于教师经济待遇与国家政策补贴对孤独症教育影响的分析

2017年,我国开始实施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加大特殊教育投资,提升生理心理残疾儿童的教育水平。在西安,政府已经重金投资了西安特殊教育学校——西安启智学校,选拔并汇集了生活自理能力较强的义务教育阶段儿童。与此同时,政府也将注意力转向中西部广大农村区域,目的在于唤醒农村地区的特殊教育意识。

就西安特殊教育学校来看,在一个强大的政府的支持下,无论是人员配置还是康复训练都做得比较到位。很多家庭贫困的孩子在国家资金的支持下得到进入学校学习的机会,很多有潜力的孤独症儿童的潜能得以开发。不足的是,因该校招生标准高、人数容纳量有限,学生均是通过层层选拔中较有潜力的群体,如高功能孤独症儿童。在这种不平衡中,没有政府补贴、全部靠康复费和筹款自负盈亏的私营机构是大多数孤独症家庭的唯一选择。

目前,西安大部分的孤独症康复学校均为私营,没有政府补贴的支持.在全国其他省市,如山东、江苏,政府补贴也只存在于医院、残障儿童学校。要想让机构能继续运转,孤独症康复学校和家庭仍然承担着巨大的经济负担。有的学校为了能继续让更多的孤独症孩子受到教育,校方人员都有非常繁重的兼职工作以赚取更多的资金,而自己劳动所得的工资自己却一分不得。即使这样,高额的收费标准还会将很多家庭被拒之门外,最后出于无奈,辗转反侧还是将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束缚在深院中,也意味着一个有些特殊的适龄儿童无法行使自己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而这种情况在特殊教育不发达的农村地区很常见,毕竟一种封建性的观点仍然深深的刻在农村群众的心里——“家丑不可外扬”。汉中孤独症教育的调查结果显示,在这个城镇地区,从孤独症出发的特殊教育机构几乎为零,特殊教育机构没有成立的资本,孤独症儿童得不到他们应有的教育。在这里,孤独症儿童唯一能得到的便是来自国家的残疾补助。

从此表可见,对于私营的孤独症康复机构来说,他们并没有得到政府补贴的支持,收入和支出存在着极强的不平衡。目前,私营的孤独症康复机构大多数是由孤独症家庭设立的,本来就资金匮乏,从公益的角度出发来拯救更多的家庭,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还要承受着年年的亏损。这无疑是对孤独症学校一个很大的打击,并不利于孤独症教育产业发展。

在这么大的经济压力下,一个企业想要降低亏损额度,只能选择提升收入,降低成本。如扩大筹款力度。筹款成功的前提是民众对孤独症的了解与注意力,这在香港相对容易,在这个将公益作为义务的城市,人们对孤独症的了解度要显著的高于内地人民。然而,在我曾经负责过的一个西安孤独症画展中采访发现,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口对孤独症一无所知,只是贴上“安静”“内向”的错误标签。这样,对特殊教育机构来说,就很难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所以,如果想要人民群众对孤独症教育的捐赠数额加大,就要广泛、有效地普及孤独症知识,让星星的孩子们不再被忽略。另一方面,孤独症康复课程的费用已经非常高昂,大多数孤独症家庭为了承担高昂的学费已经心神交瘁,想必是不适宜再从服务费用角度下手吸取资金的。那如果从减少支出的角度着手呢?减少业务活动的费用?在这里,业务活动的费用指的是一切基础设施的管理、水电、物资的费用。多数私营机构在基础设施上本就已经困难,在除食物以外的物件上努力使成本减到最小,都在呼吁民众能义捐他们所必需的一些基础设施,甚至有的机构已经在破旧被废弃的厂楼里教学,成本不可能再继续削减。那么,是否可以在人员薪酬上进行削减?

据统计,西安私营企业的特教除奖金保险以外的基础工资收入为每年24050元,已经在西安属于贫困线,甚至还面临着很大的生存压力。这个行业的人才本就已经极度稀缺,如果收入进一步下降,特殊教育业将流失更多劳动力,毫无疑问,将会为孤独症教育带来极大的阻碍。类似的,在香港,孤独症教师的平均年收入约为20万元,看起来是在大陆小康的收入额,但在香港同样没有达到人均年收入,在高税收、高物价、高成本的生活环境中面临着巨大的压力。由此可见,中国的特殊教师,除了一对一个训课老师以外,收入在人群中偏低,有时工作甚至无五险一金,生活质量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保障。

那我们能怎样将孤独症教育与教师的低收入联系在一起呢?只能在三线城市维持生计的收入,在极大程度上已经削减了员工热情,而社会上不断的资本对比也增加了这一作用。根据过度合理化效应,对于一个由内部动力,如热情,爱心驱动的人来说,当他接受到外部奖励,比如金钱,他就会对外部奖励产生依赖感。而当外部奖励被取消时,这个人的内部奖励也不会重新占领他的源动力,从而导致他对这件事失去热情。类似的是,特教的本来目的大多数都是带着爱心去拯救存在心理障碍的孩子,而在阴性惩罚——极低工资的负担之下,会给他们造成更大的精神压力。对于一位特教来说,教导特殊儿童一无法满足生活需求这条刺激一反应是能很快建立起来的,会更深的影响教师动力,阻碍他们去学习,不断积累的负情绪也可能被发泄在学生上,影响学生的身心健康。同时,减少教师收入也难以让孤独症教师有热情去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到不断的知识扩充和教学水平提升中。

由此来看,既然政府重金设立的特殊教育学校资源与空间有限,为什么不选择加大对私营机构的补贴呢?一方面可以节约对公立学校的投资费用,另一方面又可以利用现有资源增强孤独症教育的整体水平,真正的强化教育福利。同时,对特殊教师经济支持的投入理应增大,这样才能更好的提升行业活力,并吸引更多优秀的科研人才加入到孤独症教育研究的队伍里。

二、关于教师教学方法对孤独症教育影响的分析

在西安的一家特教中心观察时,我认识了一位认知能力存在明显缺陷、人际交流存在困难的孩子。他几乎无法理解教师的任何指令,也很难将所学到的知识进行深层次、停留于重复以外的处理,所学知识表现出极快的消退现象。面对这种情况,一位个训教师采用了游戏式的指令教学——套圈,来尝试提高孩子的理解与服从能力。

老师将10个圈摞在孩子的面前,由口头形式传达命令“取一个圈”,命令孩子在“开始”声之后取圈,并在孩子成功取下之后进行言语性的支持。

老师鼓励小朋友取一个圈,小朋友还没等开始就取下来了一个。

老师按住小朋友手(等待开始),说再取一个。

孩子在开始声之后取,受到鼓励“你真棒”

接着又一次,孩子在开始之后取,受到鼓励“你真棒,再来一次”

孩子没等到开始就取,老实说“没关系,再来一次。”这种情况重复了三次。

这种方法不仅被各大特教中心广泛运用,也是很多学龄前儿童的家庭教育方法之一。它遵循着这样一种模式:传达指令一完成指令一奖励一未能完成指令一鼓励。它的优势在于,孩子会对“开始”“再来一次”等指令性语言有更深的理解,将行为和语言刺激的连接进一步强化,有助于孤独症家庭更好的日常交流。在江苏苏州,强化物的教学方法也在使用中进一步改善了孤独症儿童的行为,促进了他们的学习;而在山东济宁,特殊教师选择行为化分析每一个孩子,与家长指导共同配合,研究这种程度的刺激或者奖励适合不适合一个特定的孩子,开发出一套更個性化的学习体系;在香港,个性化教育方案得到了进一步运用,也同时将孩子会的和不会的行为交叉进行教学强化,并加以鼓励。

但有一些不足之处也需要指出:尽管教师一直在坚持一种奖励方式——口头表扬,可是,口头表扬不同于需求满足性的奖励,是人类在成长过程中通过学习才认知为奖励的次级奖励。孤独症儿童真的学会对他人的认可和赞赏作为奖励了吗?那他们不应该如同芸芸众生一样,为了得到他人的认可踏入更复杂的社会吗?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无法从表扬中得到乐趣和足够的动力,为什么我们会将这种教学方法应用下去呢?是因为鼓励可以增长人的自信心,从而更好的应对生活中的挑战。孤独症儿童的自信心是否会因此增强并更好的进行学习呢?当然不会。孤独症儿童的学习能力缺陷来源于对外界的隔绝与认知能力存在一定的缺陷,增强自信心并不能直接的增强学习能力。那通过表扬增强孤独症儿童的自信心是否可以让这些星星的孩子们更加主动接受这个世界呢?

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论(Abraham Maslow,1908 -1970),只有在人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和社交需求达到的情况下,人们才会追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显然,他人的赞同属于后两者,那么在孤独症群体社交需求甚至安全需求尚未满足的情况下,他们怎么会将自尊上的收获作为动力呢?

如果在这个方法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将奖励物改为零食或孩子们已经学会感激的事物,是不是要好一些?现实生活中,孤独症儿童普遍拥有对玩具、游戏的追求,我也曾见过一个孤独症女孩对一个鳄鱼玩偶念念不忘,不停重复“我要鳄鱼先生!”。那么,发放玩具是否也可以是学习的奖励手段呢?根据动机理论,人会为奖赏在行动中展现出极大的动力。这将为孤独症儿童的学习历程提供很大的动力,也方便日后建立起更强的学习性反射。这种手段也可以用于日常课堂中:如果一个孩子不断表达对某样玩具的渴望,教师或家长便可以利用这个特点,提出“如果你能遵循老师的指导,那你就可以得到它。”

当孤独症儿童表现出攻击行为、违逆行为时,又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呢?初次,另一家机构的作为有些令人诧异,不同于简简单单的“没关系”,他们会受到公开非常轻微的体罚和教师的责骂。从对待同龄正常学生的教学方法而言,这简直是天理不容,不仅会惹怒家长,还可能会给孩子的心灵留下一辈子的创伤。那这种方法对特殊儿童群体有效吗?

体罚,在当今时代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若是取消其中的体罚,在没有任何需求损失和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孤独症儿童对老师的责备缺少理解认知能力,仅仅是批评性的语言很难对不恰当行为起到纠正效果,便如同口头表扬作为奖励一样。一个因为攻击性行为被老师批评的孤独症孩子在惩罚后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在一段时间里恢复原来的行径,不恰当行为并不会被根除。

那面对不恰当行为,在通过奖励与惩罚来增强学习行为理论来进行订正的基础上,是否应该更改他们所受的惩罚?从阳性惩罚的角度来看,人会在承受者身上主动的放入不愉快的刺激物,体罚是其中的一种,不伤害身体的体罚,如被责骂时面对墙站立,可能会给孤独症儿童造成心理阴影,会建立老师与惩罚之间的联系。同时就旁观者来说,这也不符合道德原则。这一点在康复机构比较常见,也有教师不耐烦的原因;从阴性惩罚的角度来看,令承受者感到愉悦的刺激物会被拿走。取消孩子的娱乐活动、收起孩子的玩具布偶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当然,在惩罚结束,或是行为得到纠正之后,本属于孩子的事物绝对要立刻归还,否则联系的建立会出现一定的困难——孩子可能无法将惩罚与不恰当行为联系在一起,造成更大程度的攻击性行为。所以,对于孤独症儿童的教育,温和有效的阴性惩罚可能更有用一些,毕竟孤独症儿童存在着对某种事物的偏执,对他们所执着事物的掠夺在他们心中会更有惩罚的力度,也会加大刺激一反应的联系。

三、对于孤独症教师专业、行业态度及在岗时长的分析

在西安市接受调查的四所康复机构中,教师水平差异格外明显——从理论知识的掌握到实际应用,每位特教都表现出了不同的能力。在特教的队伍里,专科毕业生与接受过大学教育的毕业生人数基本持平,几乎没有高中学历的教师。那这些特教中,有多少教师是受过专业培训才回来任职?而有多少人忽视了特殊教育理论知识的重要性呢?下图是经统计西安市康复机构的特教平均受培训情况统计图表:

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出,大学或专科学习相关专业和参加过孤独症教育培训的人数与从未接受过任何培训的人数基本持平。对于培训问题,调查中有教师反映称:

“工作中会遇到很多问题,感到很困惑。职业上想提升却没有合适的平台能支持持续的能力提升。大部分的学习都是理论,实操学习比较少,外出学习培训费用偏高,工作中负面情绪长时间难以得到处理,容易出现职业倦怠,大量的信息伴随网络的发展传播开来,自己的知识储备量和知识的更新很难赶的上,没有途径很难学习。”

在孤独症康复教育需求逐渐增加和国家文化教育迅猛发展的时段,教师的特殊教育知识水平却停留在一个令人尴尬的位置,明显是孤独症教育发展的一大障碍。那么,在这样知识供给不平衡的情况下,教师的平均在岗时长是否也会受到压缩?数据显示,教师在岗时长(以已离职人员计算)呈现极端化,集中在1年上下和6年上下,甚至有人只执教1个月就不堪重负,而有的人任职近10年还在坚守,而这后面的动机也表现出极大差异。那么,对特教来说,他们从事这个行业的动机是什么?除了一颗公益的心与高度的服务热情,在这个社会中,经济显然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那么,对于低收入的特教来说,收入会使他们感到动力支持吗?

由此表可见,对收入满意及不满意的人群在数目上也基本持平。考虑志愿者偏倚效应的影响,能主动来支持你调查的人都是在这方面上存在信心的人,会使你的调查结果与实际生活产生偏差,所以不满意的人数应多于满意的群体。另外,在任教早期离职的人群里,几乎所有的教师都表达了对收入的强烈不满。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在长期任教的人群里,不满意人数较少,任教动机来源于对孤独症儿童的热心,或是想为社会做出更多贡献,提升自我价值。

根据近年的幼师数据统计来看,高中学历的教师所占比已经进一步减少,大多数教师的学历为大专或本科;而特殊教师的队伍学术素养更高,几乎没有任何高中学历的教师,较往年相比呈现专业化的趋势。但是,目前的教师们大多数毕业于不相关专业,如历史,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接受过系统化的心理学、幼教培训。尽管大部分机构可以支持教师完成培训,但很多机构因为经费原因,无法负担更多教师的学习费用,在香港等一线城市、西安等二線城市的数据统计中显示,经过专业培训的教师占比仍小于20%,大多数教师在上岗后唯一的学习来源就是模仿。

教师的专业学科知识,在孤独症儿童走向康复的路上,将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没有专业知识和教学策略,有能力使这些孩子们具有一定生活技巧及理解能力的教师通常都是特例——大多数未经培训的老师会对孩子们的行为不理解,甚至扭曲,从而使他们的康复更加困难。既然有效的教学需要因材施教( Diaz,1997),对于有责任心和动力的老师来说,知识更是必不可少的。那么,为什么连教师培训制度都不能完善,连教学的有效性都不能保证呢?在教师需要自费完成大量培训和不成熟的特教培训体系的条件下,其收入与城市平均收入相比偏低的教师群体很难跟上知识库的扩增,教学质量也由于负面情绪的堆积等原因很难提高。

与此同时,低收入、高强度的工作正在快速剥削特殊教师的精力。有很多老师在沟通时表示工作量太大,对他们来说,惊吓已经成了日常,儿童突然爆发的攻击性行为使教师的负面情绪只能一点点的积累。毫无疑问,特殊教师需要减压,用更多的精力,来掌握更多的知识,也能更好地扩大特教阵容,让孤独症的康复得到更的重视。而更大的压力,不仅会导致特教的人才流失,更可能使幼教通过转移对象将压力发泄于学生,而这一点在幼儿园孩子遭到虐待的相关案例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该行业的压力也并非不可利用的。在经济条件提升的前提下,行业的市场便会扩大,教师群体也会扩大。在缓解每个班级教师由于突发事变等原因造成的压力同时,会增添职业活力,提升特教人流量,使知识的革新换代加快脚步。在普通的幼儿园里,过高的人流量是不适宜的,因为正常的孩子将通过人类的面孔得到更多的信息,久而久之也会对长时间接触的面孔产生依赖感,频率较高的教师更替可能会影响孩子的学习进度和状态。而尽管孤独症儿童对周围环境存在强迫症,不接受环境的变化,但他们也存在面孔处理的缺陷,在面孔识别上表现出一定程度的迟缓(Boucher and Lewis,1992),也无法很好的对一张特定的面孔产生感情,教师的变化也许并不会影响到这些孩子。所以,更高的市场活力无疑对孤独症教育是非常关键的。

建议政府建立一套完整的孤独症特殊教师培训体系,可以用国家资金来支持特殊教师的知识更新,并提供统一的认证平台,让孤独症特教群体走向专业化。

四、关于康复机构的课程体系及其分班形式对孤独症教育影响的分析

在目前特殊教育系统还未完善,并没有只针对孤独症学生开放的学校的情况下,各大特教机构的学生呈现多种多样的心理障碍,从全国各地城市调查结果来看,尽管存在一对一的课训班,,但几乎没有学校设置了专门针对孤独症教育的班级,即使是在孤独症教育相对发达的香港地区也没有孤独症儿童自己的集体。完全不同的孩子们接受着相同的教育,上着同样的课程。尽管星星的孩子与其他孩子的认知能力、需求相差甚远,却得不到从孤独症学术角度剖析展开的教育模式。

以西安最著名的特教学校为例,年级班级的分配是完全由年龄而决定的。除了一对一特训班以外,大概分四个年级——义务教育年龄之前、6~7岁,8—10岁及10岁以上。也就是说,在同一个班级里,年龄相同的孩子会呈现不同程度、不同表现和不同原因的认知障碍,尽管消除这种障碍的康复手段对于不同的孩子来说区别很大。除去有的孩子和老师频繁的单独交流以外,在平时的课程中,所有人被教学的形式也完全一致,并没有侧重于孤独症儿童的自身特点。

同时,课程设置也是孤独症教育中相当关键的一部分。据统计,全世界约有20%的孤独症患者有着超出凡人的才华与能力,如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水平。如果不针对星星的孩子推设出与其才华相对应的课程,他们的潜能就无法得到开发,这也会使他们在接触外界的时候面对更多的障碍。

一位特教在交流中表示:因班级秩序难以维持,精力有限,本身就无法顾及所有的孩子。遇到了在艺术和舞蹈方面有特长的孩子却不能好好培养,也是他们的心头之痛。

为了更好的开发星星的孩子们的潜能,这些制度令人质疑:为什么星星的孩子在康复学校不能有自己独立的教学环境?他们和学校的其他孩子在不同的事物上理解能力差异也非常大,却不能有自己独立的学习环境。比如在对语言的掌握能力上,相对唐氏综合征的同龄患者来说,孤独症儿童不能很好的应用语法,大多数情况下的语言都是曾经学习过的模仿性言语,而对于他们来说,通过模仿习得的语言却无法在生活中使用,因为他们缺乏对语意的理解能力。由此可得,针对同龄孩子的教学方法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合适,两种能力侧重面不同的学生,真的适合用同一种教学方法进行授课吗?

另外,混合型分班在集体教学中,也给孤独症儿童带来了劣势。普通智力延缓的孩子和待在同一个班级里的孤独症儿童通常是两个极端。唐氏的孩子渴望关注,行为动作都很猛烈,伴着时不时的尖叫。就如同在美国综合性大学,活跃的孩子总是能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机会。在康复中心,老师也会渐渐将注意力凝聚在这些孩子身上,而相比之下总是沉默寡言的孤独症儿童得到的关注就变少了,也直接增加了康复的难度。

按照年龄来分班的不足也体现在了他们社交技能的学习上面,但这一点可以通过将孤独症群体和康复程度分班来改善。和与同龄人之间的对话相比,孤独症儿童更倾向于与成人交流(Chiang&.Lin, 2008; Hauck, 1995; Stone&-Caro - Martinez,1990),也就是说,相比于处在相同年龄的环境里,他们更倾向于和自己年长的人交往。而孤独症班级的开设将会为低龄的患者带来优势,这样能让他们更多次主动发起对话,有更好的社交能力。如果老师和母亲父亲可以辅助进行,即使是10岁以上的孩子也会有很多与年长的人进行对话的机会。

既然单独的分班对社交技能有加强作用,那不是也能更好的开发孤独症儿童的潜能吗?如果按照不同的诊断结果和潜能来分班,并在此基础上安排相应的课程,就可以实现特殊儿童教育效率的最大化。一个带有非凡美术天赋的孩子,可以和有相同爱好的孩子在一个班级,并增加其班级艺术相关的课程。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孩子可以以他独特的画作而出名,也可以选择有了艺术技巧装饰以后更加丰富的心灵世界。不过,在开发潜能的同时,这些课程也在无形之间提升了对教师的要求:教师必须学习更多相对领域的知识,关注孤独症的学术探究,更了解这个班级学生的特点和教学方式,来为孤独症患者开拓出一条更为广阔的大道。作为艺术成就比较高的班级老师,他需要通过不断的学习,更新自己的审美、艺术鉴赏能力;对于在音乐方面有非凡才能但却无处施展的班级,老师可以尝试带着学生在节奏上开展教学,并使用非洲鼓等即能让孤独症儿童找到自身旋律,又不会给康复中心带来经济压力的乐器来辅助教学。天赋和后天学习的效果叠加在一起将是令人震撼的,但如果不在星星的孩子非凡的天赋上加以培养,最终只得伤仲永。

结语:孤独症的教育发展对全民公平的实现非常重要,而这需要政府、机构和教师共同进行努力,从经济方面改善硬件,从教学手段改善康复效果。同时,政府、公益集體及其他组织应加大对孤独症的宣传,以使这个社会更加了解孤独症群体,从而让他们得到更多的援助和支持,让更多的孤独症儿童可以行使受教育的权利。

参考文献:

[1]李晓燕.自闭症儿童交流性言语研究:基于个案的追踪.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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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中国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2017-2020年).

[6]徐爱平,薛鑫,关于中国自闭症民办服务机构改进的探讨.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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