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驱动因素研究:基于81所部属高校的证据

2018-10-10 09:20邓敏徐光华钟马
贵州财经大学学报 2018年4期

邓敏 徐光华 钟马

摘要:基于2014年教育部等部委所属的81所高校的决算数据,分别从资源富余度、政治关联和外部治理环境压力三个角度,对非营利组织的社会责任驱动因素开展实证研究。研究表明,组织规模与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投入负相关,该结论并不支持资源富余度假说,政治关联对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的投入存在正向影响,但外部治理环境压力对组织社会责任投入并没有影响。

关键词:非营利性组织;组织社会责任;非财务绩效

文章编号:2095-5960(2018)04-0063-08;中图分类号:F810.45;文献标识码:A

一、前言

在市场化发展和公众对于组织社会责任关注的双重背景下,我国非营利组织面临的社会责任压力也越来越大。如何在多重的利益相关者的社会责任压力下完善其身,也成为非营利组织所要面临的重要议题。本文以81所教育部等部委所属高校为样本,使用非营利组织规模、财政收入占组织收入比、所处区域市场化程度来衡量组织资源富余度、政治关联和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研究以上3个因素对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投入的影响。本文研究证据表明,与营利性组织的社会责任驱动传导机制不同,非营利组织的组织规模与社会责任投入存在显著负相关的关系,政治关联对组织社会责任投入的存在正向影响,但外部治理环境压力对组织社会责任投入并没有影响。

本文主要贡献在于:首先,拓展了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投入的驱动因素方面的研究,已有研究较多关注营利性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问题,但是对于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投入的驱动因素涉及较少。本文基于2014年度81家事业单位类非营利组织的财务数据,对非营利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驱动因素开展实证研究,为进一步研究提供了一定参考。第二,本文的研究证据和结论有利于政府监管部门加深对于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活动的认识,有利于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活动指引政策的制定。

二、文獻梳理和理论分析

目前,国内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了营利性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驱动因素(刘国斌,孙雅俊,2016[1];雷辉,龙泽,2016[2] ;李颖,鲍伟,2016[3];张胜荣,2016[4];刘建秋;朱益祥,2017[5];杨丹,郑立群,2017[6];赵红丹,周君,2017[7];张正勇,邓博夫,2017[8]),其中组织的资源冗余程度、政治关联程度、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等受到的关注较多。例如杨春方(2009)[9]基于中国中小企业的问卷调查数据发现,中小企业的社会责任投入水平与组织规模显著相关,而组织规模与企业的资源富余度密切相关,大型企业往往存在更多的富余资源用于投入企业社会责任;同时,中小企业所面临的政治关联和外部治理环境也是企业社会责任投入的重要驱动因素。

1.资源富余度假说驱动假说

在市场化浪潮的席卷下,非营利组织的运营信息公开愈发受到重视。2015年,财政部颁布的《中央部门预算绩效目标管理办法》就强调和提升政府性非营利组织财务信息公开披露的准确度和公开性,尤其是在业绩预算计划的量化和细化程度方面。基于本文研究数据所涵盖的81家非营利组织来看,组织收入中的财政拨款比例均值仅为49.8%,中位数为49.7%,这意味对于大多数非营利组织来说,半数以上的收入来自非营利组织自筹,非营利组织在某种程度上也需要像营利组织一样,考虑组织内资源分配的筹划。因此,虽然政府性非营利组织并不以营利为目的,但是与需要承担公共责任的营利组织(例如上市公司)类似,其组织活动的特性也适用于利益相关者理论[10]。政府性非营利组织同样需要面对政府、社会公众、员工等多维利益相关者的压力,如果想要最大限度从这些利益相关者获得直接和间接的资源支持,就必须要向其合理让渡适当的利益,分配一定的资源。

大量研究证据支持营利性组织的社会责任活动投入水平与组织的富余程度密切相关。沈洪涛(2007)基于1999年至2004年中国沪深两市的石化塑胶行业上市公司的研究发现,进行社会责任披露的公司规模和盈利能力更好[11];Li等(2013)基于2008年A股上市公司的分析同样发现,市场绩效更好的公司倾向于更多次数和更高质量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12]。公司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行为是公司社会责任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公司的规模和盈利水平特征是组织资源富余度的重要衡量指标,以上证据间接支持组织的资源富余度是组织社会责任投入的重要驱动因素。杨春方(2009)[9]的研究则直接证明中小企业的组织规模与社会责任投入水平同样显著正相关。本文认为非营利组织也面临类似情形,即在资源富余度保证的前提下,才可以更多地向其利益相关者分配,据此,本文提出第一个研究假设:

假设1:非营利组织的资源富余度与其社会责任投入水平正相关。

2.政治关联驱动假说

根据利益相关者理论,政府作为组织运营环境中重要的利益相关者,在组织活动的隐性资源供给中占有重要地位,尤其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背景下,政治关联的作用更为凸显。大量研究证据均支持政治关联是影响组织社会责任投入水平的重要因素。在针对上市公司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研究中,陶文杰等(2013)发现高政治关联的民营公司更倾向进行公司社会责任披露,信息披露质量也较高[13];王成方等(2013)发现政治干预会影响公司的自愿性社会责任披露行为,尤其是在政府干预程度较高的地区,此外,政府关联程度较高的非国有公司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意愿也更为强烈[14]。同理,非营利组织在进行社会责任活动决策时,也会面临类似的决策情境,当组织活动与政府关联更强时,也需要考虑为社会责任活动分配更多的资源。据此,我们提出本文的第2个研究假设。

假设2:非营利组织的政治关联程度与其社会责任投入水平正相关。

3.外部治理环境压力驱动假说

本文的外部治理压力是指媒体、民众等公共势力对于非营利组织的关注而导致的直接和间接的监督压力。外部治理环境是企业的社会责任活动的重要驱动因素,如Dhaliwal(2014)发现公司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质量受到公司所处地区的外部治理环境的影响[15]。对于非营利组织而言,组织所处地区的媒体、民众舆论等组成的外部治理压力也可能会影响到组织的社会责任。据此,我们提出本文的第3个研究假设。

假设3:非营利组织所面临的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程度与其社会责任投入水平正相关。

三、研究设计

1.因变量

目前,在现有研究文献中[16],营利性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的衡量方式主要包括:(1)慈善捐赠水平;(2)环保支出水平;(3)员工福利支出水平;(4)第三方评级得分。当前政府非营利性组织的部门信息公开报告制度不要求非营利组织公布慈善捐赠数据,但是政府性非营利组织需要对其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医疗卫生与计划生育支出、节能环保支出、住房保障支出等支出进行完整的披露。因此,我们使用以上维度对非营利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水平进行定义,并区分社会责任活动的性质[“软(soft)”与“硬(hard)”]。参考Plumlee等(2015)[17]对社会责任活动“软”、“硬”性质的定义,当一类社会责任活动存在法律法规的硬性规定,或者核心利益相关者此类社会责任活动的要求意愿越强,则此类社会责任投入的属性就更偏向于“软”。例如,相对于环保支出,职工福利支出面临的法律法规等的直接压力就更大,因此属于性质更“软”的社会责任投入,而环保支出属于更“硬”的社会责任投入。据此,本文按照从“硬”到“软”的顺序,分别定义以下三种组织社会责任投入(OSR)指标:第一种范围最小(记为OSR1),仅包括节能环保支出;第二种社会责任投入(OSR2)包括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医疗卫生与计划生育支出;第三种(OSR3)则进一步包括住房保障支出。为了避免异方差问题的影响,每种投入指标均除以当期总支出再乘以100。

2.自变量设定

(1)非营利组织资源约束水平的衡量

组织规模是衡量组织资源程度富余度的重要方式。更大的组织规模意味着更高的组织声誉、更低的融资约束,有利于组织利用多种融资渠道获得现金流。对于非营利组织资源约束水平的衡量,我们使用非营利組织的收入规模(总收入的自然对数)进行代理。

(2)政治关联衡量

在已有的公司社会责任研究中,公司高管的政治背景、政府补贴水平均被用于反映组织面临的政治关联或压力水平。对于非营利组织而言,如果组织收入更多地依赖政府财政拨款,则意味着该组织对于政府的依赖程度更高,因此在社会责任投入决策时面临更高的政治关联和政治关联影响。因此,本文使用政府财政拨款收入占组织总收入的比重来衡量非营利组织的政治关联水平,财政拨款收入所占比重越高,代表组织的政治关联水平越高。

(3)外部治理环境因素

针对非营利组织所受到的监管水平,我们使用非营利组织所处省份的市场化指数进行衡量,根据前人的研究,市场化水平较高的地区,市场发育程度更高,区域内媒体、公众治理和监督水平也更高。因此,本文使用樊纲和王小鲁(2011)[18]编制的市场化指数来衡量组织面临外部治理环境因素。

3.分析模型

模型(1)中,因变量为OSR为非营利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水平,我们分别定义了3种不同的OSR;自变量Size为组织规模,使用总收入的自然对数衡量;GC为政治关联变量,使用政府财政拨款占组织收入的比例进行衡量;FM为外部治理环境压力变量,使用组织所在区域的市场化指数进行代理。

需要指出的是,如表1的描述性统计所示,第1和第2种社会责任投入指标OSR1和OSR2存在大量观测值为0的样本,即显著的左侧断尾现象,如果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对模型(1)进行估计会存在较大的偏倚,因此我们使用Tobit方法进行估计。此外,我们还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对OSR1和OSR2取值不为0的样本进行回归分析,为评估三种驱动因素的作用提供参考。

4.数据来源

我国非营利组织包括民间组织、国有事业单位、人民团体、社会团体和未登记或转登记团体5类。其中,对于组织信息的公共披露最为严谨和详细的是事业单位类型的非营利组织,但是由于不同事业单位间的业务性质、范围等特征存在重大差异,本文选用教育类事业单位作为样本。通过手工收集和整理,原始样本包括104所教育部等部委所属高校的决算报告。在剔除存在缺失值的样本后,本文分析所使用的样本为81个。为了避免极端变异值的影响,本文对样本进行了5%分位数的缩尾处理。

表1为本文所使用的81所高校的全样本描述性统计。其中,第2至4行为因变量社会责任投入水平的3种形式,OSR1、OSR2和OSR3的均值分别为0.026、0.055和1.986,表示当期社会责任投入占组织总支出的0.026%、0.055%和1.986%。第5至6行为社会责任投入不为0的样本的社会责任投入水平的描述统计,OSR1和OSR2的均值为0.073和0.113。第7行Size为组织规模变量,均值为12.55,中位数为12.59,说明对数化处理后的分布情况良好。第8行变量GC是政治关联变量,其均值为0.498,说明本文所涉及研究样本的总收入中近一半(平均比重49.8%)来源于政府财政拨款。第9行FM为外部治理环境压力变量,均值为9.149,中位数为9.870,不存在严重的偏态分布。

表2为全体变量的Person相关性系数矩阵。从表2第2列可得知,3种社会责任投入变量OSR1、OSR2、OSR3均在5%以上水平正相关。其中,OSR1与OSR2的相关性系数为0.637(p<1%),但与OSR3的相关性系数仅为0.225(OSR2与OSR3的相关性系数为0.350),这与我们的预期保持一致,3种变量分别能够表示性质从“硬”到“软”的社会责任投入。在表2第5行中,组织规模变量Size与3种社会责任投入变量OSR1、OSR2、OSR3的相关性系数为-0.234、-0.305、-0.354,均在5%以上水平显著,这与前文的资源富余度假说(假设1)并不一致,有待下文进一步深入分析。第6行政治关联变量GC与社会责任投入变量OSR1、OSR2、OSR3的相关性系数分别为0.270(p<0.05)、0.099和0.292(p<0.01),这与我们前文的假设2保持一致,政治关联程度与社会责任投入正相关;此外,政治关联变量GC与组织规模变量之间的相关性为-0.468(p<0.01),说明规模更小的非营利组织更依赖政府财政拨款,政治关联度更高。

四、分析结果

1.单变量分析结果

(1)资源富余度假说的检验

表3报告了针对假设1资源富余度假说的单变量分析结果。我们依据样本组织规模的中位数水平将样本区分为两组,样本的组织规模如果小于中位数,则被分入低资源富余度组(观测数为40个),否则被分入高资源富余度组(观测数为41个)。在表3第3至5行中,社会责任投入变量OSR1、OSR2、OSR3在低资源富余度组中的均值分别为0.040、0.080和2.283,而在高资源富余度组中的均值则仅有0.012、0.030和1.697,差异分别为0.028、0.050和0.586(均在5%以上水平显著)。这意味着低资源富余度组比高资源富余度组在3种程度的社会责任投入上分别高出133.33%、34.53%和66.67%。表3第6至7行为社会责任投入不为0的样本均值比较,低资源富余度组的社会责任投入OSR1和OSR2均值分为0.115和0.178,高出高资源富余度组的均值水平约1至1.5倍。这表明与假设1的预计相反,非营利组织的资源富余度与其社会责任投入水平负相关,而并不是正相关。

(2)政治关联、政治关联假说的验证

表4为针对假设2政治关联、政治关联假说的单变量分析。同样,我们使用政治关联水平的中位数水平将样本划分入两个子样本组,其中低政治关联水平组包含40个样本,高政治关联水平组包含41个样本。社会责任投入变量OSR1、OSR2和OSR3在低政治关联组的均值为0.008、0.040和1.674,而在高政治关联组的均值高达0.044、0.068和2.292,差额比例约为450%、70%和37%。除了OSR2以外,OSR1和OSR3在两组之间的均值差异均在1%以上水平显著。在表4第6至7行,社会责任投入不为0的样本分组测试中的结果与全样本下的分组测试结果基本保持一致,高政治关联组的OSR1和OSR2均值高达0.0111和0.140,是低政治关联组均值0.025和0.085的4.44倍和1.65倍,差异分别在1%和10%以上水平显著。以上证据初步支持假设2,即非营利组织的政治关联程度与其社会责任投入水平正相关。

(3)外部治理环境压力

表5为针对假设3外部治理环境假说的单变量分析。根据中位数水平将样本分为低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组和高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组,前者包含35个子样本,后者包含46个子样本。如表5第3至5行所示,社会责任投入变量OSR1和OSR3在高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组的均值(0.025和1.883),相较于低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组的均值(0.027和2.122)更低,但是差异并不显著。仅有社会责任投入变量OSR2的均值在高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组更高,差额为-0.034,在10%以上水平显著。但是根据表5第6至7行,社会责任投入不为0的样本在两组之间的差异同样不显著。以上证据无法支持假设3的成立,说明外部治理环境的压力水平与非营利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水平在单变量分析中没有关联。

2.回归分析

为了提供更稳健的分析证据,我们将以上3个因素展开回归检验(即对模型(1)回归),相关检验结果报告于表6中。表6列(1)至列(3)为基于全样本的对模型(1)的回归结果,列(1)至(3)的回归结果所对应因变量分别为社会责任投入变量OSR1、OSR2、OSR3。由于OSR1和OSR2存在严重的左侧断尾(截断点为0),因此使用Tobit估计方法;此外,我们还分别在列(4)和(5)中,基于变量OSR1和OSR2观测值不为0的样本对模型(1)进行回归,判断3个驱动因素对于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投入水平的影响,所对应的样本量分别下降为29和39个。

针对资源富余度假说(假设1)的代理变量、组织规模变量Size的系数在列(1)至(5)的所有回归中,系数均为负,分别为-0.003、-0.029、-0.393、-0.033、-0.090,但是仅在全样本下因变量为OSR3[列(3)]时,显著性在5%以上水平显著;而在社会责任投入不为0时,系数在1%以上水平显著,以上结果与前文表3单变量分析和表2相关性分析结果保持一致,组织规模与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水平呈现负相关关系,这与假设1的预期相反。对此,我们推测可能是以下原因造成的:组织规模与组织声誉往往正相关,组织规模会影响到组织对其他利益相关者的资源供给议价能力。规模更大的非营利组织往往拥有更强的组织声誉,这意味着,其在较少地向其他利益相关者分配资源的前提下,仍然能够从其手中获取所需的资源;此外,规模较大组织的自身资源也更为充裕,对于其他利益相关者所提供的资源需求更低,也不一定需要通过让渡利益给他们来换取更多的资源。而对于规模较小的组织,通过向其他利益相关者让渡一定的利益,投入更多的资源,可以更好地提升自身声誉水平以及换取更多的其他利益相关者的资源补偿。

针对假设2政治关联假说的回归分析,首先基于全样本进行回归,在列(1)至(3)中,政治关联代理变量GC的系数均为正,分别为0.211、0.054和1.133,但不显著。在列(4)中,基于OSR1不等于0的样本进行的回归中,GC的系数为0.336,且在5%以上水平显著;但是在列(5)中,基于OSR2不等于0的样本进行的回归中,GC的系数为负(-0.184),但并不显著。以上证据在一定程度上仍与前文表4和表2的分析结果保持一致,支持假设2,即组织的政治关联与其社会责任投入正相关。

最后,针对假设3外部治理环境压力的回归分析,市场化指数变量FM的系数在除了列(3)以外的其余各列中的系数均为正,但是在所有分析中均无法通过显著性检验,这与我们在前文表(5)中的单变量分析结果保持一致,假设3难以成立,即外部治理环境压力难以成为组织社会责任投入的驱动因素。

3.稳健性检验

出于稳健性的考虑,本文还进行了以下稳健性检验,(1)针对资源富余度假说,使用非营利組织年度总收入的自然对数作为组织规模的代理变量,稳健性回归结果与主分析保持一致;(2)在回归模型中加入更多的控制变量,包括高校学生数量的自然对数、高校所属区域、决算支出与收入比,由于学生数量总数存在缺失值,样本数由81个下降至64个,但是稳健性回归结果仍与主分析保持一致。

五、结论

本文基于2014年81所部委所属高校的决算数据,从组织资源富余度、政治关联、外部治理环境压力三个方面对非营利组织的社会责任驱动因素展开了实证研究。对于组织社会责任投入,分别设定了3种性质和范围不同的社会责任投入变量。首先,我们利用组织规模来衡量组织富余度,发现组织规模与其社会责任投入水平呈现负相关,说明资源富余度并不能够驱动非营利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随后,我们使用财政收入占非营利组织总收入的比例来衡量组织的政治关联程度,发现政治关联与组织的社会责任投入水平正相关,政治关联因素是重要的社会责任投入驱动力。最后,我们使用非营利组织所处区域的市场化指数代理组织面临的外部治理环境压力,发现外部环境压力对组织社会责任投入并没有显著影响。本文的研究表明非營利组织的社会责任驱动因素与已有文献所关注的营利性组织(主要是上市公司)存在较大差异,资源富余度、外部治理环境压力并不会驱动非营利组织加大对社会责任活动的投入。本文的研究有助于丰富对于非营利组织社会责任投入驱动因素的认识。

本文的局限性主要在于:在资源富余度假说的验证方面,限于数据可获得性因素,无法获得与组织资产负债、融资等具体财务数据(根据现有政府性非营利组织规定,无须向社会公开具体财务报表),因此本文仅能使用组织收入和支出规模来衡量组织资源的富余度。此外,由于客观原因,本文涉及的数据仅为2014年的截面数据,本文的结论有待于进一步的面板数据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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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ased on the data of financial reports of 81 CED and others universities in 2014 year, the driving influence of organization size, political connection and external governance environment on Organization Social Responsibility (OSR) of Non-Profit Organization (NPO). Empirical evidences suggest that the organization size reduces OSR level, and the political connection may have positive relationship with OSR. Whereas, the external governance environment shows no impact on OSR.

Key words:non-profit organization;organization social responsibility;non-financial performance

责任编辑:张士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