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代表委员建言文化传承(关注两会)

2019-03-15 04:27
环球时报 2019-03-15
关键词:江村藏文扎西

编者的话:中华传统文化是文化自信的重要依托。在现代科技越来越发达的今天,在影视市场日趋繁荣的当下,如何更好地保护和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更好地传播积极向上的文化理念?在全国两会期间,《环球时报》记者邀请多位代表、委员共同探讨。

全国人大代表、西藏自治区山南市琼结县拉玉乡党委委员扎西江村

中国压制藏文化?不可能!

本报记者 曹思琦

在我国西藏自治区山南地区生活着一个游猎民族——珞巴族。这个民族有语言没文字,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如珞巴语、珞巴服饰。珞巴族群体全世界共有34万人,其中约3600余名珞巴族人生活在西藏自治区。2016年人口普查结果显示,珞巴族是中国少数民族中人口第二少的民族。扎西江村是珞巴族唯一的人大代表。全国两会召开期间,《环球时报》记者在西藏团驻地见到了穿着民族服装的他。扎西江村不到30岁,在北京上大学后便回到家乡做了一名基层干部。这次来参加两会,扎西江村希望能让更多人了解珞巴族的传统文化。

珞巴族有很多分支,还有一些珞巴族族民生活在印度、不丹和缅甸境内。2008年,米林珞巴族服饰被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扎西江村告诉记者,西藏地区政府正在考虑给珞巴族创造一种文字,以便更好地保护和传承珞巴族文化。“在我们民族,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越来越多元化,一些传统习俗面临消失的风险。”扎西江村说,发明文字能更好地保护珞巴族文化。珞巴族人口少,各地区民族语言差异大,如发明文字运用国际音标比较适合,但推广比较困难。

扎西江村称,保护珞巴族文化是中央政府和西藏地区政府保护藏文化的一部分,政府对藏语言、其他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也给予了巨大的保护和支持。比如,西藏的小学全部都使用藏文课本。从小学到高中都开设了藏文课程,大学里也开设了藏文专业。少数民族学生每周都会要求穿一次民族服装来上课。地区政府还将藏族传统舞蹈和广播体操融合在一起,用锅庄舞来改编标准广播体操动作。锅庄舞藏语意为圆圈歌舞,是藏族三大民间舞蹈之一。2006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近几年来,当代中国藏学研究优秀成果不断涌现。在藏文古籍的整理、出版和研究方面,中国藏学研究中心承担的国家重点课题《中华大典·藏文卷》正在有序开展,其中《萨迦五祖文集》已经出版,《历辈班禅文集》即将出版。西藏人民出版社整理出版了一批藏文古典名著和历史档案丛书。西藏的考古和文物研究也取得巨大进步。目前,西藏已发现从旧石器时代至近现代的各类文物点4277处。此外,传统藏医药正在向现代转身。“藏医药浴法——中国藏族有关生命健康和疾病防治的知识与实践”被列入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该遗产项目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信仰仪式、民俗活动及医疗实践中得到广泛应用。

扎西江村表示,在西藏地区,街道上的宣传标语都是用双语撰写的,“只有汉语没有藏语的标语会被地区政府要求回去重置。”对于近年一些西方媒体所宣称的中国压制藏文化发展,扎西江村笑了笑,称“这是不可能的事。”▲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博物馆协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安来顺

数字时代为什么还需要走进博物馆

本报记者 倪浩

数字时代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很多事务都可以通过手机操作,通过现代科技手段来实现。在数字时代,人们还需要去博物馆看实物,看展品吗?全国两会期间,《环球时报》记者就此采访了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博物馆协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安来顺。

“在数字时代,人类可以通过各种现代科技手段去欣赏、去理解祖先发明创造的灿烂文化,这些先进技术手段带来的可能性甚至超乎我们的想象。但是,现代科技手段唯一不能替代博物馆的,就是观众与祖先留给我们的那些旷世之作之间在情感上的最直接交流。”安来顺表示,他所服务的北京鲁迅博物馆的重要组成是鲁迅先生的故居,鲁迅先生在这里完成了《华盖集》《野草》《朝花夕拾》《坟》等文集和文章。“每当读到《秋夜》中‘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去看看这两棵枣树是否还在?是的,它们依然繁盛地生长在鲁迅博物馆的院中。前来参观的人群络绎不绝、凝望深思,与上世纪20年代的鲁迅面对面交谈。一个鲜活的、一个有温度的鲁迅先生,好像还生活在这个院落中未曾离去一般。这就是文物背后带给我们的故事,传达给人们的情感。”

安来顺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人类物质生活水平越高,就越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们想探知: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又将向何处去?为此,人们要去寻找自己的文化基因,而这些基因中的重要一部分是以文化遗产(无论是物质的还是非物质的)为载体存在于现实之中的,这就为博物馆的不可替代性提供了可能。博物馆是中华文化的“基因库”,在这里,人们能跨越时空、跨越时代、跨越地域与历史对话,进行心灵碰撞和情感交流。在这种语境下,现代数字技术极大拓展了公众熟悉和热爱博物馆文化的渠道和方式,甚至催化出新的“文化价值”,但替代不了观众与那些最真实、最直接的文化见证物之间身临其境的、源自心灵的情感互动。

“有时,人们会问‘信史可信,还是博物馆更可信?这有点像问‘一名优秀的厨师会是一个好裁缝吗?”安来顺表示,很多信史、正史皆出于历朝历代史学家之手,他们收集整理各种历史资料并经过分析研究后提取出历史“真相”。而博物馆里的文物,特别是出土的文物,绝大多数是来自于“第一现场”的、最直接的“见证物”。“我觉得历史记载与博物馆文物之间是互补、互证的关系。史书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解读文物,而文物也可以帮助印证史书中的相关记载是否准确。”

安来顺认为,“让文物说话”是博物馆的追求,但在许多文物自己“说不了话”的情况下,博物馆就要借助史书来帮助文物说话。如果一名观众参观陈列展览的体验,与读一本历史书、看一部历史剧、听一场历史讲座没有差别的话,那么大概率的是这个展览是失败的。但与此同时,一个成功的博物馆展览往往能激发观众的一系列渴望,渴望去研读一本历史书,渴望去听一场历史讲座……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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