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西城区之三大“名人故居”

2019-06-03 02:23张乃坚
北京纪事 2019年6期
关键词:西城区梅兰芳故居

张乃坚

我是位老拆迁户,18年前,家住西城区太平桥大街37号,中国评剧院宿舍。2002年,政府要建金融街,我们成为西城区首批货币安置的拆迁户。那个年月,摄影是一件极奢侈的事情,时至今日,我的手头上并没有留下太多有关那时的影像资料。眼瞅着旧宅被拆迁,故人散去,老街坊们临走竟连个合影都没有留下。如今,评剧院宿舍早成了金融街,附近四通八达的胡同化为烟云,头脑里留下的只是一些胡同名,诸如“后泥湾胡同”“前泥湾胡同”“南丰胡同”“砖塔胡同”“武定侯胡同”“跨车胡同”“小英子胡同”“灵境胡同”,等等。不怕您笑话,这些胡同名,还是从“老同学”群里收集来的。我们过去都生活在西城区,随着拆迁,现在大部分早已搬走,能一张嘴就不打嗑巴儿说出20个胡同名的,竟无一人。坐在7路汽车上,从车窗内望出去,我发现许多熟悉的地方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街景,以及在新街景里保留下的一些旧貌。现如今,谈起老西城的方方面面,我们这些在胡同里“串”大的“50后”,只能靠记忆去编织往昔的回忆和故事,但是,缺少了丰富的影像资料,视觉记忆是有限的,往往会丧失掉细节,让过去变得朦胧起来,所以,故地重游与对老北京城市风貌的学习显然是非常必要的。

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西城区

中小学时代的史地课,老师讲述中国的历史和地理,却很少告诉我们本区甚至本街道的历史。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就需要补课,补课的切入点,我选择了首都博物馆。此馆原址在“北京孔庙”,后迁至复兴门外,建筑颇具现代风格,属国家一级博物馆,竣工于2005年12月。展馆免票,一进门,就有收获。柜台上,免费领取了一张北京城区图。二尺见方的地图,重点介绍的竟是西城区。图上还特意提供了西城区的旅游列表。列表里列举出“西城北海公园”“西城西单”“西城老舍茶馆”“西城动物园”等等景点,每个景点前面皆冠以“西城”二字。这意外的收获,简直让我欣喜若狂,如获至宝。显然,这是一张新绘制的地图,与我记忆中的西城区略有不同。过去,西城区并不大,出了宣武门那就是宣武区了。记得小时候,阜成门城楼还没拆,城墙外有一条河,幼年时的我们常到河里捞鱼虫,过了河宛如“农村”,父母怕我们走失,是绝对不让过河的。可见,我印象里的北京城区有多大了。2010年7月1日,宣武区并入西城区,成立新西城区,于是,“西城琉璃厂”“西城大栅栏”出现在了这张地图上。两区合并,新西城区真比过去大多了。不僅如此,随着市政府的迁移,通州成了北京副中心,城市布局变化之快,大大出乎了我们这些搬迁户的预料,稍微不学习就跟不上日新月异的发展形势。

北京的胡同是历史年轮,是世界上独有的风貌,承载着太多拆迁户昔日的故事,毕竟我们在那里生活过几十年。对胡同,我们感情浓厚,难以忘怀。现如今,逐渐老去的“50后”寻找和拍摄胡同与四合院,几乎变成了一种时尚、一种挥之不去的思乡情愫。参观之际,馆员告诉我,首博对胡同文化非常重视,曾经举办过两次“胡同展览”。我去的那天,地下一层正在举办“老舍笔下的人物及街市”展,非常有看头。展览由北京市文化局和北京市文联等单位举办,众多画家用丹青绘制出昔日北京的图景——平房里伸出的烟囱,缕缕炊烟消失在漫天飘雪中,让我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展览的对过儿,有“首博书舍”,书店里,我意外地发现了两张地图,一张是印制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的北京地图,另外一张是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由北平市政府工务局绘制的北京地图。地图充分反映出那两个时代北京城的详细城市格局。回到家里,我将两张图挂在墙上,仔细浏览了一遍,重点是寻找我家附近的街景。我想,历史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供后人回味,毕竟,历史是不能隔断的。找到了!我终于在清朝的地图上找到了西四牌楼、羊肉胡同、砖塔胡同以及丰盛胡同。历史告诉我,曾经每日行走的这些街区,已经存在了一百多年或许更早些。展开民国地图,北京的前世今生越发清晰,清朝没有的西单赫然纸上。还有什么说的?北京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历史是教科书,地图堪称教科书上的索引,首博之行,受益匪浅。

西城区“名人体系”

西城区领导在“市民对话一把手”电视节目里谈到,西城区要创建“四名体系(即名城、名业、名人、名景)”,其中之一便是“名人体系”。本人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就是:妥善保护和修缮“名人故居”,使其成为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灿若一颗颗耀眼的明珠永远定格在西城区这方土壤上,供市民参观和学习,以增强我们的民族自信心,缅怀历史,开创未来。

个人认为,更好地了解西城区,从“名人故居”入手,可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曾经在西城区生活过的“名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科学家、政治家、艺术家、教育家、革命家等等,三天三夜也聊不完。毋庸置疑,影友们最爱去的地方是什刹海,那里荟萃着数不清的“名人故居”,比如“宋庆龄故居”“郭沫若故居”“丁玲故居”“马海德故居”“恭王府”,等等。说实话,即便我再谈,恐怕也谈不过原住民,甚至谈不过“胡同游”蹬三轮的车夫们。所以,我在这里只谈谈我知道的“名人故居”。我曾在西城区太平桥大街居住,回忆往昔,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名人”,是离我家住得比较近的三位“文化名人”。这三位先生的名气大得如日中天,只要是华夏子孙没有不知其名的:一位是家住西城区跨车胡同13号的画家齐白石老先生;一位是家住西城区阜成门内宫门口二条19号的作家鲁迅先生;一位是家住西城区护国寺大街9号的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先生。

跨车胡同13号“齐白石故居”

跨车胡同离我过去的家最近,徒步走,也就3分钟的路程。我家门口的大街叫“太平桥大街”,7路车在这站的站名也叫这个。实际上,小时候站名曾一度叫过“赵登禹路”,不知道赵登禹将军过去是否生活在这里,还是仅以站名纪念这位民族英雄,未经考证,不得而知。后来,此站名就被取消了。小时候,我们院的门牌号一度叫过“赵登禹路甲34号”,后来改为“太平桥大街37号”。查阅清朝和民国的地图,无论“赵登禹路”还是“太平桥大街”实际上皆不存在。跨车胡同却很幸运,清朝地图上就标有此名,此名一直用到拆迁前。

齐白石故居

一座难以逾越的丰碑 摄于中国美术馆

记忆中,跨车胡同是一条极普通的胡同,南北走向,很短,住户稀少,土路,下雨一街泥,逢雨天穿过此巷,鞋子上便会沾满泥土。小时候,每天放学我都要途经这里,那时我就知道齐老先生住这里。每当我路过他家门口,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怀揣敬畏地朝里边望上几眼。普通的院落,绿门灰墙,门上的漆有些斑驳,门常半掩着,内置影壁,很难看到里边什么样。门内极少见有人进出,唯槐树枝伸出墙外,翠色怡人,整座院子显得典雅、宁静而端庄。说实话,与京城那些王爷贵胄的府邸相比,齐白石老人的家略微显得有些“平凡”,足见老人当年的生活是极其简朴、极其平民化的。

1990年代,这条胡同曾一度当作了“早市”,黎明时分,农民兄弟挑着担,来这里摆摊儿卖蔬菜、水果、花鸟鱼虫,可以想象,如果白石老人健在的话,一定会兴致勃勃,手执画笔,走出院门,到群众中去,观察、写生、创作,毕竟一生所钟爱的、所表现的就是这些极日常的生活图景。后因来访外宾太多,影响汽车出入,“早市”就被取消了。對于齐白石老人的艺术成就,众所周知,不必细论。1950年代,白石老人获“世界和平奖”,感言道:我画了一辈子画,终了才知道,原来我画的是“和平”。此“和平”二字画龙点睛般道出了白石老人艺术作品的价值所在。2002年前后,西城区启动大规模搬迁建设金融街,周边许多带车房的独门独院皆被夷为平地,跨车胡同整体拆迁。当年,我们就担心齐老的家会不会被拆?无数只眼睛都盯住这座旧宅,互相打探着,拆没拆?终于,这座四合院被政府保留下来,特批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永远地定格在了那里。消息传来,我们举杯庆贺,那股子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当我拿着照相机,寻找到“齐白石故居”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还是多少让我感到有些惊讶。以前的我对这里太熟悉了,现如今,这里完全变了样子,找不到过去一点儿影子,令我感到陌生。跨车胡同已经从地球上抹掉了,原址只留下这座老宅,门旁边写着“齐白石故居”5个字。远远望去,房顶瓦间枯草丛生,走近,大门紧闭,门顶上有些瓦都快剥落下来了,幸得院外有竹林松树缭绕,典雅便油然而生,在与周边现代化写字楼的融合中凸显出一种古朴、坚毅和沧桑的美。显然,这里的“齐白石故居”是不对外开放的。想参观开放的“齐白石故居”,您可以去南锣鼓巷的雨儿胡同。不知为何,我幻想起来,也许有一天,这里的“齐白石故居”也会对外敞开大门——经过修缮的故居焕然一新。院内有陈列室,陈列室里展出齐老先生的真迹,观者如潮,门庭若市。毕竟齐白石老先生是中国美术史上一座难以逾越的丰碑,夸张一点儿讲,周边可以缺少些高楼大厦,却不能没有这所普通的四合院。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就是文物的价值所在,也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精髓所在。北京市政府对“齐白石故居”的妥善保留,顺应民意,功在千秋。

阜成门内宫门口二条19号“鲁迅故居”

“鲁迅故居”离拆迁前的我家也比较近,徒步走,约15分钟路程。如果说“齐白石故居”身居幽静之所,那么,“鲁迅故居”则处于喧闹之中。清代,阜成门在京城九门中是运送煤炭的专用通道,城楼巍峨耸立,城外有护城河,城内有建于元代的京城第一座喇嘛寺——“白塔寺”。民国期间,城楼依旧存在,城门口蹲着众多等活儿的“骆驼祥子”;巡警盘查挑担进城的菜农;街面上逛着提笼架鸟的遗老遗少,身后随着无数吃不上饭的乞丐……逢庙会,锣鼓震天,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据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一位朋友讲,“鲁迅故居”附近,胡同众多,可谓星罗棋布。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为底层百姓,破旧低矮的平房夹杂着许多大车铺,胡同内,小商铺小酒馆随处可见。即便今日,您到“鲁迅故居”周边转转,依旧可以嗅到一种淡淡的市井气。鲁迅先生曾书“破帽遮颜过闹市”,所谓“闹市”,我想实乃鲁迅先生的生活积累,非一日之感受。就是在这里,鲁迅先生深入民众写出了大量反映现实的文学作品,其中包括《华盖集》《野草》《彷徨》《坟》,等等。

鲁迅故居一隅

力之美—鲁迅与版画

参观“鲁迅故居”,必入“鲁迅博物馆”,故居在博物馆院里,从某种意义上讲,故居即博物馆,博物馆即故居,已经形成了完整的文化圈。参观“鲁迅故居”,不去“鲁迅博物馆”等于白来。“鲁迅博物馆”的展品太丰富了,据介绍,其收藏的真迹达万件以上。在西城区“名人故居”中,“鲁迅故居”及“鲁迅博物馆”,可以说是文化含量最高的,非其他“名人故居”可比肩,这一点完全是由鲁迅先生的历史和文化地位决定的。鲁迅先生是“民族魂”,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脊梁”啊。

画家吴冠中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在业内引起争论,他说,一百个齐白石也抵不上一个鲁迅。对此,原工艺美院院长张仃评论道:“齐白石和鲁迅都很伟大,美术家有美术家的作用,文学家有文学家的作用。”实际上,身为画家的吴冠中并没有特意贬低齐白石的意思,反之,鲁迅先生对美术事业的挚爱支持以及亲身参与,穿越时空,论证了美术与文学同等重要的关系。这一点,不容置疑。走进“鲁迅博物馆”,您会不经意间感受到院子里飘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书画”气息。其中,让我感受深刻的就是“鲁迅博物馆”院内,举办的“‘力之美——鲁迅与版画”展览。

展览的最大亮点,在于它向我们展示了鲁迅先生除了作家和文学家的另外一面,即鲁迅先生的美术活动以及贡献。大量珍贵的历史资料和收藏品(包括版画、碑拓、汉画像、字帖以及画册等等)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我个人是书法爱好者,参观时的关注点很自然停留于此。据报道,2015年,“匡时秋拍”中,鲁迅先生的一件书法作品以304.75万元成交,共16字,相当于一个字值19万元。郭沫若先生曾经评论鲁迅先生的书法“所遗手迹,自成风格。融冶篆隶一炉,远逾唐宋,直攀晋魏,世人宝之,非因人而贵也”。也许我们太尊崇鲁迅先生的文章,反而对其书法重视不够,甚至遭到了书法界某些人的漠视。实际上,先生的文章与先生的书法相得益彰,堪称“双璧”。“逾”乃超越之意,认为鲁迅的书法超越唐宋而接近魏晋书家的水平,郭老的评价,极富参考价值。众所周知,鲁迅先生于“字”是下过大功夫的。据记载,少年鲁迅曾花大量时间,抄书及讲义,整本整部地抄写,其中包括《康熙字典》《说文解字》《茶经》等等,多半使用毛笔,钢笔也不是没有。古人练字,素有“池水尽墨”之说,实际上,鲁迅先生在书法上下的功夫并不输古人。更可贵的是,鲁迅先生亦无心做书家,写“字”是为了文章需要而不是为了写字而写字,长年对碑拓、版画以及字帖的挚爱,数以千万计的书写实践,形成了“鲁体字”,形成了一种率意书写自然随性古朴端庄而又不失法度的笔墨风格。鲁迅先生的字正如郭老所叙——出自“篆隶”,具有一种金石及版画的味道,加上鲁迅先生的学识修养以及个性,使其“字”独树一帜。

“魯迅故居”和“鲁迅博物馆”是我百看不厌的地方。我认为,每一位中国人都应当到此一游。

 护国寺大街9号“梅兰芳纪念馆”

很奇怪,说好不谈什刹海,最后,还是落脚在了什刹海。经采访,了解到护国寺大街原来属于什刹海居委会管辖,同时,它又是独立的一条街,有自己的称号:“护国寺小吃一条街”。这条街历史上确实有“寺”,名曰护国寺,建于元,初名崇国寺,明成化八年赐名大隆善护国寺。据胡同内居民介绍,护国寺原址就在如今的护国新天地大厦,大厦后边依旧保留住护国寺部分古庙,恢复全貌,显然是我们所期盼的。和“齐白石故居”与“鲁迅博物馆”相比,对我来说,“梅兰芳纪念馆”似乎更为亲切些。梅兰芳先生是家父的前辈,梅先生曾任中国京剧院首任院长,家父继任中国京剧院第三任院长。至今,家里还珍藏着一本梅先生送给家父的书——《舞台生活四十年》,上边署有梅先生的亲笔签名。在前往“梅兰芳纪念馆”的途中,路过人民剧场,我站在门口,凝视许久。人民剧场隶属于中国京剧院,家父曾说,梅先生在这里唱过戏,现代京剧《红灯记》也是在这里诞生的。人民剧场与“梅兰芳纪念馆”相隔很近,遥相呼应,无疑给这条大街平添一股梨园韵味。放眼望去,护国寺大街到处是餐馆,一家挨着一家,我却无暇顾及。脚不停步地朝着“梅兰芳纪念馆”走去,耳边似乎响的全是锣鼓点儿西皮流水二黄慢板,许多人来此享受美食,我寻找的却是“戏”。

梅先生赠与家父的书

梅兰芳先生观看演出

梅兰芳纪念馆

网上查到,原来“梅兰芳纪念馆”6个字是邓小平先生亲笔所书,整座纪念馆是在周总理的建议下修建的。好漂亮的纪念馆——朱漆大门,影壁前梅先生汉白玉半身雕像翠竹陪伴,庭院宽敞,内植果树,各房之间有回廊相连,屋内花砖铺地,悬挂吊灯,卧室内有现代化卫生间。据说,此院原为清末庆亲王奕王府的一部分,这让我回想起刚参观过的“鲁迅故居”,小小庭院,简朴住房,北方那么寒冷,院内厕所竟露着天,生活条件与这里相比,可谓大相径庭。在与纪念馆旁邻居的聊谈中得知,梅先生在院子里生活的时间并不算长,病逝于此。院子可能归属于文化部,原京剧演员浩亮一家也在这里住过,说起来,这些都是往事。

虽然我出身在一个与京剧有关的家庭,对梅先生却知之甚少,梅先生登台演出的时候,我还很小很小,参观纪念馆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个重新学习的过程。曾经听家父讲过,梅先生非常爱国,抗战时,留起胡子,拒绝为日伪演出,堪称民族英雄,这在旧社会的名角儿里,是难能可贵的。梅先生逝世以后,为了纪念他,中国京剧院曾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设正院长职位。受家父影响,自小我就对梅先生有一种崇敬之情。在纪念馆陈列室里,悬挂着一张图表。这是一张梅兰芳弟子一览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么多名角儿都曾拜梅兰芳为师,其中有30年代电影皇后胡蝶,京剧“程派”创始人程砚秋,京剧“张派”创始人张君秋,评剧“新派”创始人新凤霞,粤剧表演艺术家红线女等等,甚至连我们家楼上的高玉倩老太太都是梅先生的入室弟子。在梅先生面前,真可谓“无数名伶尽折腰”啊。

正思索着,院内突然响起唱戏声,悠悠扬扬,甚悦耳。声音来自一间小书店,进去,买了一张光盘,我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纪念馆。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火烧云。参观结束了,心情愉悦,幻想着,光盘拿回家,泡上茶,打开音箱,咱也欣赏欣赏京剧“梅派”艺术 ……

(编辑·宋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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