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谟问题为什么是哲学无法跨过的一座桥

郝然

摘要：本论文是基于休谟《人类理智研究》一文，以自己的理解与部分阅读文献对休谟问题进行阐释并试图以康德的部分观点来回应休谟问题中的因果性与因果必然性间的疑问，因果必然性这也可以说是知识可靠性无法回避的问题，也是一切哲学中因果关系必须回应的问题。

关键词：因果间必然的关系、先天综合判断、有限理性内的因果

对休谟问题的理解

休谟的观点中指出，大多数人都相信只要一件事物伴随着另一件事物而来，两件事物之间必然存在着一种关联，使得后者伴随前者出现，休谟在《人类理智研究》一书中反驳了这个理论，他指出虽然我们能观察到一件事物随着另一件事物而来，但我们并不能观察到任何两件事物之间的关联。而依据他怀疑论的知识，我们只能够相信那些依据我们观察所得到的知识。休谟指出，我们对于因果的概念只不过是我们期待一件事物伴随另一件事物而来的想法罢了。“我们无从得知因果之间的关系，只能得知某些事物总是会连结在一起，而这些事物在过去的经验里又是从不曾分开过的。以阳光与石头发热为例子，我们观察到石头的发热是伴随着阳光出现的，但这是经验告诉我们的，在经验之前我们是不能以逻辑推理得出阳光会使石头升温、或水与让人窒息联系在一起，同时即使经验告诉了我们这些观察到的联系，我们也无法说这种联系是必然的，比如说阳光使这块石头发热，那是否说所有与石头结构类似的东西阳光都会使其发热，而且经验同样会欺骗我们，比如直感上轻的东西比重的东西落下的慢羽毛和铅球，只凭借经验我们同样得不到必然的联系。我们并不能看透连结这些事物背后的理性为何，我们只能观察到这些事物的本身，并且发现这些事物总是透过一种经常的连结而被我们在想象中归类。也因此我们不能说一件事物造就了另一件事物，我们所知道的只是一件事物跟另一件事物可能有所关联。因此科学一切的基石或者说基点并非是必然的因果关系而是近似或者恒常但并非必然的观察到的自然规律，任何证明都需要有一个起点，这个起点本身是不能被质疑的，这个质疑就构成了对所有论证的否定，休谟问题或可以看作因果关系与因果关系必然性的问题，或归纳合理性问题，或是与应该的问题，因果只具有或然性休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也就是说基于此的人类科学知识只具有或然性，这便是休谟问题提出的巨大挑战。

康德的回应

康德对于休谟问题给出了这样的解答即先验 有概念、联系、连结、综合、统一的功能，它的运作是有法则和规律的。即人天生具有可以将事物间伴随的关系相互连结的能力，这样的能力是先验的不需要经验给予。他接受了休谟关于具体因果律非必然的观点， 并认为它们只是经验的有效性且是可错的;另一方面， 因果律与经验现象所构成的解释关系则是必然的， 具有先验的有效性。这种解决方案同时克服了休谟理论心理主义的困难也就是说， 当一个结果出现了， 我们从来不是在任意地寻找原因， 而是在建构一种假说， 使得它能够说明其他类似的情况， 从而获得一种关于事物发生机制的“理解”， 并通过这种理解“相信”结果和原因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以阳光会使得石头发热为例子并不是因为我们在知觉中有过多次的“阳光”和“石头发热”或是什么其他东西发热的相继发生， 而是因为我们通过反复观察最终预设了在阳光和这些发热的不同物体背后的一个更深层的关系， 即“太阳通过光而热这样的一個预想”。而一旦这个普遍的原因被找到并且符合自然现象， 那么其结果“阳光使石头发热”就可以演绎地从其中推出， 因此可以被看做“必然的、普遍有效的命题”。这个过程是必然的但结论确是或然的因此，这种必然发生的人类理智能力就是先验的具有必然性的基点。但这里康德论证，休谟式的内在状态只是一堆凌乱的心灵印记， 为了形成融贯的经验，需要一种客观的组织化原则。因果性概念是被我们先验地持有的， 它在使经验成为可能的同时证成了自身的客观必然性。因此， 康德实际上改变了休谟问题：追问因果性是否在物质世界中存在， 这是一个不合法的、超越的问题。因为因果性是人特有的客观性的理智能力所以，因果性不再是一个超越于经验之外的概念， 而是一个使得经验成为可能的条件。也就是经验的构成论。

因果必然性的反思

但休谟是反对经验的构成性理论，这还基于另一个观念：连结经验的法则是不具有真正的能动性。为了理解这一观念，首先要指出的是， 观念是被视为一种被动的表象能力，它仅仅是印象的复现， 没有独立于经验的印象。我们不能凭空制造出任何原初观念， 但是可以通过观念的连结产生出各种复合观念。知识的本性就是观念的这种连结。因此人类不存在一种官能使我们能够接受到关于抽象概念或规律的印象。我们至多只能构想与一个异于知觉之物的关系的观念， 但是无法理解这个关系中的那中异源的对象。但如果将这种直接理解异源对象的能力归结为先验的自生能力，其实就回避了休谟问题的本质。在休谟体系中，这无疑是一种典型的超越的使用， 因为我们没有手段超出经验之外知道那些“使经验得以可能的东西。”所以因果关系的必然性没有得到验证解答，而康德的元验证解答与休谟的经验论成为了并行的理论。康德承认物自体不可知，但在人类有限理性中因果关系一定是存在的。笔者认为这就是可知论与不可知论争论最为核心的问题之一，因此通过对相关问题的文献与原著整理，笔者，因果关系的必然性，因果关系成立的前提是人类思考中永远需要通过的思维的基点，这也就是为什么休谟问题是一切哲学无法回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