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以来“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研究述评

2020-03-14 22:01孙春惠
高校社科动态 2020年4期
关键词:本学科纲要马克思主义

孙春惠

(天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130)

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的一个二级学科,“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以下简称“本学科”)在中国的发展已走过10多年的历程。2008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联合下发《关于增设“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二级学科的通知》(以下简称“08通知”),本学科正式设立。此后,中国人民大学、南开大学、东北师范大学等一些高校陆续建立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机构,本学科在中国逐渐发展起来。10多年来,学术界一些学者始终关心和研究“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的相关问题,包括对于学科合法性、学科定位、相关学科之间的关系、学科研究方法以及学科未来建设等方面的研究。梳理本学科发展的基本状况,探讨学科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对于进一步完善相关课程建设、学科建设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一、学科合法性研究

一个客观事物存在的合法性,包括其设立或形成的合法性以及发展的合法性。关于本学科的合法性研究,学界围绕本学科设立的背景及价值功能,形成了几种说法。“课程支撑说”和“对比补足说”的立足点在于本学科存在的合法性,“政策引领说”则从政策环境的影响着手,“功能价值说”从本学科发展的合法性出发进行阐述。从根本上讲,本学科“存在”的合法性问题是造成本学科其他问题存在争议的根源。

(一)“课程支撑说”

本学科“存在”的合法性研究与“中国近现代史纲要”(以下简称“纲要”)课程寻找学科支撑有一定关系。2005年实施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决定设立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同年,包含“纲要”在内的4门思想政治理论课程设立。随着研究的深入,学科的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等方面存在的一些问题(如“纲要”课缺乏专门的学科支撑)相继浮上水面。有人曾提出从政治学下的“中共党史”与历史学下的“中国近现代史”中寻找学科支撑,如师吉金通过对比本学科与“中国近现代史”学科的课程设置,发现两者差别不大,认为“中国近现代史”也可以对“纲要”提供一定支撑。[1]109但有学者认为,“两者之间相互依存、相互支撑、相互促进的内容和功能方面会有比较大的落差和失衡”。[2]69所以,基于解决学科与课程相互支撑问题的需要,增设“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的呼声愈来愈高,直到“08通知”的颁布。2008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联合下发《关于增设“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二级学科的通知》,对于本学科设立目的说明的其中一点即“为进一步强化高等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中国近现代史纲要’课程功能和教师队伍建设”。(1)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关于增设“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二级学科的通知》学位〔2008〕15号,下载于http://www.moe.gov.cn/srcsite/A22/moe_833/200804/t20080402_82752.html,2020年9月5日。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主要以宋俭为代表的学者所认为的“本学科存在的合法性在于提供学科支撑的需要”这一观点。由于具有“08通知”的支撑,故“课程支撑说”渐渐构成了学界在这一问题上的主流观点。

(二)“对比补足说”

除从解决现实问题的角度入手探讨学科设立的合法性外,学界还有一种观点是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及其二级学科之间关系的角度进行论述,即“对比补足说”。所谓“对比”即为“横向对比”,是就其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其他二级学科的关系而言。所谓“补足”即为“纵向完善”,是就完善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而言。因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的其他二级学科无法完全包含本学科研究的内容,故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的系统性和完整性出发,提出建立本学科的必要性。这既是“08通知”的解释,也是当下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建设要求和方向。2008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联合下发《关于增设“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二级学科的通知》,对于本学科设立目的说明的另外一点即“为进一步加强和完善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建设,逐步形成一个研究对象明确、功能定位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体系”。(2)同①。学界代表齐鹏飞比较认同这一观点,在增设本学科的问题上,他认为,“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下加强和完善对于……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的学术研究,这也是逐步形成和建设一个……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体系的必然要求。”[2]69一些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专家在学科建设座谈会上同样表示,“要想提升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的学科吸引力,离不开促进六个二级学科的协同发展。”[3]有的学者却持有不同看法,认为“如果单从完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体系来讲,有无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这个二级学科并不是最重要的”,反而“它的出现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中其他二级学科的关系多少显得有点不甚协调”。[4]45总之,这种说法涉及到本学科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其他二级学科的关系问题,还涉及到本学科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中的合法性问题,是本学科合法性研究的热点和难点之一。

(三)“政策引领说”

此外,以政治背景为立足点,部分学者认为,本学科是为响应国家政策而设立,即从中共中央实施教育改革和建设马克思主义理论工程的大背景下进行探讨。代表学者有沙健孙、宋进等。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如何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论述,引领了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推动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及其二级学科的建设。仝华、孙蚌珠等顺应时势,加强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与“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关系的研究。以“十九大”为例,仝华认为,党的十九大为“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的发展方向与深化研究指明了新的生长点。[5]102孙蚌珠也讲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马克思主义的创新,为其理论学科的建设和完善提供了指引。[6]86党和国家的政策是引领学科发展的重要航向。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党中央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的加强,本学科的研究发展与之前相比也出现了新的生机。但不可否认的是,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的其他学科相比,其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体系中仍处于相对边缘化的位置。

(四)“功能价值说”

学界对本学科价值或功能的研究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对本学科相关课程的价值研究。关于本学科设立对于“纲要”课的价值研究,主要以宋俭、沙健孙、宋进等人为代表。他们认为,本学科的设立将对“纲要”课提供最直接的学科支撑,对于“纲要”课程的建设与发展具有重大意义。此外,齐鹏飞特别指出,在增设本学科之后,本科生阶段的“纲要”课程必须进行调整。因为本学科的培养目标已经与“纲要”课的教学要求有了很大的不同。[7]197二是对相关学科发展的价值研究。包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价值研究。如孙蚌珠讲到,本学科建立的价值之一就是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奠定学术基础。[7]87还包括对于历史学一级学科的价值研究。如有学者认为,本学科的建立对于完善马克思主义史学以及历史学具有重要理论价值。[8]20-22三是对贯彻落实党和国家意识形态工作的作用研究。有学者认为,本学科的设立是在中共中央大力加强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和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工程的背景下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反过来,本学科的设立与发展同样为“党和国家的意识形态工作提供有效支撑”。[9]84-85这主要是从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角度进行论述。如孙蚌珠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研究创新有利于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有利于加强党的领导。[7]87梅荣政认为,在国内国际新形势下,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巩固需要加强建设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10]35四是对提升本学科研究人员学科自豪感的价值研究。沙健孙等人认为,本学科的设立与发展使得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者的工作热情大大增强,有助于吸引高层次的骨干力量长期从事相关理论研究。[11]45

二、学科定位研究

准确的学科定位是进行学科研究的基础。目前,学界对“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的学科定位大致可分为学科研究对象、学科研究范围、学科属性和研究方向四个方面。

(一)关于学科研究对象的探讨

关于本学科研究对象的探讨,目前学术界围绕“四个选择”(3)2011年,胡锦涛同志在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将“三个选择”(历史和人民是怎样选择了马克思主义,选择了中国共产党,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变为“四个选择”,即“历史和人民是怎样选择了中国共产党,选择了马克思主义,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选择了改革开放”。形成了两种说法,即“规律经验说”与“历史观教育说”。“规律经验说”是获得学者认可最多的一种观点,代表人物有沙健孙、宋进、宋俭、齐鹏飞、张雷声等,即认为本学科是中国近代以来围绕“四个选择”,在厘析中国近现代历史进程的基础上,为实现民族复兴而探索社会发展规律与经验的学科。如沙健孙认为,本学科研究的是“中国的发展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由谁来领导等这些中国近现代史的基本问题”。[11]46而且,“它并不要求去展开地研究中国近现代历史的各个方面及其具体的历史细节、事件、人物,而是要在弄清楚中国近现代史基本线索的基础上,着重对中国近现代的基本历史规律和主要历史经验进行研究”。[11]46宋进也认为,本学科是“以理论的视角厘析历史过程与总结历史经验的共同体”。[12]48-49“历史观教育说”主要是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属性出发,认为本学科包括对课程教学论的研究,需要以思想政治教育、意识形态教育的形式来实现其特定的历史教育的功用。“08通知”附件二“学科简介”也做出如是规定。宋俭等人同样认为,“纲要”是在历史教育的基础上发挥思政教育的功能,所以作为它直系学科支撑的“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在某种程度上也具备着教育的功能。[4]45宋进认为,本学科研究视域之一就是“纲要”的课程教学,并进一步认为,本学科的研究应包括对“纲要”教学理念、教学规律、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等的具体研究。[12]49在2016年11月13日首届“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术研讨会上,王炳林表示,“纲要”课的教师要用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正确地分析历史,在向学生传播基本历史知识的同时,还要帮他们树立正确的历史观。(4)引自2016年11月13日,全国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会第27次学科论坛暨首届“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术研讨会,下载于https://www.sohu.com/a/119468475_501364,2020年4月30号。其实,上述两种观点皆有可取之处,只是论述的角度和重点有所不同而已。“规律经验说”是从研究的角度予以论述,而“历史观教育说”是从本学科的教育功能方面进行阐述。

(二)关于学科属性的探讨

学科属性以学科研究对象为基础。相对于政治学一级学科下的中共党史,学界对本学科属性研究的分歧并不是很明显。虽然本学科具有鲜明的历史属性,但大部分学者在承认本学科与历史学尤其是中国近现代史具有密切关系的基础上认同官方界定,即本学科是法学大类下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属的二级学科之一。代表人物有齐鹏飞、沙健孙、徐涛、李松林等。李松林还进一步探讨了造成研究成果归属混乱的原因以及把本学科定性为理论学科的理由。也有学者根据张静如老先生关于“凡研究和阐述人类社会发展过程的纵向学科都应归属于历史学科”的论述,[13]89认为“‘专门系统研究中国近现代的历史进程及其基本规律和主要经验的学科’这个学科界定,说明了这个学科属性是历史学科而非理论学科。”[1]109但是,对于“如何协调本学科这个历史学属性的学科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中的地位”,并未做出解答。有的研究者对学科专业目录下的学科属性认定有些许不同想法,认为“学科的专业目录不可以直接带有学科自身的属性”。[14]41但其从学科创立的合法性以及其具有的价值功能出发,也基本认同了“从属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这个观点。即使有学者认为,“本学科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中处于边缘地带,是对一级学科的拓展研究”,[15]40但也同意了本学科的学科属性为理论学科。

(三)关于学科研究范围的探讨

关于学科的研究范围,沙健孙、宋俭等多数研究者围绕“08通知”认为,本学科的研究范围是:中国近现代史“三个选择”(5)《中宣部教育部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高等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意见》(教社政〔2005〕5号)规定,“纲要”课程“主要讲授中国近代以来抵御外来侵略、争取民族独立、推翻反动统治、实现人民解放的历史,帮助学生了解国史、国情,深刻领会历史和人民怎样选择了马克思主义,怎样选择了中国共产党,怎样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三个选择”即为“历史和人民怎样选择了马克思主义,怎样选择了中国共产党,怎样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问题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历史规律研究,中国改革开放历史规律研究,中国近现代史基本规律和主要经验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背景研究,中国近现代纲要课教学重点、难点、热点理论问题和教学实践研究,科学的历史观教育研究。但也存在其他认定,如宋进突出强调了本学科的“方法研究”。[2]49《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学术发展报告》显现出来的本学科的研究范围与历史学科的研究范围相似,主要包括重要历史事件研究、重要会议和重大战略研究、重要历史人物研究、“四个选择”及有关社会思潮研究。重要历史事件和重要会议以及重大战略研究的形式,主要是通过周年纪念的形式进一步地深入或拓展研究。以2016年为例,“关于重要历史事件的研究主要是围绕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对中共党史的研究、围绕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对红军长征的研究。2016年关于重要会议和重大战略的研究,包括围绕纪念中共八大召开60周年对中共八大的研究、围绕纪念西安事变80周年对西安事变的研究、围绕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60周年对社会主义改造的研究。”[16]105对中国近现代史重要历史人物的研究主要从三个层面展开:一是对中国共产党领袖人物的研究;二是恰逢十周年诞辰的重要历史人物的研究;三是恰逢需要周年纪念的重要历史事件中的人物研究。对于“四个选择”及有关社会思潮研究主要以反对历史虚无主义为重点,同时兼及论析如何看待和应对其他社会思潮。总之,当前学界对本学科研究范围的探讨基本上都是在“08通知”以及传统史学研究范畴的基础上进行的。从空间维度而言,还存在一些尚待开垦的领域。如在2016年11月13日首届“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术研讨会上,陈占安指出,“习近平总书记在系列讲话中针对中国近现代史上的重要事件和人物,提出了很多需要下气力去进一步研究的理论性重大问题。在这方面,从事本学科建设的老师们具有重要责任。”(6)引自2016年11月13日,全国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会第27次学科论坛暨首届“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术研讨会,下载于https://www.sohu.com/a/119468475_501364,2020年4月30号。

(四)关于学科研究方向的探讨

关于学科研究方向的探讨主要以时间或者专题为标准进行划分。如张雷声提到,“在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中,形成的研究方向有: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主要经验和历史规律研究、中国社会主义改造的主要经验和历史规律研究、中国改革开放的主要经验和历史规律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发展的历史和规律研究等”。[17]29此外,在研究方向的时间划分上,有学者还涉及到中国近现代史阶段划分的问题。如齐鹏飞认为,对于“新中国成立至今”这一阶段,应以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作为节点再次进行划分。他认为,中国近现代史采用此“四阶段论”对于平衡1840-1919和1919-1949前后两个阶段和1949至今两个阶段具有重大意义,有利于在不同历史阶段对于历史基本问题进行更加专业化研究。[7]197以专题作为划分标准的研究方向,诸如师吉金提到的四类:宏观研究社会发展及其规律的,研究近现代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研究政党的,研究人物的等等。[1]111师吉金还认为,“从本学科设立到现在为止,学科研究方向的设立并不完善,且有的学校在设立学科方向时没有什么标准,没有严格考虑到‘纲要’的内容,没有解决‘纲要’教学问题的自觉性”。[1]108总之,对于本学科研究方向的划分标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单一。这与本学科的研究视角、研究方法与研究思维的创新问题有很大关系。

三、 学科关系研究

由于本学科与中共党史、中国近现代史以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学科有许多交叉互通的地方,因此,如何在保持本学科独立性的前提下处理好与其他学科的关系、如何在保留本学科的学科底蕴的前提下突出学科特色,成为目前学界对于本学科研究的热点问题。

(一)本学科与政治学一级学科下中共党史的关系

无论是研究对象、研究内容还是研究方法,“中共党史”学科的学科性质和话语体系与“纲要”教学目的和要求之间存在较大的关联度。具体体现在:研究内容上的交融性和研究范式上的交融性。如宋进认为,本学科与“中共党史”“中国近现代史”存在某种关系,前者为后两者研究提供基础,后两者是前者研究的核心。[12]48有研究人员提到,如果从其研究对象的特性出发,那么本学科与“中共党史”学科必然会存在一定交集。[18]91-92也有研究人员提到,“中共党史”学科的诞生使得它的史料运用、叙述范式为研究者运用马克思主义史观,进行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8]22然而,最具有学术价值的还是对两学科边界的探讨。目前学界主要从时间跨度、研究重心及研究范畴三个维度给予了界定。一是研究时间跨度的不同。如沙健孙、齐鹏飞所讲述的,本学科与“中共党史”学科的研究下限是一样的,都是延续到现在。但本学科的上限却比“中共党史”学科偏早80年左右。二是研究重心的不同。如宋进认为,“中共党史”学科主线主要是围绕中国共产党的活动,研究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策略的发展变化以及党的组织史、建设史等。而本学科则是以中国近现代以来的政治史考察为主。[12]48三是研究范围的差异。如沙健孙讲到,“中共党史”学科主要是针对党的问题、事件等进行研究,而本学科还需要广泛探讨社会各个方面的历史情况。[11]45相对来说,学界对本学科与“中共党史”学科关系的探讨是比较热门的,不仅是因为本学科与其存在许多交叉部分,也是因为“中共党史”学科本身的学科属性以及研究内容等存在诸多争议。

(二)本学科与中国史一级学科下中国近现代史的关系

基于各种因素的考量,多数学者认为本学科是无法与历史学科进行分离的,认为“中国近现代史”学科为“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提供基础,“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是“中国近现代史”学科研究的核心,代表人物有宋进、梅荣政、仝华、宋俭、袁银传、李松林等。具体来说,其一,两者研究范畴相近。如有研究者认为,本学科与“中共党史”“中国近现代史”均属历史科学,研究的都是历史的脉络、发展规律及发展经验。[12]48甚至有研究者认为,由于本学科涉及领域有多个方面,所以其与中国近现代史学科并无本质区别。[19]107其二,两者互为支撑。有学者认为,在某种程度上,“中国近现代史”学科的研究仍可为本学科的研究提供特定的学术和政治理论营养。因为“中国近现代史”学科相关历史资料及其学术研究的进展情况是本学科研究的重要依据。对于两学科的界定,可从研究定位、研究内容、研究范围上进一步分析。从研究定位上看,齐鹏飞认为,“中国近现代史学科是以‘求真’为直接目的,而本学科在‘求真’的基础上,以‘求善’为目的”。[2]71沙健孙等人则从研究内容予以界定,认为“本学科注重的是‘史论结合’,着重研究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基本问题’,而非中国近现代史学科所重点研究的细节性的‘历史个别事件、人物’等”。[11]46从研究范围看,有学者认为,作为中国通史的一环,“中国近现代史”研究历史发展过程各个方面的内容。[12]48还有学者更加明确地指出,“本学科主要研究近现代以来的政治发展进程”。[18]92一般来说,学界习惯将本学科与“中共党史”学科和“中国近现代史”学科一起比较研究,但探讨三者关系的研究视角基本上是一致的,这也是学科界定的局限所在。

(三)本学科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之间的关系

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设的7个二级学科中,本学科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之间的关系成为当前学界研究的热点之一。在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会议上,顾钰民指出,“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二级学科的主体内容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前史”,[20]5-8更加直观地指明二者的关系。就其学科边界上来说,学界主要从研究内容、学科特点、历史时限三个角度进行界定。就研究内容而言,如沙健孙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主要研究其理论的形成、发展及其科学体系,而本学科是对其历史背景进行的研究。[11]45齐鹏飞间接通过“纲要”课进行界定,他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专门研究其基本经验、基本规律、理论成果的学科,而本学科所提供学术支撑的‘纲要’课,主要讲授民族独立、人民解放以及‘三个选择’等问题,两者有较大差距。”[2]70有学者从学科特点上予以界定,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比本学科的研究理论性更强一些。如袁银传提到,本学科的研究属于重点突出历史线索和历史逻辑的历史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属于重点突出理论逻辑和理论成果的理论研究。[21]159就历史时限上说,有学者认为,本学科的研究起始于1840年的鸦片战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学科无法包含1840年到20世纪初这段历史或者对这段历史涉及较少。[4]45需要说明的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学界除了多数从事于本学科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关系研究外,还有少数学者(如张雷声)根据7个二级学科之间的相关性,将其之间的关系进行简要概述或以此进行学科群建设。

四、学科方法论研究

学科的意义在于学术,讲学术,就要规范学科的研究方法。纪亚光就曾提及,“鉴于本学科的交叉特征,在开展相关研究的过程中,还应综合运用历史学、政治学、文化学、社会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与此同时,也应该有宽阔的视野与多维的研究视角。”[22]5目前学界对学科方法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相关学科研究方法的吸收、学科研究视角以及研究思维的探讨三个方面。

(一) 关于借鉴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探讨

研究方法是揭示事物内在规律的手段。其中的一种即为跨学科研究法,也称交叉研究法,即运用多学科的理论、方法和成果从整体上对某一课题进行综合研究的方法。在高度分化中又高度综合,形成一个统一的整体是学术发展的基本规律。目前学界对于本学科与其他学科研究方法关系的探讨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即本学科对文化学、历史学、政治学以及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方法的融合吸收。关于本学科方法论与文化学研究方法融合的探讨,如宋进认为,要想回答“历史和人民为何会选择马克思主义”,必然会涉及文化学的研究方法。对政治学研究方法的借鉴主要体现在与“中共党史”学科的关系上。如齐鹏飞认为,“中共党史”学科的研究方法与“中国近现代纲要”教学目的和教学要求之间存在比较大的关联,具有借鉴的可能性。[2]71此外,本学科的学科属性与研究对象决定了其与历史学的亲密关系。因此,两学科的研究方法之间也存在某些共通之处。如沙健孙认为,“之所以对中国近现代史一系列基本问题上产生分歧,原因在于人们据以治史的历史观的对立。因此,学好‘史学理论与方法’是很有必要的”。[11]47-48而张静基于本学科与“中国近现代史”学科的联系,认为积极借鉴“中国近现代史”研究的理论与方法,将大大丰富和拓展本学科的研究范围和空间,从而在吸收其他学科优点的基础上实现学科的创新发展。[19]107由于本学科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的二级学科,所以学界关于马克思主义理论方法借鉴的研究相对较多,包括对马克思主义史学方法以及一些基本方法的吸收借鉴。如李松林提到,应根据本学科性质和功能的要求,适当多借鉴一些马克思主义史学方法。[23]47-48还有一些学者在学科研究中没有具体提及本学科,只是就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方法的运用而言,主要代表有袁银传、张雷声、卢黎歌等。当然,关于借鉴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探讨,学界之所以借鉴或研究马克思主义研究方法的学者最多,或许这与中共中央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建设有一定关系。相对于此,本学科与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关系研究尚显不足,对于相关海外译著的引进与借鉴相对薄弱。

(二) 关于学科研究视角的探讨

研究视角旨在表明从哪一个或哪些角度去从事研究,是从事学术研究的一个基本立足点和切入点。关于学科研究视角的探讨,有集中阐述一种视角,也有侧重多种视角相结合的阐述。对于前者,学界主要形成两种代表性的观点,一是以沙健孙、齐鹏飞、李松林等为代表的观点,是在“08通知”的基础上形成的,认为本学科的研究需要注重历史与理论的结合,需要将理论研究同了解历史进程结合起来。李松林在对本学科研究方法做出具体阐述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二级学科的研究方法是理论研究的方法,即用历史材料佐证理论。也就是说,这里的历史研究是为理论结论服务的”。[23]49二是以徐涛等为代表的观点,认为本学科的研究需要注重历史与现实,尤其是与时事热点的结合。当然,学界存在最多的还是从多维视界(两个角度抑或三个角度)从事本学科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是从历史与理论、综合和专题两个角度进行分析,学界主要以齐鹏飞为代表。他在“将近现代史分为三大板块”的基础上认为,各板块应根据不同的发展主线,采取这两种方法来综合性梳理和解释中国近现代史的发展进程和规律经验。[2]72二是以宋进为代表的将宏观与微观、民族与世界、历史与现实三角度相结合。他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发展规律研究”为例,认为既包含中国近代以来的变化与改革的探讨,也有发展规律的结论性阐释,进而阐释了多维视角的运用。[12]46-49当然,还有一些学者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视角,没有具体涉及本学科。如张雷声从理论与逻辑、理论与实践、抽象与具体三角度分析,她认为,“随着电子信息技术的进步,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方法已向多层次发展,如理论逻辑与历史逻辑、实践逻辑相统一的方法,理论原理与理论原理的运用及其发展相统一的方法,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等”。[17]29多样化的研究视角为学科的专门化研究开辟学科研究新领域、全方位地解释历史问题提供了重要平台。但需要注意的是,在“视角”与“事件”结合的过程中难免也会出现“不协调”的状况,以致在诠释历史问题时容易出现误断。因此,如何利用好这些研究方法是学术研究中需要注意的重要问题。

(三)关于学科研究思维的探讨

研究思维是从事学术研究的基本思路。关于本学科研究思维的探讨,学术界主要存在四种代表性的思维方法。第一,坚持肯定式思维与否定式思维的结合,主要以李松林为代表。他认为,只要正面论述中国近现代史进程中基本问题的研究即为本学科的研究,反之即为否定式思维抑或只要论述观点与近现代史中的基本问题不同的也不属于本学科的研究范畴。[23]49第二,坚持政治性研究与学术性研究的结合。这在宋进的观点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认为,要想分析“历史和人民为何选择社会主义道路”,就不得不考虑历史常规性与多样性现象,历史跨越的方式和对象、背景和主体等因素。[12]46-49第三,坚持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相结合。这也是学界常被提及的研究思维与方法。在本学科的研究中,就是通过把单个历史事件先进行微观研究概括后,将其串联起来形成一整条脉络,然后再集中对这一脉络进行研究。其中既要注意把握与总结历史规律,又要注重微观的考察,可以说微观考察是宏观总结的前提与基础。徐涛等人认为,本学科的研究对象超越了宏观性梳理和解释的范畴,在应用层面上多是宏观与微观相结合的研究思路。[18]92第四,坚持问题导向的理论创新研究。同样,这一研究视角也是就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而言。如韩喜平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的复兴关键还在于其自身能否坚持问题导向的研究方法,是否能在解答问题中更好地回应实践要求”。[20]9在提倡学科融合的背景下,研究视角也会随之变得多样。比如,保持开放的眼光,将中国近现代史置于中国文明史、世界史背景下来考察抑或站在新时代背景下对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进行审视等,都是值得关注的研究角度。虽然部分学者(宋俭、卢黎歌等)意识到了创新研究方法的重要性,但并未提出具体的方法与思路,这同样是学界研究需要注意的一个重要问题。

五、学科建设中的问题探讨及建设方向研究

学科发展离不开学科建设。2008年以来,随着本学科以及相关学科的发展,在人才队伍、学科体系、课程建设方面存在的问题也逐渐浮出水面,相关学者对此进行了大量研究。

(一)关于人才队伍建设的探讨

学科人才队伍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是学科队伍发展不充分,部分学者及研究人员学科意识混乱问题。据统计,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博士生导师大多具有多样化的学科背景。本学科建立以后,由于受到原学科背景的影响,部分学者对于本学科的认识仍较为浅显且教学与科研无法达到有效统一。李松林根据“中国期刊网”上学科研究的检索数量落后于课程研究这一现象得出结论,“多数‘纲要’课教师仍对学科问题存在认识不足的现象”。[23]48目前,学界对本学科人才队伍的建设谈及较少,主要以仝华、孙蚌珠、张静为代表。如张静等人认为,本学科的人才队伍建设应逐渐吸纳融合原有专业基础,形成“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的专业意识与思维,培养专业人才,建立“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的学术梯队。[19]109仝华等人讲到,对于本学科来说,专业的学科队伍应旗帜鲜明地反对历史虚无主义,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中的基本理论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提高这一学科研究人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5]101总之,相对于学科其他方面的研究,对于本学科人才队伍建设的研究较为薄弱,学界关注较多的只是从建设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角度涉及本学科的人才队伍建设。

(二)关于学科体系建设的探讨

学科体系建设问题主要体现在四点:一是学科基本争议问题。诸如学科属性问题。有学者提出通过改换名称来解决。如李松林、韦磊提出,是否可将本学科的名称改为“近现代中国研究”,以消除本学科研究重点的误解。[23]49师吉金则希望通过将本学科名称改为“中国近现代基本问题研究”来解决争议。[1]111无论怎么改,两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进一步将本学科与历史学科区别开来。二是研究方法运用问题。要想借鉴相关学科的研究成果,必然会涉及到研究方法的应用。如李松林认为,对于本学科的研究,“不少学者还是从“史”学的角度进行理解,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哪些研究成果是本学科的研究成果尚不清楚”。[23]49三是学科特色尚需提炼。作为一个年轻学科,本学科的研究内容有待深化,其学术体系、学科体系、话语体系均仍待完善,在学科方向的设置上,仍未完全脱离诸如“张冠李戴”的困境。如有研究人员提到,在设置学科研究方向上仍存在类似“因人而设”“学科点教师的研究方向与学科关联不大”等一些不规范问题。[24]182四是学科的政治色彩过于浓厚。近几年国家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视,导致学科建设的政治性过于强势,学术性色彩被淡化。如有研究人员提到,“本学科的研究对象说明了本学科鲜明的政治性,本学科仍待加强政治性与学术性的统一、科学性与意识形态的统一”。[19]107-108此外,在学科管理上也存在一些问题。如李松林提到的“部分高校学科研究与学位点设立脱节”[23]48的问题尚未解决。

针对学科发展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学界对于本学科的学科体系建设进行了大量研究,具体分为以下方面:一是要明确研究重点,增进学科特色。宋俭认为,切不可将本学科的研究与“中国近现代史”学科的研究划等号,不要搞错了本学科的主要研究对象和研究范畴。[4]47但需要指出的是,本学科的独立研究并不是要奉行“关门主义”,本学科的学科建设同样需要吸收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需要与其他学科的学者进行合作。关于这一点,宋俭等人曾做过说明,并进一步阐述了“整合学术力量,建设学科群的想法”。[4]48二是在研究中注重与现实经验的结合。有研究者提到,本学科的建设要“关注时事热点,加大对现实问题的关注力度”。[18]92并进一步指出,可以从“实现其历史教育的功能”[18]92来进行。三是注重研究方法的专业性。一个新兴学科要想获得社会认可,必须重视学科专业性研究方法。师吉金通过列举“中共党史”学科的例子,着重强调本学科的研究方法应与其学科性质相契合。[1]108四是通过加强与相关学科、相关研究人员、相关机构的交流,促进本学科建设。如宋俭等人认为,本学科在学科建设中,需要以中国近现代史研究已有成果为基础,从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需要出发,深化本学科的理论研究。[4]47五是要优化学科布局。张静等人认为,鉴于本学科目前在全国开设不太广泛,开设学校的层次不尽相同,传统优势院校与一般院校发展水平不一,需要建立一个“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建设的校际协同机制来优化学科的布局,协调传统优势院校的重点建设与学科点的发展。[19]109总之,相对于学科队伍建设的探讨来说,学界对于学科体系建设的问题以及建设方向的探讨是较为充分的。

(三)关于课程和教材建设的探讨

本学科平台建设研究的焦点在于,从课程建设和教材建设中提供学科发展的平台支撑。如齐鹏飞认为,“在建构本学科的逻辑结构和学科体系时,可以汲取和借鉴‘纲要’课程建设的经验”。[2]72学界对本学科课程建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课程设置研究以及“纲要”与本学科的关系研究方面,有些学者从中发现了许多问题。如师吉金认为,本学科的课程设立并不完善,多数学校并没有严格按要求设置。[1]111张静等人认为,本学科的课程设置没有达到为“纲要”课教学服务的要求、缺乏对人才队伍的培养意识。[19]109因此,多数研究者认为,要规范课程和教材建设,将课程建设与研读历史文献结合起来,加大对“纲要”课程的建设力度。如师吉金认为,开设课程时需要考虑“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的课程属性要求、研究对象要求以及解决‘纲要’教学问题的要求”。[1]111沙健孙、仝华等人则着重强调开设“基本著作选读”课程和“中国近现代史史料学”“史学理论与方法”“中国近现代经济史”“中国近现代政治史”“中国近现代思想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和理论成果”等课程,并对各个课程存在的意义以及开设课程时应注意的问题进行说明。如对于开设“基本著作选读”课程,沙健孙将马克思主义基本著作选读和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基本著作选读课程综合在一起,论述了开设该类课程的目的与意义。[11]45仝华则进一步强调,对于基本著作的阅读,需要注意概念化理论及思想的科学定义、基本内容的完整性与准确性。[25]60对于“中国近现代史史料学”,仝华特别指出,在充分收集史料的同时,要注意联系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有选择、有重点地进行研究,尤其要注意收集第一手资料以及“五四运动”以来的历史史料。[25]60本学科设立的原因之一就是为“纲要”课提供学科支撑。因此,有学者认为,对于本学科的研究,实际上源自于“纲要”课的研究。[23]43李松林、韦磊用大量笔墨介绍了“纲要”课程存在的问题与课程建设。他们从课程的基础理论研究(包括对课程性质的研究、课程合法性研究以及课程地位和作用研究)、教材研究(包括教材编写和修订情况研究、教材的优点及不足研究、教辅教材的研究)、教学内容研究(比如将思想理论和道德品质教育、特色历史文化资源融进教学内容之中,以及“纲要”课程具体教学内容的研究)、教学模式与方法的研究(包括专题式、实践式、案例式等教学模式的研究)等方面予以说明。虽然本学科的平台建设研究在于从课程建设和教材建设中寻求支撑,但对于“纲要”课程建设与学科建设的关系还需谨慎处理。如有学者曾提出几点注意:首先要注意到建设内容的差异。本学科的建设内容远远要比“纲要”课程建设更加宽泛和深入,“纲要”课程建设只是学科建设的一个组成部分,[7]197简单地将“课程学科化”或将“学科课程化”均是错误的。[26]64其二,两者建设的侧重点不同。“纲要”课偏重它的现实政治性与意识形态色彩,而本学科则高度重视学术研究的创新性与探索性。[7]197其三,即使“纲要”课有了直接的学科支撑,但与其有一定关联的诸如“中国近现代史”等学科仍可在某种程度上为其提供相应支撑。[26]62总之,对比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平台建设研究来说,本学科平台建设的研究仅从课程建设和教材建设的方面予以论述,平台建设的研究相对单一。

六、小结:学科研究存在的问题及建议

从2008年以来“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发展可以看出,随着中共中央对于党和国家意识形态工作的日益重视,本学科在学科合法性、学科定位、学科关系、学科方法论以及学科建设方面的研究取得长足进步。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的二级学科,本学科正面临着难得的发展机遇,在完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由于本学科是一个带有争议色彩的新生学科,研究基础还比较薄弱,在很多方面还存在某些问题。

第一,对于本学科研究的创新性不够强,学科架构的研究程度不一。学界对于本学科的研究基本上都会涉及上述几个方面,但每个部分论述的新颖度不高,重复性工作比较多。此外,几个部分的研究程度也有所差别。学科定位的基础性研究、相关学科的关系研究、学科体系建设中存在的问题研究以及与“纲要”课的关系研究较多。对于学科的人才队伍建设以及平台建设研究相对较少。理论研究与现实关照是分不开的。笔者认为,之所以出现这种偏差,在某种程度上与学科建设的实际“受冷”有一定关系。

第二,对于本学科研究的重视程度不够。这主要体现在:一方面对于本学科研究的学者较少,仅仅集中于固定的几位学者;另一方面对于本学科研究的成果较少。与其他学科相比,直接与本学科相关的高质量学术论文少之又少,关于学科建设与发展的著作更是寥寥无几。如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前沿研究报告》中,与本学科直接相关的内容占比较少。《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长达12辑的内容也只有2辑涉及到一些本学科的内容。自本学科2008年设立伊始,直到2016年才在全国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会第27次学科论坛中召开首届“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术研讨会,可见学界对于本学科的重视程度有待加强。

第三,对于本学科研究的区分度不高。诸如本学科的方法论研究以及学科建设研究等,大都被包含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的研究中,对本学科的学科体系、学科方法、学科建设等进行独立研究的学者较少。由于受到原有学科背景的影响,仍有不少学者在研究过程中,分不清本学科与其他相关学科的属性与研究对象的不同。

针对以上问题,所要解决的根本路径在于对本学科科研基金的投入程度以及史料可开发利用的程度。没有这些就没有从事学术研究的基础。就目前来说,本学科经过十多年的发展,研究空间已遇到一定的瓶颈。其中缘由不仅包含对其存在合法性的争议,也涉及对本学科科研基金的投入程度以及史料可开发利用程度的有限。而要想进一步拓展研究空间,除了从物力、财力上给予支持之外,也需要从事本学科研究的学者以及研究人员发挥特长,将本学科做大做强。正是因为“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科地位相对“尴尬”,才更应该重视发展本学科,强调本学科存在与发展的合法性。只有这样,关于本学科合法性争议的声音才会渐趋消弭。总之,进一步深化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以新的研究视角、研究成果扩大学科影响,提供更多的学术产出,应成为“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学界每个理论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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