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足球：疫情冲击下的曲折赛季

本社记者 祁彪

降薪、争执、按下暂停键、重启、艰难结束。

疫情冲击之下，作为足球世界的中心，欧洲足球尤其是五大联赛的走势牵动着全世界球迷的心。空场、严格的隔离措施、单场五次换人……一切的改变，球员在适应，球迷也在适应。好在，大部分主流联赛最终都通过了复赛这场考验。

2020年8月3日凌晨，随着意甲最后一轮结束以及英国足总杯的完赛，本赛季欧洲五大联赛正式落幕，而随着欧洲冠军联赛的八分之一决赛第二回合即将开打，本赛季的欧洲足球联赛正式步入尾声。

再加上此前确认原定今年夏天举办的欧洲杯延期一年举行，2020年对欧洲足球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被疫情打乱的赛事计划

2020年年初，欧洲五大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欧冠淘汰赛也日渐激烈起来，欧足联则在为史上最特殊的一届欧洲杯做准备，联合举办的国家几乎覆盖整个欧洲版图。这本该是一个万众狂欢的体育大年，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所有的赛事计划。

截至2020年3月上旬，包括德国、法国在内的几个欧洲发达国家肺炎确诊病例已经超过2000个，在疫情最严重的意大利，确诊病例已经超过1.2万人。

而在欧洲五大联赛中，最先爆出球员感染的也正是意大利球队尤文图斯。据报道，尤文后卫鲁加尼于3月12日被确诊感染新型冠状病毒，最可怕的是在对阵国米的比赛时，他坐在替补席全过程观看了整场比赛，赛后在球队更衣室和队友一起庆祝，并且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此后尤文包括球员在内已经有121人进行了自我隔离，而国米也同样采取了措施。

此后，五大联赛相继出现球员感染病例。英超联赛球队切尔西、阿森纳、莱斯特城均有上报队内发现确诊新型冠状病毒的携带者，切尔西球员奥多伊，阿森纳主教练阿尔特塔都被确诊感染。而在德甲方面，也有多名球员感染，比如汉诺威96官方宣布队内出现确诊病例，23岁的后卫霍恩确认感染新冠病毒，俱乐部所有队员将从周四开始在家自我隔离14天……

而在众多感染新冠的球员中，作为五大联赛中的唯一中国球员，武磊感染新冠的消息无疑更加牵动着亿万中国球迷的心。现在效力于西甲西班牙人队的武磊于3月21日被媒体曝出确诊感染了新冠病毒，但症状很轻，并在家中自我隔离。好在武磊后面感觉越来越好，两次核酸检测都呈阴性，重新回到赛场，这才让球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正是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五大联赛停摆也成为必然。

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时疫情最为严重的意大利。3月10日凌晨，意大利总理孔特在电视讲话中宣布，所有的公共集会都将被禁止，任何体育项目都不在允许进行，意甲正式停摆。此后，3月12日，西甲官网发布公告称，即日起暂停西甲和西乙比赛，表示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出现的疫情是暂停联赛的重要原因。3月13日，英超联赛在当日股东会议后，决定暂停比赛，此后会根据疫情进展和医疗建议决定后续赛程安排。同样在这一天，德甲联盟发布官方公告，鉴于目前的疫情发展情况，德甲联盟主席团在经过商议后决定暂停本周末第26轮的德甲与德乙联赛。法国职业足球联盟也于当晚宣布，法甲、法乙联赛即日起暂停，恢复时间另行通知。除此之外，欧足联官网也于当日发布公告表示，原定下周进行的所有欧战将推迟进行，其中包括正在进行的欧冠联赛和欧联杯比赛。

>>英超从联赛开赛至今，29轮以后依然是利物浦领跑。 资料图

至此，欧洲五大联赛与欧战全部暂停。

从争执混乱到达成一致

按下暂停键后，欧洲的五大联赛中，英超联赛已经打了29轮，距赛季完整结束还有9轮；西甲则打了27轮，距赛季完整结束还有11轮；德甲打了25轮，距赛季完整结束还有9轮；意甲打了26轮，距赛季完整结束尚有12轮；法甲打了28轮，距赛季完整结束尚有10轮。

而由于当时对于疫情的情况尚不明朗，开赛时间难以确定，有可能无限期延迟，也有可能本赛季直接取消，只要疫情没有得到控制，并且大有恶化之势，足球运动就难以展开，五大联赛最终也就会不断处于停摆状态。

由此，也引发了对于联赛冠军归属和球队升降级的大讨论。

每一年的联赛，五大联赛的一级赛事都会从积分榜分数最高的排名中得出冠军，举行冠军颁奖典礼，依照既定政策冠军奖章颁发、俱乐部奖金发送等奖励；相应的，积分榜末尾最后两名也会降入次级别联赛，然后次级别排名中最高的2支球队再升入一级联赛。

而依照今年的状况，一旦环境得不到改善，疫情无法缓解，如何评定冠军，如何实行升降级制度，这是许多球队关注的问题。

以冠军归属问题为例，从当时的情况看，依照西班牙甲级联赛的草拟计划，预定以联赛19轮的排名来定冠军，那么本赛季西甲冠军将是巴塞罗那。假如依照联赛停摆前的排名来定冠军，冠军也是巴塞罗那，所以西甲争议不大；英超从联赛开赛至今，29轮以后依然是利物浦领跑，也没有争议；与英超相似的法甲，大巴黎一家独大，冠军归属没有太大异议；争议最大的恐怕是德甲，由于RB莱比锡领跑了大半程，直到后半程，拜仁才发力赶超，一旦以19轮成果定冠军，拜仁很有可能与冠军失之交臂。意甲固然这个赛季尤文图斯优势减少，但最终冠军属于斑马军团尤文，也没有太大争议。

>>3月28日，意甲领头羊尤文图斯发布声明称，已经就疫情期间年薪问题与球员达成一致，包括C罗在内的所有一线队球员同意在3月至6月减薪，这将为俱乐部省下约1亿美元。 中国全球图片总汇供图

然而，足球比赛瞬息万变，争议不大并不意味着没有争议，纸面数据分析并不能代表最终的结果。无论是在争夺冠军还是保级名额的过程，最后时刻取得惊天逆转从而翻盘的案例经常在足球世界上演，也最被球迷津津乐道。

因此，在还有理论可能的情况下，如果直接以当时排名确定冠军归属、升降级甚至各球队排名，由于不但牵扯到荣誉问题，更牵扯到巨大的经济利益，肯定无法让各方都坦然接受。

而除了上述问题，由于比赛无法进行，相应的球票、电视转播、广告等收入锐减，这无疑给球队的经营状况带来巨大影响。因此，在当时的情况下，节流成为不管是豪门俱乐部还是平民球队的不二选择，而球员薪水作为球队支出的大头，更是首当其冲成为被削减的开支，这也引发了一系列球队和球员之间的争议。3月底，法甲、德甲、西甲、意甲和英超等五大联赛接连宣布降薪，并出台了具体方案。

比如西甲的巴塞罗那俱乐部在当地时间3月27日宣布，疫情期间对球员及员工降薪。3月30日晚，梅西领衔巴萨一线队球员集体发文，表示接受降薪70%，同时会保障俱乐部其他员工领取100%的工资。据西媒此前统计，梅西的税后年薪大约在3500万至4000万欧元之间，周薪在70万欧元左右。

在3月28日，意甲领头羊尤文图斯发布声明称，已经就疫情期间年薪问题与球员达成一致，包括C罗在内的所有一线队球员同意在3月至6月减薪，这将为俱乐部省下约1亿美元。媒体以此计算，C罗的降薪共约为1033万欧元。

此外，其他球队出台的降薪方案均获得了一些大牌球星的带头支持。然而，与豪门球星不同，很多小俱乐部球员并不接受降薪，因为他们的薪水本就不高，一旦降薪可能对生活带来严重影响。意乙门将阿尔贝托曾直言：“不是每个人都像C罗一样，我要是少了这份工资，房东就会找上门来。”

然而，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欧洲足球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和争议之后，事件各方最终都达成了一致的解决方案——共渡难关，同时都期盼着疫情能够早日结束，赛事能够重启。

重启或直接结束的不同命运

正当所有人都期盼联赛能够重启的时候，本赛季法甲却直接被宣判了“死刑”。

法甲的结束显得有些跌宕起伏，因为就在4月24日，法国足协和法国职业足球联盟才刚刚宣布了法甲法乙的初步恢复计划，球队于5月11日将会恢复训练，而此前的计划是联赛于6月17日重启7月25日结束，这样8月新的赛季就将正式开始。

然而以上的官方消息只是理想的状态，残酷的事实就是，法国的新冠肺炎确诊人数已经逼近13万，几天后就有法国记者表示法甲可能不会重启。

4月28日晚，当法国总理菲利普在国会进行演讲时郑重表示：“9月之前，将不会举办超过5000人的大型体育赛事，2019-2020赛季的职业运动包括足球，将不会继续进行。”这等于直接宣判了本赛季法甲的“死刑”。

此前法甲停摆时，法甲的转播商Canal +与拜因体育已经表示暂停支付法甲剩余的转播费用，Canal +的费用包括1.1亿欧元，而拜因体育的有4200万欧元，这些都是法甲年度总转播费用7.485亿欧元的一部分。而根据毕马威的统计，法甲停摆将会带来总计3亿至4亿欧元的损失。除了超过1.5亿欧元的转播费用损失，还有包括5000万至6000万欧元的票务损失以及相关合作企业1亿至1.4亿欧元的损失。这意味着本赛季法甲的取消将带来至少3亿欧元的损失。

除了收入方面的问题，法甲接下来面临的还有一系列需要商讨的竞技方面的问题：冠军归属问题、升降级、欧冠参赛等。因为此次联赛结束的并非足协与联盟宣布，所以这些问题都有待确定。可以预见的是，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争议都在所难免。

>>8月3日，多特蒙德队主帅法夫尔带队在德国多特蒙德进行赛前训练，备战新赛季的德甲联赛。 中国全球图片总汇供图

而除了本赛季法甲被取消，欧洲足球的另一件大事就是欧洲杯的延期。与五大联赛一直在重启还是结束中左右摇摆不同，欧洲杯的延期虽然也经历了一番拉锯，但却是最早确定延期至2021年举办的。

原定今年举办的欧洲杯，恰逢欧洲杯设立60周年，对于欧洲足球乃至世界足球来说都具有特殊意义。再加上欧洲杯参赛队伍自上一届开始由16支扩军至24支，同时按照规划，2020年欧洲杯将在11个国家的12个城市举行，这也是欧洲杯首次采用如此多国家联办的形式。因此，无论从哪方面来说，2020年欧洲杯都是非常值得关注的一项足球赛事。

而更值得关注的，是欧洲杯带来的巨额经济收益。2016年的法国欧洲杯由16队扩军至24队，仅在一个月的大赛期间就带来19.16亿欧元的收入，整届杯赛的纯利润达到了8.6亿欧元。欧足联主席切弗林此前透露：“从2016到2020年四年周期中，欧足联的收入将超过150亿欧元，是国际足联同期66亿欧元收入的两倍多，同样将是国际奥委会同期收入的两倍。”毫无疑问，这一数字将因欧洲杯等赛事的推迟而大打折扣。

因此，欧洲杯的延期不断拉锯也就不足为奇。就在3月初，欧足联主席切弗林在全体会议上，还对欧洲杯延期几乎不置一词，除去对欧洲杯如期举办“持乐观态度”，还透露已和因凡蒂诺就“照常办”先行沟通，并得到后者力挺。

然而随着疫情愈发深重，各国联赛相继停摆，欧洲杯若硬要“头铁”如期照办，各国联赛想打完赛季，恐怕只能大赛之后继续来过。那样的话，下赛季欧战名额如何确定？球员能否得到充分休息？夏窗是否延迟？牵一发动全身的麻烦一箩筐。至于欧洲联赛将本赛季腰斩的选项，更是断不可取，不可估量的财政危机将导致大量中小俱乐部面临灭顶之灾，继而动摇欧洲足球之根本。两害相权取其轻，欧足联饶是一百个不乐意，推迟欧洲杯也成为必然之选。

在各方力量角逐下，欧足联终于决定将欧洲杯延期一年举办，这一消息由3月12日晚法国权威媒体《队报》披露确认。然而，由此带来的巨额损失究竟该如何挽回，仍旧是欧足联、各俱乐部、主办方以及赞助商等各方之间博弈的关键。

与法甲被迫直接结束和欧洲杯确定延期不同，在这一时期重启仍然是各大联赛的首选，而随着疫情的逐步缓解，这一选项也在慢慢变为可能。

德甲是五大联赛第一个恢复球队训练的联赛，并于5月16日正式重启，他们也因此成为欧洲首个复工的职业联赛，而这背后自有其原因。据德国《图片报》报道，德甲很多俱乐部都缺少土豪资助，疫情下无球可踢的一些德甲俱乐部都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以德甲劲旅沙尔克04俱乐部为例，哪怕俱乐部球员自愿降薪高达三分之一，再延期发放三分之一薪资，球队的财务状况依然非常危急，因此德甲也成为欧洲五大联赛中最希望尽快重启的足球联盟。

此后，英超、西甲、法甲也宣布重启。为了应对疫情，重启之后的联赛也大不相同，球员不但要进行核酸检测，还要进行14天的隔离后再开始集训，而空场比赛也成了一项必然措施。

联赛落幕未来仍旧曲折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五大联赛的剩余比赛得以进行。而随着8月3日凌晨意甲最后一轮结束以及英国足总杯的完赛，本赛季欧洲五大联赛正式落幕，此前一直颇受关注的冠军归属和升降级等问题也在历经曲折后尘埃落定。

皇马巴萨的二人转，一直以来都是西甲联赛的主旋律，本赛季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两队在复赛后的表现却天差地别，巴萨在领先的情况下陷入更衣室混乱，连续遭遇平局，丢掉了不少积分；而皇马则一骑绝尘保持全胜战绩，在不被外界看好的情况下完成逆转，力压老对手巴萨夺冠。

>>利物浦点球大战7:6战胜切尔西，举起本赛季欧洲超级杯冠军。 中国新闻图片网供图

意甲方面，尤文拿下了九连冠，冠绝整个欧洲。其实，本赛季尤文图斯的开局并不是很顺利，一度被国米和拉齐奥等挑战者逼入绝境，复赛后尤文状态有所回升，一波连胜加上C罗的连续进球，让球迷看到了九连冠的希望，加上几个竞争对手相继拉胯，最终在“同行的衬托”下，尤文如愿问鼎。

相比尤文，八连冠的拜仁慕尼黑，夺冠之路走得要顺畅不少。除了开局时期球队有所调整、状态相对起伏之外，后半程则是势不可当，仅仅被莱比锡逼平一次，最终以惊人的十三连胜收尾，展现出了“德甲巨人”的风采。

所有冠军中，最让球迷感动的还是实现梦想的利物浦。如果不是因为疫情，利物浦在几个月前就该拿下队史首个英超冠军，为了这座冠军奖杯红军球迷等待了30年。不过，好在复赛后利物浦没让球迷等待太久，球队提前7轮锁定冠军，创造了英超的新历史。

此外，在联赛金靴方面，33岁的瓦尔迪用23个联赛进球，收获了英超金靴；同样33岁的梅西，包揽了西甲射手王和助攻王，阿根廷人25球21助攻的成绩单也足够亮眼；意甲金靴争夺无疑是最激烈的，35岁的C罗和30岁的因莫比莱直到联赛最后一刻才分出胜负。拉齐奥前锋因莫比莱以36粒进球收获意甲金靴，并追平由伊瓜因保持的意甲单赛季进球纪录。同时，他还战胜拜仁慕尼黑队前锋莱万多夫斯基（34球），锁定欧洲金靴奖。德甲射手王争夺的悬念最小，31岁的波兰神锋莱万多夫斯基继续延续上赛季的神勇表现，本赛季攻入34粒进球，比第二名多了6个。

然而，虽然本赛季的联赛能够得以完成，但可以预计的是，未来欧洲足球的日子仍然较为曲折。

据《钱江晚报》报道，疫情之下，全球经济不可避免遭受重创，足球产业自然不能幸免。欧洲足球俱乐部协会（ECA）日前发布的研究报告指出，如果没有发生疫情，2019/20赛季欧洲各国第一级别联赛球队总营收为220亿欧元，2020/21赛季则为231亿欧元。但疫情造成两个赛季营收将分别缩减到204亿欧元和207亿欧元，共减少40亿欧元。

除了收入减少，以往信奉金钱至上的足球产业也被挤出了不少泡沫。比如，不断被炒高的球员身价，也不可避免出现下跌。据德国“转会市场”网站统计，目前欧洲身价最高的球员是姆巴佩和内马尔，而姆巴佩的身价从今年1月份欧洲开始实施封锁措施前的两亿欧元降至目前的1.8亿欧元，降幅为10%；内马尔的身价从1.6亿欧元降至1.28亿欧元，降幅达20%。就算是全球顶级球员梅西，身价也从1.4亿欧元降至1.12亿欧元，降幅达20%。

下行的经济不可能支撑足球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折腾，动辄上亿欧元的转会费将不再常见。生存压力下，各俱乐部的投资将回归理性，减少大牌球员、合理精简阵容将是必然选择；同时受整体经济的影响，转播费、赞助商和广告费也将大幅缩水。

可以说，在球迷能够大批返回体育场之前，疫情对足球带来的影响不会停止。

不过，由于欧洲疫情出现反弹趋势，下赛季球迷想要进入球场，还需要再等等。目前最新数据显示，欧洲至少有11个国家的新冠肺炎疫情出现了反弹态势。以法国为例，多个度假胜地都出现50人以上的聚集性感染事件。据统计，从5月解封以来，已报告聚集性感染事件646起，7月29日当天新增聚集性感染事件21起，还在调查中的有147起。

短时间内，欧洲疫情不会彻底平息，所以新赛季的五大联赛或许还将会继续空场一段时间。此外，从长远来看，整个社会的经济状况也无法迅速恢复到疫前水平，因此球迷在足球产业上的消费势必也会减少。

毕竟，以往价格高昂的球票，让球迷去现场看球，贵得和出远门旅游一样。如今，哪怕是最忠实的球迷，可能更多考虑还是相对省钱的看球方式，比如通过电视转播。要知道，在五大联赛复赛的这段时间内，球迷们都是在电视机前看的球，当然实际的体验也不比现场看差多少，因为即使在家中也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和现场进行互动。

可以预见的是，未来的欧洲足球如果恢复元气并非一日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