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能结束大流行病吗？

新冠病毒疫苗可以预防疾病，但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否能阻止病毒。

2020年12月初，印度尼西亚宣布了一项不同寻常的计划——为该国民众接种COVID-19疫苗。印度尼西亚计划向18至59岁的正常健康成年人提供疫苗，而不是向卫生工作者和老年人等濒危群体提供疫苗。

该计划的目标是结束印尼的疫情，它的目标不是弱势人群，而是不成比例地传播病毒的人——该国社会网络的中心。“我们的目标是群体免疫，”印度尼西亚雅加达艾克曼分子生物学研究所的生物学家兼所长阿明·苏班德里约说。

但印尼的计划存在一个主要问题：没有人知道第一批成功的新冠病毒疫苗是否能带来群体免疫。试验表明，疫苗可以防止人们生病，但不能防止人们感染病毒和传播病毒。

这种区别经常被忽视，但一些研究人员说，这在决定这种流行病的长期发展过程中至关重要，不仅在印度尼西亚，在全世界都是如此。尽管经常有一种未言明的假设，即疫苗将使我们恢复到类似于正常生活的状态——这是恐怖故事的一个“杀出重围”的结局——但目前尚不清楚它们是否有这种力量。

不是圣杯

虽然疫苗被认为是医学上最有价值的工具之一，但它们的功能比人们通常意识到的要复杂得多。在最好的情况下，疫苗可以像大锤一样粉碎病原体。例如，天花和小儿麻痹症的疫苗已经完全消灭了病原体。这些疫苗成功的一个关键是，它们提供了消毒的免疫力——接种者不会被导致疾病的病毒感染，也不会将其传播。当足够大比例的人群获得免疫时，就会达到群体免疫：病原体无法找到足够多的新宿主来继续繁殖，疫情就会逐渐消失。

但天花和脊髓灰质炎并不典型。更常见的情况是，疫苗不能完美地保护受者免受感染、阻止病原体传播。以流感为例，病毒可以侵入一些疫苗受者的细胞，在细胞内繁殖而不产生任何症状，然后继续传染其他人，导致其生病甚至死亡。接种疫苗的个体并没有切断传播链，而是充当了传播链中的一个环节，将病原体带到没有接种疫苗的脆弱宿主身上。这种情况在COVID - 19等呼吸道疾病中很常见，因为病原体很容易侵入我们的呼吸道并在那里繁殖，然后触发重大免疫反应。

专家表示，如果疫苗不能阻断病毒传播，我们不会看到大流行病突然结束，即使大多数人都有疫苗，并同意服用。随着传播速度放缓，疫苗接种限制措施可能会逐渐放松，更多的人会受到疫苗接种的保护，因为人们已经更好地了解和控制疾病风险。西雅图弗雷德·哈钦森癌症研究中心的资深科学家多布罗米尔·迪米特洛夫说：“我们可能不知道多快恢复正常。这也可能因国家而异，甚至因地区而异。在许多方面，这将成为一种新常态。”研究人员认为，戴口罩和保持一定程度的社交距离还需要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

不能保证恢复过去的生活

回归到我们在新冠疫情爆发前经常进行的社会活动，将是一个棘手和遥远的过程。

“老实说，我认为这是最重要的问题，对日常生活的影响最大。”弗雷德·哈奇的病毒学家拉里·科里说。科里举了一个例子来说明2021年我们将面临的困境：庆祝一位同事升职的办公室聚会。大多数人都接种过疫苗，但办公室里有人和一位患有严重疾病的年长亲戚住在一起。如果我们有预防50%感染的疫苗和预防90%感染的疫苗，相对的潜在风险可能会非常不同。“你能坦然举办这个聚会而不感到内疚吗？你将如何决定？”科里问道。“这些是我们每天都要做的决定。它影响着人们的行为和社会的行为。”

迪米特洛夫和其他几位传染病研究人员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使用一个模型来量化不同种类疫苗对健康的潜在影响。他们发现，随着疫苗的推出，一种能预防90%的症状性疾病和大多数感染的疫苗可以相对容易地在2021年减少50%的病例和死亡。他们发现，一种能预防90%的疾病但不能预防大多数感染的疫苗，需要接种两倍的量才能提供同样的健康益处。

那么真正的新冠病毒疫苗能抵御病毒本身吗？到目前为止，所有公布的试验都着眼于疫苗如何预防症状性病例，但我们也有一些迹象表明，它们可能也会减少无症状病例。与此同时，研究人员正在继续研究其他疫苗，这些疫苗可能更便宜，对感染更有效，或者在其他方面优于前一批疫苗。昆士兰大学传染病专家保罗·格里芬说：“我们很可能永远找不到一种完美的疫苗。它们都有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疫苗如何发挥作用

COVID-19大流行可能把你带进一个你以前不太了解的世界——疫苗开发的世界。也许你想知道疫苗通常需要几年的时间来生产。或者你可能想知道，正在研制的大约200种SARS-CoV-2疫苗应该如何发挥作用。

基本上，疫苗需要欺骗你的免疫系统，让它认为有感染发生。这样一来，你就能建立起一套战术武器库，一旦病原体在你的体内出现，就能将其消灭并向体内释放某种非功能性的病毒。

如果研究人员对其进行了适当的干预，这种经过修改的病毒仍然可以刺激你的免疫系统而不会让你生病。一种削弱病毒力量的方法是在另一物种中培养它，就像研究人员利用鸡胚细胞制造麻疹疫苗那样。开发人员也可以把病毒暴露在高温或甲醛等化学物质下得到一种灭活疫苗，还有一些疫苗可以让你自己的细胞产生帮助对抗病毒的关键蛋白质。其中包括DNA疫苗和RNA疫苗，DNA变种可以将SARS-CoV-2刺突蛋白基因推入你的细胞。一旦它在那里，DNA就会像你自己的基因信息一样被处理。你的身体制造RNA——基因的临时拷贝——然后从这个模板构建病毒蛋白质。另一方面，RNA疫苗省去了生产过程中的几个步骤：这些疫苗提供RNA模板，细胞从那里组装蛋白质。

要想让RNA疫苗或DNA疫苗成功发挥作用，关键是要让遗传物质进入你的细胞，进入蛋白质生成机制，使病毒蛋白质适当增殖。有时，疫苗开发人员会将另一种病毒的DNA或RNA放入其基因组，将其作为一种运输容器。这些被称为病毒载体疫苗。别担心，你不會因此而生病——研究人员禁用病毒以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也有可能制造出一种疫苗，这种疫苗不强迫细胞制造病毒蛋白，而是直接输送病毒蛋白。一些公司正在研究这类SARSCoV-2疫苗，这类疫苗通常被称为蛋白疫苗。总的来说，疫苗研发人员花费了很多时间在设计上。免疫系统的复杂性使疫苗没那么容易研制。谈到SARSCoV-2，这些疫苗类型中的任何一种都可能从群体中脱颖而出，并最终帮助遏制COVID-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