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环境下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关系研究

蔡 晨

(浙江树人大学 基础学院， 浙江 杭州 317500)

随着现代教育技术发展和大学英语教学改革深入，线上学习平台在外语教学中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受到外语教育者关注。线上学习平台已成为大学英语教学新的辅助方式，因为它不受学校课堂限制，也不受学习时间和地点限制，尤其适合有个性化需求的学习者[1]。但不可否认的是，线上学习也有其缺陷与不足，学习者在享受高自主性和高独立性的同时，也面临因时空和交互距离所产生的沟通障碍，容易产生信息迷航、课程完成率不高等问题[2]。在此状况下，学习者需要具备较好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才能应对网络学习的不利条件。

一、相关概念及研究综述

自我调节学习(self-regulated learning)指学习者从元认知、动机和行为等方面积极主动地参与自己的学习活动[3]。它能使学习者在面临新的问题时自我觉察对所面临问题的掌控情形，自我反省与自我批判所采用的策略是否适当，并自我监控，以有效的方式来达成所设定的学习目标。自我调节学习强调学习过程中学习者自我、行为和环境的交互作用，常被用于描述新型教学模式，有别于以“集体授课形式”“教师为中心”“被动接受教学内容”等为特征的传统教学模式。相关研究表明，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是其自主学习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影响其学业成绩与思维水平的关键因素[4]。

当前针对自我调节学习的研究虽已广泛展开，但也存在若干不足。首先，已有研究虽注意到网络环境下自我调节学习的特殊性，但并没有明确学习内容的差异，实际上网络英语听说学习和读写学习在内容和方式等方面都存在巨大差异。其次，已有研究大多关注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对学业成绩的影响，对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的心理认知因素并没有展开讨论。在外语网络学习逐步走向常态化的过程中，对外语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及认知机制进行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从已有文献来看，学习者的未来时间洞察力(future time perspective)是影响其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一个重要因素。未来时间洞察力指个体对未来的认知、情感体验和行动倾向上表现出来的相对稳定的人格特质[5]。学习活动通常包含具有未来目标意义的连续性活动，而未来时间洞察力则是影响个体学习活动的巨大推力，因为它能够导向理想的学业结果，甚至影响未来的职业生涯发展[6]。从已有实证研究来看，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积极作用得到了验证。例如Eccles、Wigfield[7]的研究表明，未来时间洞察力强的学习者其学习动机更强，愿意付出更多努力。Phan[8]的研究也表明，未来时间洞察力能帮助学习者预见当下任务的长期后果并设定更多目标，在学习过程中采用深层加工策略。

国内一些学者也展开了相关的实证研究。庄研[9]的研究表明，未来时间洞察力强的学习者更能克服目前的享乐诱惑而倾向于远期的学业成就。庞雪、吕厚超、华生旭[10]则验证了未来时间洞察力能帮助个体将未来目标的期望和信念转化为实际的调节行动。但是，已有研究往往关注的是一般学习情境，对于网络学习情境则鲜有涉及。社会认知理论认为，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学习行为并非单纯发生于个体内的历程，而是受到个体认知与环境因素所影响而造成的后果[11]。Carvalho[12]认为虽然未来时间洞察力是影响学习者学习的重要因素，但其影响作用在不同学习环境下则存在明显差异。

因而，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未来时间洞察力表现如何，在网络学习情境下又是如何影响其自我调节学习，这些值得我们进一步探索。有鉴于此，本研究尝试明确网络学习的内容语境，将其定位为英语听说课程，通过借鉴学界主流的测量工具来衡量学习者在网络学习过程中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并探究其未来时间洞察力如何影响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研究问题如下：1)在网络学习情境下，中国外语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表现如何？2)在网络学习情境下，中国外语学习者的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存在何种关系？

研究结果有助于从跨文化视角更好地了解中国外语学习者在网络情境下自我调节学习的现状，也有助于从理论上进一步揭示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影响机制，完善新时期的大学英语网络教学。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与学习平台

本研究的参与者为浙江某高校的124名非英语专业大二学生，其中男生72人，女生52人。所有受试都已通过了大学英语四级考试但未过六级，整体外语水平较接近。他们都进行了1年多的线上英语学习，至少完成了其中的24个单元学习。所有受试皆为90后，能使用现代科技设备，具备一定的信息素养。

本研究所采用的线上英语学习平台为高等教育出版社开发设计的“大学体验英语学习系统(听说训练)”。该系统内容按交际功能编排，分听力和口语两个模块对学生进行听说训练。每个单元由填空练习、模仿及角色扮演任务组成，若干单元构成一个级别，学习者只有在前一单元或级别获得达标的分数，才可以晋升到更高级别。学习者经过入门测试后从适合自己水平的级别开始学习，各部分训练若未达到最低要求，系统会要求其返回重做，只有通过反复的操练方可过关。同时，学习者可以通过系统随时查阅自己的分数，如果对分数不满意，可以重做直至获得理想的分数。从以往实施效果来看，该系统能满足学习者分层性学习、个性化学习和自主性学习的需要。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的自我调节学习问卷来自陈志恒、林清文[13]设计的问卷，结合教学实践，笔者对问卷中的某些语言表述进行了修订，共涉及24个题项，涵盖认知、情感、任务、环境、时间和求助资源等6个维度，每个维度下有4个陈述句，从学习的准备、监测、控制和反映4个过程来进行评估。有关未来时间洞察力的问卷改编自林秀玲、吴相仪[14]设计的问卷，共涉及12个题项。两个问卷测量工具都使用李克特量表，受试根据对每个命题的认可程度，在1至5的语义区间选择一个具体数值，“5”表示“完全认可”，“1”表示“完全不认可”，在每个类别上的整体得分即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和未来时间洞察力的表现。本研究的自我调节学习问卷总分为120分，每个维度的单项总分为20分；未来时间洞察力问卷的总分为60分。根据回收问卷的相关数据，计算出自我调节学习问卷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87，未来时间洞察力问卷的Cranch′sα系数为0.710。这说明本研究的两份问卷可靠性较高，内部一致性较好，可用于后续分析。

在此基础上，笔者抽取了6名受试(3男3女)进行半结构式访谈，了解他们的自我调节学习表现，以弥补定量分析的不足。

三、研究结果

(一)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主调节学习能力现状

所有受试均有8项分数，包含未来时间洞察力和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总分及各6个分项的得分，见表1。表1呈现了未来时间洞察力、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总分及认知、情感、任务、环境、时间和求助资源6个分项的平均分和标准差。各组数据基本呈正态分布，说明本研究受试选取合理、能较好地代表国内中等外语水平的学习者。

表1 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及未来时间洞察力的主要统计量 分

表1表明，基于满分120分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而言，其均值为79.86，因而其整体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略高于临界值(72分)。就各分项表现而言，学习者的任务调节能力和环境调节能力较好，其均值分别达14.61、14.95；其次为时间调节能力，其均值为13.89；较不理想的是认知调节能力、情感调节能力和求助资源能力，均值都没有超过临界值(12分)。就标准差而言，总成绩及各分项成绩的波动范围在1.98～6.72，这表明其内部差异比较明显。其中，内部差异最明显的是时间调节能力，其次为认知调节能力、求助资源能力、任务调节能力和环境调节能力，最不明显的是情感调节能力。未来时间洞察力的均值为46.08，若转化为百分制，其表现要远好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M自我调节学习=66.40，M未来时间洞察力=76.8)。同时，受试在未来时间洞察力的内部差异性较自我调节学习能力不明显，标准差为6.16。以上分析表明，当代中国大学生在网络情境下的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整体还好，但也存在各项能力发展不均衡和个体差异明显等问题。

(二)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关系

为确认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关系，笔者以未来时间洞察力为因变量，自我调节学习能力为自变量，进行一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两者的模型决定系数为R2=0.125，方差检验值F=17.504，sig.<0.001，因而该模型具有统计学意义，即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具有一定的预测作用，但拟合优度较弱，只解释12.5%的变异。相关数值见表2。

表2 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回归预测分析

*表示p<0.001

为进一步确认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相互关系，笔者将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及其分项进行相关分析。皮尔逊双尾检验显示，受试的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相关系数r=0.354，显著性p<0.001，由此可见两者之间存在轻度相关。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6个核心概念来看，除了认知调节能力(r认知=0.137，p=0.129)，其他5种能力与未来时间洞察力之间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相关，其中环境调节能力最密切，达到了中度相关(r环境=0.435，p<0.001)，其余则为弱相关，相关系数介于0.212和0.252之间。相关数值见表3。

表3 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总分及各分项的相关分析

*表示p<0.01

两种统计方法都得出相同的结果：CET-4水平的大学生未来时间洞察力与他们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未来时间洞察力强的学生在网络情境下的英语自我调节学习能力也更好，反之亦然；自我调节学习能力中仅有认知调节能力和未来时间洞察力不存在相关关系，其他5种能力均与未来时间洞察力存在相关关系。

四、研究讨论

(一)网络情境下大学生的英语自我调节学习

通过对大学英语四级水平学生的网络自我调节学习能力进行评估，发现他们的整体表现尚可，均值为79.86，略高于临界值72，同时存在内部差异大和发展不均衡等问题。此结果与尚建国[15]的研究结论一致，即大多数学生在网络条件下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还有待进一步引导和提高。社会文化理论认为，个体对高级心理功能的控制过程是逐步实现的，会经历客体调控、他人调控和自我调控三个阶段[16]。学习者在成长过程中，这三个阶段不是跨越式的，而是通过前两个阶段中符号的中介作用最终获得对完全独立的策略性功能的控制，从而实现自我调控。从本研究结果来看，学习者的自主调节学习行为更多地依靠客体调控，在他人调控和自我调控方面则没有明显优势。客体调控是学习者通过一定环境下可见的、物质的、此情此景的方式获得知识，反映在学习中即学习者都是从环境中提取线索来掌握知识。在本研究中，学习者已经意识到网络学习的特殊性，会根据课程学习要求和自我学习目标调整自己的学习行为，具体表现为他们在问卷中环境调节、时间调节和任务调节的分数都超过了临界值。此外，他人调控关注学习者在完成学习任务时，“他人”通过谈话或其他外显或内隐的方式为学习者提供引导和帮助，自我调控则是指学习者已经掌握大部分策略功能，实现了对一种带有文化内涵的符号系统的认知掌握。但在本研究中，学习者虽然具备了一定的与他人交往的能力，但这种能力与策略意识、策略运用都还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间。具体表现为，学习者在认知调节、情感调节和求助资源调节等行为上的评价均值都没有超过临界值，其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存在着思辨能力较差、情感调控能力较低和合作意愿不足等问题。

首先，受试的思辨能力较差，其认知调节能力平均分在所有维度中最低(M=11.71)，内部差异最大(SD=2.52)。网络自主学习环境具有非线性模式连接的特点，学习内容往往包含文字、声音、图片和动画等多种组合信息。学习者为了促进对信息的选择、获取、建构与整合，会有意识地采取诸如复诵、组织化与概念化等认知策略[17]。就网络情境下的认知调节能力而言，学习者需要掌握三种策略，分别是学习前使用认知策略进行规划的计划策略、学习中监控自己对于学习材料的了解与吸收程度的监控策略，以及在学习过程中随时调节自己学习技巧、步骤与速度的调节策略。但在本研究中，受试的自我评估分数则表明他们并没有相关的策略意识，也没有在网络情境下灵活运用多种认知策略的能力。从访谈中得知，学习者在自主学习过程中运用比较多的是记忆、复述等较为基础的认知策略，对于信息组织和精细加工等高级策略等则较少涉及。同时，大多数受试也表示，他们在自主学习过程中缺乏必要的监控策略意识，不能觉察与调控自己的认知历程与认知结果。

其次，受试的情感调控能力较低，其情感调节能力平均分为11.78，但内部差异最不明显(SD=1.98)。情感调控能力是影响学习者持续投入学习活动、提升与维持学习动机的重要因素，在自我调节学习中表现为学习者对学习过程中呈现的情绪反应进行监测与调试。以往研究表明，学习者如果具备较好的情感能力，则更有可能为达到目标而付出持之以恒的努力[18]。但从本研究结果来看，网络学习对受试的感召性不强，他们在学习过程中付出的努力及持之以恒的意愿都明显偏弱。从访谈中得知，受试在学习过程中的主观能动性没有得到很好发挥，他们的学习意愿更多表现为教师的外在驱动和课程的考核压力。同时，他们也缺乏在学习过程中对自身的学习活动进行积极情感调控的意识。

第三，受试的合作学习意愿不足，其求助资源能力均值为11.92，内部差异大(SD=2.48)。在自我调节学习能力中，求助资源能力主要表现为学习者利用学习环境中的有利资源增进其学习效果。从本研究的调查结果来看，学习者已经具备了基本的求助资源能力，他们在学习过程中会利用参考资料、查找网络信息、向老师请教、与他人合作等策略，但策略的使用频率则不太理想。从访谈结果来看，受试在学习过程中求助最多的往往是网络，因为大量的描述性内容可以在互联网上轻松获得。此外，他们也会向值班教师或任课教师求助，但较少向同学求助。同时访谈还发现，那些学习表现较好的学习者会使用更多的求助资源策略。Newman、Goldin[19]指出，学习成就越低者，其对外寻求协助的需求越大，但却表现出较少的求助行为。这固然与学习者对自身的学习期待有关，也可能与教师在监管过程中没有为学习者提供必要的策略辅导有关。

(二)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影响

通过对网络情境下学习者的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影响效度进行回归分析，研究发现两者存在密切关联(见表2)，这与庄研等[9-10]的研究结果相一致，即对未来有清晰认识和积极情绪体验的学习者往往会对自身有更高要求，为了实现学习目标会具有更多的计划性和调节性。自我调节学习的行动控制理论认为，个体在学习过程中会产生某种动机并且设定目标，但此种目标与动机却并不能保证个体最后一定能够执行该行动，因而个体会采取某种控制策略以确保目标的最终实现[20]。在本研究中，学习者的未来时间洞察力扮演了此种控制策略。在对未来进行思考的时候，学习者会将现在的自我投射到未来可能的自我中去，想象未来事件发生的细节与情绪，在期待体验未来事件所带来的满足过程中会根据客观的实际来积极调节自己的学习计划[21]。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学习者对未来越有深刻的认识，他们就会在学习时间的管理上表现出越高的自我价值感，越会通过调节自己的学习计划来提高学业成绩。

但是如前所述，在本研究中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预测力较弱，只解释12.5%的变异。这表明，就网络英语学习而言，虽然未来时间洞察力是预测学习者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一个必要变量，但却可能不是唯一变量。在未来时间洞察力的相关研究中，一些学者就注意到这个现象。例如张锋、张焕、安梦斐[22]的研究表明，学习者的未来时间洞察力需要时间管理的自我监控作用才能对学业成绩起积极的预测作用。同理，在网络自主学习情境下，学习者的未来时间洞察力是否也可以通过中介变量来影响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这值得我们进一步探究。

关于未来时间洞察力对自我调节行为的内部关系，研究发现，前者与情感调节能力、任务调节能力、环境调节能力、时间调节能力和求助资源能力之间都存在相关关系。Neitzel、Connor[23]认为，个体在学习过程中会自发地发展出某种解释的框架，以对自己的学习经验做出合理的阐述。当学习者所处的环境能提供学习者适当的学习资源与他人协助时，他们便能建构出一个关于自己能力及与学习相关的自我概念，并且发展出有效的学习策略。就本研究而言，学习者在网络情境下，如果能够觉察当下学习任务对于未来目标的重要性和功能性，他们在相关的学习任务中就会表现出较强的学习欲望，会希望挑战更难的学习任务，对学习环境的适应性和学习计划的安排也会更理想。同时，他们也会更擅长于运用身边的资源，向身边的微观资源，如父母、教师和同学等寻求帮助，进而在学习过程中有更充分的准备和更大的收获。通过这样的心理机制，学习者不断地发展和精致化自身的认知结构，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自我调节学习模式。

Bilde、Vansteenkiste、Lens[24]的研究表明，未来时间洞察力强的学习者会具有更好的时间整合能力和自我效能感，也能使用更多的认知策略和资源管理策略，从而获得良好的学业成绩。但是，本研究中学习者的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认知调节能力则不相关，这与以往结论并不一致，其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受试在网络情境下的认知策略意识较淡薄，他们的自我调节学习还没有达到自我调控的阶段，尚不具备必要的策略意识，自然在学习中也不会运用相关的认知策略。二是他们并没有认识到认知策略的使用与学习结果之间的关联，没有意识到认知策略的使用是学习效果的重要保证，因此也不会在未来时间的规划上对此有所考量。

五、研究结论、启示与建议

本研究目的在于考察网络学习情境下，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现状及其与未来时间洞察力的关系。研究表明，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整体水平尚可，但也存在思辨能力较差、情感调控能力较低、合作意愿不足等问题。这也为教师更好地开展有针对性的指导提供了新的实证案例。就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而言，研究发现前者对后者具有积极的预测力，两者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这加深了我们对于未来时间洞察力在外语学习中重要作用的认识，厘清了未来时间洞察力和自我调节学习能力的内部关系。

本研究对于新时期的网络教学也有一定的启示。首先，现代主义教学模式并没有把思辨能力作为教学重点，但在网络技术快速发展的今天，我们需要重新审视网络学习的教学目的问题，在强调通过现代教育技术提高学习者语言应用能力的同时，也要培养他们的思辨能力、认知策略应用能力和寻求社会协助能力。其次，学习者的学习情感是可以激发和维持的，一些相关的学习策略，例如正向自我对话、安排自我奖惩和提升课业任务价值等在提升学习者自我效能感和控制负向情感等方面具有积极作用。重视学习者在网络自主学习过程中的情感表现，提高他们对于学习内容和学习方式的正面情感评价是英语自主教学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最后，就自我调节学习中的他人调控而言，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应学会正确地评估自己寻求或接受帮助的需要程度，且需要知道在学习环境中有哪些人或资源可以提供帮助，并主动地请求协助。教师在自主学习监管过程中，需要将学习者的自主学习和教师监督有机结合起来。如何通过组织学生间的合作学习来提高其团队合作的意愿和能力，这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

单就本研究结论而言，教师在未来的教学过程中，需要注意三方面的问题。首先，教师要帮助学习者设定适当的学习目标和计划。教师在学习初可以先给学生提供学习目标，之后再鼓励学生设定适合自己的目标，并教导他们对自己的学习表现进行自我评估。其次，教师在监管过程中，要加强学习者有关自我调节学习策略的培训，要充分发挥显性教学的优势，将学习策略的使用与具体的学习任务相结合，帮助学习者强化相关策略的元认知意识，提高他们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最后，教师要充分发挥引导者的角色，帮助学生建立良好的时间管理习惯，在日常教学与课程辅导过程中，引导他们积极思考未来，合理安排规划自己的时间，提高他们的未来时间洞察力，以便找出学习过程中可调节和改善的地方。

不过，本研究只是一个尝试性的研究，虽然得出了一些结论，但结论的普遍性还有待进一步验证，例如未来时间洞察力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之间是否还存在其他中介变量？不同性别和外语能力的学习者在未来时间洞察力和自我调节学习上是否存在差异？以上问题需要我们在未来开展进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