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错鞋的指挥家

郑佳纯

1955年，曹鹏考入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歌剧、交响乐指挥系。初到海外就学的他，深刻领会到中国音乐生与俄罗斯音乐生的差距，他说：“他们经常背谱，但是我从来没有背过谱。每次讲完谱子，老师就过来把我的书盖上，让我当着他的面开始指挥，我当然不知所措呀。”可能别人花半小时就能掌握并倒背如流的谱子，他要花上一天一夜才能勉强不出错。

为追上老师的教学步伐，曹鹏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拿来背谱，寝室熄灯后，他还要背。为此，他还买了一只手电筒，时常背到凌晨四五点。

有一次，遇到比较复杂的谱子，曹鹏便拿着手电筒照着谱子一直背到6点多，看到其他同学起来收拾准备上课，他也匆忙下床做准备。结果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另一位中国同学问他：“你怎么穿着两只不一样的鞋。”曹鹏这才反应过来，由于出門太着急，他竟然忘了换鞋，穿了两只颜色和花色都不一样的拖鞋。“我该不是傻了？谱子背不出来，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吗？”想到这曹鹏面红耳赤，急忙穿过人群，靠着墙走，生怕别人看到他的窘状。

现在97岁的曹鹏仍然活跃在舞台上，成了世界上仍在工作的最年老的指挥家。古有王羲之吃墨，今有曹鹏穿错鞋，他们都在自己的领域享有盛大的名誉，这大抵离不了他们的这份痴迷吧。

（责任编辑/刘大伟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