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办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发展研究综述*

四川农业大学体育学院 游若阳，肖千禧，谢正伟，李冬鑫，杨华容，余威

利用民办社会工作服务机构的特殊地位和特点,在推动社会工作和人才队伍建设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这是在民政部门于2009年出台的《关于促进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发展的通知》中所明确提出的。因此立足于民营社工服务机构,认真研究其理念、特点和类型,并深入分析其服务状况,将有助于社工工作的顺利开展,对中国的民营社工服务机构的建设发展具有必要的参考价值。

一、研究概况

图1显示了每年以“民办社会工作机构”为主题印发的文件数量。通过发布的文件数量,我们可以看到相应阶段的研究情况。大致来说,有关“民办社会工作机构”主题的发文数量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是逐渐增长阶段,自2001年起,相较之前有了一定数量的研究,自此以后,相关研究开始有了缓慢匀速的增长,值得一提的是,自2002年党的十六大明确提出“建设一个伟大的工作队伍”开始,中国民营社会工作制度在规模、速度以及从业人数上较以前有所发展。第二个阶段是迅速增长阶段,自2014年的发文低谷期过后,往后5年,相关发文数量有了极大的增长,在2019年达到顶峰。第三个是逐渐下降阶段,在2020和2021两年之中,相关发文数量呈现了逐渐下降的态势。

图2显示了在CNKI上搜索的以“民办社会工作机构”为主题的文献,以及绘制的主要研究主题统计图。从图2可明显地看到,目前研究课题主要集中在民办社工机构、民办社会工作机构、民办社会工作服务机构这三个领域,这三个方向的文件数量占总文件的55%。值得一提的是,紧随其后的主要研究课题有：社会工作业务、社会工作、社工机构、工作建设、民办社会工作服务管理、发展路径等(统称为二级主题),这些二级主题的研究方向主要可以概括为：服务工作、人才建设、发展路径。这些二级主题不仅是关于民办社工机构的不同研究方向,也是关于民办社工机构的主要理论支撑,是民办社工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民办社工机构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

由图3能够清晰地发现,有关“民办社工机构”的研究大多数属于社会学及统计学,少数属于行政学及国家管理工作、国内政治学与国外政治学、人才培养学与劳务科学等学科,关于“民办社工机构”的主要研究成果文献当中，有81.6%属于社会学与统计；8.07%属于行政学与国家管理工作；5.38%属于国内政治学与国外政治学；2.24%属于人才培养学与劳务科研等。由上述统计中能够看出,当前在中国有关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主要研究方向多集中于社会学和统计的领域之中,此主题概念为：以社会学与统计为社会学专业学生的必修课。他们更注重于对社会科学调查的统计学应用,并把统计分析方法和社会学调查情况相结合。社会学与统计关心的是：哪种统计分析方式最有利于社会调查情况,怎样计算统计方法,以及统计出的数据值的含义究竟是多少。但也有些文献是属于政府学、国内政治学与国外经济政治、人才学与劳动科学等专业,文献与这些学科之间的关系大都体现在国家关于民办社工机构颁发的政策情况、民办社工机构的运营规则制度、民办社工机构的人才队伍建设等。

图3 文献学科分布

从图4可以看出关于“民办社工机构”主题的文献主要来源于社会与公益和社会工作（实务版），16%的文献来源于社会与公益，13%的文献来源于社会工作（实务版），两个期刊共占文献来源的30%。其余70%的文献来源于各种高校期刊、社会期刊、报纸等。由此可以看出，多数研究者偏向于将研究成果发表在社会与公益、社会工作（实务版），其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民办社工机构”的研究主题更符合这两个期刊的文章风格类型，二是因为核心期刊的影响力极大地吸引了广大研究者的兴趣。此外，高校期刊也是相当一部分研究者的选择。

图4 文献来源分布

图5是CiteSpace软件绘制的研究关键词数字模型,这是一个文献计量建模软件。它支持各种类型的文献计量研究,包括机构共引分析、作者合作网络分析,以及主题和领域共现的可视化。它使用科学绘图程序,有助于对该领域的结构、动态模型和发展趋势进行可视化分析与探究,使科研人员可以直观地认识学科前沿与经典基础文献的发展路径。关键词是对文章主旨的最高概括。对某一领域的有关文章进行关键词分类,能够体现该领域的科研内容与热点。通过软件的一些设置将文章输入其中,生成如图5所示。在这个图中,节点的大小代表关键字出现的次数,节点的大小与关键字的数量正相关；节点之间连接的厚度表示关键字之间连接的强度。连接的厚度与关键词之间的连接呈正相关。在图中可发现,“民办社工组织”“社工”“社工业务”“民办社工组织”“政府部门采购的咨询服务”等关键字频频出现,且密切相关。

图6也是通过CiteSpace软件在图5的基础上绘制出的研究热点词时序图谱，此图谱代表所选择的时间范围内，多年来的研究热点。从图中可以看出，“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多年来一直是研究的热点。近年来出现频率较高的关键词有“社会工作专业人士”“专业人士”“志愿服务组织”“社区服务”等。值得一提的是，相关政策的出台也牵动着学者们的研究方向，近两年来，中国许多省市相继出台政策，加快社会工作者专业化进程，培养专业化社会工作者。目前学者的研究在“社工人才”方面居多。

图5 研究关键词图谱

图6 研究热点词时序图谱

二、民办社工机构的研究现状

通过检索《全球学术快报》上的文章,我们知道对民营社工组织的研讨重点集中在:民营社工组织的定义、特点和类型，政府收购民营社工业务以及民营社工组织发展的困境。以下将介绍并评论上述方面。

（一）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概念、特征和类别

1.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概念

在《民政部有关推进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建设的文件》中,对民办社工组织机制的解释主要包括:社区工作人员成为民办社工组织机制的服务主体,秉承“助人自助”的各项工作原则,遵从社工的行为,综合利用社工的知识、方法与技术,进行困境帮扶、矛盾排解、利益保障、心理咨询、行为矫正等业务,以及为民营非企业或法人单位进行社会关系调节等服务。

2.民办社工机构的特征

在翻阅的资料中,不少文章对民办社会工作组织的性质与概念开展了大量探讨。郑玲论述得最为充分和详细,并且与多篇文献观点一致。其论文中指出,民办社工组织有六大特征：非政府性质、非营利、社会公益、助人性、专业化和服务性。

3.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类型

通过检索的文献,民办社会工作组织根据资金来源、服务领域、社会工作机构的性质等进行分类。在民营社工组织的划分中,张芳指出,民营社工服务组织的划分依据可从组织的来源、机构特点以及环境三方面来研究。刘伟建议政府从资金来源、主要业务领域和组织性质等方面,对民营社会工作服务组织作出划分。

（二）政府购买民办社工服务

目前,政府采购民营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已经成为民营社会工作组织的主要收益渠道,它已成为参与社会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按照目前的发展,私营社工组织将在社区管理流程中充当更加关键的角色。更为关键的是,随着民办社工机构领域和范围的不断扩大,政府的社工服务项目对社会工作的成长以及政府职能的转换有着巨大的价值和积极意义。

在所检索的全部文章中,邹学银、吕磊就《政府购买社会工作服务指导意见》提出了以下结论:本文件为中国首个专门针对中国政府购买社工服务的国家专项文件。它的建立,对把政府购买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引入各级财政预算制度,有着重要意义。在政府部门购买社会工作服务项目方面,学者对于采购的具体途径也有很多探讨,根据所获取的资料分析,其采购途径包括两类：一类为购买社会工作岗位,其形式是政府部门根据职业需求,同时向民办社会工作组织提出委托专业社会工作机构开展工作；二是购买社会工作的服务项目，分为购买单项项目和综合服务项目,购买单项服务一般是指政府部门根据专门的业务需要，采用合同制的方式向民办社会工作组织购买服务项目。而购买综合服务项目,一般指政府部门把特定领域的整个社会工作业务托付给社会工作组织,社工机构根据所在区域居民的诉求,提供适应性的服务,其工作服务内容由民办社工机构自行安排。

关于两种购买方式学术界也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代曦提出，政府购买项目可以提升服务绩效，但是购买岗位就抑制了社工机构的自主性，工作重心向行政方向偏移。卢磊、邹学银提出，与其判断两种购买的优劣，不如将两种购买方式结合起来，在不同的场景中选择最佳的购买方式。向木杨、叶士华提出，购买岗位适合社会服务事业发展的初期阶段，而购买项目才是长久之计。

在选择购买方式的问题上，实践证明，购买方式远没有服务质量重要。购买方式是由当地环境、社会工作开展情况、社会组织发展阶段等因素决定的，其关键是建立一套科学、务实的评估体系，在保证社会工作机构服务质量的前提下，充分利用资源。

（三）民办社工机构发展的困境

早在2010年，全国的民办社工机构仅有500余家，但到了2015年全国的民办社工机构已经有了4600余家。这一现象不仅见证了我国民办社会工作组织的飞速发展,更归功于国家民政部门在2009年和2012年专门出台的鼓励民营社会工作服务组织发展政策措施。而这爆发式成长的背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民营社会工作机构服务的品质问题,从而造成了与民营社会工作机构发展速度和质量不相符的基本现象。其中了两个影响因素：一是客观环境因素,二是自身建设因素。

1.客观环境因素

在客观环境方面,陆磊明确指出,数量并不代表质量。在快速发展的同时,质量和内涵很容易被忽视或轻视。一些民办社会工作机构似乎在政策支持下飞速发展,但存在内生力量不足的问题。同时,乘风而起的民营社工组织,往往把赢利方式寄托在地方政府部门头上,单纯的资金来源使得这类组织并没有稳定性与可持续性。杨娇娇还认为,在政府购买社会工作服务项目的模式中存在着购买服务程序偏差、私营社工组织的公共服务力量欠缺、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社会认可度低等问题。这些都是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在实际运作中存在的困难。综上所述,确保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健康发展的政策制度并不完善;地区发展的不均衡也较为明显;没有严密的监督机制;而客观环境因素,如社会认知和公信力较低。

2.自身建设方面

在自我建设方面，陆磊指出，基层社工的工资低于社会平均水平，独立待遇和晋升机制不完善。此外，大多数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由非职业经理人领导，如大学教师或企业经理，这些“管理者”对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管理和运作缺乏清晰的认识和实践经验。特别是，大学教师带领社会工作毕业生组建社会工作机构。他们相信良好的专业服务可以管理服务机构。这些都是民办社会工作机构服务效率低下、管理混乱、内部运作不善的影响因素。杨力认为,政府部门购买民间社工的是,这些民办社工组服务时,社工组织人员的专业知识能力很难达到政府部门的专业要求,组织内部管理问题也让组织在应对政府部门时会变得无能,乃至缺乏信心。更为关键织组建的时间很短,还处在初级阶段。内部财务与人事管理紊乱,没有标准的非营利团体管理架构;同时公民对私立社会工作组织的认可度较低,这也影响了公民对政府所购买的公共服务产品的普遍接受度。综上所述,目前的民办社工组织在自我建设中主要缺少团队管理工作经历和专门管理人员,并普遍存在重业务轻管理、管理理念模糊、服务观念不清、与管理层的协调困难等问题。

三、小结

通过观察所查阅的文献以及其对应的年份,可以清楚地发现,关于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研究越来越多,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这些研究主要从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概念、特征和类别等方面界定了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内涵和外延,并达成了基本共识。相当一部分研究者对政府收购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和民办社会工作机构的发展困境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在这些研究中不乏建设性的创新理论,但因缺少实践证明,很多理论都处在设计阶段。所以,随着我国社工的迅速成长,人们需要越来越重视民办社工组织的成长,并结合地域特征推出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前进路径,为我国民办社工机构的美好的明天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