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模糊综合评价法的岩滩水库移民遗留问题处理效果评价

胡昌凤

(河海大学中国移民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 211100)

水库移民遗留问题是由于过去对移民问题认识不足, 重工程, 轻移民, 没有把移民作为工程建设的一部分来规划设计, 实施中采用简单行政手段来进行安置所产生的[1]。“经济发展,电力先行,水电优先”,自中华人民共和国1949年成立以来,为了经济的发展,国家和政府相继建造了98 000多座大中小型水库。我国已从水利水电弱国,发展成为世界水利水电大国和水利水电强国,实现了从“融入”到引领的历史性转身[2]。这些水利水电设施在发电、航运、灌溉、养殖、供水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效益,为国民经济的稳定发展持续不断供血。但是“工程未动,移民先行”,工程移民是工程实施的前序阶段[3]。由于水利水电工程独特的建设要求,其在建设时必然要淹没大量农田、房屋、道路等人民财产,因而形成了庞大的水库移民。据估计,从1949年到2019年,我国水利水电工程水库移民人数累计2 486万人[2]。

非自愿移民是世界性的难题,而水库移民为“天下第一难”[4]。这是因为水库移民的问题最为复杂、影响最为深远、涉及面最广、实施难度最大, 是十分复杂的“人口—资源—环境—社会—经济系统”的破坏、修复、调整和重建的系统工程[5]。迈克尔.M.塞尼指出, 非自愿移民搬迁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搬迁后, 移民生计资本受到损失, 包括失去土地、无家可归、失业、社会排斥、食物没有保障、疾病或死亡增加、失去享受共同财富的途径、社会组织结构的解体[6]。

岩滩水电站位于广西大化瑶族自治县岩滩镇,是红水河梯级开发的第五座水电站,该水电站是以发电为主,兼有航运等综合效益的大型水电站。水库蓄水之后受影响区域包括河池市大化县、巴马县、天峨县、南丹县、东兰县,淹没土地7 737.2万m2,其中耕地4 135.4万m2,涉及受影响群众数量达到124 346人,其中需要后靠安置和外迁安置达到46 999人。由于当时移民政策以后靠大农业安置为主,库区耕地资源不足,加上当时国家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造成库区物价上涨过快,并且安置区地形低洼,排水不畅,库区下闸蓄水之后,库区产生了严重内涝,淹没大量农田房屋,这一些因素造成移民生产生活水平严重下降。鉴于此,国家先后于1991年及1996年对岩滩水库移民进行两次追加投资,投资费用达到82 897.19万元,但安置区仍存在库区环境容量有限,基础设施条件差等问题。随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城乡一体化的推进,国家和自治区政府为了解决岩滩水库移民的长远生计,在经过多年的研究和规划之后,在2009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办公厅下达了《国家发展改革委办公厅关于广西岩滩水电站水库移民遗留问题处理有关问题的通知》(发改办能源〔2009〕1371号),1371号文同意规划报告提出的岩滩水电站水库移民遗留问题处理方案。根据规划,岩滩水电站移民遗留问题处理总费用为18.04亿元,资金投入在以下几个方面:教育扶持、技能培训、口粮补助、基础设施建设、危房处理、倒塌道路修整等。经过11年的遗留问题处理,移民生产生活水平得到较大改善。本文通过对岩滩水电站遗留问题处理独立评估中的调查数据,利用模糊综合分析法计算处遗效果,分析移民在遗留问题处理后的生产生活水平情况。

1 模糊综合评价法模型构建

1.1 选择评价模型

模糊综合评价法是AHP层次分析法和模糊评价法的结合,目前在水库移民生产生活水平恢复上以及水库移民后期扶持效果上得到广泛应用[7～11]。根据对岩滩水电站水库移民2021年的调查问卷数据,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5个不同的对象(5个县城的安置区移民)在同一发展时期进行横向对比分析。

1.2 建立评价指标和构建层次体系以及确定指标权重

1.2.1 建立评价指标以及构建指标层次体系

水库移民社会经济评价是一个多因素多准则的复杂系统, 各个因素反映社会、经济的角度不同, 重要性和影响程度也不一样[12]。因此,在水库移民社会经济评价中的指标体系构建应该综合考虑多种因素。本文结合岩滩水电站移民现实情况、问卷调查数据、文献阅读以及咨询专家方法,构建移民生产生活水平评价的指标以及层次体系模型,见图 1。

图1 岩滩水库移民生活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模型

1.2.2 通过层次分析法计算各指标权重

评价指标的权重代表着某一个指标在特定指标集合中的重要性,也就是它所占的比重,一般以百分比描述,指标权重的合理性将直接影响最终的评价结果。本文拟采用德尔菲法获得专家们的问卷数据,然后通过层次分析法构建矩阵最终测算每一个指标权重。本文邀请的专家有河海大学中国移民研究中心老师,广西电力设计院专家、西北电力设计院专家。

采用T.L.Saaty 提出的标度法,根据所建立的层次体系模型,从最底层开始两两比较,从而得出判断矩阵A。

表1 标度法

判断矩阵A中的是根据德尔菲专家咨询法确定的。

计算所有判断矩阵的特征向量以及最大特征值:

对进行归一化处理得:

则特征向量W及最大特征值λmax分别为:

进行一致性经验:

根据矩阵理论,引入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指标CI,即值越小,表明判断矩阵越接近于完全一致性。对于多阶判断矩阵,引入判断矩阵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RI,对于n=1～9阶的判断矩阵,其RI值。将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指标CI与同阶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RI值之比称为随机一致性比率CR,即当CR＜0.10时,认为层次单排序结果具有满意的一致性,反之则需要调整矩阵的元素值。

1.3 进行模糊综合评价

1.3.1 建立评估集V

评估集是对分析的对象可能做出的各种总的评估结果组成的集合,一般分为4～9个不同的等级,其中5个等级的应用最为广泛,比如V=[V1,V2,V3,V4,V5],分别表示[优,良,中,差,劣]。

1.3.2 确定因素的评价矩阵R

首先确定二级指标隶属度,恰当的隶属度是进行最后模糊评判的关键一步,根据水库移民生产生活评价指标的特点,可将移民生产生活评价指标分为定量和定性两种。

对于定量指标,比如移民年收入等,可以使用隶属度函数,公式如下:

对于一些定性指标,可由专家根据相关理论和工作经验打分,一般以5个等级来衡量(如表3)。

表3 定性指标隶属度

然后构建判断矩阵:

1.3.3 进行模糊综合评判

将评价指标权重W和评价矩阵进行矩阵R计算,就可以求出模糊评判结果B:

2 岩滩水电站水库移民遗留问题处理效果评价

2.1 移民生产生活水平评价的指标体系以及权重

通过德尔菲法邀请水库移民专家做出评价,获得指标体系同一层次中两两指标对比的数据见表 4,然后通过层次分析法构建矩阵并通过一致性检验,最后获得一级指标以及二级指标权重。

表4 一级指标两两比较结果

通过计算得出一级指标权重的评判矩阵权重为w1=[0.31,0.16,0.06,0.22,0.25],λmax=5.1296,CI=0.03241,查找表 2得出RI值为1.12,CR=0.028938＜0.1,该矩阵通过一致性检验。各级指标权重见表5。

表2 RI值

表5 一级指标与二级指标权重

2.2 评估集

V=[优,良,中,差,劣],换算成百分比为优(81%～100%),良(61%～80%),中(41%～60%),差(21%～40%),劣(0～20%)。

2.3 二级指标的隶属度

通过问卷数据确定二级指标的隶属度,对于一些定量指标,比如用户自来水使用百户占比,可以通过问卷数据直接得到,而一些定量数据比如移民年纯收入,采用隶属度函数计算,而一些定性指标如社会交往,通过专家咨询的方法获得。二级指标隶属度见表 6。

表6 二级指标隶属度

2.4 模糊综合评判

首先形成单因素指标的模糊矩阵并计算结果:

同理可得:

由此可得到一级指标的模糊关系矩阵:

根据对应的移民生产生活水平评语集分析,5个县城移民的生产生活水平都在良(61%～80%)之间。

3 结论与讨论

本文基于模糊综合评价法,尝试评估岩滩水电站水库移民在遗留问题处理之后的生产生活水平现状,最终得出5个县城的移民生产生活水平目前都处于一个良性发展阶段,研究结果和调研组实地调查一致,说明模糊综合评价法方法在调查移民生产生活水平上行之有效。目前,岩滩水电站水库移民遗留问题处理接近尾声,接下来库区移民工作应该着重于实现移民20年后期扶持的中长期目标,将来对岩滩水库移民生产生活水平进行评价,相应地应该转移视角,评价中的指标体系应该做出调整,这样才能做出客观评价。

调查组在调查中发现,岩滩水库移民囿于库区资源有限,安置区仍然存在着一些阻碍乡村振兴的因素,这就包括库区发展能力不足从而导致大量外出务工的人员,留下大量老人和留守儿童,乡村振兴总的五个要求都是建立在乡村人力资本充足的情况下实现的,为此,在后期发展中,库区政府应该通过多重措施将产业引进,或者将库区潜在的旅游资源开发出来,吸引人力资本返乡建设。岩滩水库移民遗留问题处理中,有口粮补助资金和教育扶持资金以及技能培训资金来自于水库电价提升,但是其中教育扶持以及技能培训仅仅维持了3年,在后期可以继续加强这两方面的资金投入,继续提高移民后代教育水平以及技能水平,将资金从单纯的输血功能转变成造血功能。由于岩滩处遗项目实施跨度长,大部分工程在2011～2016年间建设完成,至今已投入使用5年有余,部分项目已出现损毁或使用功能消退的情况。后续,对于使用年限较久、出现损毁的岩滩处遗规划工程项目,确实有翻新和改建必要性的建议下一步纳入后期扶持项目建设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