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数（外一首）

竺溪

给驯鹿们排个序吧

从此，北极冰原上的蹄印

不再杂乱无序

它们规则而清晰

帮大雁们也编个号吧

从此，天空中南归的队形

除了“人”和“一”

还有各种规定的动作

精彩且有活力

每一阵风也编上码

阵阵清风，准时而规律

每一朵云也要标个记

朵朵白云，不再胡乱地飘来飘去

从此，每一天都风和日丽

从此，四季如春

万物都生活在春天里

只有梅花

梅花在春天里死去

故事里

注意，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

故事里的诺言变成谎言

霹雳惊醒暴风骤雨

故事里的干旱

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冲洗

画家们慌乱地拿出画笔

涂改着天空的颜色

洪水也悄悄地退去

再也见不到故事里的血迹

终于，在雨后的大地上

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蝴蝶翩翩起舞，蜜蜂飞来飞去

作家们迫不及待地遣词造句

所有的优美词汇

所有的华章巨制

都在编织着故事里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