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期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路径研究

姚小林

摘 要： 近年来，我国滑雪旅游产业发展势头强劲，其产业集群建设是推动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延伸产业链条的必然选择。本文采用文献资料法、逻辑分析法剖析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内涵、特征与价值，并从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角度提出发展建议。研究认为：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具备空间集聚性、产业关联性与资源共享性，能够满足产业可持续发展与消费升级的双重需要。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在顶层设计、产业协同、产品供给、集群创新等方面存在不足，可通过完善相关政府顶层设计，强化监管机制建设；探索特色化发展模式，助推产业集群协同共生；强化供给体系提质增效，促进产业多业态融合；重视创新推动作用，增强危机应对能力等方面推动实现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新格局。

关键词： 滑雪旅游；旅游产业；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疫情影响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808（2023）02－0018－07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Chinas ski tourism industry has been developing strongly， and its industrial cluster construction is the best choice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hinas ski tourism industry and extend the industrial chain. This paper uses literature method and logical analysis to analyze the connotation， characteristic and value of ski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 and proposes development sugges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industry cluster. The study concluded that the ski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 has spatial agglomeration， industrial association and resource sharing， which can meet the dual needs of sustainable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nd consumption upgrading. Chinas ski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 has deficiencies in top-level design， industry synergy， product supply， cluster innovation， etc. The new pattern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hinas ski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 can be promoted by improving the top-level design of relevant governments and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regulatory mechanisms; exploring the characteristic development mode and promoting the synergy and symbiosis of the industry cluster; strengthening the quality and efficiency of the supply system and promoting the integration of multiple industries; paying attention to the role of innovation promotion and enhancing the ability to cope with crises.

Key words： Ski Tourism; Tourism Industry; Industry Cluste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Epidemic Impact

隨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旅游产业的空间集聚已成为世界旅游经济现象常态，其产业集群竞争力已成为区域经济发展的强大引擎。无论是波特钻石模型，还是欧美集群战略CI发展实例，都充分说明产业集群竞争力的群聚优势。滑雪旅游产业作为典型的资源导向型产业，自身具有明显的产业集群优势，据《2020年中国滑雪产业白皮书》显示，我国现有715座滑雪场，西北、华东、中南与西南地区滑雪场建设工程稳步推进，滑雪不再是北方地区的专属产品，无论是北方地区自带“地域性”与“季节性”标签的资源集群传统地区，还是南方城市凭借经济与大环境优势形成的新晋滑雪旅游产业后发集群区，滑雪旅游产业集群整体网络结构协同性正在形成，集群发展已成为滑雪旅游产业的共识。我国滑雪旅游产业属新兴产业，发展周期短，产业规模、产业结构、经济效益等方面存在诸多不足，致使抵抗风险能力不高。在此次新冠肺炎影响下，我国滑雪旅游产业整个产业链条受到猛烈冲击，大批滑雪旅游订单被迫取消，旅行社、滑雪场经营者、交通运输部不得不退还消费者部分费用，大中小型企业雪季财年营业额大减，自身亏损依旧严重，加剧企业资金供应风险，中小型企业面临周期性危机甚至破产，整个滑雪旅游产业经济效益低迷。为此，国内学者围绕后疫情时代如何增强滑雪旅游产业自身风险抗性，走高质量发展道路提出见解——加快冰雪产业链现代化建设、走多产业融合道路、构建差异化协同发展模式等  ［1-4］ 。就滑雪旅游产业集群而言，既是对原本脆弱的产业结构进行刚性再造，同时又在国际竞争大环境下提出新的要求。如何充分认识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现实情境，在促进理性竞争同时提升整个产业竞争力，带动整体行业高质量发展已成为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的新课题。本文以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为题，深刻分析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内涵、特征与价值，判别发展所面临的困境与成因，希冀能正确识别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的掣肘，从行业高质量发展角度提出对策建议，以期为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献计献策，助力我国滑雪旅游产业实现跨越式发展。

1 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战略要义

1.1 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内涵与特征

美国哈佛大学教授Michael Porter（迈克尔 ·波特）1990年在《国家竞争优势》中提出：“旅游业是最适合集群化发展的行业之一。”之后集群概念深入到各大行业的实践中。王缉慈自2003年起就开始致力于旅游产业集群的研究，随后，用集群的概念发展旅游产业已成为国内学者的共识。结合产业集群的特征与滑雪产业的内涵，本文参考王缉慈等学者的研究，对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界定为：滑雪旅游产业集群是指由滑雪旅游企业和相关机构，围绕优势旅游资源在特定区域形成的聚集体，形成独具优势的滑雪旅游产品，分工协作提高竞争力  ［5-8］ 。

1.1.1  以滑雪旅游目的地为中心的空间集聚性

滑 雪旅游产业主体的地理集聚现象是滑雪旅游产业集群产生的首要前提。首先，滑雪旅游产品与其他产品不同，其產品以滑雪旅游目的地为核心  ［9］ ，生产和消费具有同步性，旅游者在旅游目的地周围自然形成了购买市场，当区域内市场条件成熟，能够改善滑雪旅游的软、硬件环境，满足滑雪旅游产业多业务发展需要，滑雪旅游企业集聚产生了自然的产业空间集聚现象，形成经济要素主导的产业集群模式，如我国长三角、珠三角、成渝等滑雪旅游集群。其次，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对区域内冰雪资源、旅游资源以及配套设施具有一定依赖性，其经济活动开展趋向于区域内推动滑雪旅游产业发展的资源与要素富饶地区。以滑雪旅游资源为例，我国滑雪旅游资源空间分布不均衡性凸显，西北、华北、东北地区是我国滑雪旅游资源最富集地区，在适宜的自然条件与冰雪文化条件加持下，该地区滑雪旅游产业发展历史悠久，初具规模，由此在区位导向下诞生了我国最早的滑雪旅游集群——京津冀、东北三省以及新疆地区。

1.1.2  具有水平型产业关联特征的旅游产业链

滑 雪旅游产业集群内各类企业、机构之间必然存在相互关联性。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需要满足产业链的“吃、穿、住、用、旅、购”等，即拥有一定数量的旅行社、住宿业、餐饮业、零售业、休闲娱乐服务等企业或服务机构，滑雪旅游产业链的延伸引发了旅游相关产业的大规模需求，滑雪俱乐部、培训学校等支撑行业不断集聚，产业辐射效应明显。同时，集群内部的专业化分工，共生机制明显，滑雪旅游不断完善的产业链加速深化专业化分工，不同行业基于为旅游者提供完整的旅游产品而形成了竞合关系，既有市场博弈，也有规范分享，形成了约定俗成的竞争规范与行为准则，

由最初的市场准入门槛低的价格竞争逐步演变为规范市场秩序、防范机会主义行为，形成信任与合作的互惠互利的竞争性合作关系，在各类企业间生成协作网络，提高集群整体竞争力。

1.1.3 内部技术、人力、客源等资源的共享性

产业集群内通过资源共享促成技术、人力等资源要素在企业社会网络内的自由流动，达到要素跨行业、部门流动“最优解”。就滑雪旅游产业集群而言，地理相对集中、分工协作明确、产业联系紧密的上下游企业之间建立起的多种竞合关系，构成了集群内部间以及内部与外部的企业社会网络，上下游企业可通过社会网络实现资源共享，减少在交通、通讯、道路等中间投入品的营销，降低生产与交易成本，实现各类技术、人才、知识等资源要素在集群内部的自由流通，促成环境资源、社会资源与经济资源的有机结合，使企业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产品创新上，满足消费者多滑雪旅游产品的多样化需要。同时，化解资金、人才、渠道、客户等资源匮乏的风险，避免陷入单打独斗的低端运营中，从而加速集群内部各类企业的发展，使得企业经营管理水平、生产效率、产业规模逐步提高，通过各类企业自身竞争力的提升转化为集聚体的核心竞争力。

1.2 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战略价值

1.2.1 滑雪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的迫切要求

我国滑雪旅游产业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成功举办的契机下，场地建设、政策扶持、群众消费等方面发展驶入快车道，迎来了自身发展的黄金时代。伴随着北京冬奥会的圆满结束，滑雪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要求不能单纯追求经济效益，要将社会效益、环境保护等兼顾发展，在开发滑雪旅游目的地之时，要做好产业集群发展规划，尽量不破坏原有生态，控制旅游企业进入数量，严抓质量关，提供更多更优势的滑雪旅游产品，杜绝短视行为，以量取胜，追求一时的经济效益。滑雪旅游产业要想持续释放经济潜力，维持稳定发展，就必须积极探求转型道路，走集群高质量发展路线，改变初级形态明显、经济效益低下、大而不强的现状。我国滑雪场数量增幅从2015年23.48%降至2020年的2.58%  ［12］ ，从统计数据不难看出，新增比例持续放缓，更多的侧重点在于开发更具长远市场开发价值的滑雪旅游度假综合体。一方面，滑雪旅游产业集群要求以滑雪旅游产品生产企业为核心产业，以滑雪装备制造业和媒体、交通、营销相关企业为辅助企业，集销售、服务、宣传为一体。集群的高质量发展要求内部企业间建立更为紧密的相互联系，这有助于加强产业集群内部产业链的完善程度，以规模经济为出发点，以产业共生共荣为原则，大幅度提高产业集群对市场风险的应对能力。同时，集群的高质量发展能够深入完善集群内的信任机制，利于集群内部企业依靠集群的强大影响力，获得政府政策支持，得到土地、税收与财政优惠，降低企业生产投入资本；吸引金融机构匹配信贷政策，降低企业财务成本；统一采购原材料，降低营业成本；政府配套基础建设降低吸引人才，降低人力资源成本等等。实现交通、技术、人才等资源的深度共享，便于降低内部交易费用，减少资源浪费，大幅度提升集群创新力度，落实把创新作为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源，实现集群的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高质量发展能够继续优化区域内社会化分工协作，结合自身发展战略计划重新配置集群内部企业的分工定位，调整集群内产业结构和布局。同时，集群内部形成的“优胜劣汰”自然选择机制——竞争自强化机制运作更加高效  ［10］ ，极大地优化集群内部产业布局，对落后产业实行末位淘汰，提高了规模集聚效益，强化集群产品供给质量，加快集群高质量建设。例如：东三省地区政府为大力培植经济新增长极，颁布众多有关滑雪旅游产业以及冰雪经济发展规划，依靠域内雪、冰、雾凇等冰雪旅游资源为特色，以升级滑雪旅游目的地为核心，支持发展上下游产业和配套产业，延伸产业链条，把单一产业变成产业群，打响地方特色冰雪品牌，加快推进区域内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化，促进产业集约发展，力争使滑雪旅游产业集群成为振兴东三省经济以及调整产业布局的新动能。

1.2.2 应对滑雪旅游消费升级的必然选择

当前，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不断增多，促使旅游消费升级，人们的旅游消费需求不再是单一的景点观光，而是向全程皆体验的转变，要求旅游产业提供“吃、住、行、游、购、娱”一条龙式全域旅游服务，我国旅游经济也迎来了全域旅游时代  ［11］ 。但目前我国滑雪旅游旺季主要集中在每年12月—次年3月，营业周期短、一次性消费者居多是我国滑雪旅游发展的最大短板，如何吸引消费者注意、培育消费者消费忠诚度应该成为每一个旅游企业思考的问题。第一，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高质量发展要求滑雪旅游产业的全方位升级，为旅游消费者提供更多更丰富的高质量产品，顺应消费差异化、个性化、层次性的发展趋势，在产品服务、产品类型、空间分布、时间成本等方面推陈出新，让更多具有新科技、新模式、新业态的产品出现，满足不同阶层、不同需求的旅游消费者需求，实现旅游产品的精准供给，切实提升产品供给竞争力。第二，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产业链依存关系是以满足旅游者的滑雪旅游需求为前提的企业集合。随着旅游消费的需求变化与增长，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高质量发展能够使产业集群的辐射效应与延展特征会进一步显现，出现集群外围企业向目的地中心集聚以及产业集群的空间范围快速增长的现象，势必带来产业结构的适时调整，以满足消费升级的需要。第三，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区域内创新系统的优化升级。产业集群的区域集合代表着各个利益共同体自然形成了合作与联系关系，产业集群的高质量发展能够加快集群内部产业创新步伐，不断更新产品种类，时刻注重产品质量以及品牌影响力，准确把握行业发展趋势与实时动态，以技术创新与管理创新为原则，注重产品质量的提升，以丰富化的产品满足不同消费者的旅游需求，更好地发挥集群优势，实现滑雪旅游产品与服务的差异化供给，创造更多知识溢出与技术溢出效应，最大程度地吸引资本的进入，培育新的增长点，形成新动能，扩大集群整体规模，满足全域旅游时代消费者的不同旅游需求，培育企业竞争优势，提升产业集群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同时，集群内部企业将更多资本投入到本领域的产品和服务中，间接抬高了新兴企业的进入门槛，给集群带来了较高的产业壁垒，推进产业集群整体的演进与发展。

2 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及归因

2.1 发展环境差异化突出，政府顶层设计不足

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政府的顶层设计，政府是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初期形成的主要推手。政府通過制定一系列帮扶政策搭建不同企业间合作的平台，通过良好的政策优势与市场环境支持吸引不同企业在特定空间里聚集，这为我国早期产业集群的形成奠定基石。自2010年来，国家出台了多个促进滑雪旅游发展的政策文件，2015年工业和信息化部《关于进一步促进产业集群发展的指导意见》，政策导向与意图明显，2016年《冰雪运动发展规划（2016—2025年）》中就提出了要打造以东北老工业基地为代表的冰雪装备制造业产业集群、以健身休闲运动为一体的冰雪旅游度假产业集群，以及长三角、珠三角等冰雪服装制造业产业集群等。“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中又再次强调了要加强战略规划布局、完善冰雪产业区域发展体系。但是，一方面，各地区滑雪旅游产业群在发展基础、资源禀赋、扶持政策存在明显不同，导致发展环境异质化。北方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产品供给主要围绕室外滑雪运动展开，而南方受自然条件限制，以室内滑雪运动为主，除了资源禀赋方面，南北方经济、文化、市场等因素的影响下，加剧着发展环境的异质化，而相关政府缺乏对各地区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环境的客观评估与监管，引致对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差异化缺乏战略思考。另一方面，由于滑雪旅游产业涉及范围广、关联企业多，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发展突破了传统行政区域规划的限制，地方政府与机构长期各自为政、特色不一，政府职能错位，缺乏有效调控，在滑雪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行使了过多的政府干预措施，已 然形成了一个滑雪旅游产业发展的“不完全竞争市场”，致使集群缺乏差异化发展的战略意识、各集群间缺乏有效沟通，政策的颁布缺乏对域内资源禀赋、城市发展、产业结构等实际了解，出现同构化发展现象，客观上干预了滑雪旅游产业的健康发展。

2.2 产业链结构仍需调整，产业协同共生度不足

成熟的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必须以地理和组织为边界，建立关联性较高的产业链，实现上下游产业协同发展，围绕滑雪旅游目的地建立相互依存的“吃、穿、住、用、旅、购”等企业集合。形成大中小企业融通发展、协同共生的良好生态。就我国目前滑雪旅游产业链结构而言，还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产业集群，产业集群面临“集而不聚”的窘境。虽有一定程度上的地理集聚现象，但产业间的关联度还不够紧密，必要的沟通与信息传递机制也并没有形成规律，产业整体规划的缺乏，野蛮成长现象严重，集群共生共赢现象尚未形成。同时，由于我国滑雪旅游产业以中小型企业为主，协同管理成本高昂、各环节联系单一、经济效益不高、规模小、实力弱的现状，面临较高的风险，挫伤企业参与协同发展热情，致使集群内企业难以构建资源协同机制，引致产业链上各个企业间的合作联系程度降低。此外，理论层面，政府已经认识到产业协同发展对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的重要性，但事实上，相关机制与路径尚未畅通，政府管理部门缺少对引导和管理企业协同工作的工作抓手，因而从侧面反映出我们还是要从可持续发展角度，充分考虑产业协同效应和战略规划，做好产业整体布局。

2.3 产业多业态融合有限，产品供给内容单一化

促进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须推动滑雪旅游与教育、文化、医疗康养等产业的多业态搭建与融合，复合运营，多元产出，通过产品创新、服务创新来实现滑雪旅游产业的高质量发展。目前，我国滑雪旅游消费仍主要集中东北与华北两个主要传统滑雪区域《中国滑雪产业白皮书（2020年度报告）》  ［12］ ，如图1所示，华北地区（33.94%）与东北地区（25.07%）继续成为滑雪旅游消费的主要贡献区。东北三省享有优越的滑雪自然资源禀赋，但对资源依赖程度强，产业集群自身发育程度低，初级形态明显，缺乏对域内资源整合与开发，产业链不全，配套服务较差，同时地方保护主义意识强，行业壁垒深厚，合作主动意识与行为不多；京津冀地区作为滑雪旅游产业发展的后起之秀，产业集群大环境优势明显，政策导向趋向强，但缺乏对域内滑雪旅游产业发展的微观设计，导致多产业联动出现壁垒；南方地区经济基础较好，发展速度明显，但根基尚浅，建设周期较长，同时以旅游创新型效应为主，一次性消费吸引居多，尚不具备集群发展的基础，还需长线开发。上述表明我国滑雪旅游产业的多业态融合有限，产品供给内容单一化，一次性消费现象仍然大量存在。需要在后冬奥时期加强对滑雪旅游产业本身的属性开发，优化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多业态融合的要素配置，培育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增长动力。

2.4 集群自主创新能力弱，产业核心竞争力缺失

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竞争力主要来自于产品与服务的创新。从国内主要滑雪旅游目的地的产品构成来看，滑雪旅游产品主要集中在场地服务、滑雪培训、商品贸易等，部分度假型滑雪旅游景区建有娱乐公园、儿童娱雪场地等。在科技创新方面，大多数滑雪场都建有互联网票务、微信公众号、网站宣传等运营方式，也建有智能导航、智慧停车系统、人脸识别系统等智慧旅游产品与服务，也基本上实现了咨询、购票、通行等自助化服務。2021年新疆吉林构建冰雪经济高质量发展试验区就是产业集聚化发展的突破性尝试。虽然由于疫情影响，并未完全践行，但却是一次扭转集群竞争力的有益探索。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尚不成熟，其内部组织与机构的协同推动能力不足，致使新兴技术以及高科技产业与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实现有效融合，高新技术产业对滑雪旅游产业集群整体发展的辐射带动效果不佳。同时，创新活动多限于个体行为，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内部多数为中小型企业，缺乏高水平研发机构以及技术人员，引致集群内部学习交流贫乏，集群总体上面临自主创新意识不强、创新投入不足、专业技术人才缺乏等问题。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不足，导致产品和服务供给差异化不甚明显，并没有展现最大的集群合作竞争力，制约着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高质量发展。

3 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对策

3.1 完善相关政府顶层设计，强化监管机制建设

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良性发展应充分考虑自身的禀赋条件与发展环境，加强顶层设计的前瞻性，持续深化改革我国滑雪旅游产业发展的管理体制，完善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顶层设计工作，规划在先，发展在后，树立产业集群协同发展观，充分认识滑雪旅游产业发展与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等之间的互动关系，要打破区域壁垒，实现滑雪旅游各项资源高效耦合，让多种基础资源与滑雪产品实现自由地跨区域流动，完成资源的增值过程，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从而支撑本区域的经济社会发展。一方面，政府应加强滑雪旅游产业发展的利好政策的出台，搭建相对完善的政策法规环境。深化我国体育管理体制改革是《体育发展“十四五”规划》的关键内容，要正确认识我国正处于市场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正视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的内在发展需求，明确对区域内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具体实践，便于更好地对集群内部大中小型企业发展起到引导作用。另一方面，政府要注意营造滑雪旅游产业集群良性发展的监管机制。政府要全方位统筹把控，监管地方政府给予滑雪旅游企业税收、土地租用等优惠政策的落实工作，促使政策红利落地实施。同时坚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配置资源，避免滑雪旅游资源的过度开发与低值利用，营造公平健康的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监管机制。

3.2 探索特色化发展模式，助推产业集群协同共生

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内各个产业相关企业要选择合乎产业特点的产业集群发展模式，优化产业链结构，增强产业协同共生度。在产业结构优化方面，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可结合地方实际与产业现状提出针对性策略，提升优化效果。例如：我国南方地区滑雪旅游产业尚处于建设期，社会资源驱动型的发展模式可以充分利用南方地区经济优势和创新产品理念，加快滑雪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进程，促进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化发展。东北三省则要由粗放型发展逐渐过渡到环境保护型的开发模式，在“求量”与“保质”过程中，更强调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以规划为前提，严控市场准入制度，避免资源的无效或过度开发，在有限的资源存量情况下求得产业可持续发展。而北京地区则应该发挥其文化之都的辐射效应，打造文化兼顾型的发展模式，以滑雪旅游文化品牌为特色，打造其产业核心竞争力。同时，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可探索自身共生发展模式，形成产业集群共生效应，优化内部产业结构，增强产业协同密度。滑雪旅游产业集群是一个以冰雪资源为中心的景区、文化、餐饮、住宿等要素为共生单元，以各种外部经济、政治、文化、政策等环境要素为共生环境，以一体化共生为理想模式，区域化特征明显的共生集群，主要强调的是滑雪旅游产业各个组织结构相互融合、相互促进的现象。滑雪旅游产业的集群共生原则要求从事滑雪旅游产业的各个组织机构，将整体“求同”与个体“存异”共存于滑雪旅游发展的社会环境中，在市场竞争环境中形成依存与合作关系，以滑雪旅游产业的整体大发展为基本前提，尊重不同资源之间的合理化差异，尊重不同行业、领域之间的差异，资源共享性与协同竞争性并存，良性竞争与市场协同相结合，“抓大放小”，实现产业发展社会效益最优化  ［13］ 。

3.3 强化供给体系提质增效，促进产业多业态融合

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目标要求旅游产业集群数量增长的同时，更强调质的提升，要求强化内生发展，加快产业多业态融合，提升产业竞争力。一方面，要加强区域内旅游产业集群各要素的供给质量，围绕滑雪旅游目的地，将区域内高水平、精品旅游产业与产品集合，遵照系统原理，对优势资源进行合理开发，提升核心竞争力，对潜在资源进行有效培育，使其由无到有、由小到大不断发展，对劣势资源进行有效规避，避免资源浪费。产业集群发展的“量变”到“质变”过程是对现有行业各个内生要素的提升与优化，旅游产业自身就是一个高度集聚的产业集合，其“吃、住、行、游、购、娱”的功能发挥，表明该产业是一个具有多种产品竞争力的企业集合体，只有处于滑雪旅游产业链的不同企业高度合作、相互协同发展才能更好地为旅游者提供满意的旅游消费过程。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系统可以根据自身和外在条件的变化自我调节，整体发展与开放性并存、有序性、层次性与动态性兼备，在旅游目的地高度聚合。另一方面，为实现滑雪旅游产业核心竞争力的获得，要大力推动促进滑雪旅游产业集群与当地资源的有效结合，实现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与文化、教育、休闲、工业等产业行业融合发展，以便给游客带来多样化体验与活动选择，增长游客停留时间，从多业态的角度创造滑雪旅游吸引物，通过多业态融合与产品供给创新，实现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多样化业态打造，满足消费者的多元化消费需求。但需要注意，尽管滑雪旅游产业具有融合性强的特点，其集群发展也可通过多种产业互动，打造集群自身发展的核心竞争力与战略优势，但也需结合区域资源禀赋选择与自身集群高质量发展关系紧密的相关产业，杜绝无效的多业态整合与互动，确保实现“1＋1＞2”，为区域滑雪旅游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提质增效。

3.4 重视创新推动作用，增强危机应对能力

产业的高质量发展还需要重视创新对产业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驱动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根本动力在于产品创新与制度创新。产品创新主要从旅游要素品质角度提出的产品与服务的优化与升级，丰富产品层次与差异化，实现高层次、高附加值的产品和服务体系，制度创新则主要通过良性的产业或政策扶持，对现有主导产业、关键产业进行有效扶持，打破制度壁垒。受新冠疫情影响，滑雪旅游业受损严重，在面对结构不合理、投资回报率低、季节受限严重等问题的同时，还面临突发危机的影响，后疫情时代，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应该及时通过改革创新和优化升级，提高自身的“免疫力”，重视技术创新力量，在产品研发、产业链的关键环节突出技术。滑雪旅游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可以以共生理论为基础，培养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共生动力机制，打造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共生系统。在此系统内，企业在产业链上的关联互动更为紧密，进而催生技术创新的集群效应，生成企业间的集群创新体系与产业共生创新发展。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共生动力机制共有形成机制、发展机制、风险机制组成  ［14］ 。首先，由于滑雪旅游产品的特殊性，其目的性效应保证了滑雪旅游产业具有较强的空间集聚性，滑雪旅游产业链上的各个企业都相互依存、相互关联，任何一个环节的缺失或产品质量都将影响产业集群内其他企业的经营效应，客观上促使了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创新行为的产生。其次，滑雪旅游产业独具特色的自然资源、政策倾斜等使得资本集中，形成了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共生的特殊地理租金，而各个企业由于合理化分工，产生的各自核心竞争力又成为了促进产业集群发展的组织租金。在地理租金和组织租金的共同推动下，滑雪旅游产业集群的创新活动才能有效进行。最后，随着产业集群的发展，集群共生的风险机制应运而生，一方面产业集群严控市场准入，避免企业数量超过最优规模，用较强的企业合力应对市场风险变化；另一方面，建立符合市场规律的竞争体制，以良性竞争求优势，以创新求发展，增强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共同抵御风险的能力  ［15-17］ 。2021年新疆吉林构建冰雪经济高质量发展试验区就是产业集聚化发展的突破性尝试  ［18-19］ 。

4 结 语

纵观国外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经验，结合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现实情境，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发展必须协调处理好三个关系：一是产业“求同”与特色“存异”之间的关系；二是产业开发与生态环保之间的关系；三是集群共生与市场监管之间的关系。在处理好多个关系的基础上，本着促进我国滑雪旅游产业整体良性发展的目的，求同存异，合力规划，理性思考滑雪旅游产业发展与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等多个方面的关系，尊重滑雪旅游产业自身发展规律，以创新、环保的观念实现我国滑雪旅游产业集群可持续发展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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