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我不忠贞

2000-06-14 03:34唐天麒
中外文摘 2000年20期
关键词:罪孽加里性关系

唐天麒 编 译

我今生最大的判断失误是以为爱丈夫就不能爱别人;除了丈夫,只要不和别人发生性关系,就不能说我私通。

我邂逅另一位男人是在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两个上学的孩子,一份满意的兼职工作,10年稳定的婚姻。我心底里没有掠过一丝离婚的念头。这位男人--我叫他加里--是个木匠。一天孩子们上学了,他来我们家洽谈为起居室设计嵌入式组合壁柜的事。

他细高个头,满脸络腮胡子,穿着很随便的无领长袖宽松运动衫和牛仔裤。身材同我丈夫截然相反。加里看起来眉目含情,毫无疑问他对我有了好感,我内心一怔。因为住在费吉尼亚的市郊,做的又是兼职工作,我几乎与男人的世界隔绝,很容易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性感的女人了。这个男人的眼神提醒了我,我们俩之间有一种力量在相互吸引,很快我们的谈话变得很投入。我们谈到孩子、婚姻(他刚结婚两年)和职业。那天夜里我没有等丈夫就独自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次加里过来,手里握着设计好的组合壁橱图纸,。他要了一杯咖啡。我们坐在餐桌旁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起初我有些紧张,不久便春心荡漾。自从认识丈夫以来,我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加里告别时,他说感觉太好,下次还想再来。一个星期后,我们又聚到一起谈了两个多小时。这次谈的最多的是个人的经历,共同的幻想。当他告别时,他想要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能再来。我们俩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的内心交织着恐惧、兴奋和激烈的犯罪感。这样的幽会会推倒了我作为忠贞妻子的墙,然而恐惧感包住的是极度的兴奋。我吃不香,睡不着,早早地醒来,腾地跳下床。这些天来我满脑子装的都是加里:他的话,他的暗示,他看我的眼神。是什么力量使我这样坐卧不宁呢,或许是追求本身--我从未这样被执著地大胆地追求过。回里不像我丈夫,他敢于大胆地说出他认为我是多么"可爱"。

下次他来的时候,他站在我身边,我为他倒了一杯咖啡,我希望他不要看到我颤抖的双手。"你想要什么?"他问道。"我知道我不想要什么,"我说道,"我不想越轨,我还爱丈夫。"加里说他想要更多。

我送他出门时,他说道:"先别开门。"我回过头来注视着他,双腿颤抖着,身子只好靠在门上。"至少我们可以拥抱一下吧?"他请求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我搂在怀里了。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脯上,能听见他的心砰砰地跳着。我在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是怎么开始来吻的,但我确实记得自己的欲望之火在燃烧。全身心地投人,将数年的婚姻全抛置脑后。我只想满足自己的欲望,然而,心里却十分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错了。

我虽然感到愧疚,但是随着我们暖昧关系的深入,愧疚感一天一天地在消失。我变得对自己的罪孽习以为常了。我进一步了解了加里,开始真正喜欢他了。他健谈,听我说话也很专心。他敢大胆地表白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对我的相思,他对我的渴望,而我的丈夫做不到这些。即使我严格坚守自己的原则--决不和他发生性关系--其他防线却在崩溃。我好像是在沙地里划界线,比如晚上决不和他出去,却又情不自禁地越过这条界线。我开始不在乎这些,因为见他的渴望太强烈了。

几个星期里加里和我都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我们双方的配偶都出门去了,我临时雇了一位照看孩子的人,以便我们能够快乐地销魂几天。但是当我出现在他空荡荡的屋于里的时候,他声音颤抖地说道: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他爱我,他想要得到比我赋予的更多。这时我才猛然惊醒,我对自己撒了两个弥天大谎:在一定程度上爱上别人而又不背叛丈夫;爱上某人只要不和他发生性关系就无可非议。

我离开加里的家,痛苦了好几个星期。其中最大的痛苦是难言的孤独:我不能和丈夫谈及此事,我知道最好是别让他知道。

夜里我躺在熟睡的丈夫身边难以入眠,觉得像犯相思病的青少年。我必须悬崖勒马,我心里很清楚。然而摆脱加里为什么这样难呢?

这种相思只有到了大斋节开始才逐渐散开。大斋节的40多天里。我作为离经叛道的天主教徒不得不停止杂念。突然它的信念对我说:持上个人的品德鉴定,检查自己的灵魂,祈祷仟悔吧!抛弃自己的罪孽,净化自己的生命。我才开始从罪孽的泥潭里自拔出来,不仅用毅力,而且用传统的品德。我必须迫使自己面对现实,我已经看清了这一点。

我意识到如果把幽会同样多的激情放在夫妻关系上,我们的婚姻可能会丰富多彩得多。事实上,我已经在开始这样做了。比如做出欣赏的语言和姿态,简单的问候,或看电视时一手拨弄他的头发。

一旦和加里的私情结束,我惊奇地发现和丈夫的感情更深了,无疑这是把激情带回家的结果。我明白自己被给了一次选择的机会--我选择了丈夫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通过这次幽会更加坚定了我们婚姻的力量。我曾经难以抗拒地被诱惑,狂热地被追求,然而我抵制住了。虽然还有一些藕断丝连,但是终于抵制住了。我希望丈夫如果发生同样的情况,也能像我这样。我新的力量在婚姻生活之外也体现了出来。加里的羡慕使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容颜和性格,认为自己仍然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我开始理直气壮地为自己早辩,敢于以我从未有过的方式向别人索要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有时搂着孩子们,秘密地眼泪滚落下来,经常想:"成人难做,好事难做啊!"

(译自美《麦考氏》杂志200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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