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龙冀中威震日军

秋　寒

1939年6月26日延安出版的中共中央机关报《新中华报》有一条通栏大标题：《华北新胜利与贺师长光荣负伤》。这篇排在头条的社论，占据了这张四开报纸头版的一半。更为奇特的是，这份报纸还在醒目的位置，登载了蒋介石、阎锡山以及国民党其他高级将领致朱德、贺龙的祝贺“华北新胜利”的电报。这在《新中华报》上是极为罕见的。

这里所说的“华北新胜利”，就是贺龙指挥的河间齐会战斗。

从1939年1月到8月，贺龙率八路军一二O师千里挺进，在冀中打了许多胜仗，齐会战斗是其中规模较大的一次平原运动战。

冀中，位于南北交通大动脉平汉、北宁、津浦三条铁路之间，沃野千里，河道纵横，村镇密布，人口众多，紧靠日军华北侵略军大本营——北平，是日军重点“清剿”地区。1939年，日军为巩固其在华北的统治，在冀中集中了第十、第二十七、第一O一等3个师团，进行大规模“机敏、神速的讨伐”，而贺龙从晋西北带来的只有3个团的部队，加上后来在冀中发展的也只有主力部队两个旅，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打这样一个歼灭战，的确难得。

1938年9月，中共中央召开了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毛泽东根据日军占领武汉以后逐渐从正面战场转移其主要兵力打击八路军、新四军，并将重点置于华北的情况，提出了“巩固华北，发展华中”的方针。王稼祥、彭德怀代表中共中央军委来到贺龙、关向应的住处，传达军委的决定：“巩固华北，一二O师要向东去，到冀中平原去。冀中那里没有八路军主力。吕正操的部队实际上只有两个营，其他部队是地方党收拢起来的各种地方武装，部队新，力量单薄，在敌人回师的时候，将会遇到很大困难。一二O师到那里去，可以帮助冀中这块根据地巩固起来，还要协助吕正操的部队巩固和发展。同时到那边去，自己也才能得到发展。”

1939年l月19日，贺龙、关向应率领一二O师主力越过同蒲、平汉两条铁路，进入冀中平原，很快与八路军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取得了联系。

七七事变以后，国民党政府弃地南逃。在国民党军当团长的共产党员吕正操，拒绝国民党南逃的命令，在河北晋县小樵镇起义，将军队改编为人民自卫军，进入冀中，与冀中其他抗日武装一起，开辟了冀中抗日根据地，1938年4月成立了八路军第三纵队和冀中军区。

到达的第二天，一二O师与冀中军区会合，召开了一个联欢大会。但联欢会的戏没有演完，敌人就进攻了。吕正操十分担心。贺龙说：“不用着急嘛，我来调部队。”他叫来了七一六团团长黄新廷，命其调一个营负责掩护。吩咐完毕，他笑着对吕正操说：“照常看戏嘛!看完了再走也不迟。”他的这种态度，无疑给在场的人吃下一服镇静剂，大家慌乱的心情顿时消失。可是，戏一演完，贺龙便悄悄对吕正操说：“老吕，快走！别耽搁呀！看样子，敌人真的进攻了。”

这是日军对冀中平原发动的第三次围攻。日军第二十七师团、第一O一师团和独立第八混成旅团共7000多人，分别从沧州、泊头、保定、定县等地向冀中港龙河、子牙河之间的地区围攻，其规模比前两次大得多，引起了冀中军民的很大不安。

面对这样的形势，贺龙觉得，要打败强敌，首先得有一个广阔的、便于机动的战场，这是游击战争取主动的必要条件。冀中军区虽然成立了4个分区，但人力、物力、群众基础等条件并不很具备，因此，贺龙决定从一二O师抽出兵力，去开拓战场。他同时组织了3个支队分赴各地，给他们的任务是：巩固已有的分区部队，协助那里的地方党，组织群众，扩大抗日武装，开拓一个具备良好条件的游击战场。其次是要捕捉战机。在千变万化的战场上，这也并非易事，必须摸清敌人的行动规律、兵力部署、战斗力高低，还要准确把握自己的力量和可利用的条件，即所谓知己知彼。贺龙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长期的作战经验，在冀中平原这块不熟悉的土地上，一下子抓住了4次战机。

第一次在曹家庄。他充分利用了日军自进入冀中以来从未受到中国军队的打击而将骄兵狂、孤军出扰的弱点，集中一个团的兵力，对河间的敌二十七师团远离据点的部队给予突然的歼灭性打击，一下子消灭了日军150余人。

第二次在大曹村。日军受到打击后，非常震惊。他们不知道冀中来了“老八路”（当时日军称八路军正规部队为“老八路”，八路军地方支队为“土八路”），以为又是那些一打就跑的游击队干的，备感受辱，于是派出步骑兵1000多人，前来报复。贺龙料定狂傲日军的这种心理，早已在其必经之路的大曹村埋伏了一个主力团。在日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又歼灭了300余人。一个日军大队长被打死。

第三次是个遭遇战。贺龙率领师机关转移到德伦河以南，突然遇到了从献县、安平出来的三四百名日军，师部有将无兵，有可能被敌人吃掉。但是，敌人只是为过沧石公路配合冀南敌人的“扫荡”，行程匆匆，并没有发现他们。当贺龙弄清这一情况后，急令从大青山刚刚赶到冀中的七一五团，抓住日军急于过沧石公路而无心恋战的心理，狠狠打一下，然后撤离。这一次，又歼敌130余人。

第四次是主动出击。日军虽然连续遭到3次打击，但其指挥官仍不相信冀中来了“老八路”，河间日军照样派兵出来抓丁抢粮，并且还准备了一部分支援兵力。他们的活动很有规律，双日出东门，单日出西门。贺龙抓住这个规律，派七一六团单日到城西的黑马庄打伏击。不用说，抢粮的日军进入了伏击圈。不过一打起来，日军连续3次增兵，总兵力达450多人，与七一六团在黑马庄对峙起来。贺龙认为，此时只要设法使日军无法增兵，就能发起攻击，取而胜之。于是，他命令三纵队三十一大队去佯攻河间县城。这样，日军被迫两面作战，无法再行增兵。七一六团抓紧时机发动猛攻，歼敌130余人。

一个月内，贺龙指挥一二O师打了4次胜仗，歼灭日军700多人，这在冀中平原上是从未有过的大胜利，引起了很大反响。日军震惊了，他们终于明白遇到“老八路”了，而且是赫赫有名的贺龙领导的。第三次围攻只得偃旗息鼓。

最高兴的当然还是冀中老百姓，他们原来对这些从山里下来、穿着破烂的“老八路”能不能打败鬼子心存疑虑，所以，敌人一进攻，就心惊胆战，人心浮动。曹家庄、大曹村战斗，他们亲眼看到八路军英勇杀敌，痛歼日军，长期受压抑的心情一下子振奋起来。他们主动上前线为八路军送饭，且村村都准备了牛车，伤员一下来，他们就主动帮助运下火线，个别老乡甚至直接参加了战斗。这样一来，无论是地方政权、冀中武装还是冀中人民，对抗日胜利的信心一下子提高了，被第三次围攻弄得惊恐万状的冀中平原稳定了下来。

但贺龙深知，四战四捷，虽然打击了日军的疯狂气焰，但也给其敲起了警钟，日军必然会认真对待，此后冀中地区将面临更加严峻的形势，必须抓住敌人围攻的间隙，做最充分的准备。

冀中是块大平原，村庄密集，且相隔很近，只要日军知道八路军的行踪，合围是很容易的。所以，贺龙来到冀中以后，几乎每天都要转移。行军转移成了一项重要任务，有时一天要换两个地方。就在这种频繁转移的情况下，贺龙抓紧时间做了几项迎接日军更大规模围攻的准备：

首先是确定了冀中军区对敌斗争的方针。在敌我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不硬拼，避其锋芒，利用平原的广阔地域，寻找机会，部分地消灭日军，削弱其有生力量，不争一城一镇的得失，不断壮大自己。同时，成立了冀中区军政委员会，统一领导党政军民的各项工作；成立冀中军区指挥部，统一指挥冀中军事行动。

第二是搞好冀中部队的整训，提出了“按照八路军的样子建设三纵队”的口号。经过几期整训，冀中军区建成了14个主力团，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冀中平原上。

第三是合并地方抗日武装，扩大八路军。

第四是加强冀中军区的地方工作，搞好战场建设。组织人员深入各地，发动群众，做好基层组织工作，加强地方武装，帮助群众坚壁清野，精简各级党政机关，以适应长期坚持游击战争的需要。

这些工作的逐步完成，为贺龙指挥一二O师和冀中军区部队在千里沃野上打击日军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不久，日军第二十七师团、第一O一师团兵分7路对冀中发动大规模围攻，目的在于寻找一二O师进行决战，消灭八路军主力，并专门派出战斗力很强的第二十七师团宫崎联队紧紧盯住一二O师指挥机关。

敌人来势汹汹，怎么对待？在讨论时，有人主张集中兵力，打敌一路，瓦解其围攻。贺龙不同意，他说：“目前只有肃宁、任丘、文安3个县在我们手中。敌人声势这么大，我估计，这几个县城都会丢失。敌人大批涌来，在冀中任何地区，数十里内都会有敌人据点，你想集中兵力也不可能，而且敌人正要找你的主力决战，你一集中，就上了他们的当，他们可以充分发挥机动快速的特点来合围你。所以，我主张主力分散，避实就虚，各部队分区域跟日本鬼子盘旋式的打圈子，让他跟着我们转，以拖疲敌人，伺机打击其中的最弱者，在艰苦转战中争取主动。”

贺龙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于是，八路军在广阔的冀中平原上，利用稠密的村落，同日军兜起圈子来。

有时，八路军刚刚同日军的小部队打了一仗，马上就会落入日军大部队的包围之中，得想法立刻跳出去。日军宫崎联队有4次找到了一二O师司令部，并迅速组织合围，可是靠着准确的侦察、熟悉的地形、群众的掩护、游击队的配合，一二O师司令部每次都能从合围的空隙中跳出包围圈，迅速转移，使宫崎联队次次落空，白辛苦一场。

吕正操后来回忆这一时期的情况说：“不管战斗多么激烈，环境多么危险，贺龙同志总是沉着、坚定、自信，仿佛在他面前，世界上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冀中，常常在敌人打到离我们驻地十里左右、枪炮声清晰可闻的时候，贺老总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球，不然，就是叼着烟斗，悠然自得地和同志们聊天。记得有两次，恰好我们出村子东头，敌人从西口进来，就像换防一样。在我们主动出击或打击的时候，他也同样从容、镇静。往往在部署结束后，他还得去干点什么，然后，亲临前线指挥，而且坚持到底。”

就这样，贺龙指挥一二O师和冀中军区部队拖着日本的精锐师团在平原上兜了40多天的圈子，日军天天东奔西跑，疲于奔命，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弄不清八路军主力到底在什么地方，更不用说指挥机关了。虽然占了几座县城，却损失了六七百人。不得已，日军放弃了又一次围攻。

粉碎日军的这次围攻后，贺龙便想打一打运动战了。

经过3个来月的作战，他对日军在平原上作战的规律已经摸得较为清楚，对冀中各分区的地形也已了如指掌。最重要的是，3个月来，冀中人民抗战热情空前高涨，基层组织、群众武装有了很大的发展和提高，战场条件基本具备。冀中军区部队在实战中进步很快，不敢与日军面对面作战的情况没有了，战斗力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一二O师的部队积累了平原作战的经验，部队也在战斗中扩大了。从冀中区八路军的总体力量来看，是可以抓住时机，组织大一点的战斗了。

贺龙在注视着日军的动向，寻找战机。

一天，贺龙正在司令部召开旅以上干部会，讨论怎样对新编成的独一旅、独二旅进行整训，突然接到紧急报告，刚从沧州调到河间的日军第二十七师团第三联队第二大队800多人，携带山炮两门、机枪4挺、掷弹筒4具，还有几十辆装满弹药的大车，由河间出动，向北运动，具体目标不详。这个大队是刚从华中战场调来不久的吉田大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异常凶恶，是进攻南京、血洗南京的急先锋，被日本天皇称为“常胜大队”，从官佐到士兵，人人佩戴富士勋章，骄横一时，大队长叫吉田，很有战斗力。

参谋长周士第分析，吉田可能要在任丘、吕公堡等据点日军的配合下，对河间以北，也就是我们这一带进行游击性“扫荡”，寻找八路军主力，也许他们嗅出点什么了。

贺龙认为，这个分析有道理。他说：“不过，看来鬼子还是耳目不明，是个瞎子行动呀!这一带我们集中了7个团的兵力，他一个大队，还不是孤军深入吗？我说他是瞎子行动。我们要迎接他来，来了，就集中兵力吃掉他。”

贺龙下决心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在这方圆140余平方公里的地域内打一次歼灭战。

第二日拂晓，吉田大队越过古洋河，向齐会村发动了进攻。

齐会是一个有400多人的村落，村里有一条南北大街，两旁房屋密集。街东是一片比较坚固的砖瓦房，村南头有一座小石桥，桥西一片大水坑，地势低洼，附近村里的水都往此汇集，齐会因此而得名。村东地势平坦，其他三面布满坟地、灌木丛和塄坎，地形较为复杂。

驻齐会的是七一六团三营，营长王祥发是个很能打仗的老红军。吉田大队将他们包围在村内，他便依照贺龙在旅以上干部会上的预先安排，在群众的支援下，将村边各家房屋打通，使村沿所有房屋贯通起来，构成一座便于防守、能够联络的运动的堡垒，与敌人展开激战，坚守齐会村，吸引吉田的全部兵力。

打这一仗，贺龙的基本指导思想是：以一部扼守要点，吸引敌人，再集中优势兵力，对敌人实行反包围，使八路军在总的内线防御中，实行局部的外线进攻。

日军没有遇到过这样强硬的中国军队，一个上午，没有任何进展。吉田下令放火烧毁村沿房屋，发射毒气弹。他非要攻下齐会村不可。

齐会村火光冲天，枪炮声震耳欲聋。

贺龙担心吉田攻不下齐会，要迅速撤走，那样，他的整个计划便会落空。他带领几个参谋人员来到前沿阵地，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况。看到齐会村大火熊熊，日军愈攻愈猛，王祥发的三营完全吸引住了吉田大队，他放心了。突然，几发炮弹打来，在附近爆炸。这是几颗毒瓦斯弹。顿时，贺龙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全身乏力。医生、护士急忙赶来抢救，他们看见贺龙无力地坐在一块石头上，马上抬来了担架，要把他抬到急救所去。

贺龙摆了摆手，慢慢地说：“莫慌嘛，我没得事，不用管我。”

他站起来，又去观察敌情。医务人员知道他的脾气，这时，你就是用九头牛也拉不动他的，只得作罢。

贺龙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很快天就要黑了，可以走第一步棋了，即包围吉田大队。他命令七一六团的一、二营，天黑以后与村内的三营相配合，对吉田实施夹击。贺龙也预计到，吉田大队战斗力很强，也很狡猾，只要他一发现被包围，可能马上突围溜走，于是，他立即调动独一、独二旅的4个团，迅速进入预定地域，在更大一点儿的范围内布了一张网。他说：“这叫作大包围套小包围。”

晚8时，七一六团团长黄新廷下令对吉田大队发动攻击。吉田两面受敌，马上抢占部分房屋和村沿工事，顽强抗击。吉田知道这次凶多吉少，拼命攻击齐会村。战斗十分激烈，王祥发营长的腿被打断了。

第二天拂晓，吉田大队坚持不住了，向南逃跑，遭到七一五团的打击，不得已，向东进入一个叫找子营的村庄。

“机会来了，老周，下令第二次包围。”贺龙对周士第说。

他在走第二步棋了。

于是，七一五团、三营从三面包围了找子营。经过突击，占领了找子营大部分房屋。吉田没办法，向南留路村发动进攻，企图夺路而逃。日军一连对南留路发动了9次冲击，防守在这里的独一旅三团坚守村落，顽强阻击。吉田无奈，退到了南留路与找子营之间的一个坟地里。

看到这一情景，贺龙高兴了。平原作战，抢占村落作为依托至关重要，失去了这个依托，在平原上，全部人马就暴露在外了。吉田现在困守坟地，失去村落的依托，这就为我军创造了有利条件。贺龙知道最后胜利的时机来到了。但是，他考虑到平原地势开阔，吉田一退入坟地，便挖壕筑沟，准备坚守。而且他们武器精良，我军若白天攻击，易受伤亡，必须扬我之长，避我之短。同时，他还要看一看一营能否将从吕公堡前来增援的日军击退。因此，他下令：“白天围困，夜晚总攻。”

但将近黄昏时，平原上大风骤起，一时间沙尘漫天，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吉田是个有经验的指挥官，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赶紧带着残余部队，乘大风偷偷突围。七一五团发现后，尾随追击了20余里，歼灭一部分残敌。吉田只带了80来人，逃回河间县城。5天以后，吉田被解职回国，吉田大队就此消失。

这次战斗，三昼夜连续作战，歼敌700余人。

日军是很残忍的，当他们无法运走尸体时，便割下每个死者的耳朵，写上姓名，带回去交账，并且将尸体焚烧，但依然有100多具尸体未能及时烧掉，可见其逃跑时之狼狈。

贺龙指挥一二O师大战冀中，连战皆捷，在齐会又歼灭了日军第二十七师团精锐的吉田大队，引起了强烈反响。

华北日军大为震惊。后来从缴获的日军文件中发现，日军华北大本营在一份指示中惊呼：“贺将军此来，对北支那之威胁更非昔比，尤其直接威胁平津，不容坐视，必须立即覆灭其势，以确永久之治。”

延安，极为振奋。在此之前，在重庆的何应钦还发表谈话，中伤八路军，指责八路军深入敌后，是“游而不击”。齐会战斗的胜利，完全揭穿了这种谎言。《新中华报》立即发表社论，指出：“消息传来，全国振奋。不但给敌人‘扫荡计划以有力打击，增加在敌后活动的其他游击队胜利的信心，并以事实揭破了部分别有用心的顽固分子对八路军的造谣中伤、恶意宣传的诡计。”

中共中央书记处专电贺龙，对其中毒表示慰问。

重庆则惊愕异常。蒋介石没有想到八路军如此英勇，不得不承认八路军战功卓著。他分别致电阎锡山、朱德、贺龙，表彰一二○师。蒋介石致电朱德说：“贺师长杀敌致果，奋不顾身，殊堪嘉奖！除宣战绩外，希转电慰勉为要。”他又致电贺龙说：“贺师长，贵恙至深，系念。兹发医疗费3000元，由总部承领转给，以资疗养，特电慰问，并祝健康。”

蒋介石能对八路军将领如此“嘉奖”，在抗日战争中实属罕见，可见贺龙大战冀中之影响。

（责编 卫清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