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漫画之“悠悠的童趣”

2009-05-21 08:55
初中生世界·八年级 2009年12期
关键词:鹞子姐弟背心

母亲的梦

做母亲的含辛茹苦地抚养孩子,总是盼望孩子快快长大。

父亲毕竟是漫画家,他想表达这一点,竟想出来用一根吹炉火的管子对着孩子的肚脐眼吹。

那时候,孩子往往不止生一个,做母亲的还那么急切地盼儿女长大成人。如今,提倡独生子女,做父母的盼望孩子速速长大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

可怜的孩子!看来他的肚脐眼被吹,滋味挺不好受。不然,他怎么会皱眉呢?

况且,长大后,出了儿童的黄金时代,就要挑起生活的重担。还是慢慢长大吧!

快回头看看

风筝,即纸鸢,又称鹞子。放鹞子,一个人不行,要有另一个人帮忙,替他“送鹞”,即双手持鹞高举,趁风顺时把鹞子往上一送,放鹞者顺势拉着鹞子奔几步,同时放线,鹞子就放飞上去了。所以放风筝必须约伴。

但这小伙子太粗心大意了,风筝的飘带被狗脚套住,他还没有发觉。让我们对小伙子提个醒:快回头看看!否则的话,一忽儿狗向前跨步,飘带就会断掉!这下子风筝就放不成了,多么煞风景!

一个哭,一个笑

小孩喜欢玩,这原是他们的天性。他们会想出各种办法来玩,有时叫大人想像不到。

画中两个男孩在玩拉黄包车(即人力车)的游戏。我想像,开始时大约是穿白衣、白裤的男孩坐在藤椅上不安分,想躺下来,没想到两腿刚一伸,就被穿条子衣的男孩接住,高兴地拉起“黄包车”来。被拉的孩子很害怕,急得哭了。两人一哭一笑,构成了有趣的画面!

一个“咎由自取”,一个顽皮透顶。

姐弟三人

宝姐姐、软软、瞻瞻,是姐弟三人。其中宝姐姐是老大,软软是老三,瞻瞻是老四。

我们小时候,曾经跟了母亲到故乡亲戚家去看结婚。回到上海的家里后,也就模仿着做起结婚的游戏来。瞻瞻是男孩,我们就派他做新官人,让他戴了父亲的呢帽,帽边几乎遮住双眼;派软软做新娘子,拿母亲的红包袱布蒙在她头上,作为新娘头上的红兜纱。新郎、新娘都很认真,乖乖地听媒人摆布。做媒人的宝姐姐拉住这对新人,教他们拜天地,拜好天地又送他们到用凳子搭成的新房里。

当时姐弟们的游戏,如今成为一幅漫画留在了人间。

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

有一天,早上蒙蒙眬眬醒过来,似乎得了灵感,童年时代的情景一下子浮现在眼前,就好像是昨天的事:妈妈为我洗好脚,穿好袜子,让我自己去穿鞋子。鞋子在凳脚边。我看到凳子光着四只脚怪难看的,便把自己的鞋子给它穿上,又把妹妹的一双新鞋也给凳子穿了,站起身来一看,真有趣!不由得叫起来:“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这一叫惊动了妈妈,她边喊边跑过来:“软软的新鞋给你弄脏了!呀!你怎么没穿鞋子站在地上?龌龊了袜子!”眼看着她要来破坏我的“杰作”了,我便努力设法保护现场。忽见爸爸向她使个眼色,叫她先别过来。爸爸很快拿起纸和笔,好似拍照一般,一下子把眼前的景象“摄”入他的速写簿。这幅速写画后来成为父亲的代表作之一。

西装背心像长袍

透过西装背心,可以看到他里面穿的是直条子方领衫和横条子布裤,十分宽松舒适。外面这件西装背心,看来是大人(很可能是他爸爸)给他穿上去的,因为从年龄上看,他自己还不会穿衣。别看套一件背心容易,那一排小钮扣可不是那双稚拙的小手所能扣得好的!

他穿了这件大人的西装背心,有点儿像穿长袍。看上去他很得意,脸上笑嘻嘻的,多潇洒!

当心!

他骑在小马车上开“特别快车”兜风,快了风才大。兜风真有劲!他趾高气扬得意忘形,只知道一个劲儿往前踏,可没有想到这条路已经到了尽头,接下来便是石级。只要再踩一脚,便是人仰马翻!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车祸”和医院里的急诊。正如家乡一句俗话所说的:“小人快活有灾难。”意思是说:每当小孩玩得快乐的时候,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灾难。

艺术的劳动

何谓“艺术的劳动”?我想,这大概是指劳动不为钱,不图报偿,仅为有趣,为开心,为艺术。只有儿童们的劳动才是如此。

父亲在1927年写的《剪网》一文中说,白相(江南地区方言,即玩)很开心,“但是一想起钱就不开心”,一想起钱的交换条件,“就减杀了一大半的趣味”。

孩子们劳动时非常快活,他们一不为钱,二没有交换条件,只有这样的劳动,才配称为“艺术的劳动”吧!

此画作于1927年。早在1926年,父亲另有一画,画中两个幼儿在搬凳子,做游戏。画题是《快活的劳动者》。可见,父亲对儿童们的那种不为钱、不图报偿的劳动,只图快活的劳动,是多么欣赏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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