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高速路穿过大楼

本报驻日本特约记者 萨 苏

第一次驾车沿着日本阪神高速公路进入大阪市中心的人，大概都会记得一座楼给他们带来的刺激。当他们从高速路转向进入市中心的入口时，一拐弯就会发现一座大楼巍然横在路前方，自己的汽车正拦腰“撞”向这座大楼！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汽车平稳地从楼中穿越而过。“刚见到这座楼的时候，我以为来到了未来世界。”大阪建筑师山口拓也曾这样感叹。

这座大楼是大阪的地标性建筑，建于1992年，是一座16层的塔楼，目前作为写字楼使用。大楼的5层至7层开有一个宽敞的隧道，阪神高速路从这里一穿而过，“穿越塔大厦”由此得名。仔细看去，会发现大楼和公路实际是完全分离的两个建筑，两者之间留有约80厘米的间距。支撑公路的是大楼两端的支架结构。大楼的一部分被消音瓦覆盖，因此公路产生的噪音、震动等对其并无直接影响。和其他写字楼一样，该楼的标牌上也标明了各层办公的单位名称。有趣的是，5层至7层赫然注明是“阪神高速公路”。

穿越塔大厦何以建成如此格局呢？记者电话采访了高速路所属的公司人员。原来，这座大楼是日本政府和“钉子户”妥协的产物。上世纪80年代，当地政府要扩建阪神高速公路，限于道路位置必须经过“穿越塔大厦”的原址。当时，大厦还未动工修建。按照日本法律，必须将土地购买下来才能修路。但大厦底盘的主人无论如何也不愿转让地皮。双方僵持不下，直到1989年日本出台新法令，才找到了解决办法。按此法令，高速路建设方以4亿多日元的价格购买了这块地皮的部分空中通过权。就此，一个新的景观诞生了。

有趣的是，此后类似“穿越塔”的设计层出不穷。东京新桥一带曾预定开通“麦克阿瑟大道”，其效果图中随处可见从大楼中穿过的公路。但这些设计中真正实现的寥寥无几。因为当时已是日本泡沫经济的末期，随着泡沫破裂，原有的建筑计划大量留在了纸面上，结果反而成就了“穿越塔”的盛名。

值得一提的是，把轻轨车站放在综合大楼里，是日本铁路经常采用的设计。比如东京的小田急百货商店大楼、兵库县明石车站中心市场等都是这样。一方面，车站的大量客流正好为同一座大楼里的商家带来商机；另一方面，只在建筑物内占据一层空间，车站的征地费也能大为降低，因此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