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的实践哲学转向

2009-08-14 09:27
外语学刊 2009年4期

刘 林

编者按:本栏目共发表两篇文章:《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的实践哲学转向》(刘林)和《培根的语言观及其影响》(伍先禄)。刘林集中诠释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思想,伍先禄则考察培根的语言观及其影响。须要指出,维特根斯坦思想是语言哲学的巅峰之一,但培根一般不被视为语言哲学家。不过,本刊认为,语言哲学要发展,就必须敞开怀抱,吸收人类几千年所有学科、所有流派的有益财富。这正是我们将两篇文章一起发表的初衷,也是我们希望传达给读者的心声。

提 要:“语言游戏”是维特根斯坦后期语言哲学中的重要概念,他以此来对日常语言进行分析和考察。但是“语言游戏”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此,更重要的是,维特根斯坦正是通过它完成了从理论哲学向实践哲学的转向,语言哲学由此也超出了它自身的限域,走向更广阔的领域。

关键词:日常语言;语言游戏;生活形式;实践哲学

中图分类号:B08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0100(2009)04-0018-4

The Practical Philosophy Conversion of Wittgensteins “Language Game”

Liu Lin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80, China)

“Language Game” is an important concept in Wittgensteins language philosophy, by which he analyzed and inspected daily language. However, besides, a more significant meaning of “Language Game” is that Wittgenstein completed the conversion of “Language Game” from the theoretical philosophy to practical philosophy. Therefore, language philosophy developed beyond its own restriction and into a broader area.

Key words: everyday language; language game; life style; practical philosophy

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哲学普遍发生了实践哲学的转向。这里所谓“实践哲学”,是指进入现代以来,西方哲学界产生的与传统的“理论哲学”相对立的一种哲学模式。传统的理论哲学专注于寻找世界的本原和秩序,目的是要获得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理;而现代实践哲学则把视角转向人在世界中的具体的生存状态,致力于帮助人们获得实践智慧,从而更好地行动和生活。因而实践哲学并不仅仅是一种形而上的诉求,它的核心是紧紧围绕人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为和生存方式展开哲学思考,积极拓展哲学在人类生活中的实践意义。许多现代西方哲学家从不同的视角出发进入实践哲学的领域,并为实践哲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在这些哲学家中,维特根斯坦独树一帜,他通过对语言的研究走向了实践哲学。

1 由“理想语言”转向“日常语言”

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维特根斯坦主要从语言与逻辑的关系出发,对语言进行分析;后期维特根斯坦则着力于从语言与日常生活的关系来对语言进行分析。这种转变实质上是维特根斯坦从对理想语言的研究转向对日常语言的研究,从更深层的意义来说,它体现了维特根斯坦的哲学从本质主义走向非本质主义。

前期维特根斯坦继承了罗素的人工语言的传统。在罗素看来,日常语言是不精确的,必须建立一种人工语言来取代它,或至少把人工语言作为语言分析的理想的蓝本。而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这种人工语言作为理想语言,必须与世界具有相同的结构。具体来说,维特根斯坦认为,世界是事实的总体,所有的事实(Tatsache)都可以化约为事态(Sachverhalt)。这里的事态是指最简单的事实,它们是不能够再分解的。而事态是一些对象(Gegenstand)的结合。这里的对象也不是我们日常意义上的对象,而是语词的对象,或通过语词所表达的思想的对象,它是纯粹逻辑性的东西,因为“如果世界要有一个不变的形式,就必须要有对象”(维特根斯坦 2002:28)。对象是不能够独立存在的,对象总是出现在事态之中。对象之所以能够组成事态,是因为在事态中对象是以一定的方式相互关联的,而这些相互关联就构成了事态的结构。并且,对象构成了世界的实体(Substanz)。这里的实体不仅包括事实世界的实体,同时也包括可能世界的实体。“对象包含着一切状况的可能性。”(维特根斯坦 2002:27)这里的可能性是指语词中所描述的可能不符合现实的事实的事件。举例来说,如“有人说苏格拉底是医生”,我们都能够理解“苏格拉底是医生”这句话的含义,但事实上,苏格拉底并不是医生,这句话只是在语词的表述上可能成立。在这个意义上,事实世界与可能世界的区分实际上是现实的世界与所思的世界的区分,二者在经验上虽然是各自独立的,但是它们的形式是一致的,即它们有共同的逻辑元素,即对象。维特根斯坦进一步认为,语言同世界具有相同的逻辑结构。与世界是事实的总体相对应,语言是命题的总体。命题可以化约为基本命题,与事态的构成因素是对象相对应,基本命题的构成因素是名称(Name)。这个名称不是我们日常意义的名称,而是指绝对简单的记号,“命题中使用的简单记号称为名称”(维特根斯坦 2002:33)。它是语词的终极构造因素,与对象具有相同的逻辑形式。名称以一定的方式组成基本命题,“名称在命题中代表对象”(维特根斯坦 2002:34)。因此可以看出,语言与世界之间存在着严格的对应关系,事实对应于命题,事态对应于基本命题,对象对应于名称。维特根斯坦认为,正因为语言与世界具有相同的结构,所以语言才能够描述世界,语言才能成为世界的图像。也就是说,一个基本命题犹如一个描述最简单事实的图像,名称则如同图像中的要素。在图像中,图像的要素代表对象,它们以一定的方式相互关联,描述以一定的方式相结合的对象之间的关系。“一个名称代表一个事物,另一个名称代表另一个事物,而且它们是彼此组合起来的;这样它们整个地就像一幅活的画一样表现一个事态。”(维特根斯坦 2002:44)

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语言与世界具有这样的一种对应的关系意味着语言与世界共有一种逻辑本质,“给出命题的本质,意味着给出一切描述的本质,也即给出了世界的本质”(维特根斯坦 2002:74)。因此,为了真实地反映世界,语言就不仅应该是精确的,而且应该是逻辑完善的,是能够反映世界本质结构的语言。这种语言不是我们的日常语言,而是精确的、理想的形式语言。

后期维特根斯坦意识到,语言与世界这种逻辑上的对应同构关系只不过是一种假定,事实上,我们无法看到世界具有这样的逻辑结构。同时,所谓的语言的逻辑形式在日常生活中主要指的是语言的一些句法,而语言的句法取决于语言的用法规则;语言的用法规则又依存于使用语言的人类群体的生活形式以及语言的使用习惯。因此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并不存在统一的语言的逻辑形式,也就谈不上语言与世界的单一对应关系。维特根斯坦进一步发现,日常生活中,我们所使用的语言是鲜活的、动态的、富于变化的。语词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意义,而是在一定的语境下才具有意义。同时,世界也并非是按照某一特定的结构组成的,然后再把它的结构用语言正确或错误地描述出来,而是有多少种语言描述的方式,就有多少种世界的组合方式。后期维特根斯坦提出了著名的“语言游戏说”来修正早期的“语言图像论”,从而将他对语言的分析从“理想语言”的转向了“日常语言”。

2 “语言游戏”对日常语言的分析

在《哲学研究》中,维特根斯坦描述了两种不同的语言形式来展示他的语言游戏理论。一种是“奥古斯丁图画”。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认为,语言中的每个词都是事物的名称,而句子是这些名称的组合,因而每一个词都通过与事物的一一对应关系而获得意义。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这是原始的、简单的语言观,它描述了语言的“指称功能”。它确实适用于语言的部分情况,但这种对部分语言意义的解释并不能当做全部语言的本质。另一种是“五个红苹果”。这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语言理解的一个简单集合。具体来说,为了理解“苹果”这个词,我们必须能够指示出它所代表的事物;为了理解“红”这个词,我们必须比较不同的颜色;为了理解“五”这个数量词,我们就得会计数。这三个词分别体现了语言的“指称”、“比较”、“计数”三种功能。维特根斯坦把这两种语言形式都称为“语言游戏”。实际上,维特根斯坦并没有给“语言游戏”概念作一个明确的定义,他既把儿童刚开始使用语言的形式称为语言游戏,也把原始部落使用的原始语言称为语言游戏,同时又把语言同那些与语言交织在一起的行动所组成的整体看做语言游戏。在他看来,日常语言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它自身具有开放性,它像游戏一样无法找到共同的本质,为“语言游戏”定义意味着重新陷入本质主义的错误。“试考虑下面这些我们称之为‘游戏的事情吧。我指的是棋类游戏,纸牌游戏,球类游戏,奥林匹克游戏,等等。对所有这一切,什么是共同的呢?——请不要说:‘一定有某种共同的东西,否则它们就不会都被叫做游戏——请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全体所共同的东西。——因为,如果你观察它们,你将看不到什么全体所共同的东西,而只看到相似之处,看到亲缘关系,甚至一整套相似之处和亲缘关系。”(维特根斯坦 2000:47)并且,语言本身是处于生长的过程之中的,有些语言游戏产生了,有些语言游戏消亡了;有些语言的用法陈旧了,有些语言的用法成为新的时尚。因此,人们永远无法指出究竟有多少种语言游戏,也就无法从这些语言游戏中归结出它们的本质。

维特根斯坦认为,我们的日常语言就是各种各样的语言游戏。在现实生活中,语言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它们并没有一个统一的体系,而是相互交叉的,语言的同一表达形式可以有不同的含义。语言不仅仅描述事态,而且还包括命令、推测、假定、编故事、讲故事、演戏、唱歌、猜谜语、讲笑话、解应用数学题、翻译、提问、致谢、诅咒、问候、祈祷等等不同的形式和用途。这样的日常语言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本质,它们只是具有互相重叠和交叉的相似关系,维特根斯坦称之为“家族相似”。“我想不出比‘家族相似性更好的表达式来刻画这种相似关系:因为一个家族的成员之间的各种各样的相似之处:体形、相貌、眼睛的颜色、步姿、性情等等,也以同样方式互相重叠和交叉。——所以我要说:‘游戏形成一个家族。”(维特根斯坦 2000:48) 语言也是一个家族,这个家族是由各种各样的语言游戏组成的。“我们看到,被我们称之为‘语句、‘语言的东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形式上的统一性,而是一个由多少相互关联的结构所组成的家族。”(维特根斯坦 2000:70) 因此,维特根斯坦认为,日常语言并不具有逻辑的严格性,也没有绝对的精确性,语言的精确与否要看它在实际使用过程中所起的作用而定。这意味着语言在不同的语言游戏中会有不同的用法和意义,语言的用法和规则永远是动态的和多样的,我们不能一劳永逸地学会某一语词的固定不变的用法和意义,同一个语词、同一个命题在不同的语境中具有不同的意义。语言与世界的关系正是在这种语言的运用中统一起来的。

这样,维特根斯坦通过“语言游戏”纠正了前期语言观中的本质主义倾向,不再追求语言与世界的共同本质,使语言学走向了非本质主义。这种非本质主义的转向改变了西方哲学根深蒂固的追求确定性和普遍性的传统,将确定的东西与产生确定性的环境与社会关系结合起来。具体到语言,就是要将语言的精确性与它的用法与规则结合起来。而用法与规则是与人们的具体生活联系在一起的,人们在生活中学习语言的用法和了解语言的规则,同时也在生活中判断是否符合语言的用法与规则的问题。于是,“生活形式”就纳入到语言学的视野之中。

3 “生活形式”与实践哲学

“生活形式”是与“语言游戏”密切相关的概念。“生活形式”是一切语言活动的基础,由于“生活形式”的不同决定了“语言游戏”的不同,任何语言都只能在它所在的那个“生活形式”中去理解。 “‘语言游戏一词的用意在于突出下列这个事实,即语言的述说乃是一种活动,或是生活形式的一个部分。”(维特根斯坦 2000:17) 也就是说,语词或概念的意义是与使用它们的相关活动结合在一起的,而且与这一语言的共同体的生活形式及相关的约定和习惯结合在一起。维特根斯坦通过这样的例子来说明语词与相关活动的关系:“我在向某个人说明国际象棋。开始,我指着一个棋子说:‘这是王,它可以像这样走,……等等。在这个例子中,仅当学习的人已经‘知道游戏中的一个棋子是什么时,我才会说:‘这是王(或者‘这叫做王)这些词是一个定义。也就是说,如果他已经玩过别的游戏,或者看过别人玩‘而看懂了——以及类似的事情。进一步,也只有在这些条件之下,他才能够在学习这种游戏的过程中恰当地问道:‘你把这叫做什么?——也就是,把游戏中的这颗棋子叫什么。我们可以说,只有知道怎样用一个名称做某种事情的人才能有意义地问起这个名称。”(维特根斯坦 2000:23)这里表明,语言的意义在于其在“语言游戏”中的使用,语词和语句没有独立的、确定的意义,它们的意义要视它们被用在什么语言游戏中而定。而“语言游戏”是人类活动的一部分,它根植于“生活形式”之中。同样,命令与服从命令、问候、致谢、欢呼、责备等等本身也是生活形式的一部分,它们与生活形式中的人类活动是交织在一起的。“人们很容易想象一种仅仅由战斗中的命令和报告组成的语言。——或者想象一种仅仅由问题和是或否的答复表述所组成的语言。以及无数其他的语言。——想象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形式。”(维特根斯坦 2000:12)可以说,语言不仅仅是表达意义的工具,而且本身也构成行动和生活的组成部分。语言不仅仅是对人类交流行为的描述,而且直接就是这种交流行为的组成部分。并且,有多少种“生活形式”,就有多少种“语言游戏”。因此维特根斯坦认为,对一种语言的真正理解,要参与到使用这一语言的人的生活形式中去,使自己成为一种语言游戏中的一个角色。

维特根斯坦所并没有给“生活形式”作一个明确的界定,在他看来,“必须接受的东西、给与我们的东西乃是——人们可以说——生活形式”(维特根斯坦 2000:35)。这里似乎是说,“生活形式”是历史、文化、生活赋予我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整体。事实上,维特根斯坦所理解的“生活形式”是一种社会文化的概念,它是与人类的实践活动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既包括人们的文化传统和世界观,也包括人们的生活实践和社会实践。“语言游戏”根植于“生活形式”,归根结底是把语言作为人生活实践的一部分。由此我们可以发现,前期和后期维特根斯坦语言观的根本差异:前期维特根斯坦认为,语言的意义在于它能够精确地描述世界,从而发现世界的本质结构;而后期维特根斯坦认为,语言的意义在于它在实践中的用法,在不同的“语言游戏”中语言具有不同的用法,因而语言的意义也不是精确的,而是变动的。这样,维特根斯坦就把语言作为一种生活现象和生活实践来考察,使他的语言哲学摆脱了传统哲学的束缚,走进了实践哲学的领域之中。

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中指出:“全部哲学都是一种‘语言批判” (维特根斯坦 2002:42)。在后期的《哲学研究》中又指出:“哲学是一场战斗,它反对的是用我们的语言作为手段来使我们的理智入魔”(维特根斯坦 2000:71)。这两句话都主张哲学的任务是进行语言分析,所不同的是,前期维特根斯坦强调以理想语言为蓝本进行语言分析,而后期维特根斯坦强调通过对日常语言的各种用法的考察进行语言分析。这种语言分析的目的不是为了建立一套新的理论体系,而是要通过指明人们对语言的误解来消除哲学问题。在维特根斯坦看来,哲学问题正是因为人们不能理解语言的正确使用而造成的“理智入魔”。当语言不是作为一定“生活形式”的表现而被有效地使用时, 哲学的问题就产生了。也就是说,语言的用法是多种多样的,有无数种不同的语言游戏。如果把不同的语言游戏当做同一种语言游戏,或者把一种语言游戏当做唯一合法的语言游戏,就会导致形而上学的哲学错误。他说:“哲学家眼里总是看见科学的方法,并且不断地受到引诱去以科学的方法来提问和解答问题。这种倾向是形而上学的真正根源,它把哲学家引入完全的黑暗”(Wittgenstein 1964:18)。维特根斯坦认为,哲学与科学不同,它不能对现象作出说明,也不能进行运算和推演,它只是把一切摆在我们面前,它只是描述:“要说我们的考察不可能是科学的考察,那倒是对的。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从经验上去发现‘有可能相反于我们的先入之见而如此这般地思想——无论这么想意指什么(把思想看成是气态般媒质的观念)。我们不会提出任何一种理论。在我们的考察中必须没有任何假设性的东西。我们必须抛弃一切说明,而仅仅代之以描述。这种描述是从哲学问题中得到光明,也就是说,得到它的目的。这些问题当然不是经验上的问题;它们是通过察看我们语言的工作情况得到解决的,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我们是顶着误解它的冲动而认识到它的。这些问题不是通过提供新的经验,而是通过对我们一向知道的东西的整理安排而得到解决的”。

用“描述的方法”来代替“科学的方法”实际上就是要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而思维方式的转变意味着生活方式的改变。因为哲学的问题实际上是时代的问题,哲学的疾患也是时代的疾患。“属于一个时代的疾患需要通过人们的生活方式的转换来医治。因而哲学问题所造成的疾患只能通过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转换,而不能通过某个个人所发明的药物来加以医治。”(G.Anscombeelal 1956:57) 转变生活方式就是要使我们的生活方式适应“生活形式”。“生活形式”是多样化的,没有唯一正确的“生活形式”,因而也就没有唯一正确的世界观。因此,真正的哲学是以现有的“生活形式”为基础,解决我们生活中的实际问题。这样的哲学不是理论哲学,而是一种实践哲学,它探讨的也不是抽象的理论问题,而是生活实践问题。这种实践哲学的任务就是要通过对日常语言的分析寻找消除哲学问题的方法,使哲学重返日常生活。

4 结束语

后期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理论具有明显的反传统哲学的倾向。“语言游戏”不再追求统一的本质,不再建构语言与世界的理论关系,而是关注语言的多样性和语言意义的变动不居,并且把语言作为一种生活现象、文化现象和实践形式来考察,这使他的语言哲学与实践哲学紧密联系起来,从而使语言哲学突破传统理论哲学的框架,走进实践哲学的视野中。这种实践哲学不再建构抽象的理论体系,而是着力于解决人们生活中的实际问题,从而使人们更好地生活。这也是现代西方实践哲学的一个普遍特征。可以说,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为现代西方实践哲学的转向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

参考文献

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M].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2.

维特根斯坦. 哲学研究[M].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0.

Anscombeelal,G.Remarks on the Foundation of Mathematics[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56.

Wittgenstein,L. The Blue and Brown Books[M].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1964.

收稿日期:2008-11-20

【责任编辑 李洪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