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大炮还击用手枪袭击传统的人

2009-11-03 06:02德里特洛·阿果里
艺术评论 2009年9期
关键词:阿尔巴尼亚烈士桥梁

德里特洛·阿果里

记者:虽然我晓得您的时间非常宝贵,我还是豪不犹豫地来到您这里。我深信您将会搁下每项工作来满足我的一个要求。这话的意思是请您接受祖国同胞协会《为了祖国报》“关于为阿尔巴尼亚民族牺牲的战士”这一问题的采访。

您如何对待这一要求?

阿果里:我欢迎您的这一美好的要求,因为从这个要进行采访的要求里,可以看出《为了祖国报》尊重知识分子的想法,重视文化人讲的话。文化人从前是现在也是最坚固不摧的支撑祖国大厦的中流砥柱。在这些石头上凝结着祖国烈士的鲜血,他们当中就有知识分子烈士。

记者:很感谢您。那么就让我们开始探讨这些问题:您的文学作品和评论中充满了爱国主义。拉波司令员、梅凯游击队员、梅莫政委、玛洛·茂克拉、藏炮的人,还有赫赫有名的长诗《母亲,阿尔巴尼亚》等等。这是您的一些献给战争的作品。在这个否定一切的时代,总的来说,您对战争持有怎样的立场?您对您的作品要作什么修改吗?

阿果里:对我来说,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战争是高于神圣之事的神圣事。这是充满人道主义理想的最伟大、最崇高的战争中的战争。每个国家的人民都为这一战争感到自豪,因为它是阿尔巴尼亚历史上最伟大最坚固的带拱顶的桥梁的一孔。这桥连着两岸:从前传统的一岸和当今时代的一岸。没有这座桥梁,今日的民主将是困难的事。那个竭力要推倒带拱顶的桥梁的人,是要把整个桥梁搞断,自己与桥梁的残存物质一起掉到河里,被河水淹死,成为蛤蟆和河中其他生物的美餐佳肴。

我对我的作品不作什么修改。它反映的是我们历史的一个时代,表达了民族和社会主义理想。只要现在和未来还将有富人和穷人,就要有社会主义理想。我并不为自己写过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战争、牺牲的共产党员、政委或司令员而感到后悔。现在我要来写他们,会写得更好。将来我要编某个集子,可以再增添点什么,即使在《母亲,阿尔巴尼亚》这部长诗中也是这样。对这些作品监控是短命的,就像其他的所有监控一样。出版的作品撕不了,淹不成,烧不毁,它生存着。历史教我们懂得了这一点。

记者:您写战争时满怀激情地歌颂了战争中牺牲的烈士,祖国最优秀的儿女。他们为了自由的理想献出了生命。您认为您已经完成任务了吗?

阿果里:我说了,关于烈士我写过了。他们在长篇小说《梅莫政委》和《藏炮的人》里,在短篇小说集《往昔岁月的风声》里,在我的长诗和我的全部诗歌里。但是我没有把全部的话都说完。现在我要说得更多,因为在民主当中思想是自由的。这个不能否定。所以当我看到战争和战争中的烈士在相当多的官员和党派人士那里遭到否定的时候,我就更加生气。他们正在被另外的一些偶像、叛徒、法西斯主义的同伙或法西斯分子本人所代替。为此我怒不可遏,这种“恼怒”激发我要把游击队烈士写得更好。只有烈士们原谅我的这种发怒,因为其他人也许还讥笑我呢……

记者:“烈士”这个词的本意是为祖国志愿献出生命的人。可是,今天不使用“烈士”(deshmor)这个词,而改用“蒙难者”(martir)这一概念。您能谈谈自己的意见,说说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或色彩的不同吗?这样的替换是出自什么目的?

阿果里:更换标志、纪念碑和一切,今天已成为时髦。今天,有些疯狂者准备把发电站也更换掉,甚至都做好了毁掉水电站的准备,可惜他们不能用水泵取出,将水高高地送到月球上,造出一奇迹,不然的话,他们真会这么干的。

这些人觉得,将“烈士”改换成“蒙难者”比较容易。“蒙难者”一词是个好词,但它属于另一个时期。他们更换这个词是出自于他们对反法西斯战争的仇恨和强烈的反共欲望。面对“烈士”这个词,他们很害怕,因此,他们要把这个词从自己身边赶走。有些愚昧国家的人惧怕鹰,出自于恐惧他们在家庭和社会交谈中就用了另外一个词,而鹰继续在这些愚昧的人的头上飞翔。

还有些愚蠢的人把藏在法西斯和纳粹的斗篷后边的胆小鬼当成烈士。这就是说用蝗虫代替了鹰。

记者:1993年的“5月5日”给您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阿果里:掌权者的串门访问给我留下了印象。他们访问叛徒和杀害烈士的刽子手。而普通人民群众却是为亲人、朋友、亲爱者、从前和现在都尊敬的怀有建立一个自由和民主的阿尔巴尼亚的美好理想的烈士们的真正的人敞开家门。而我除了其他的访问活动之外,在埃明·米什利乌的烈士弟兄牺牲50周年之际,还到他的家里访问了他。他是我的邻居。我们说起他哥哥,说起他的哥哥被杀害,说起内外法西斯以及他的两个同伴儿杀害18岁中学生的事。我们看了他哥哥被杀害之际写的传单。传单上没有任何一个关于共产主义的词,而只有自由、民主的字眼……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实给我留下更多的印象。过去,5月5日这一天,学校里的孩子每人都手捧一束鲜花到每座烈士墓旁值勤站岗,而今年却不让孩子这样做,阻挠了孩子向烈士表达强烈的自然的非常真诚的尊敬之情。他们对孩子的阻挠伤害了孩子们的心。这种对心灵的伤害,孩子们要牢记在心,直到他们成为爷爷的时候。

记者:您如何评价早已形成的尊敬烈士的这一传统?

阿果里:我评价它是美好的、人道的、真正具有阿尔巴尼亚特点的传统。据我所知,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从前不曾有过现在也没有这种传统。这种对烈士的尊敬,就是对他们的爸爸、对人民的尊敬。

记者:您多少总了解了一些祖国同胞协会“为了阿尔巴尼亚民族牺牲的战士”的情况?您对它迄今为止所起的作用和工作有何评价?

阿果里:我对它是了解的,并且要对它予以评价。为了崇高的使命,为了提高祖国的荣誉,为了不使这一神圣的荣誉熄灭,为了这一神圣的荣誉不被践踏,它竭力把生命献给把人们团结起来的组织机构。

记者:借此机会您想要对《为了祖国报》说点什么祝贺的话?

阿果里:《为了祖国报》要保持烈士的尊严,并且将这一尊严世世代代地传下去。永远都不要惧怕那些举手反对烈士的人。要用大炮还击用手枪袭击传统的人。

原载阿尔巴尼亚《为了祖国报》

译自阿果里《自由的喷嚏》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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