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提升标题幽默感的三条途径

金鸿雁　杜贵波

标题如同文章的眼睛。邓拓同志曾诙谐地说:“谁要是给我想出一个好标题,我给他磕三个响头。”可见制作好的标题有何等重要的意义。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读者口味的提高,既能营造轻松氛围又能带来智能释放、审美愉悦的具有幽默感的标题,越来越受读者所喜欢。加之生活中有一些新闻事实,本身就包含一定的幽默成分。故而,在保证新闻真实性的基础上,不妨通过增强标题的幽默感来增强文章的可读性,从而吸引读者展开阅读。撰写具有幽默感的标题,不妨从以下三条途径入手。

一、通过讽刺提升幽默感

讽刺是文艺创作的一种表现手法,是人们针对社会生活中不合理的、错误的或腐朽的人或事,用讥讽、嘲笑的手法,突出其矛盾的所在,以达到贬斥、否定、批判的目的。鲁迅先生认为,讽刺是用了精练的,或者简直有些夸张的笔墨——但自然也必须是艺术的——写出一群人的或一面的真实来。幽默是一切使人发笑的喜剧形式的总称,讽刺与幽默往往密不可分。通过讽刺,有时可以自然而然地增强幽默效果。

原载1998年1月21日《长江日报》由李利民撰写的消息《家长举报:语文题不考语文(引)革命小酒“醉”倒师生(主)》,讲的是某高中期末语文考试题难倒了所有学生和老师。这是一道阅读题,选的是一篇关于公款吃喝的杂文,文中提到有“谣谚”云: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老婆背靠背。有人把此谣告知纪委,纪委某公也说了一句“见怪不怪”的顺口溜……这句顺口溜是什么?要求学生写出14个字的答案。全校高一400多个学生无一答对。倒是一位做公务员的学生家长向记者提供了正确“答案”:该喝不喝也不对,我们也是天天醉!

这则消息标题很“跳”,很出彩。引题既点明了新闻来源,也提示了新闻内容,更引出了读者对语文题到底考什么产生了兴趣。主题《革命小酒“醉”倒师生》虽是虚题,但形象、生动地进一步调动了读者的阅读兴趣,“醉”字可谓一语双关。

作者在《〈革命小酒“醉”倒师生〉“制作”记》中谈道:“《革命小酒“醉”倒师生》犹如我所喜爱的魏晋小品,窃以为在本人千百篇新闻成品里,是唯一有流传价值的……‘革命小酒之所以出名,标题的明了显著功不可没。”

二、通过修辞提升幽默感

使用修辞,是制作标题时记者和编辑经常使用的一种方法。通过巧妙地使用仿似、回文、顶针等修辞,既可增强标题的文采,又可增强标题的幽默感。

抗战时期,国民党政府陪都重庆,物价暴涨、产品偷工减料,连烧饼、油条也纷纷涨价。《新民报》编辑程大千仿宋词“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拟了一则标题:《物价容易把人抛,薄了烧饼,瘦了油条》。见报后,读者纷纷叫绝。

《首都交通弱不禁“雪”? 》 (2001.

12.9《法制日报》),仿造成语“弱不禁风”而生成“弱不禁‘雪”,这一字的改动,形象生动,情趣顿生。

除却仿拟,回文也是一种增强标题幽默感的一种很好的修辞方式。1948年,美国驻中国特使马歇尔奉令回国,被派到南京接替马歇尔职务的是华莱士,当时南京的报纸以《马歇尔歇马华莱士来华》作标题报道了这条新闻。此标题之妙在于,不仅言简意赅,而且在两人的中文译名上巧做文章,使其无论顺读还是倒念,成为一副意思相同、对仗工整的回文联。

增强幽默感的修辞还有很多,比如飞白。《光明日报》曾刊载过这样一则标题《“会翁”之意不在会,在乎山水之间也(引)青岛会议知多少,请看会议一览表(主)》。这则标题的引题使用的是飞白修辞。通过对词语的飞白,即故意把词语用错,将错就错达到修辞的目的。该标题的引题即通过使用北宋文学家欧阳修《醉翁亭记》中名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进行的飞白。既形象生动地将热衷开会的人喻为“会翁”,又不动声色地揭露了“会翁”与会的实质——山水之间。

再比如,拟物。1989年3月17日的《新华日报》曾刊载过这样一则标题《她们在跟“坏蛋”战斗》,这是对南京某蛋加工厂女工的报道。她们中的一些人从事着照蛋工作,能熟练地分辨出正品蛋、次品蛋和坏蛋,不让一个坏蛋流入市场。这则标题中的“坏蛋”一词就是拟物,初看时可能还以为是坏人,结果一看内容就恍然大悟了,原来真是“坏蛋”。如果制作“一丝不苟的照蛋姑娘”之类的标题,虽然中规中矩,但难免有些寡淡无味,全无了幽默风趣的沁人心脾。

同样,对比,也是记者们在提升标题幽默感时常使用的一种修辞。如,《〈小朋友〉今年六十岁(主)发行量突破百万关(副)》(1982.4.30《新民晚报》)。原来,《小朋友》是在上海发行的一个儿童刊物,在发行六十同年纪念时候,报纸发表消息予以报道。标题只字未谈纪念活动的内容,而是通过“小朋友”与“六十岁”这一矛盾来作题,令人拍案叫绝。活泼的小朋友和六旬翁两种迥然不同的形象,仅用八个字的标题即呈现出来,使人感到幽默风趣。

三、通过俗语等提升幽默感

我国历史悠久,民族众多,流传于民间的俗语、谚语、顺口溜、惯用语以及各地的方言,是各族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和生活经验的反映。这些口语通俗形象、含蓄幽默,巧妙地运用群众口语制作标题,可以使标题新鲜活泼,生动诙谐,别具韵味。

时髦的流行语生动有趣,雅俗共赏,让人开心一笑,放松心情。如一些电影里面的台词在电影放映结束后,成为人们口头的流行语。一些标题就是通过使用这些台词,增强了幽默感。

比如《无间道》里插科打诨般的笑语“出来混,债总是要还的!”《中国经营报》由此制作标题《南方高科:出来混,债总是要还的!》(2005.7.1)。冯小刚贺岁片《手机》里使用了“做人要厚道”、“审美疲劳”的台词,《外滩画报》制作标题《“做人要厚道” 政府和舆论应善待温州炒房团》(2004.4.14);《证券时报》刊载文章《排行榜“审美疲劳”》(2005.4.29)。《天下无贼》的台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也被用在了标题上,如《海峡消费报》2005年1月20日刊载文章《春运涨价: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这些大家熟悉而又带着几分冷幽默的台词不仅在口头上流传,在生活中广泛被使用,更被那些站在时代前沿的新闻记者们拟写新闻标题时所使用。这种借用,更为文章增添了几分幽默色彩,不仅形象地概括了新闻的内容,还为增添了几分诙谐幽默,阅读兴趣油然而生。□

(编辑/李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