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主要经济体面临的问题与发展态势——中国对外经贸2010年秋季形势分析会发言摘要

2010年9月18日，由中国国际贸易学会和对外经贸大学主办、对外经贸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承办、中央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协办的“中国对外经贸2010秋季形势分析会”在北京召开。秋季形势分析会的主题是讨论金融危机后世界主要经济体和区域的经济形势。商务部领导和来自全国各地对外经贸院校的专家学者参加了会议。下面是根据速记整理的会议发言摘要：

美国经济增长缺乏动力

李永（中国国际贸易学会会长助理）：美国现在的经济刺激计划，并没有带来经济复苏所期待的结果，经济增长缺乏动力。美国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认为，美国的经济刺激计划是短期行为，只是把钱从一个口袋放到另一个口袋，不会达到自己的效果。从私营部门来看，凡是关于美国经济的报道你可以看到，私营部门并不缺钱，如果私营部门有意愿去投资，经济复苏和就业都有可能上升，但是目前不是这样的情况。

现在美国经济的困难，一个是增长速度慢，另外一个就是就业问题。从增长速度来看。所谓的二次探底的问题，美国人一直非常紧张，一个比较一致的看法，二次探底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但还不能排除。现在美国人很紧张房市，如果再出现问题，二次探底就避免不了。

从就业形势来看，目前失业率达到9.6%，1490万人失业，这也是目前美国经济出现的比较怪异的现象，叫做无就业复苏。有悲观的预测，2011年就业的情况、失业率的情况仍然不会很好，是10%。另外一个观点，消费者的消费能力在下降，消费者信用卡债务连续17个月下降，也表示消费意愿越来越低。美国经济大概有70%靠消费支持，这也是比较重要的指标，表示美国经济消费动力不足。

再一个问题是信用紧缩，银行把钱抓得很死，外债，包括财政赤字。从现在来看，2010年年底美国经济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增长率，大家觉得这个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后面的变数越来越多。大家知道这几天人民币汇率问题，如果中美经贸关系发生变化的话，这也是很大的变数，对美国经济复苏、对就业都是变数，谁也不能说人民币升值以后，美国的贸易就会改善，美国的就业就会上升，这个谁也不敢保证。

我想对美国经济转型和全球经济战略做一个判断。国家出口倡议刚刚开始出来的时候，大家只是觉得美国人想通过另外一个途径来发展经济。直到制造业促进法出现以后，我觉得出口倡议不仅仅是应对金融危机的手段和措施，背后还隐藏着国家博弈的动机。制造业促进法我感觉他是想通过复兴制造业的竞争力来博取国际市场资源，市场现在是有限的，在某种程度上，市场空间也是一个稀缺资源。通过提升自己的竞争力，来抢夺这个资源。针对的目标就是全球市场。

出口倡议，五年出口翻番，会使美国刻意采取弱势的汇率政策，现在在全球出口的第一个竞争对手，他认为就是中国，所以他要削弱中国产品竞争力，通过这个来削弱中国和其他贸易伙伴的关系。制造业复兴不是简单的复兴，会以绿色能源和高科技产品作为发展目标，通过出口倡议这样一种方式，我个人认为，以出口倡议，大力向全世界推销新能源高科技产品，来占领未来发展的制高点。这和美国大国思维方式是有关系的。

欧洲经济运行好于预期

江时学（社科院欧洲经济研究所副所长）：根据欧盟有关机构的预测，刚刚过去的第二季度复苏还是不错的，第一季度为0.3%，第二季度为1%，高于年初预测的数字。2010年经济增长率，欧盟为1.8%，欧元区为1.7%，通货膨胀率欧盟为1.8%，欧元区为1.4%。劳动力市场的形势也在好转，劳动力市场形势对GDP的反应一般滞后半年以上。2010年春季以来的失业率未见上升，欧盟为9.6%，欧元区为10%。财政形势没有出现继续恶化的迹象。银行的利润开始增加。

2010年下半年的经济形势可能不如上半年。欧盟，第三季度0.5%，第四季度0.4%。欧元区，第三季度0.5%，第四季度0.3%。

下半年为什么不如上半年？外部因素，世界经济形势的复苏乏力。内部因素，市场信心尚未彻底恢复，这次欧洲主权债务问题，对信心打击确实很大，而且希腊债务危机在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尽管有迹象表明第二季度数据有所好转，但不如危机前。对企业和个人的放贷不力。刺激计划的效应可能会有所减弱。虽然金融市场形势正在好转，但仍然面临着脆弱性。这就是下半年不如上半年的主要原因。

德国：第二季度增长率为2%，是德国统一以来最高的记录。2010年的增长率预计为3.5%。得益于出口的扩大和内需的增长，6月的出口增长率高达28.5%，是危机以来的最高水平。通货膨胀率预计是1%。

西班牙：2010年增长率预计为-0.3%，2009年为-3.7%，2010年比2009年好一点，得益于出口的增长和政府的一些经济稳定措施，通货膨胀率预计为1.5%。西班牙再次发生债务危机的可能性不大，但我们也不能说它没有问题。

法国：第二季度的增长率不及其他欧盟国家，2010年的增长率为1.6%，得益于国内需求的扩大，出口贸易的贡献很小，2010年通货膨胀率预计为1.6%。

意大利：2010年的增长率预计为1.1%，得益于工业生产的复苏，使制造业发展，出口的扩大。但就业形势不佳，从而影响了内需的扩大。通货膨胀为1.6%。

英国：第二季度增长率为1.2%，是2001年以来增长率最高的一个季度，得益于家庭消费的增长和出口的复苏，2010年增长率1.7%左右。

日本经济已明显持续回升

施用海（中国国际贸易学会原会长）：当前日本经济形势及其对中日经贸的影响，我有两个基本的判断，第一个判断就是日本的经济已经摆脱了最困难的时期，已经比较明显的持续回升，但还面临很多问题。第二个，日本经济的回升对中日经济贸易发展是有利的，但是最近日本贸易保护主义抬头，这对中国对日贸易、贸易摩擦可能要增加。我下面稍微解释一下这两个判断。

第一个问题。日本经济开始明显回升，2009年的时候GDP下降5.2%，但是2010年一季度已增加5%。而且2010年日本财政年度2010年从4月份开始，到2011年3月，日本政府对经济预测调高了，可能增长2.6%。日本经济之所以能够出现这样比较快的回升，主要得益于强劲的海外需求，特别是以中国为主的亚洲新兴经济体的需求扩大。根据中国海关统计，2010年1-8月份，我们从日本进口增加了41.9%。

日本经济虽然处于回升当中，但也面临很多问题。当前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就是日元升值，日元急剧回升可能会伤及日本经济。日元兑美元从95∶1上升到83∶1。日元汇率超过11%，对欧元升值将近20%，对英镑升值约14%。特别是9月 14日菅直人连任首相后，东京外汇市场日元兑美元汇率几次突破83日元，一度达到82.8日元，创15年来新高。日元急剧升值对日本的出口企业压力很大，削弱出口竞争能力，使依赖外需的日本经济回升蒙上阴影。

同时，日本经济还面临的一个问题是政治不稳。9月14日，菅直人虽然击败民主党党派，连任首相，但日本政局仍然是不稳定的。

第二个问题。日本经济回升有利于中国对日出口贸易，但日本进口政策收紧，对日贸易摩擦肯定要增加。2009年中日贸易，中国统计对日出口下降15.7%，进口也下降了。但是2010年1-8月，对日出口增加25.5%，进口也增加了。

最近日本为了减少进口、扩大出口，来促进经济增长，接连出台了两项进口政策，一个是针对发展中国家的贸易普惠制，第二个放宽申请反倾销调查案件的条件。针对发展中国家的贸易普惠制要收紧，中国是日本第一大进口来源国，预计中国商品将受到很大的冲击。日本最近决定放宽申请反倾销调查的条件，1995年到 2008年日本发动反倾销调查只有7件，可以预计修改以后，今后日本发动反倾销，并采取支持的案件将大大增加。对此，我们对日出口企业应该提高重视，来避免和应对这些措施。

俄罗斯经济正在完成型反转

李福川（社科院俄罗斯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受金融危机影响，2009年俄罗斯全年各季度均为负增长，其中第2季度跌至谷底，负增长11%，全年GDP跌幅达到7.9%。从2009年开始，俄罗斯联邦政府积极实施应对危机的纲要措施。在原油及其他资源类产品国际市场价格不断上扬的良好外部环境下，俄罗斯经济从2010年起开始增长，第1季度GDP增长3.1%，1-7月份GDP增长3.8%，其中6月份增长4.8%，完成V型反转。俄罗斯经济发展部副部长科列帕奇9月初表示，2010年俄经济预计增长 4%。对俄罗斯经济V型反转做出贡献的因素分别是：

1.对外贸易。1-7月出口增长46%，进口增长27%，进出口总额3474亿美元，增长38.9%。实现外贸顺差973亿美元，增长81.9%。

2.居民消费。1-7月居民名义工资增长 12.5%，实际工资增长4.9%，实际可支配收入增长5.1%。几项居民收入指标都超过了GDP的增长。俄罗斯居民储蓄率较低，居民收入水平可以间接反映消费水平。

3.货币供应。1-7月广义货币（M2）增加10.2%。但随着经济形势好转，货币供应已开始明显放缓，如6月份增加2.2%，而7月只增加0.7%。

4.工业生产。1-7月工业生产增长9.6%，其中6月份增长9.7%，7月份增长5.9%。

不过，尽管经济接近完成V型反转，但俄罗斯经济结构问题仍然严重，主要是过度依赖原油、天然气和其他资源料产品的生产和出口。从俄罗斯乌拉尔牌原油出口价格曲线看出，GDP增长与原油出口价格呈明显正相关关系。如2008年12月原油出口价格降到了30美元，GDP也降到了谷底。随后随着原油出口价格上升，GDP也由负增长转为正增长。

俄罗斯意识到了经济结构问题，并试图改变这一结构。俄罗斯应对危机措施的重要内容之一，是在经济危机环境下，利用国家财力，积极整合国内优良科技资产，为实现创新经济打下物质基础。

中国与阿根廷、巴西的贸易关系

赵忠秀（对外经贸大学校长助理）：暑假的时候陪校长到拉美三个国家访问，我们去了阿根廷、巴西和墨西哥，一共是两周，有一些切身的体会。拉美一个学术网络的秘书长对我说，20年前日本人来了，日本有很多投资，后来他们就撤了；韩国人又来了；这次中国又来了，在拉美也有投资，你们能不能走出和日本、韩国不一样的道路，真正能够对拉美经济有所贡献影响？

现在拉美的自然资源真的很丰富，包括农业资源、水电资源，我们参观了巴西伊泰普水电站，能供应巴西20%的电。像巴拉圭，就一个电站，就把电全部解决了，80%多还能卖给巴西。自然资源非常丰富，再加上现在国际上大宗商品价格上扬以后，像俄罗斯石油价格上升，粮食也好，矿产也好，我们要重新审视几十年来经济发展的模式。拉美模式问题在哪儿呢，他出口产品换取外汇，拿钱搞进口替代，搞自己的工业体系，但是他们普遍缺乏这种技术创新，还得要靠买技术，所以从效益来讲，我个人体会，这是一个怪圈，要自己走出来。

拉美国家普遍存在着社会主义的思想。以前的军政府，现在民选政府，他们的基础是推行工业、教育、医疗保障。中国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比方说农民进城怎么办，农民工进城站不住脚。但拉美就能站住脚。我们原来以为贫民窟很糟糕，但实际不是这样的。我过去的理解是拉美老百姓肯定不幸福，但跟当地人接触，拉美人的幸福感其实挺高的，肯定比亚洲人高。这次访问虽然时间不长，但使我对拉美经济有一个感性的认识。

中国从拉美进口原料，向拉美出口制成品。阿根廷还包括巴西，在经济危机中的表现，全球贸易下降，但是拉美贸易状态自己改善了，初级产品回升，拉美出口增长，但是进口大规模下滑，阿根廷贸易顺差一直在增长。经济危机对拉美调整贸易结构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

阿根廷农业资源非常丰富。我们现在进口阿根廷的大豆油。阿根廷对中国出口的就是饮料、烟草、初级原料、矿产品、动物、植物油这三类。他们从中国进口的就是化工品、新兴设备、机械设备，而这是拉美极力想避免的，但这两年的贸易却强化了这种结构。最近他们提出这样的问题，日本人做不到，韩国人做不到，你们中国人能不能超越他们，还是说你们也一样会落入俗套？

中国参与全球竞争，我们怎么在这个新的起点上，能够走出自己的国际发展的道路？这是我们要共同回答的问题。我们要如何避免新殖民主义这种贸易？如何真正走出来，让他们感觉到我们和老殖民主义不一样，我们和日本人、韩国人也是不一样的。这是拉美值得我们关注的重点。

亚洲经济正在快速反弹

王泺（商务部研究院亚非经济研究室主任）：亚洲央行在7月底发布了一个报告，对东亚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增长进行了一些分析，向上调整了东亚14个新兴经济体2010年经济增长的预测值，4月份发布的报告中经济增长幅度是7.7%，7月底发布的最新报告是8.1%。但是他认为还是有些风险存在，但对于2011年的经济增长可能会放缓，在7.2%。这个报告认为 2010年东亚新兴经济体多数会出现大幅反弹的 V型复苏，而亚洲新兴国家正在逐步取代经济复苏疲软的欧美发达国家。可以说亚洲新兴市场国家已经成为全球经济增长中心，这个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这是亚行报告的基本观点。

但是它也指出亚洲新兴经济体经济发展面临的三大风险。首先是欧美发达国家复苏迟缓的拖累。第二是资金流动的不稳定性，特别是通胀压力越来越大。第三，刺激政策退出时机的选择问题。亚洲开发银行的观点，现在这个时候，东亚新兴经济体是时候收回财政刺激政策了。

下面介绍除日本以外其他主要亚洲国家的情况。

韩国：7月底央行公布的数据，国内二季度 GDP环比增长2.5%，同比增长7.2%。由于这个强劲的出口和内需的扩大，使得2010年上半年韩国经济同比增长达到7.6%，而韩国央行认为由于强劲的出口复苏，正在推动国内需求的不断扩大。韩国可以说已经进入了新的经济扩张期，这是央行的判断，而且由此把2010年整个韩国经济增长的预期，已经上调至5.9%，这已经是比较高的数字了。在经济保持复苏势头的同时，韩国也面临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一些经济指标出现下滑，特别是制造业的指数出现下滑的趋势，导致央行在刺激政策退出时机的选择上，难度有所加大。住房、土地价格从2009年二季度开始，持续处于攀升的态势，韩国经济泡沫的风险也有所加大。

印度：印度高增长与高通胀并存，一季度GDP增长8.6%，二季度增长8.8%，这是三年以来增长最快的一个季度。但是印度通货膨胀率到 6月份已经达到10.55%，连续五个月处于两位数的水平。特别是非食品类产品的通胀率，从2009年12月份0.8%，突然上涨至6月的7.3%，成为G20国家中通胀问题最严重的国家。推动印度物价上涨的主要原因，一个是工资上涨，还有经济的快速复苏，加上雨季降水减少导致农作物减产，使得农产品价格上涨很快，整体推高了通货膨胀的水平。高通货膨胀的水平使得印度在7月底已经连续四次加息25个基点，已经到5.75%。

新加坡：新加坡最新的统计数据，二季度经济增长18.8%，并且将一季度增速调整为16.9%，而上半年整个累计国内生产总值增长达到17.9%，新加坡已经从经济危机衰退中强力回弹，创造了很多工作职位，目前新加坡的失业率是很低的，但是这种高增长也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可能会在2010年下半年有所放缓。由于新加坡开放程度太高，也会导致经济发展存在一些比较大的风险，特别是欧美国家，还有金融体系的改革，国际经济一有风吹草动，马上会对它的经济产生明显的影响。

印度尼西亚：从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2010年上半年印尼经济增速达到5.9%，其中第二季度比2009年同期增长了6.2%，经济正处于一个上行的通道。而且2010年全年经济增速很有希望超过政府最初设定的5.8%的目标，甚至达到 6%。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方面，值得关注的是经济增长来源来源于家庭消费，占57.1%。印尼对中国经济的判断有一些不太确定的地方，所以对2010年经济发展预测，他也认为有相当大的风险存在。

海湾国家：据国际权威机构的预测，由于国际原油价格回升，对产油国经济有比较好的影响，沙特预计 2010年经济增长率达到3%到4%的水平。沙特非石油经济领域也出现了比较好的势头。IMF预测，卡塔尔国内生产总值将增长18%左右，阿曼增长4.7%，沙特增长3.7%，阿联酋仅1%左右。

金融危机后拉美经济复苏及其特点

卢国正（中国国际贸易学会主编）：2010年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的经济和对外贸易恢复同世界经济和国际贸易一样，均比预料的好。据联合国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经济委员会最新预测，在经历了金融危机考验后，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2010年GDP增长率可望达到5.2%，比2009年底的预测高0.9个百分点，比全球平均增长率高2.2个百分点；而对外贸易恢复的速度大大高于经济复苏的步伐，成为拉美经济复苏的强劲动力。当前，拉美贸易发展主要呈现以下特点：

1.出口是拉美经济增长的主推力之一。2009年拉美出口全年呈负增长，2010年新年伊始，拉美出口开始恢复增长，到第2季度，按年率计算，每月出口增幅均超过20%，个别月份甚至超过40%。出口大幅增长，有力地拉动了经济的复苏。

2.拉美国家出口的差异性很大。总的来说，南美大部分国家、中美洲大部分国家、墨西哥等出口产品的多样化程度较高，其竞争力相对较强；而拉美的石油生产国、矿产品出口国出口产品集中度较高，因而其竞争力也较弱。

3.初级产品生产国贸易条件持续改善。在本世纪初之前，南美大部分国家贸易条件持续恶化。但在 2003-2008年的经济增长期中，这些国家贸易条件持续改善。金融危机使这种趋势暂时中止，但2009年初，拉美初级产品生产国的贸易条件又得到改善。

4.主要出口集中在南美地区。

拉美出口主要集中在南美国家。20世纪80年代，南美出口占拉美全地区出口的70%，但在90年代的10年间，南美出口在拉美出口中的比重逐渐下降至50%以下。新世纪以来，南美出口的占比重新增加，到近两年恢复到60%

拉美经济恢复外部有两个动机，一个是美国，一个是亚洲，亚洲主要以中国为主，然后有印度。日本可能从2009年开始，表现出了它要成为发动机的意向，但是它同拉美的经贸关系还不是特别明显，在双方贸易中的比重还很小。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对拉丁美洲关注的程度很明显。日本为什么关注拉美市场呢？因为拉美这个市场太大，一个是人口超过5亿，GDP相当于东盟的三倍；还有一个政治上的原因，在联合国有33票，有33个投票权。日本研究人员和我交谈的时候曾经提出来，能不能够加强中国企业和日本企业共同开拓拉美市场。但是从最近发生的钓鱼岛等事件和日本的表现来看，我们也要关注日本人在拉美的行动。

中国应突出更协调和可持续增长主线

李健（商务部研究院研究员）：

2010年前8个月我国进出口增长速度大大高于预期。而全球经济目前仍存在着一些不确定因素。外贸调控要在中长期调结构和短期稳定增长之间做出判断和选择。

1至8月我国进出口增长40%，出口增长35.5%，大大高于年初预期，也高于全球贸易增速。这其中有着危机之后商家大量回补库存，以及2009年同期基数较低等原因。下半年这些短期因素将消失，近几个月进出口同比增速已经在放缓。而国际上针对我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却此起彼伏，国内生产和经营成本持续上涨，人民币开始新一轮升值。这些都给我国出口产业发展带来新的挑战。

在全球经济复苏减速形势下，我国外贸调控正面临复杂局面。政策不做调整，可能使一些出口生产企业技术创新和结构升级动力不足，从而使得低水平产能继续扩张，带来产业结构和宏观经济失衡的更大压力。

综合考量，当前外贸调控一方面要继续关注短期的不确定因素和突出矛盾，另一方面更要努力解决外贸中长期增长能不能持续，能不能实现内外经济协调、外贸发展与宏观经济协调、外贸发展与资源环境协调的问题，要努力构建有利于外贸更协调和可持续增长的体制机制和政策环境。首先，要在保持外贸适度增长同时狠抓提高增长质量和效益。第二，稳定外贸发展基本政策，提高调控针对性和有效性。第三，积极扩大进口，实现进出口大体平衡增长。第四，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保持实际有效汇率的基本稳定。第五，调整、改善和深化与全球主要经济体的经贸关系，坚持合作、互利和共赢，为外贸发展创造和谐、稳定的外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