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与西汉封建文化的多方位建构

2011-04-13 05:45
关键词:贾谊新书儒学

王 保 国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贾谊与西汉封建文化的多方位建构

王 保 国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高度集中的专制体制、“重农抑末”的经济模式、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思想文化体系是中国封建文化的典型特征,这些特征形成于西汉。而在其形成过程中,洛阳人贾谊是一个关键性人物。贾谊是汉初杰出的政治理论家和文学家,在任文帝博士、太中大夫和太傅期间,直接参与西汉制度文化的建设,他多次上书,内容直陈政治、经济、文化多个领域的大政方针。其奏疏多被文帝采纳,或在景帝、武帝时付诸实施,因而,对西汉封建文化建构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贾谊与西汉政治文化的建构

公元前202年,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二个封建王朝——汉建立,亡秦的教训如同沉重的阴霾笼罩在汉初统治者的心头,总结历史、重订治国方略成了汉初政治界、思想界的头等大事。面对“齐民无藏盖,而将相或乘牛车”的经济状况,社会迫切需要休养生息。摆在汉初统治者面前的选择似乎只有一条,就是“无为而治”,于是“黄老政治”成了汉初统治集团最热衷的选项。陆贾曾向汉高祖推介儒学,但遭到一番痛骂。在汉高祖心里,即使再美妙的政治学说,只要提及“有为”都不能使用。他的逻辑是,“有为”就要扰民,扰民就意味着重蹈亡秦覆辙。

“黄老之术”产生于战国末期,是道家学派一个分支,基本主张是无为而治,反对苛政,与民休息,这样的学说适合汉初统治者的口味,因此受到特别的垂爱。但是,单凭“无为”显然是无法做到长治久安和国家富强的。到文帝时,休养生息政策执行了几十年,公私积蓄仍少得可怜。同时,由于“无为”政治的实施,地方势力日益膨胀,逐渐出现诸侯坐大的现象。这说明“无为”已经不能适应社会变化的需要,积极“有为”的政策才是政治发展的必然趋势。

贾谊敏锐地觉察到社会情况的变化,所以再次做了推介儒学的努力。汉初政治是建立在汲取亡秦教训的基础上的,贾谊的奏议也在这一基础上展开。在《过秦论》中,他历数了秦朝的种种失误,归结到一点就是不行“仁义”。他说:“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者笑,何也?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1]3在贾谊看来,长治久安的关键不是“无为”,而是实施仁义政治。

贾谊的仁义政治是对儒家民本政治的继承和发扬,他说:“民非足也,而可治之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1]163他把人民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看成实现长治久安的基石。在《新书·大政》篇中,贾谊不遗余力地倡导民本主义。历史上的民本政治从没像贾谊提得这样明确:“闻之于政也,民无不为本也。国以为本,君以为本,吏以为本。故国以民为安危,君以民为威侮,吏以民为贵贱,此之谓民无不为本也。”这是周秦以来关于民本最直接的描述,类似的论述在《新书》中不胜枚举。这些论述体现了汉初统治者对于秦亡教训的深刻反思,从民本思想的高度讲,它虽不如孟子,但它却以凝固化和法典化的形式论证了民本之于政治的关系,这是民本思想进一步走向成熟和深化的表现。

贾谊重视民本,他不厌其烦地强调“民为国本”、“民为政本”、“民者,万世之本”,他希望统治者从这种认识出发做到安民、贵民、爱民、利民,这种思路应当是对周秦儒家学说的继承。但他同时认为民力强大而可怕,他说:“故夫民者,大族也,民不可不畏也。故夫民者,多力而不可适也。呜呼,戒之哉!戒之哉!与民为敌者,民必胜之。”[1]341这种认识在《新书》不同篇章多次提及。因为可怕,所以同时要用礼法加强对民众的约束和治理。在贾谊看来,治国必须仁义法制并行,两者内容不同,但都是统治者缺一不可的政治手段。贾谊的治国之道显然有别于孔孟儒学,但又不同于法家,明显受到荀子儒学的影响,其民本思想所表现的正是融合儒法的新儒学的特点。一方面强调民是国本,要爱民、利民、富民、贵民;另一方面,又主张对民众必须妥善地加以控制和驾驭,以防他们的行为危及政权稳定。

郡县制是封建社会最基本的地方行政制度,发生于春秋,确立于秦代。但在汉初除了实行郡县制外,同时分封大批功臣和同姓诸侯王。这些诸侯,为刘邦争得天下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到了文帝时代,实力日益强大,逐渐成为威胁中央政权的割据力量,尤其是以吴王刘濞为首的南方诸侯集团叛乱之心日益明显。贾谊比喻道:“天下之势方病大瘇。一胫之大几如要,一指之大几如股,平居不可屈信,一二指搐,身虑亡聊。失今不治,必为锢疾,后虽有扁鹊,不能为已。”[2]2239面对着尾大不掉的严峻形势,贾谊在其奏疏《治安策》中指出:“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事实知治乱之礼者也。夫抱火措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方今之势,何以异此!”他果断提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主张:“欲天下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力少则易使以义,国小则亡邪心。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2]2237这一主张实质是对诸侯分而再分、使他们最终无力与汉中央政权抗衡。贾谊的意见受到了文帝的重视,不久将齐国分为六,淮南分为三。“七国之乱”平定后,景帝更将贾谊的“推恩”策略全面推行,到武帝时,在“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和“削藩”主张指导下彻底翦除了异姓王并大大削弱同姓王势力,汉封建中央集权得以加强,郡县制得以彻底贯彻。

在封建政治秩序的建构中,贾谊把“礼制”放在了核心的位置。秦代捐弃礼仪,一断于法,使上下失序,亲亲恩绝,然而,以宗法为基础的宗族社会在一定程度上还必须依赖礼仪来调节。着眼于此,贾谊提出了“定经制”的主张。他说:“岂如今定经制,令君君臣臣,上下有差,父子六亲各得其宜,奸人无所几幸,而群臣众信,上不疑惑。”贾谊所谓的“经制”,就是重塑儒家倡导的君臣秩序。从“定经制”出发,贾谊建议在“等级、势力、衣服、号令”等方面“别贵贱,明尊卑”,明确君臣之间的界限,禁防一切有损于以君主为标志的最高权威和破坏封建等级秩序的僭越行为,以显示出君主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为此贾谊提出:首先要严格君臣之间的等级尊卑,突出君主在社会等级中的重要地位;其次取消诸侯王制令制仪的权力和收回诸侯的铸币权,严格君臣之间的权限和权力,强调君主至高无上的权力;最后要严格君臣之间的服章、车舆等差别,以显示君主的威仪。贾谊的礼制主张在汉文帝时没有完全得以实施,但经过武帝及其以后诸帝的改制,礼制逐渐成为汉制。

相比黄老的无为政治,贾谊的政治思想更符合意欲有为的汉政权的政治需求,所以,其政治主张多被采用,“诸法令所更定,及列侯就国,其说皆谊发之”[2]2222。钱穆在其《国史大纲》中说:“西汉政府之文治思想,最先已有贾谊发其端。贾谊虽以洛阳少年为绛、灌功臣所抑,然贾谊的主张一一为汉廷所采用。”[3]这是客观事实,从某种程度上说,“文景之治”与贾谊政治思想的实践是分不开的,而“文景之治”的成功又在历史上塑造了汉代政治文化的典范模式,这种模式是中国封建社会政治文化的标尺,对后世封建王朝政治文化形态的形成产生了深远影响。

二、贾谊与西汉“重农抑末”经济体制的创建

汉代以前,农商“本”“末”之论虽然已经产生,但农业与工商业的发展还比较平衡,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手工业、商业的发展甚至出现了相当大的繁荣。汉初几十年间一直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这种政策实际上是一种农工商不干预政策。大概由于末利易得而本利难求的缘故,文帝时期“时民近战国,皆背本趋末”[2]1127。人们“皆背本趋末”不可避免对农业发展产生冲击,所以尽管从汉高祖开始就推行多种有利于农业发展的政策,诸如归还农民的原有田宅、鼓励农民开垦荒地、十五税一等等,但都收效不佳。贾谊在《新书·忧民》中对当时农民的生活现状有这样的描述:“今汉兴三十年矣,而天下愈屈,食至寡也,陛下不省邪?未获耳,富人不贷,贫民且饥;天时不收,请卖爵鬻子……”[1]124在《论积贮疏》中也有类似的论述:“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失时不雨,民且狼顾;岁恶不入,请卖爵、子。”[2]1128

在贾谊看来,“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2]1130又说:“国无九年之蓄,谓之不足;无六年之蓄,谓之急;无三年之蓄,国非其国也。”[1]215然而,造成现实状态下“公私之积犹可哀痛”的原因就是对于农业的不重视和农业劳动力的大量流失。他引古人语说:“一夫不耕,或为之饥;一妇不织,或为之寒。”[1]163又说:“今背本而以末,食者甚众,是天下大残也。”[1]163农业劳动力不足自然影响农业生产和国家粮食安全。不但如此,他还认为奇巧末技会使人生逸乐淫侈之心:“夫奇巧末技、商贩游食之民,形佚乐而心县愆,志苟得而行淫侈,则用不足而蓄积少矣;即遇凶旱,必先困穷迫身,则苦饥甚焉。”[1]103所以,贾谊认为要想发展农业必须固本抑末,固本的办法就是让从事工商业者转归农业生产。贾谊认为政府在这方面要因势利导,让人民舍末务本。他认为:“今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2]1130

为了使重农落到实处,贾谊建议汉文帝对农业生产要高度重视,尤其要特别关注农业的收成,在君主要特别关注的礼仪中,“主所亲拜者二:闻生民之数则拜之,闻登谷则拜之”[1]216。若果遇上凶年,君主则要减少各种开支,厉行节约:“国有饥人,人主不飧;国有冻人,人主不裘。报囚之日,人主不举乐。岁凶谷不登,台扉不涂,榭彻干侯,马不食谷,驰道不除,食减膳,飨祭有阙。”[1]216

在贾谊力陈“重农抑末”的经济主张时,晁错也表达了几乎同样的观点。晁错在其《论贵粟疏》中也历数了蓄积和贵粟重要意义:“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父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晁错明确指出:“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2]1134晁错还提出了“入粟免罪”、“入粟受爵”、“入粟于边”等主张。晁错的呼吁使得贾谊的重农主张在汉文帝那里得到了更积极的回应和落实。

受到了贾谊、晁错等重农务本主张的影响,文帝亲耕籍田,提倡农耕,还采取了一系列有利于农业和农民的措施,多年执行“十五税一”或“三十税一”政策,有的年份甚至田租全免。《汉书·贾山传》还记载文帝时,“减外徭卫卒,止岁贡,去诸苑以赋农夫,出帛十万余匹以振贫民”。一系列轻徭薄赋的政策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在汉统治者“屡敕有司以农为务”刺激下,农业生产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和发展,《汉书·食货志》这样记载:“至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非遇水旱,则民人给家足,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余财。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这就是历史上“文景之治”的情况。李靖先生在其《中国经济思想通史》中将贾谊和晁错、董仲舒并提,指出“贾谊、晁错、董仲舒是西汉前期的三个重要历史人物,他们的思想对巩固西汉统一封建政中央集权,对汉帝国经济的发展和繁荣起过重要作用”[4]。

“文景之治”的意义不仅是为汉代经济带来了繁荣,更重要的是它为汉代以后的社会经济发展树立了一个经济范式,这一范式对后世政治、经济、文化也必将产生经典化的影响力。从某种程度上说,“文景之治”是建筑在农业生产的繁荣基础上的,这一繁荣又是“重本抑末”的结果,所以汉代以后“重本抑末”就成了封建时代经济发展的基本模式,成了封建经济文化的基本特征。

三、贾谊与儒学独尊地位的确立

汉初承秦之弊,百废待兴,采用黄老思想,与民休息无疑是正确的选择,而与民休息的政策也的确起到恢复和发展社会经济的良好效果,因此,黄老思想作为一种社会疗伤理论无疑是成功的选择,但是汉王朝的目标决不仅仅是疗伤和恢复,建立长期繁荣的宏大帝国才是最终的目的。要达致这样的目的,黄老之术显然难以胜任。一是因为它崇尚的是无为与虚静,其理论指归就不在积极有为上;二是它的理论内涵与建立宏大帝国的需求实际上存在深层冲突。黄老思想崇尚“自然而然”的社会秩序和存在状态,崇尚俭朴简单的社会生活,反对文教文化,反对生活享受和社会物质文明进步,这些思想终归与建立宏大帝国的需求背道而驰,蒸蒸日上的王朝需要的是有为理论的指导和规范,儒学恰恰满足了这样的需求。儒学追求的是尊卑有差的社会秩序,治平天下的宏大目标,大一统的国家模式以及上通下达的运作机制,这些都是汉王朝所急需但却不具备的。作为一个政治上高度敏锐和有远见的政治家,贾谊对此有清晰的认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推介儒学,而儒学的命运也由此彻底改变。

贾谊学术来自荀况,荀况对“礼”重视在贾谊学术里也有充分体现。《新书》中“礼”字共出现129次,并且专列有《礼》篇。《礼》篇有云:“礼者,所以固国家,定社稷,使无失其民者也。”又说:“故仁人行其礼,则天下安而万里得矣。”他认为礼是道德仁义的基础,礼无所不在:“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辩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但是,贾谊又特别强调“仁”。在《新书》中,“仁”字共出现55次。在《新书·制不定》中,贾谊把“仁”看成君主治国的利器:“仁义恩厚,此人主之芒刃也;权势法制,此人主之斤斧也。势已定权已足矣,乃以仁义恩厚因而泽之,故德布而天下有慕志。”在《新书·五美》中,贾谊则把“仁”、“义”、“命”、“廉”、“圣”并称为五种美政。

贾谊在大力提倡儒学的核心价值“礼”与“仁”的同时,还非常注意对儒学进行可操作性、具体化的改造,这使得儒学更贴近政治实践,更贴近君主的需要。在《新书·道术》中贾谊凭借对儒学理解,用儒学的标准设计君主的基本品格行事原则:“人主仁而境内和矣,故其士民莫弗亲也;人主义而境内理矣,故其士民莫弗顺也;人主有礼而境内肃矣,故其士民莫弗敬也;人主有信而境内贞矣,故其士民莫弗信也;人主公而境内服矣,故其士民莫弗戴也;人主法而境内轨矣,故其士民莫弗辅也。举贤则民化善,使能则官职治,英俊在位则主尊,羽翼胜任则民显,操德而固则威立,教顺而必则令行。周听则不蔽,稽验则不惶,明好恶则民心化,密事端则人主神。”在《新书·容经》中更进一步规定了圣王一举一动的具体规则以及立身行事应遵循的各种礼节和行为规范。

我们可以说,经过贾谊的实用化改造,儒学终于从理论层面进入实践层面。贾谊对儒学的改造是战国时代学术致用化的继续,从战国末期的《荀子》、《韩非子》、《吕氏春秋》,到秦汉之际的《淮南子》、《新语》、《新书》都在为致用化目的做着努力。汉初,陆贾等人就已开始了为儒学的复兴而呼吁,至贾谊更是力倡儒学,他实际上已为儒学的独尊和官方经学时代的到来拉开了序幕。只是由董仲舒等人的最后一推,使儒学最终定格在一尊的位置,经学时代也随之真正到来!显而易见,在儒学独尊的道路上,贾谊是董仲舒之前给力最多的人物。谈及西汉学术,许多学者往往将贾谊与董仲舒并提,原因就在于贾谊是董仲舒之前最为重要的儒者,贾的思想与董的思想前后一脉相承,共同为儒术的独尊作出了巨大努力。《新书校注》附录刘毓崧《西汉两大儒董子贾子》称:“求其沉潜经术,学贯天人,上足以匡君,下足以救世,卓然自立,不愧为一代之大儒者,吾得二人焉:一为洛阳贾谊,一为广川董仲舒。”[1]590刘歆甚至说:“在汉朝之儒,唯贾生而已。”[2]1969

贾谊的生命是短暂的,但他却基本上完成了从秦到汉封建文化的转型和重建工作,基本确立了儒家思想作为封建基本依据的格局。他的影响不仅表现在汉代,更表现在整个封建社会的历史进程中。如丁毅华先生所说,中国自秦以后两千余年的封建社会的体制结构,就是在荀子、贾谊等人设计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5]。

[1]阎振益,钟夏.新书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0.

[2]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3]钱穆.国史大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143.

[4]李靖.中国经济思想通史:第1卷[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511.

[5]丁毅华.荀子、贾谊礼治思想的传承——兼论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思想基础[J].天津师大学报,19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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