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培在国民参政会中言行评析

2011-08-15 00:53王凤青
关键词:汪精卫黄炎培国民

王凤青

(中共山东省委党校 文史教研部,山东 济南 250103)

黄炎培在国民参政会中言行评析

王凤青

(中共山东省委党校 文史教研部,山东 济南 250103)

抗战爆发后,为适应抗日形势的发展,国民党政府成立了包括共产党在内的各党派人士和社会名流组成的国民参政会。作为著名的职业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和爱国民主人士,黄炎培也被遴选为参政员,开始了在该会长达近10年的工作。黄炎培在国民参政会的言行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一是反对汪精卫集团叛敌投逆活动,要求集中全民族力量进行抗战;二是呼吁国民政府进行政治改良,逐步实现民主政治;三是真诚拥护国共合作,努力调解国共关系。黄炎培在国民参政会的言行,来源于他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对中华民族复兴道路的积极探索。

黄炎培;国民参政会;参政员

抗战爆发后,为适应抗战形势的发展,国民党政府成立包括共产党在内的各党派人士和社会名流组成的国民参政会。该会成立后,作为著名的职业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和爱国民主人士,黄炎培也被遴选为参政员,开始了在该会长达近10年的工作。本文拟通过对黄炎培在国民参政会的言行作一分析,展现黄炎培在抗战时期的政治思想、行为特点、道德操守和政治策略。

一、反对汪精卫集团叛敌投逆活动,要求集中全民族力量进行抗战

抗战爆发后,眼见祖国大片山河沦陷,黄炎培痛心疾首,他不止一次地说:“吾们定要把垂危的中华民族挽救起来,复兴起来”[1],“中国人都要把所有的力量拿出来,不许有丝毫收藏着,不许有半点消耗掉,要完完全全用在为我们国家民族求生存的大目的之下。”[2]在强烈民族意识的推动下,黄炎培对汪精卫集团的妥协投敌活动,表现了强烈的愤慨和谴责,并利用国民参政会与之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抗战爆发后不久,汪精卫就与日寇苟合私通,力劝蒋介石接受日本的停战条件,并大肆宣传“亡国论”。为了达此目的,1938年7月,在国民参政会一届一次大会召开前夕,汪氏集团重要成员彭学沛就找到王造时要求在参政会上配合通过与日本妥协的议案,但被王以“反对与日妥协,特别是徐州失陷以后与日帝谈判就是泄气,就是亡国”[3]89为由予以拒绝。大会开始后,汪精卫主使他的亲信提出了弹劾行政院长孔祥熙的议案,企图使孔祥熙下台,由他担任行政院长,以便从事与日妥协的勾当。当会议讨论外交提案时,汪精卫又支持亲信李圣五提出《对德意外交采取分划方略案》,要求政府加强对德意使馆活动能力,赴德意宣传改善中德、中意邦交。当时德意日法西斯已经正式组成三国同盟,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受日本委托,向中国政府提出“议和”条件,要中国承认“伪满洲国”和何梅协定,汪精卫也决定接受这一条件。因此这个时候提出该提案,明显是为德意出面调停“和平”制造法律依据,是表示对汪精卫的支持。

在这次大会上,由于汪氏集团的妥协投敌野心还没有完全暴露,黄炎培没有与这种妥协投降活动作针锋相对的斗争,但在由他参与起草的大会宣言中,却表明了国人抗战到底的心迹,“九一八至今,敌阀对中国之蹂躏,乃吾民族之奇耻剧痛。今南北沦陷区域之同胞,方忍垢含羞,日祷祝国军之胜利;而我前线军民之浴血奋战者,方前赴后继,英勇牺牲,此诚存亡荣辱,成败利钝之紧要关头。熟察大势,敌阀在军事上,经济上,外交上,日陷穷途,覆亡可待,然其暴力犹在,正图最后一逞。故我全体国民,惟有继续并加强一年以来之奋斗精神,更绝对认清国家民族之利益所在,以统一与团结为一切行动之准绳”[4]79,严厉谴责了日寇的侵略,呼吁全国军民团结奋斗,为中国主权独立完整抗战到底。正如《大公报》社评所指出的:“在敌人正一面以暴力摧残中国,一面更为种种的造谣与诬蔑,以求屈服中国分裂中国之时,国民参政会之开会,及其所表现的全国一致坚强不屈的精神,是给敌阀一个重大打击。”[5]

1938年10月武汉、广州相继失陷,日本对中国的策略也发生了重大变化,由以前的军事打击为主、政治诱降为辅正式转变为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加紧了对国民党的诱降活动。汪精卫集团也随机散布悲观失望无办法的空气,为敌人助长声势。在国民参政会一届二次大会召开前夕,他连续对海通社、路透社记者发表谈话,制造投降论调,说中日“和平”只是迟早而已,“吾人愿随时和平”,假如日本提出议和条件,不妨害中国国家之生存,他可接受为讨论的基础等等。这些降言论引起了海外华侨参政员陈嘉庚的关注。他向大会发来了一个提案,指出“在敌寇未退出国土前,凡公务员有敢谈和平者一律以汉奸卖国贼论”[6]69,恰好击中了汪精卫的要害。《国民参政会议事规则》规定,提案只有20人联署才能提出。黄炎培得知陈氏提案的具体内容时,积极为其联署,使其超过法定人数而成为正式提案,并顺利提交大会讨论通过,给汪精卫一个沉重的打击。汪精卫未能利用国民参政会去做媚敌投降的工具,反而暴露了他叛国求和的阴谋。一心要向日本求和的他,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叛逆念头,不久即出逃,发表艳电宣布接受日本首相近卫文磨声明,投敌当了汉奸。

汪精卫的逃匿,虽对于抗战没有严重影响,但是由于“汪氏具有参政会议长之身份,难免损及参政会之声誉”[7]1341,这引起了黄炎培的极度不安。他和张澜、梁漱溟、冷、江恒源等人商议起草了反对汪精卫接受近卫声明的宣言,并通过《新蜀报》予以发表,其内容如下:“吾人求尽国民卫国之天职,自始以纯洁的心理,坚决的态度,主张拥护政府,拥护领袖对敌抗战,对汪兆铭艳电曲解敌相近卫声明,主张接受,绝对反对,尤以其向中央提议之先,遽向海外宣传,疑似有意破坏团结,大为诧异。惟愿吾全国同胞认清利害,坚定意志,在领袖指导之下,同心戳力,不断的求进步,增加抗战力量,争取最后胜利。”[8]他还把自己的名字列在首位,送给报馆,要求发表。这个宣言最先由《新蜀报》发表,“是为大后方公开声讨汪逆的先声”[9]24。到1939年9月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一届四次大会上,黄炎培又联合其他参政员对汪精卫的卖国行径进行了揭露和声讨,指出汪精卫集团“精神屈服日本”,“自毁革命人格”,“丑态百出,丧尽天良,不知羞耻”,号召“全国国民应洞察奸隐,一致斥罚,以昭大义”[10]49。1940年4月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一届五次大会通过的《声讨汪逆兆铭南京伪组织通电》,又指出汪精卫“叛国投敌,为虎作伥”,“竟与敌阀订立卖国密约,由敌阀庇护指使,在南京设立伪组织,盗称中央,其各项伪机关,悉盗用国府原有名义,将欲以伪乱真,实行卖国密约,以亡中国”[11]700,要全国人民提高警惕,认识敌人的阴谋鬼计,同时加强胜利信心,一心一意,努力奋斗,争取实现中国国家主权的独立完整。

在声讨汪精卫的斗争中,黄炎培表现出了强烈的民族意识。在他看来,中华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全国人民只有团结起来,万众一心,共同对抗日本侵略者,才能保证这场战争的胜利。因此他对汪精卫集团的叛国投降行为深恶痛绝,极力声讨。由于意识到人民大众中蕴藏的抗战力量,黄炎培对抗战前途充满信心。对汪精卫伪政府的影响,他也有着自己的估计,他认为汪精卫伪政府虽然上台,但对中国的抗战不至于发生重大的影响,即使有些国家对中国抗战改变态度,也不是因为汪精卫的缘故,而是由整个国际局势决定[12]。

二、呼吁国民政府进行政治改良,逐步实现民主政治

抗日战争爆发的严峻形势,呼唤一个廉洁高效法治民主的政府,但是国共分裂之后建立起来的国民党政府,却坚持一党专政的政治路线,不许其他社会阶层染指政权,严重阻碍了抗战的顺利进行。因此呼吁国民政府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改良,逐步实现民主政治,营造有利于抗战的环境就成为黄炎培在国民参政会中工作的重要内容。

国民参政会成立后,黄炎培联合其他参政员首先进行了修改“五五宪草”的努力。国民参政会一届四次大会通过了组织国民参政会宪政期成会,任务为协助政府修改宪草,促成宪政。黄炎培为该会召集人之一,他利用该会积极发动社会人士对“五五宪草”进行修改。经过征求意见,于1940年4月形成了《中华民国宪法草案(五五宪草)修正草案》(简称“期成宪草”)。该草案在坚持孙中山五权分立、权能分治思想的前提下,明显地体现了西方代议制分权政体立法权、行政权与司法权彼此独立、相互制约的特点,并将焦点放在了对国民党中央政治体制的修改上,主张设立国民大会议政会,代行国民大会闭会期间的职权。这种旨在限制中央独裁政权体制、要求分享国家权力的机构,遭到了国民党参政员的强烈反对。在国民参政会一届五次大会上,国民党参政员认为国民大会议政会的设立,其“实际乃系注重在增加政府之麻烦与顾忌”[13],坚决反对成立此次组织。蒋介石借机宣布将期成会的意见送交政府核办,“修宪”运动不了了之。

抗战相持阶段到来之后,国民党加紧了排斥和打击中间党派的步伐。在这种情况下,中间党派开始走向联合。1941年3月,由国民参政会内“三党三派”(即中国青年党、国家社会党、第三党、中华职业教育社、乡村建设派及救国会所谓三党三派组成,其中救国会在1942年加入)联合成立的具有中间性质的政治联盟——“中国民主政团同盟”秘密成立。同年10月,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在香港发表成立宣言。在同年11月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二届二次大会上,黄炎培等民盟代表提交了《实现民主以加强抗战力量树立建国基础案》,这是民盟成立后首次在国民参政会实践自己政治主张的宣言,用黄炎培的话说就是:“是为各民主人士联合一致,向国民党要求开放党禁,实行民主政治之始。”[14]143然而由于提案涉及到“政府明令于最短时期间结束训改,实施宪政”;“成立战时正式中央民意机关”;“不得歧视无党、异党之分子,及利用政权吸收党员并强迫公务人员入党”;“政府明令禁止任何党派利用政权在学校及其他文化机关推行党务,并严厉制止青年学生参加党派斗争以饬学风而固国家元气”;“明令停止特务机关对内之一切活动,并禁止—切非法特殊处置,以减少无谓之猜嫌,使天下归心,共支危局,而臻国家于法治之常轨”;“军队国家化,停止军队中任何党派之党团组织藉以防止以武力从事党争”[15]136-137等触及到国民党痛处的条文,遭到了蒋介石的反对,最终未能在大会上提出讨论。

国民党压制异己的专制行为及自身的腐败无能,直接导致了1944年豫湘桂战役的大溃败,引起了国内外广泛的批评。在内外压力之下,同年9月5日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三届三次大会上表现出了少有的民主色彩。中共参政员林伯渠也借机提出:“挽救目前抗战危机,准备反攻的急救办法,必须对政府的机构人事政策迅速来一个改弦更张。……希望国民党立即结束一党统治的局面,由国民政府召开各党各派,各抗日部队,各地方政府、各人民团体的代表,开国事会议,组织各抗日党派联合政府,一新天下耳目,振奋全国人心,鼓励前方士气,以加强全国团结,集中全国人材,集中全国力量,这样一定能够准备配合盟军反攻,将日寇打垮”[16]1348-1349,要求成立联合政府。这种主张说出了黄炎培等中间党派参政员的心声,也得到了他们的积极响应。9月24日下午,黄炎培、董必武、张申府等500多人在迁川大厦礼堂召开宪政座谈会,要求政府实行民主,结束一党专政,并通过了召开国民会议制定改组国民党政府的具体办法。黄炎培还发了言,说:“我们……如小孩子被关在屋里,邻居已经会说我们不卫生,我们应该自己要求走出房子,到花园去游玩!”[17]表达了对国民党钳制民主的不满。10月10日,以黄炎培为首的民盟发表了《对抗战最后阶段的政治主张》,呼吁“召集各党派会议,产生举国一致之政府”,提出“开放党禁,承认各党各派公开合法地位,立即释放一切政治犯”[18]32。

联合政府的提出是在野党派争取获得与国民党有平等决策的政治权利,这是国民党万万不能允许的。早在国民参政会三届三次大会上选举驻会委员时,由于黄炎培多次“在驻会委员会席上揭发参政会秘书处贪污案,主张送法院究办”[19]55,国民党使他以最后一名当选。鉴于黄炎培在中间势力中的重要地位,对其打击也可以看作是对其与中共联合的一种不满。但他们也意识到,完全漠视这种政治要求,也是不现实的。因此,1945年元旦,蒋介石在发表讲话时说,等战争形势稳定之后,“就召开国民大会,不必再待战争结束以后”[20]3-4,以召集国民大会为借口,拒绝了在野党派建立联合政府的要求。

三、真诚拥护国共合作,努力调解国共关系

抗战爆发后,国共两党虽然实现了第二次合作,但矛盾冲突却时有发生。为了弥合双方隔阂,促使两党共同抗日,黄炎培联合其他参政员努力把寻求解决国共纠纷的办法、积极协调国共关系作为在国民参政会的重要工作。

抗战相持阶段到来之后,国民党在政治上出现日益明显的逆转,使中共的活动受到诸多的压制和限制,严重影响着抗战的顺利进行。自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以后,国民党顽固派就在全国各地不断制造针对中共的磨擦。1939年6月12日,国民党第27集团军派兵包围了新四军驻湖南平江嘉义镇的通讯处,惨杀新四军参议涂正坤,八路军少校副官罗梓铭等6人,史称“平江惨案”。为此中共曾向国民参政会提出要惩办惨案凶手。在随后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一届五次大会上,鉴于国共愈益严重的军事冲突,黄炎培参与了梁漱溟《请厘定党派关系,求得进一步团结,绝对避免内战,以维国本案》的联署,指出“窃念执政之国民党,于抗战起后,既招致党外在野人士,始而为国防参议会,进而为国民参政会。原期团结共商国事。今双方行动虽不起于参政会内,须知亦并不在会外。国民党方面蒋总裁固明明本会之议长也。共产党方面为首负责人毛君泽东,固明明吾参政会同人也;双方不协,是本会尚未能发挥团结作用有以致之也。设今于此问题,不加解决而听其扩大,则参政会应职其咎。吾同人举不得辞其责而亦大亏负执政之国民党之初心也”,认为参政会对调解国共争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如何解决国共问题,提案认为要以党派关系为突破口,“以求得较今日更进一步之团结”。根据这一原则,议案提出“由大会电促毛参政员等迅速出席并请议长制定三人至五人(毛参政员在内)组织特种委员会,切实研究解决方案。然后提交大会通过,以求绝对避免内战而维国本”[21],提出用特种委员会来解决国共争端。然而,蒋介石却利用特种委员会巧妙地笼络了中间党派,使其作出了对国民党有利的决议,引起了中共的强烈不满,致使特种委员会未能发挥作用。但正如有些研究指出,自从这次大会以后,“解决国共关系问题便名正言顺地正式进入了议程”[22]169。从这点来看,特种委员会的作用应该得到肯定。

国民党对握有武装的中共,并不想让其发展壮大,双方军事冲突日趋激烈,直接导致了1941年初的皖南事变,国共之间的军事冲突再次呈现在国人面前。皖南事变发生前,八路军正经历了百团大战以及续后的反扫荡战役,与日军血战。中共在前线杀敌,国民党却反过来消灭了中共的新四军军部。中共的政治遭遇和自身受到的压制,使中间派开始左倾。事变发生后,黄炎培非常同情中共的处境,与邹韬奋、沈钧儒等和周恩来就皖南事变的处理问题交换了看法,2月10日,黄炎培、沈钧儒、邹韬奋、章伯钧、张申府、左舜生等与周恩来商议处理皖南事变的办法,交谈中,涉及到中共出席参政会二届一次大会的问题。周恩来提出在新四军问题没有得到合理解决以前不出席国民参政会。黄炎培等中间派参政员对中共的做法表示谅解,但为了保证全民团结抗战的局面,促使中共出席,他们提出两个办法:一、以中共七参政员名义将提出的解决皖南事变的十二条提交参政会要求讨论,作为中共参政员出席参政会的条件;二、成立一个党派委员会,从政治上讨论国共关系和民主问题,中共的十二条将在此会上提出[23]492。但对于党派委员会的具体事宜,并没有讨论。然而鉴于国民参政会一届五次大会后成立的特种委员会所做出的决议对中共不利,周恩来认为党派委员会不能隶属国民参政会,受国民党直接控制。而国民党控制了国民参政会,却坚持其隶属于国民参政会。黄炎培等中间党派参政员在此问题上虽然进行了多次调解,但最终无功而返,党派委员会未能成立[24]151-170。

1945年5月8日,德国宣布投降,日本战败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国共两党在关系全国人民前途命运的国民大会问题上,依然没有达成一致,这使黄炎培深为忧虑。为此,6月2日,黄炎培等参政员联名致函毛泽东、周恩来,指出:“团结问题之政治解决,久为国人所渴望。自商谈停顿,参政会同仁深为焦虑。目前经辅成等一度集商,一致希望继续商谈。”要求访问延安。中共收到函电后,经过郑重考虑,于18日,复函邀请他们来延安[6]521。这样,7月1日,黄炎培等6人以参政员的名义飞赴延安,对延安进行访问。延安访问最大的收获是形成了《延安会谈录》,该会谈录记录了中共与黄炎培等6位参政员的两点共识:即“一、停止国民大会进行。二、从速召开政治会议。”[6]529返回重庆后,国民参政会四届一次大会于7月7日开幕。当日下午,他们将《延安会谈记录》交给了蒋介石。不久日本宣布投降,国际国内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些建议也随之搁置。但正如时人所说:黄炎培等六参政员的渝延之行,“虽因中共方面之固执成见而无显著的结果,但至少已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而重启了和平谈判之门”[18]。此后国共继续谈判并最终促成了1946年政治协商会议的召开。从这点上看,黄炎培等争取国共继续和谈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果仍值得肯定。

国民参政会成立后,黄炎培曾多次撰写文章希望国民参政会在三个方面有所作为,他说:“我当参政员,抱着三大目的而来:一、帮助政府使与民众增加相互间的合作;二、帮助中央使与地方增加相互间的合作;三、以无所属之身周旋各政团间增加相互间的合作来帮助政府。”[25]抗战胜利前夕他访问延安归来后,还说:“我向来这样主张,抗战要必胜,建国要必成,必须完成三大合作:就是政府与民众合作,中央与地方合作,国民党与各党各派合作。”[26]1黄炎培在国民参政会内利用各种机会,采取灵活的策略,在反对汪精卫的妥协投降活动、要求集中全民族力量进行抗战,呼吁国民政府进行政治改良、逐步实现民主政治,真诚拥护国共合作、努力调解国共关系等等方面的努力,除中央和地方关系有所欠缺外,大体上是围绕着他的目的进行的。黄炎培的这种勇气和信念来源于他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来自他对中华民族复兴道路的积极探索。

[1]黄炎培.复刊词[J].国讯(新港版),1947,1(1).

[2]黄炎培.读书的目标[J].国讯,1937(163).

[3]叶永烈,编.王造时:我的当场答复[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

[4]国民参政会秘书处编印.国民参政会第一次大会纪录[Z].1938.

[5]国民参政会休会[N].大公报,1938-7-16.

[6]孟广涵,主编.国民参政会纪实(续编)[Z].重庆:重庆出版社,1987.

[7]李云汉,主编.中国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史料专辑(下)[M].台湾: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出版、近代中国出版社发行,1991.

[8]黄炎培等宣言反汪[N].新华日报,1939-1-1.

[9]赵锡骅.民盟史话:1941—1949[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10]国民参政会秘书处编印.国民参政会第四次大会纪录[Z].1939.

[11]孟广涵,主编.国民参政会纪实:上卷[G].重庆:重庆出版社,1985.

[12]黄炎培先生谈.团结为胜利之枢纽 [N].新华日报: 1940-4-5.

[13]王鸿嗣.论所谓“议政会”[J].政治建设,1941,3(6).

[14]徐汉三,编.黄炎培年谱[M].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5.

[15]龙显昭,编著.张澜文集[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91.

[16]孟广涵,主编.国民参政会纪实:下卷[G].重庆:重庆出版社,1985.

[17]实行民主挽救危局,只有召开国是会议成立联合政府—国民党元老、各党派领袖、社会各界人士一致喊出这个响亮的声音[N].新华日报,1944-9-25.

[18]中国民主同盟中央文史资料委员会.中国民主同盟历史文献:1941——1949[G].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3.

[19]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中华民国研究室,编.黄炎培日记摘录[G]∥中华民国史料丛稿·增刊第五辑.北京:中华书局,1979.

[20]王世杰.王世杰日记(第五册)[M].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所,1990.

[21]五次大会决议组织特种委员会讨论加强“团结”,巩固“统一”五案经过情形[B].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全宗416(国民参政会),案卷59.

[22]闻黎明.第三种力量与抗战时期的中国政治[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

[23]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周恩来年谱(1898—1949) (修订本)[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

[24]王凤青.抗战前期黄炎培在国民参政会调解国共争端的努力[J].抗日战争研究,2008(2).

[25]黄炎培.好!好![J].国讯,1940(233).

[26]黄炎培.延安归来[M].山东:渤海新华书店,1946.

K26

A

2095-0683(2011)03-0049-05

2011-04-06

王凤青(1976-),女,山东临清人,中共山东省委党校文史教研部讲师,博士。

责任编校 刘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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