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乳品贸易形势及我国乳业发展展望

文 / 张利庠 张 晶 郭 杰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

1 国际乳品贸易状况

1.1 国际乳品出口分析

进入21世纪，全球乳品出口量持续稳固上升。在世界乳制品贸易中，奶油、全脂奶粉、脱脂奶粉和干酪占了很大比重。乳品的出口国（地区）也相对比较集中，主要有欧盟、新西兰、澳大利亚和美国。其中，新西兰是最重要的乳品出口国，年出口量约占全球总出口量的31%。

2007年，欧盟、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等主要出口地区遭遇严重自然灾害，奶业生产速度放缓，造成奶油、全脂奶粉、干酪产量出现明显下降，世界乳品出口量大幅缩减。

2008年，世界主要乳品出口供给明显增加，出口数量同比增长3%。其中，美国出口同比增长50%；巴西和阿根廷等南美洲国家乳品出口增长9%；虽然欧盟和大洋洲国家的乳品出口有所减少，但是幅度低于预期。受“婴幼儿奶粉事件”影响中，国出口锐减，导致亚洲地区乳品出口整体下降，但全球乳品出口形势出现反弹。

2009年，新西兰和澳大利亚干乳制品的出口量均比2008年有明显增长，其中新西兰乳品出口的增长幅度最大，达14.3%（表1）；欧盟和美国乳品出口量明显下降，其中美国的下降趋势尤其明显。2009年，除全脂奶粉出口量增长了10.3%以外，其他3 种乳品的出口量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奶酪出口量下降的幅度最大，达到10.1%，全球乳品出口量低于往年水平。

2010年，主要乳品出口国的出口量和出口金额出现大幅反弹，出口再创新高，对中国、俄罗斯、印度等新兴市场国家的乳品出口扩大。美国乳品出口量在2010年上半年同比增长39%，出口额同比增长69%。其中，出口到中国的乳品金额达1.13 亿美元，同比增长85%；出口到日本的乳品金额达9 830 万美元；出口至印度尼西亚的乳品金额达9 730 万美元。2010年第2季度，新西兰乳品出口4.14亿美元，与第1 季度相比上涨17%。其中奶粉、奶油和奶酪的出口额达3.66 亿美元。澳大利亚乳品出口受乳品价格升高的刺激继续高速增长，2010～2011年产奶季前5 个月（7～11月）牛奶累计出口3.38 万t，同比增长11.1%；奶粉出口12 万t，同比增长6.5%，其中脱脂奶粉6.48 万t，同比增长5.5%，全脂奶粉5.54 万t，同比增长7.8%。

表1 2008～2009年世界主要国家（地区）干乳制品出口量 单位：万t

1.2 国际乳品进口分析

在世界乳品贸易中，乳品的进口国（地区）相对比较分散，分布在亚洲、欧洲、非洲和中南美洲。主要的乳品进口国（地区）有俄罗斯、日本、印度尼西亚、墨西哥、中国和菲律宾。2009年，该6 国所进口的干乳制品约占世界干乳制品进口总量的55%。

俄罗斯是世界上最大的乳品进口国，进口乳品以脱脂奶粉为主。2009年，其乳品进口量在世界干乳制品进口总量中所占的比重达到20%，该势头一直延续到2010年。2010年前10 个月脱脂奶粉进口量由2009年同期的3 317 t猛增到51 722 t，增长幅度达到1 460%，欧盟是俄罗斯脱脂奶粉的主要供应商。

2010年，俄罗斯、印度尼西亚、墨西哥、中国和菲律宾的乳品进口量与2009年相比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其中中国增加得最多，进口额增幅达到91.96%。除脱脂奶粉，世界主要国家的乳品进口量自2000年以来一直保持比较稳定的增长态势，2007年出现下降势头，2008年开始回升。而脱脂奶粉自2000年以来，进口量出现持续下降趋势，直到2008年才基本回到2000年的水平。其它年份除奶粉外，其它3 种干乳制品的进口量均呈上升的态势，其中全脂奶粉的上升趋势最为明显。

2 世界乳品贸易政策分析

2.1 欧盟

欧盟是世界上最主要的乳品生产、消费和贸易市场。但是现今占全球乳品出口份额3/4以上的欧盟，完全没有真实优势。欧盟的保护制度是以共同农业政策（CAP）为依据的，该政策规定欧盟国家之间实行自由贸易，对非欧盟国家则采取统一的政策，具体包括价格支持、生产限额、差价进口税、出口补贴和鼓励私人储备等。

欧盟各国政府一般以公布的最低价收购部分过剩乳品，如黄油、脱脂奶粉和特定品种奶酪，以保证奶农能够按目标价出售牛奶。但是，欧盟每年为此要背上沉重的财政包袱。为减轻这种压力，使供需能够趋于平衡，从1984年开始，欧盟国家纷纷实行生产限额政策。这一政策规定每个奶农每年的生奶生产量，对额外的奶产量征收惩罚性税。为了保护欧盟内部市场不受国际市场的影响，欧盟国家统一向来自欧盟以外国家进口的乳品征收差价税。

在减轻内部压力的同时，欧盟通过出口补贴向国际市场倾销其过剩的乳品。由于以补贴形式流入牛奶部门的资金对稳定乳品价格的影响很小，而对生奶生产配额的控制相对灵活，对奶农来说没有额外的负担，因此，出口补贴近年来成为政府部门调控牛奶价格的一个有效途径，但这会引起国际乳品市场价格的严重扭曲，并造成虚假的供过于求现象。

另外，为了缓解黄油、饲用脱脂奶粉、酪蛋白生产和消费季节性差异的矛盾，欧盟政府利用利息补贴鼓励私人对这些乳品进行季节性储备，以调节市场供应量。

2.2 美国

为使奶农能够维持合理的收入水平，美国政府通过乳业价格支持计划（Dairy Price Support Program，DPSP）对黄油、脱脂奶粉、奶酪等部分乳品提供价格支持。

进口配额和进口关税是美国最主要的进口限制措施。为了抑制乳品进口，保护本国生产者的利益，美国对进口乳品实行进口配额制度，并对进口的乳品征收10%以上的关税，其中奶酪的关税达到13%。美国对包括乳品在内的多种农产品实行配额制度。2004年，配额内税率为9%，超过配额的商品税率为49%。

美国在提高出口竞争力方面，实行的主要政策是出口补贴及出口信贷担保。1985年5月，美国正式启动乳品出口促进计划（Dairy Export Incentive Program，DEIP），对美国乳品进入国际市场提供出口补贴（OECD，1996）。在乌拉圭回合谈判中，美国承诺大幅度削减出口补贴，从1995年的16.75 万t减至2000年的9.23 万t，但出口鼓励计划延长到2002年。根据美国2004年向WTO作出的通知，2002年美国的出口补贴为3 150 万美元，接受出口补贴的产品主要是乳品等农产品。美国实施出口补贴按“出口促进计划”和“奶制品出口刺激计划”执行。按“2002年农业法案”的规定，这2 个计划执行到2007年为止。出口补贴以现金支付，以出口量为计算依据。美国有3 个主要的出口信贷担保计划：出口信贷担保计划（GSM 102）、中间出口信贷担保计划（GSM 103）和供应方信贷担保计划。美国商品信贷公司 （Commodity Credit Corporation）负责执行“出口信贷担保计划”和“供应方信贷担保计划”，对出口产品提供融资。

2.3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政府对乳业的干预程度较低，虽然它们也征收进口关税，但税率较低。澳大利亚对农产品实行的出口补贴，相比较是一些“微量”补贴。其中对出口乳品也给以少量的补贴，但不足以引起国际贸易的扭曲。而新西兰的乳业政策在世界上是最为宽松的。唯一引起质疑的是国营贸易问题——新西兰乳业局（New Zealand Dairy Board）是该国唯一一家拥有乳品对外贸易权的部门。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新西兰政府自由贸易协定》的签署，中国承诺在2019年1月1日前取消97.2%的自新西兰进口产品的关税，届时新西兰出口到中国的奶粉将享受零关税的待遇，势必会对中国乳业发展造成影响。

3 我国乳业发展展望

我国乳品在世界上竞争力不强，乳品贸易谈判能力较弱。国际乳品贸易风云变化，乳品大国频频出招，国产乳品常常受制于人，经常成为别国明令禁止的产品。尤其是“婴幼儿奶粉事件”后，许多国家都对中国出口的乳品给予了不同程度的限制。我国也应该采取积极的手段，增强乳品贸易的竞争力。

加入WTO后，我国乳品的关税己经降至较低的水平（15%～20%），同时其他非关税壁垒手段的贸易保护方式还不成熟，我国乳品行业在面临国外乳品冲击时十分被动。目前，我国政府对乳品没有实施配额制度，出口补贴的数额也较小，没有建立科学的乳品质量标准及检测体系，市场准入和外商来华投资的政策非常宽松，支持和保护的力度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明显不足。

为此，我国要加大对进口商品的检测力度，提高进口技术门槛，保障进口商品的质量，从而维护国内的正常竞争秩序，保障消费者的安全。目前，日本的核泄漏事件对乳品质量的影响很大，我国应该加强在核元素方面的检测，使安全放心的乳品在我国市场上流通。面对消费者对国外品牌奶粉的热捧，维持正常市场竞争秩序，打击走私成为当务之急。国外奶粉质量参差不齐，在很大程度上迷惑了消费者，对国外进口奶粉质量进行严格的分级检验，对保障市场正常竞争秩序，谨防以次充好显得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