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中国话语权建构

□ 邱仁富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要有两种视野:即国内视野和国际视野。这就是说，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不能仅局限在国内，这样难以适应时代化的要求，也难以适应国家发展的需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需要国际视野，在全球化的视野下去谋求发展。然而，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在国际社会上的传播需要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失去话语权就失去了向世界表达中国话语的权力。在这个意义上，话语权成为全球化进程中值得关注的事。

一、兴国之魂与话语权

2011年10月召开的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通过关于《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提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时代课题和历史使命。它明确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①新华社北京10月25日电，中央政府门户网站 www．gov．cn，2011－10－25。，从而就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提到更高层次的要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成为“兴国之魂”至少须要具备以下条件:

一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要成为社会主义伟大实践的价值引领和思想之魂，在当前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发展的价值指引，成为社会实践、社会发展的自觉追求，并内化为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同于资本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关键点在于社会形态不同、所有制结构不同、主体性不同，等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否可以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中起到切实的引领作用，关系到社会主义实践的成败，也就关系到民族的复兴。这就是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必须要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发展中起到引领作用、成为其思想之魂，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发展中起到引领作用、成为其思想之魂，进而推动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继续走上前进。只有具备这种能力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才能堪当“兴国之魂”的重任。

二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必须在推动国家兴旺、民族复兴的过程中，能够引领当代中国社会的多元核心价值体系的共生发展，有序发展，成为中华民族复兴的不同替代的价值之魂、思想之魂。众所周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一概念的提出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它的出现比儒家文化的核心价值体系、少数民族文化的核心价值体系、西方社会的核心价值体系、佛教(基督教、天主教)等宗教核心价值体系都要晚。但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概念的提出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思想的出现不是同步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思想的出现比“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一概念的提出要早许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思想内容最早可以追溯到共产国际，其标志性转折在于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确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思想体系标志着在中国已成雏形。因此，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新事物，它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实践在精神领域特定产物的进一步提炼和提升，因而他与社会其他核心价值体系有着密切的联系。如何处理好这些纷繁复杂的关系十分重要。

不同的文化类型蕴含着不同的核心价值体系。一个开放的社会有着多元的文化形态共生发展，一个良性的社会必须存在多元的价值观念和主流的核心价值体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如何与儒家文化的核心价值体系、少数民族文化的核心价值体系、西方社会的核心价值体系等共生发展?有学者认为，可以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代替其他核心价值体系，这种观点值得商榷，事实上是难以行得通的。一个社会的多样性正是由于价值观念的多样性存在。这是极为正常的，单一的价值体系的社会在现代社会进程中是难以想象的。但是，既然无法替代，那就任多元核心价值体系自由、无序发展?这也值得商榷。最佳的选择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必须要成为多元核心价值体系的引领者，引领多元核心价值体系共生发展、和谐发展，才不会导致社会价值失序、行为失范。也只有这样，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才能堪当兴国之魂之重担。

三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必须有国际化的战略眼光，能够得到国际社会的理解和接受。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提高到兴国之魂的高度，就蕴含着国际化的战略眼光。这即是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要参与国际多元社会核心价值体系的较量中，否则就难以堪当兴国之魂之使命。换言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仅在社会主义国家处于主导地位，能够引领多元社会思潮，还须得到世界一些国家的认同和接受，能够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多元价值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从而增强西方发达国家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理解和接受，进而为国际国产主义运动带来益处。

而要解决以上问题，关键在于抓住话语权。费尔克拉夫指出:“话语不仅反映和描述社会实体与社会关系，话语还建造或‘构成’社会实体与社会关系;不同的话语以不同的方式构建各种至关重要的实体，并以不同的方式将人们置于社会主体的地位。”①［英］诺曼．费尔克拉夫，殷晓蓉译:《话语与社会变迁》，华夏出版社2003年版，第3页。话语权为描述社会实体、社会关系奠定基础，同时也为建构这些关系奠定基础。话语权贯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始终，是当前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最紧迫的问题之一。进言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失去话语权，在一定意义上说，就失去了人民群众接受和信任的基础，而失去了群众根基，也就意味着无法成为社会主义伟大实践的价值引领和思想之魂，无法在社会多元核心价值体系中得到认同和支持，也就难以引领多元核心价值体系发展。当然，更为糟糕的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失去话语权就面临西方核心价值体系的空间挤压和瓦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走向国际社会更无从谈起。为此，2012年6月2日，李长春在出席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工作会议时指出:“如何在学习借鉴人类文明成果的基础上，用中国的理论研究和话语体系解读中国实践、中国道路，不断概括出理论联系实际的、科学的、开放融通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打造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话语体系，是理论界和学术界面临的重大而紧迫的时代课题。”②新华社北京6月2日电，中央政府门户网站 www．gov．cn，2012－06－02。从这里看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只有掌握自己的话语权，才能创造更加丰富多彩的话语形式和话语形态，才能更好地推动话语体系发展。

二、话语权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中的地位与作用

当前，在全球化视野下，尤其是在国内媒体的国际化走向趋势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必须牢牢掌握话语权。这是因为:

其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在国际多元价值观念交流和较量中立于不败之地离不开话语权。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决定》文件里指出:要“创新对外宣传方式方法，增强国际话语权，妥善回应外部关切，增进国际社会对我国基本国情、价值观念、发展道路、内外政策的了解和认识，展现我国文明、民主、开放、进步的形象。”①新华社北京6月2日电，中央政府门户网站 www．gov．cn，2012－06－02。当今世界，话语权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抢占话语权的制高点已成为语言竞争的一个重要领域，它直接关系到一个民族的意识形态安全和文化安全。

在后金融危机时代，国际局势风云变幻，以美国、法国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内部的骚乱、中东的战乱危机、以希腊为代表的债务危机等正呈现出国际局势的新态势。体现在价值观念领域则表现出国际多元价值观念冲突的对象化日趋明显、程度日趋激烈。文化的激荡、价值观念的碰撞，在一定程度上说，谁掌握了话语权谁就掌握主动权、主导权，就能在多元价值冲突占始终主导地位。“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利用其经济、军事、科技和政治等方面的强大实力，谋求霸权，文化方面尤其是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是它们所渴望的霸权的重要内容，也是其获取全面霸权的新途径。我们党和国家必须充分认识到文化建设特别是体现我国当代意识形态实质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重要性，并切实给予高度重视。”②陈翠芳:《葛兰西“文化领导权”的中国解读》，《马克思主义研究》，2011年第10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要想在国际多元价值观念的较量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要牢牢掌握话语权，积极抢占话语权的制高点。

其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能否应对国内各种思潮、错误思想的泛滥离不开话语权。在中国当下社会转型时期，在一个价值多样化及其冲突日益加剧的环境下，随着社会转型进入深刻调整的时期，国内各种社会思潮力量的较量、民怨的积累，使得如何解决“民众的怨恨”，满足“群众的愿望”成为我们党执政过程中必须面对的两大现实性问题。而如何增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的能力，如何增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吸引力、诠释力等，如何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能够在批判、抵制各种错误思想和腐朽思想中取得胜利，关键在于话语权。

其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否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和支持离不开话语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能否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和支持，既要使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断满足人们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又要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断提升服务人民群众精神满足的方式。这就要求在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大众化的过程中，必须要提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话语权。否则，大众化难以实现。这就要求话语权贯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传播的每个一个环节，失去话语权，在一定意义上说，会导致其他价值观念、甚至是错误、腐朽的价值观念的话语权上升，直接损害了人民群众的精神世界，必将导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失去主导地位。

其四，能否掌握话语权关系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成败。尽管中央明确提出要大力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发展提供广阔的平台和政治权力支撑。但是，我们也必须知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发展必须要与社会多元价值观念相接触、碰撞，即是说，它的发展必须遵循价值发展的一般规律。拔苗助长式、大跃进式的发展，从本质上说，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发展的要求。相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发展只有在多元价值观念较量中凸显其生命力、引领力，驾驭各种思想、应对思潮的能力，才能确保其主导地位，这就需要牢牢掌握话语权。

因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需要掌握话语权，只有在掌握话语权的基础上才能更加顺利、更加健康地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而如何建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话语，也就成为一个亟待破解的难题。

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权构建的对策

话语权是属于话语体系的范畴，是话语体系的核心。建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权，必须要区分两种不同类型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体系。一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层面;二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包括传播)层面。进言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的话语体系就是要建构一套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话语体系，中央文件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概括为“四个层次”的语言表述，学术界有学者进行了有力的论证，也有学者提出不同的话语形式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等。

不管如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一个研究领域要建构该领域的话语体系，从而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和对外交流奠定语言基础。我们必须要区别两种不同的话语体系，因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传播)的话语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的话语体系不能等同。有必要做出区分，这本身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发展的内在要求。即是说，从传播的话语角度看，在重大问题上要旗帜鲜明地阐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立场和观点，阐明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历程和观点，让世界各国人民了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有学者认为，“从寻求解决中国自身面临的国际问题出发，应该是中国国际话语体系构建的出发点。”①张志洲:《提升学术话语权与中国的话语体系构建》，《红旗文稿》，2012年第13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要得到世界的理解和支持，需要以世界的眼光去建构话语体系。当然，在国内，在日常生活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话语体系更多的是要满足不同群体的语言需求，通过喜闻乐见的话语形式、风趣幽默的话语形式不断增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可接受性;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话语体系，则是指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在学术研究形成的话语体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学术研究的对象，必然会形成一定的话语系统，为解释现实的价值观念问题提供语言范式。

而进行这两套话语体系的建设，关键在于话语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传播更要抢占话语权，面对世界多元价值观念的话语冲突，失去话语权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是极为不利的。因此，建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话语权至少要做好以下几点:

1．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描述力和解释力。可以从两个层面去看:从国际层面，提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解释力，很重要的一点在于参与国际多元核心价值体系的较量和角逐中，展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话语力量。就国内而言，社会转型时期，随着社会利益结构的深刻调整和社会价值观念多元化的深刻变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必须要增强对社会实体和社会关系的描述力和解释力。为化解群众的思想困惑、价值困惑等提供具有说服力、感染力的论据和论证。真正做到以理服人、以情动人和以意导人的有机统一。在言语交流中让群众自觉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价值观念。

2．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批判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体系的建构很重要的一个维度在于参与国际多元化价值体系的对话和交流，面对国际上咄咄逼人的价值体系话语渗透的态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话语体系能否应对，直接关系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发展。增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批判力就是针对国际上各种复杂的价值形态、对企图渗透、吞噬我国主流价值观念的行为给予批判，揭示其真面目。在与国际多元价值体系话语交流和碰撞中增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抵御和应对风险的能力。

3．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影响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影响力包括国际影响力和国内影响力。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影响力，要加强语言价值论的基础理论研究，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发展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石，毋庸置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研究和发展对语言价值论基础理论的非常倚赖，在一定意义上说，推动语言价值论的研究才能进一步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体系的发展。同时，又要积极发挥社会主流媒体的优势，不断提高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艺术水平。

4．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话语的引领力。话语使用是一门艺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能否引领社会思潮，不仅要在内容方面提升引领社会多样性社会思潮的能力，又要提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的话语艺术和话语水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的话语不是以暴风骤雨的革命形式去引领社会思潮，而必须要不断提高话语引领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