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剧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以韩剧《清潭洞爱丽丝》为例

2013-02-18 17:15
江西社会科学 2013年7期
关键词:清潭爱丽丝

周 怡

影视剧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以韩剧《清潭洞爱丽丝》为例

周 怡

近年来,韩剧凭借其唯美的画面、浪漫的剧情、精美的制作成为中国观众追捧的热点。剧中所展现的服装、造型、美食、话语表达等都影响着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本文以热播剧《清潭洞爱丽丝》为例,从社会学、心理学等角度分析剧中的女性形象,认为该剧的女性角色体现了工具化的自然人、镜像化的社会人、符号化的商品人和冲突化的自由人四重属性,并运用社会建构论、场域理论、精神分析理论和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对该剧女性形象的成因进行剖析,提出作为受众的我们,应现实化“清潭洞”,平衡物质与精神;应认清自我身份,走出童话梦境,正视现实角色;在女性生存方式的选择上,迎合规地生存,渐进式生活。

影视剧;女性形象;清潭洞爱丽丝;韩国

周 怡,武汉理工大学。(湖北武汉 430063)

清潭洞是韩国富人区的象征,无数人魂牵梦绕之地,走入它便意味着走进上流社会。而爱丽丝则是世界名著《爱丽丝奇遇记》的女主人公,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清潭洞爱丽丝》(以下简称《清爱》)则以清潭洞为背景,讲述一名平凡的女子韩世景,为了追求自己梦想,而和清潭洞的一位知名人士车胜祖相遇至相恋,从而展开的一系列故事。其所呈现的是爱丽丝在为进入清潭洞而改变自己的过程中,本我与超我之间的挣扎,挣扎中所获得的成长,而非单纯的灰姑娘式爱情童话。在这部剧中,有不少女性角色,聪明的韩世景,强悍善良的徐允珠,高傲干练的申印画,富贵守旧的集团夫人,热情真诚的崔雅静……那么,这些角色体现了怎样的形象?又具有怎样的特征?角色背后蕴含的是什么?我们应如何对待它?本文将对这些问题进行逐一分析。

一、剧中主要女性角色概述

《清爱》中的女性形象较多,与以往韩剧中的形象也有较大的改变,笔者选择了其中三个代表性较强的角色进行简要的分析。

(一)爱丽丝——韩世景

她是曾经信奉“努力成就自我”的奋斗青年,而父母面包店的破产,与相恋六年男友分手,毕业三年才找到的工作竟是与自己有过摩擦的高中同学给予的,这些残酷的事实,让她选择走徐允珠的变身之路。剧中的韩世景一直都是坚强、勇敢的,在重遇徐允珠之前,她如童话故事里的爱丽丝那样是单纯而美好的,是让人温暖的“Candy”,而在选择要改变生存方式,进入清潭洞后,爱丽丝便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而是渐渐融入了现实的内涵,展现成年人的精明与世故,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与追求。但过去20多年形成的价值观无法一次抹去,使她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愧疚与不安。与童话中的爱丽丝不同的是,清潭洞爱丽丝是在另一个空间中理解现实的寻常,修正自己的价值观,获得真正的成长。

(二)平民女王——徐允珠

10岁父亲破产,成了落魄富家女。骄傲的她过早地看清了现实,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进入上流社会,后来与男主人公车胜祖相识相爱结婚,却因车胜祖抛弃富家身份这一事而选择离他而去。之后,她隐瞒过去曾是GN服饰的老板娘的事实。剧中的徐允珠一直以强悍、精明的少妇形象出现,但与典型的只爱金钱的拜金女不同,她看重亲情,即使弟弟再不成器也一直无怨无悔地帮着他;她因放弃男主人公车胜祖而愧疚不安,关注他的动态,帮助他逐渐走出过去的阴影。最后的她,重拾自我,潇洒地离开了清潭洞,做真实真诚的自己。她就像是一个平民女王,倔强霸气,却保留了一份小女孩的柔软。

(三)千金女——申印画

她是一位“成分高贵”的富家小姐,同时,也是一位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出生以来,她的生活就呈现直线上升状态,所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她生来就是上等人,就要为维持家族上等地位而奉献她的所有,她的工作、婚姻都是围绕着家族利益而进行。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她的骄傲,也由此选择揭穿韩世景、徐允珠和TOMMY洪的计划,做一个公平正义的“卫道士”。剧中的申印画一直都站在自己的高度,俯瞰他人,而忽视了自己的盲点。

二、男权社会下剧中女性形象的四重属性

《清爱》中的韩世景、徐允珠和申印画,所处的是一个男权社会,虽然公与私的界限逐渐模糊,都市女性走向职场,与男性共同竞争,但男性霸权仍充斥着社会的每个角落。父权制的根深蒂固,逐步渗透的消费主义文化,现代社会成就的新型性别刻板印象等等共同铸就了剧中女性工具化、符号化、物性化的形象特征。同时,编剧又融入了新时代的元素,展现出成长后的主动、自由的女性形象。

(一)工具化的自然人

“人是肉体的、有自然力的、有生命力的、现实的、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人的生理机能是人得以生存、发展的自然物质基础。”[1]自然性是作为人类二分之一的女性的基本属性。在《清爱》中,同样体现着女性作为一个自然人的存在,并且在男权文化的呼应下,女性自己与别人似乎形成了一种将女性身体当作工具的集体无意识。“现代社会虽然也为女性解除了‘工具论’的枷锁,但世俗的偏见仍将女性框定在工具理性的怪圈中,未能还女性自由之身。”[1]无论是爱丽丝韩世景,还是平民女王徐允珠,抑或是千金女申印画都无一例外地利用她们自然人的属性来争取自己的利益。剧中最能体现这一点的便是婚姻,它背后暗含的便是女性这种生理地位的存在。韩世景利用女性的生理性别进行清潭洞媳妇养成计划,争取进入清潭洞;开拓海外市场的机遇来了,申印画就要奉献自己,发挥自然人效用,入主Royal百货,成为家族效力的工具。周围的男性们便顺应潮流,专业婚姻介绍户TOMMY洪,GN少东申珉赫,ROYAL百货董事车日南都有意无意地参与其中,他们所关注的只是男主人公车胜祖的感受和生意的往来,女人,只是个工具而已,用不用还得看她的使用价值。天生的生理条件被编剧有效利用,使潜在的婚姻关系联系着电视剧的起承转合,正面侧面双管齐下,将女性的自然属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凸显出女性工具化的自然人形象。而深受周遭环境影响的女性,逐渐在“生存规则”下迷失了自我,被置于客体地位的主观人格被渐渐异化,许多像申印画一样成为工具还自得其乐。

(二)镜像化的社会人

人处于社会之中,在自然属性的基础上,被打上了社会的烙印,成为一个社会人,女性也是如此。波伏娃曾说“人不是生而为女人的,而是变成女人的”。在社会之中,女性成为一种社会性别,有着其对应的社会角色、特征、关系和活动。在男权社会的背景下,韩世景、徐允珠和申印画同作为女性,都被看做是柔弱、感性的个体,既可能被当做应保护的对象,又可能成为阻碍事件发展的祸因。而不同的家庭背景、生活际遇又赋予了她们差异化的性格特征和角色要求。老实淳朴的父母教会了韩世景“努力成就自我”,三年多找工作失败的经历和相恋六年男友的分手让她明白世界并非公平,固执和坦白的个性被渐渐打磨光滑。父母早逝的徐允珠被迫扛起养育弟弟、光复家族的重任,嫁入GN服饰成为老板娘后,维持公司形象、促进公司良好运转、遵守妇道便成为她的新角色任务,在多重环境场景的变换中,徐允珠逐步形成了圆滑伶俐的性格,看似无坚不摧、强悍霸气,内心却空洞无助。相较于前述两人,申印画的社会人特征显得有些特别。社会规范的要求与商业化的成长环境间的碰撞使她在淡化社会性征、晋升女强人的同时又被女性社会角色牢牢束缚,性格矛盾复杂。

这三位女性角色的社会人属性并非自我感悟,而是呈现镜像化的特征,即她们的角色形象均来源于恋人、朋友、家人等“他者”对她的行为的反应与评价,这种评价会被反馈到相应的思维系统中,并指导她之后的行为。他人就像一面镜子,成为个体自我感觉的参考源,自己也可能成为他人标准化自我的参照物。譬如韩世景,她决定改变,是由于徐允珠的亲身经历,而变化中周遭不一致的评价使她困惑、迷茫,“我是谁”成为她心底无奈的呐喊,用写信、装病等举动预留思索的时间,逐步意识到自己已不是“candy”,但也不是车胜祖以为的那种女人,随后才进行了勇敢的正面突破。

(三)符号化的商品人

《清爱》中男女主人公所处的社会首先是一个现代社会,人们解开禁欲的枷锁,大胆自然地追求物质、寻求利益。而在逐利机制的驱动下,人被物化,当作商品。历来作为工具的女性,更是被尽职地进行商品人的角色扮演,载着光鲜靓丽的女性身躯的杂志、广告、电影、电视等媒介吸引着无数人的眼球。《清爱》中的女性形象同样被商品化和价值化了。在第15集中,徐允珠的过去被申印画揭露,申印画问 “什么时候把她处理掉”,而回应她的父亲却说“她还有利用价值”;第16集中,申珉赫给了徐允珠一个选择的机会,他说:“你我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你还不足以抵掉几千亿韩元的交易”。“处理”、“价值”、“交易”这些词汇本都是用来形容物品,而却如此自然地被用于女性身上,商品人的女性形象瞬间被放大。此外,该剧展现的还是一个消费社会。大众崇尚各种消费品,富裕阶层成了领头羊,普通老百姓乐颠颠地跟着跑。剧中的消费并不仅是物质需求的满足,而是如法国著名思想家让·鲍德里亚所说的那样,是一种系统化的符号操作行为,而这种“符号操作行为”的实施者据美国学者索尔斯坦·维布伦考证又往往以女性居多。在 《清爱》第一集便体现了男主人公所认为的 “女人就是为价格而消费”的原理,随后在整部剧中都有女性对品牌的狂热消费。消费被赋予了符号价值,经济地位、政治地位、文化地位等阶级或阶层差别以及表达风格、品位、流行、现代等象征意义皆通过消费得以获得与满足。这种消费符号价值对全社会的普遍意义和控制是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同时也影响着都市男女的自我表达与身份认同。《清爱》中,徐允珠和申印画一直以来都是极为注重自己的外在“设备”,而韩世景也在变身清潭洞爱丽丝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服饰配件的符号价值,从第1集只穿地摊货的贫穷小妹到第16集中会从头到脚进行品牌装修的白领一族。同时,男性的话语表达也为女性符号价值的彰显推波助澜。为了迎接车胜祖的到来,男二号让徐允珠精心准备一番,一定要表现出“礼节与眼光”。“男性通过女性的消费来获取身份、地位、名望的符号价值,女性则成为实现这一目的的中介,并同时使自己成了与消费的物等同的符号。”[2]

(四)冲突化的自由人

《清爱》中的女性形象并不是以往韩剧中呈现的纯洁灰姑娘或是负心灰姑娘,它在体现前三种属性的基础上,又赋予了新的内涵,那便是女性个体的主动性。在无法预料的主客观因素下,被动的韩世景总会做出主动的行为:六年的爱情被迫结束,她选择主动为男友争取不被起诉的机会;被TOMMY洪威胁,她选择主动与之结成联盟,共求发展;身份、计划均被男主人公知晓,她选择主动沟通,正面突破。一直被物质压制的徐允珠,在最后也转向主动,放弃交易,回归自由。申印画的自由显得有些特别,她是心甘情愿被家族、社会的利益牢笼束缚,在圈子内做出主动要求TOMMY洪牵线、主动接触男主人公等举动。在这部剧中,她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女性个体生命感性生动的呈现。“她们按照自己的生活理念和处事态度把握自己的人生,具有主动选择生活的权力,在现有的生活环境和生存条件下中充当了积极主动的角色。”[2]但在女性追求自由途中,常会出现冲突。《清爱》整部剧就是在冲突框架下进行的。贫穷与富贵、失败与成功、梦境与现实、爱情与面包、纯真与腹黑……巨大的背景发差折射出角色自身和角色间的冲突性。从个体而言,韩世景在清潭洞爱丽丝养成过程中,时常会对自己的身份进行怀疑,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冲击碰撞。从角色间互动来看,男主人公心中的女主人公是个纯洁善良的“candy”,她不耍心机,不求物质,待人真诚,给人温暖。由此,当男主人公得知韩世景把他当作进入清潭洞的怀表兔子时,矛盾迅速升级,冲突性发挥极致。对于申珉赫和徐允珠来说,也同是如此。过去的申珉赫认为徐允珠是气质高贵的有教养的女性,而在得知她与男主人公的感情历史后便将她归为拜金交易女。徐允珠所作出的回应却使之震惊。这种冲击正体现了在淡化了以往男性刚强、女性弱小的性别刻板印象后,新型性别刻板印象横空出世,女性被认为不是拜金就是纯情,并出现“萝莉”、“御姐”、“女王”等一系列新型女性形象指代词。

三、影视剧中女性形象成因分析

(一)社会因素

社会建构论认为,个体处于社会之中,是被社会建构的,人的行为、观念深受社会环境的影响。首先,《清爱》的故事发生在科技高速发展、物质极大丰富的现代社会,同时也是消费社会。女性作为人,本身就具有自然性和社会性双重属性,而在利益导向之下,呈现出商品性,并又被消费赋上了符号的内涵。其次,作为一个男权社会,女性 “工具论”曾在历史的长河中占有一定地位,工具化的自然人形象很难迅速消除。再次,剧中的韩国处于文明时代,对女性权力的诉求有一定的发展,自由平等观念的传播使新一代女性越发主动地寻求自身的身份认同,由此显出自由人特征,但又因发展并不完善而呈现出强烈的冲突性。

(二)家庭环境因素

布迪厄认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者一个构型”[3](P134)。它是由社会成员按照特定的逻辑要求共同建设的,是社会个体参与社会活动的主要场所,是集中的符号竞争和个人策略的场所,而竞争的策略便是资本的策略。这里的资本包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家庭作为人类生产、生活最基本的单位,也是重要的一种场域,影响着个体价值观、行为方式的形成。而个体观念又会在社会互动中发展、变化,同时又反作用于社会互动。这种相互作用首先体现在惯习上。“惯习由积淀于个人身体内的一系列历史的关系所构成,其形式是知觉、评判和行动的各种身心图式。”[3](P134)韩世景所处的家庭场域是一个简单普通的平民家庭,简易的家庭结构,寻常化的家庭功能,亲密的家庭关系和严谨温暖的家庭伦理,让韩世景体会到小人物的乐趣,也由此形成了她正直、善良的品行,直接、坦白的处事方式。申印画的家庭场域则为她带来了复杂的家庭关系,商业化的家庭功能,利益观根植于她的心中,也促成了她高傲、功利的性格。另一方面,不同家庭场域带来的资本差异也影响着女性形象的塑造。在布迪厄的社会学理论中,资本被分为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符号资本四类。平民的家庭场域为韩世景带来了微薄的经济资本,使她无法到法国留学圆梦,影响她文化资本的增值,也因此难以找到自己对口的设计师工作,使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生存方式,逐步改变自己的性格。同时,她所处的社会关系网络,所进行的社会互动均受这普通的家庭场域影响,周遭的人与她有着相似的处事理念,这就加大了韩世景改变的难度,加剧了其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又如申印画,天生优越的家庭场域为她带来了巨大的经济资本,进而发展为令人歆羡的文化资本,资本的富足让申印画觉得自己身份高贵、条件优越,为人处世透露出浓厚的傲气。而她的“清潭洞关系网”又让她更为确定自己的地位与权力,也由此在被韩、徐二人破坏了她的联姻计划后,她显得如此的气愤与不甘,才会恼羞成怒将事情捅破。

(三)心理因素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认为,人有五种层次递增的需求,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与爱的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文中所提到的三个女性角色之所以在共性之下会有些许差异,就是因为她们所处的需求层次不同。韩世景和徐允珠会有类似的选择,都是由于她们要满足最基本的生理、安全需求。当时的她们家境贫寒,没有正式工作,而韩世景遭遇的恋爱、家庭、工作三重打击更是将这种需求表现到了极致,眼神中透露出浓厚的挫折与愤怒。相反,申印画则是物质生活极为丰厚的女性,她所需要的是个人价值的体现和家族利益的最大化,也就是自我实现需求。正因为如此,她的商品人形象才会更为突出,自由人形象显得更为局限。另一方面,根据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人有本我、自我和超我之分。其中,“本我”被确定为所有的本能冲动,它是人类所有动机的根源,遵循快乐原则;“自我”是一种理性的、与现实相关的人类人格水平,它是“本我”的抑制因素,遵循现实原则;“超我”则把外部的要求内化为自我的要求,它确定了人格的道德方面,并且总是与 “本我”处于连续的冲突中,它遵循道德原则。据此,爱丽丝韩世景会在“变身”之旅中展现挣扎、焦虑、不安,冲突化的女性形象,便是由于其内心追求物质、满足欲望的本我和反对其作出利用行为的超我之间产生了不一致,这种不一致未能及时地协调而产生了挣扎。

四、反思与讨论

电视剧作为现代社会的重要传播媒介,对观众的价值观行为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女性观众常常过于认同肥皂剧中的虚拟角色。在中国,女性观众同样存在这种认同倾向,而这样的认同倾向将导致女性对传统身份不自觉的首肯,也相应会在生活中重蹈 ‘她们’的角色,因此会令女性自觉地放弃对社会身份的追求,而继续沉醉在情感的乌托邦里不能自拔。”[4]由此,笔者认为,从该剧的女性形象上看,我们可以获得如下的思考:

(一)现实化“清潭洞”,平衡物质与精神

城市空间有其心理和文化意义,它不仅是一个物理空间,同样也是行动空间和社会空间,有利于维持、强化和重构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清潭洞是首尔城市空间中的一部分,它的存在所体现的是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和力量关系,同时也成为社会结构的顶层代表。进一步说,清潭洞是财富、权力的代名词,是有形的欲望。作为女性观众,通过《清爱》所展现的韩世景、徐允珠这些“清潭洞女”的形象,我们应该明确“清潭洞”并非仙境,不是人人神往的梦幻天堂,它有特定场域的资本、惯习,与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相连的。对于剧外的“清潭洞”,我们要现实化地对待,不盲从。另一方面,在消费主义文化下,笔者认为女性应持有这样的价值观:任何事物并非纯粹,物质时代下的我们应该寻找精神,精神层面中应该占有物质。不能做一个只有金钱的拜金女,也不要故作清高,躲进“伪精神”的龟壳中。

(二)认清自我身份,走出理想梦境

进行正确的自我觉察,获得恰当的身份认同并非一件易事。在现代社会中,女性的这四种形象特征是同时存在的。性别刻板印象在逐步消除的时候又会融入新型内涵,完全的性别平等是难以存在的。工具化的自然人和符号化的社会人是女性长期以来的形象特征,而物性化的商品人则是消费社会赋予女性形象的新内涵,在妇女思潮和社会分工细化等因素的作用下,女性也越来越自由。我们要正视这些形象的存在,看到背后的家庭社会因素,逐渐在成长历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身份认同。如剧中的韩世景,尽管成长伴随着泪水、彷徨、不安与沉重,必要时要对现实作出妥协和让步,但真正成熟的爱丽丝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现实仙境。

(三)合规地生存,渐进式生活

人是社会人,由社会所建构。作为女性,同样应意识到这一点,顺应社会规则,在规则内发光发热。正如《清爱》中的韩世景一样,她不是神话般地征服了清潭洞,而是在走向清潭洞的过程中渐渐习得了不同场域的规则,学会了从他人的思维框架下看问题,主动与人沟通,逐步融入清潭洞。这个世界的生存法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无奈呐喊而改变,适应才是关键。要玩好游戏,必须掌握游戏规则,取得胜利,才能改变规则甚至更换游戏。

总而言之,我们应该辩证地看待《清潭洞爱丽丝》中的女性形象,从中获得感悟与成长,既非盲目推崇,也不果断否定。

[1]周霞.拯救与困惑——中国早期电影中的女性悲剧(1905-1949)[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6.

[2]程菁.20世纪90年代女性都市小说与消费主义文化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4.

[3](法)皮埃尔·布迪厄,(美)华康德.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引[M].李猛,李康,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

[4]马琳.电视剧传播框架中的女性:形象建构与身份认同[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8.

【责任编辑:张 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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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518X(2013)07-01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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