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鱼

张珠容

每天凌晨3点，浙江省舟山市中沙头码头上都会聚集很多进行海产品交易的人。海产品的交易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大部分人都争抢市场价格高的鱼虾，一个名叫姚涛的人却专门盯着卖价只有一两毛钱一斤的小杂鱼。很多人觉得小杂鱼是废料，毫无利润可谈，殊不知，姚涛就是靠着这些小杂鱼创造出千万元的财富。

姚涛是安徽阜阳人，家里的生活曾经窘迫到连炒菜的油都买不起。10年前，为了养活家人，姚涛来到舟山，在码头当一名搬运工。他不分昼夜地干，一天仅能挣到二三十块钱。一次，一场台风即将登陆，为了抢收一批货，姚涛干了三天三夜。干完活后，他一下就累瘫在码头的水泥台上。

在睡梦中，姚涛一个翻身就直接掉进大海，被海水呛醒的他赶紧爬上岸。上岸后，姚涛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鱼的下脚料，浑身臭气熏天。

狼狈不堪的遭遇，让姚涛忍不住喷涌出压抑已久的情绪，他跑到码头一个角落大声吼起来。情绪稳定之后，姚涛忽然发现：码头遍地都是小鱼和鱼的下脚料。它们有没有利用价值呢？他当即提了一塑料袋小鱼，步行十几公里来到一家鱼粉厂，询问那里的老板需要不需要这些东西。

对方眼睛一亮，说厂里长期收购鱼垃圾用来制作饲料。一方原料供应不足，一方恰恰可以提供，鱼粉厂和姚涛一拍即合，以每斤两毛钱的价格成交。

两毛钱一斤的卖价，扣去运费和人工费之后，姚涛的利润非常低。姚涛并不发愁，他坚信有量就会有赚头。他从老家叫来妻子和几个老乡，分几路去收购这些卖价只有几分钱的小鱼和下脚料，一年365天，天天不间断。看到姚涛每天都能供应这么多小杂鱼，鱼粉厂与他签下长期合作协议。有了稳定的订单，姚涛发展了更多收购站。靠着薄利多销的方式和良好的信誉，他很快就赚取上百万元。

一次，姚涛到一个新客户的工厂收货款。客户将写好的支票夹在一本书里递给他，姚涛看都没看，就随手将支票放进车里。当他在返回途中翻书时，才发现客户多写了一个零，也就是说，对方多支付了九倍货款。姚涛赶紧掉转车头，返回工厂，退还那张错误支票。

这件事情过后，许多鱼粉厂找到姚涛，希望与他合作，就连舟山最大的鱼丸生产企业也不例外，姚涛很是兴奋。之后，他接受了鱼丸企业老板的建议，将收购来的小杂鱼分拣之后再出售。如此一来，小杂鱼的平均价格从原来的两毛钱一斤迅速攀升到一块钱一斤，姚涛的利润空间大大提升。

姚涛已经成为舟山码头最大的小鱼收购商，年收入超过千万元。

选自《中国花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