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过师父小蛮妖

2013-05-14 09:54桃墨曦
桃之夭夭A 2013年3期
关键词:冰霜和氏璧天帝

桃墨曦

想要尊师重道,奈何师傅长得太好。想要招蜂引蝶,奈何功法不及人高。求给条活路啊

我出生的地方叫玉灵山,仙音渺渺,终日云雾缭绕。据他们自己说,他们都是得道高人,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你丫见过让九层天抖三抖的人会整天光着身子吗?在第一万次要求爹妈好歹穿条内裤遮遮羞被无情驳回后,我绝望了,虽然那时我还是个三百岁的女童,可我已经有一颗沧桑的心呐!

在起义一次次被镇压下,我默默忍受,最后终于忍无可忍!老子再也不要过这种茹毛饮血赤诚相见的鬼日子了!

“娘亲!我要拜师学艺!”

娘亲老怀欣慰,喊来我爹,我望天免得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我爹毛遂自荐要教我学文习武,可我拜师的目的就是离开这两个老不要脸的啊!你要知道他们【哔——】的时候完全不避讳我啊无量道尊呐!

我义正词严地拒绝,并且在脑海里罗列了九百九十九条理由,终于说服顽固的爹妈,将我送上紫云山,拜在上仙姜梓御门下,成了姜梓御地第三个徒弟——男徒弟,姜梓御不收女徒弟!

知道这个事实后,我毅然决定将恢复女儿身博取师傅宠爱的心情扼杀在摇篮里!

脚步声传来。

我扭头一看,一个黑衣男人,黑发松松绾在脑后,眼睛漆黑如夜,深不可见底,表情却很是淡漠,那双眼睛定定地落在我身上,眼底似有暗涌。我被美色迷了头,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给师傅行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恭恭敬敬行了礼,姜梓御自然要走场面地让我起来啊,可他那声音一出,我登时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咆哮:“师傅,你声音真好听,又低又有磁性。”

整个紫云山都寂静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盯着师傅的脸看了好久,师傅的脸很好看,但是莫名地让我觉得有种熟悉感……

我发誓真的不是色欲熏心……

师傅可能是看我没反应,又问了一句:“曦铭,你叫什么名字?”

我无辜地看着师傅:“师傅……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吗……”

于是我看着师傅一下子背过身,甩袖而去,我的小心肝颤了颤,阿嘞,师傅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咩?

师傅除了我,还有一个徒弟叫伯游,是东海龙王大太子,长得春风十里那个桃花开呐……喀喀,就是很清秀,天赋极高。师傅教我们俩仙术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两种极端——

点金术:我和伯游同时对着一块石头施法,他的石头成功变成了金子,我的石头……“啪”爆炸了!

师傅黑线。

治愈术:我和伯游对着两只受伤的小兔子施法,他的兔子在一阵光环过后撒丫子狂奔十分健壮,而我的兔子在一阵光环过后……两腿一蹬挂了!

师傅嘴角抽搐。

攻击术:就是把自己的仙术凝聚在使用的武器上攻击别人,师傅变出两块盾牌,我和伯游各执一根矛,伯游一戳盾牌盾牌碎了,我一戳盾牌……我戳我戳我戳戳戳!啊嘞……为啥我的矛都戳烂了盾牌不但不碎反而更锃亮了呢!

师傅额角青筋暴起。

最后是腾云术:伯游一个腾云从紫云山山脚飞上了山顶,我流着口水一个腾云从紫云山山脚飞到了……尼玛这是哪里啊!我泪流满面地站在四面都是水的海上,谁能告诉我这是嘛情况!

正当我绝望时,师傅一个腾云出现在我身边,我精神一震:“师傅……”

我似乎看到他皱了一下眉,轻叹着揉了下我的头:“这是东海之滨。”

回去之后伯游一张龙嘴张得如铁腕那么大,惊讶地说:“东海之滨啊!你一个腾云竟然能飞十万八千里!”

师傅:“看来还不是一无是处。”

师傅夸赞,我自然十分得瑟,得瑟的后果就是——那天晚上我偷看伯游洗澡被发现了!

然后第二天,伯游就消失了。

难道我把他吓跑了?!

但是我真的只是路过,脚滑摔了进去而已!我哪知道那家伙在洗澡啊!

渐渐地,我开始名声大噪,他们在听到我报出自己名号后的反应可以分别两部分——

“姜梓御的徒弟!”

“那个流氓?!”

我疑惑不解,我流氓吗?我只是控制不好自己的腾云术而已,飞到一半掉下来不是我的错!掉在别的浴桶浴缸浴池浴室里更不是我的错了!喀,好吧,真要说我有点错的话,就是看到生得好的仙童道友想上去调戏调戏,但是!也不过只是上去拉个小手、摸个小胸、亲个小脸,我发誓我绝对是连他们的嘴唇都没亲过啊!更不论说【哔——】这种事了。

所以我觉得这简直就是诬陷!

那天我踩着云一个翻腾到了南海边界的一座山中,看到山中风景秀美流水潺潺,我刚好有些渴,便下去寻水喝,哪料得在泉水旁看到一摞衣物,转眼一看,泉里正有一男子在沐浴。

那时我已在紫云山上修炼一百年,仙术不精技艺不强,声名狼藉。妄图调戏神秘美男,不料此男功法甚高,我调戏不成差点被擒,腾云欲逃……还是被擒!美男似乎知道我的身份,将我拎回紫云山,师傅脸色一片漆黑。

我嘿嘿笑着装傻:“师傅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他生得好!”

师傅咬牙:“我生得还没他好?!”言辞甚为激愤,只是这愤不知是羞愤还是妒愤!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得罪的人是天帝!我撑着下巴想,师傅那天不是羞愤也不是妒愤,他是畏惧强权!思及此,我深深地失落了。

自这事后,师傅就命令我不许离开他身边方圆三里外,并且我以前调戏别的仙友的龌蹉事也一并被他发现了,无量道尊,我发誓,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见过师傅那么黑的脸色,夸父在他面前都要自杀了!

我觉得,师傅是因为我给他丢了脸,本来我还担心他会一脚把我踢出师门,没想到只是惩罚我跟在他身边,我低头贼笑,计划成功,本来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师傅的注意,要是早知道得罪天帝可以靠近师傅,我早八百年就去调戏天帝了!

紫云山中岁月悠悠,一晃又是四百年过去了,我渐渐长大,要知道女的和男的那毕竟还是有差异的,长大是件痛苦的事,因为男人该长大的地方我全部没有!男人不该长大的地方我全部都长大了!

那日我正在房中往胸口缠纱布,房门忽然被推开,师傅黑着脸直勾勾看着我的胸,我也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一直手里还扯着长长的绷带,这样彼此静默了差不多十秒钟,我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啊!!!我的清白啊!!!”

吼完之后师傅的脸更黑了,边向我走来边咬牙切齿:“我负责!”

我正害怕得往后缩,他已经走过来扔了件衣服在我身上:“以后不要缠这个了,对身体不好。”

我呆滞地点头,这个那个,冲击太大了,大家原谅一下,鄙人没见过多大的场面,然后我边穿衣服边打量背过身去十分君子的师傅,发现他的脸不是黑了,而且红了,我心里很得意,挺了挺胸:“师傅你看我的胸围你还满意不?”

师傅似乎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不解其意,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伸手将缠在胸上的纱布弄下来:“师傅你是不是怕我缠成平胸以后摸起来手感不对才不让我缠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师傅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把送你的礼物扔了!”

我无辜地眨眨眼,心想师傅你确定你是想把送我的礼物扔了而不是把我扔了?

“师傅要送我什么东西?”

他的手一伸,一块无瑕的白玉递到我面前:“和氏璧,你八百岁生日礼物。”他身上挂在我脖子上,眼神放柔下来,声音低低的,“这次别丢了。”

这次?师傅你口误?

师傅亲自指导,这五百年我的仙术也算突飞猛进,其实我觉得我是个天才,因为师傅教我的仙术,基本上我一学就会!当然,前面我说的什么石头爆炸弄死兔子……那不都是为了勾引师傅嘛!

终于出师,我本想飞回去看看我爹妈,顺便炫耀一下武学,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拦路的来,我看他根骨奇佳相貌不凡,遂想收为徒……喀喀,遂自报门户,欲结为好友,哪知未张口那位兄台长矛往脚下云彩上一插:“此路是我开,此树为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裤衩来!”

我四周望了望,虽然没看到有树,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裤衩!这怎么可以呢!头可断血可流裤衩不可随便留!我想我好歹也师出名门呐,报上名去吓唬吓唬他!

“吾乃紫云山姜上仙门下弟子,敢问仙友来自哪座名山哪个名洞呐?”

“本仙来自尼玛山尼玛洞,人称‘曹大仙是也!”

我大惊失色:“尊驾莫非是曹尼玛?!”

我的小心肝都在颤抖啊,神呐,啊不,师傅呐,千万不要是这个名字呐……

可我的希望立刻破灭了!因为曹大仙也一脸受惊地看着我:“你怎知本仙叫曹尼玛?莫非是哪位故友不成?”

我很想自插双目再饮下一杯狗血自尽,你他娘的来自尼玛山尼玛洞,你他娘的还姓曹,你他娘的不叫曹尼玛简直天理难容呐……啊师傅,我要扑到你怀中哭泣呐!!!

可真正令我失落憔悴百念皆灰的是,曹尼玛震惊之后道了句:“就算是故友!我也要扒你的裤衩!”

于是他就向我扑来,欲扒我裤衩,我欲反抗,奈何明月照沟渠,不见月光,只见污泥,雅蠛蝶!

“救命呐!劫色啊!”我这才知道那些被我调戏的道友们心中那些悲愤,我发誓,要是我还能活着回去……不,穿着裤衩回去,我一定洗心革面,做个洁身自好的好徒弟,再也不劫色了!真是黑吃黑,今天被黑吃了!

就在我裤子的主动权差点被人夺走时,师傅来了!师傅穿着白马骑着黑衣……穿着黑衣驾着云彩来了,剑气一划便夺回主动权,他森冷森冷地看着曹尼玛,搂我在怀里,彼时我衣裳不整,头发凌乱,满脸通红,眼中带泪。

师傅可能以为我遭受了暴行,出招狠辣,招招致命,方才还得瑟嗷嗷直叫的曹大仙落荒而逃,师傅欲追,我凄厉地号起来!

师傅大惊:“怎么了?”

我从来不知道,师傅也会有这种眼神,他眉宇紧锁,眼中却盈满了心疼,这是……因为我吗?

心中满满的溢出来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我喃喃道:“和氏璧丢了……”

师傅将我抱起来:“丢了没事,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眨眨眼:“师傅难道以为我被施暴了?!”

师傅脸一沉。

我本以为此事到此也就结束了,不想那曹大仙还大有来历,什么尼玛山尼玛洞啊,那货是妖界太子!

天帝下旨召师傅去天庭议事,我缠着师傅要去开开眼界,师傅就捎带上了我,妖王听说自己的儿子在九重天受了侮辱,已经集合了二十万妖将,对天界下了战书,要大战三百回合。

一直主张先礼后兵的师傅一来就把刚要进议事大殿的天帝陛下堵在门口:“立刻开战!我任总帅!”

天帝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摸头装傻充愣,祈祷天帝老年痴呆中年有病,不要想起我调戏他的事!

两军交战,各派猛将,开打前是要报姓名的,我驾着仙鹤跟在师傅身后,战场上狼烟滚滚,盔甲耸动,一片寒光,天帝长子扶昌驱马上前:“我乃天帝长子,天界太子扶昌,面前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妖界那边驱马而来的人冷哼一声:“吾乃妖界太子曹尼玛,看招!”

我军战士全部一抖,扶昌太子在听到妖界太子报名后也是一抖,曹尼玛又是一招偷袭,又狠又辣,扶昌败下阵来。于是换人交战,轮番下来,我军惨败,将士已经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身为主帅的师傅也是一张脸黑得惊天动地,当然你要理解,这是有原因的,不是我军太无能,实在是敌军太狡猾了啊!!!你他娘的要是听到敌人叫这种名字你也要抖得秋风扫落叶呐——

“我乃妖界三皇子曹尼袂!”

“我乃妖界亲王曹尼碟!”

“我乃妖王曹尼!”

……

我军所有将士都很想自插双目呐!如果这样还不是极限,那接下来的事情肯定要打破你对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幻想了——

师傅黑着脸问:“请教一下妖王,您父亲叫?”

妖王昂首挺胸哈哈大笑:“父王姓名也是尔等有资格过问的?不过看在尔等诚心诚意想要知道的份儿上,孤王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父王叫曹尼助宗。”

我军军师已经神志不清笑容痴呆:“敢情妖王亲爹还是有东瀛血统呐。”

师傅嘴角抽搐,我军所有生物集体饮狗血三升自尽:“天呐!这个世界太惊悚了!”

于是这场战争敌我两方第一次交战,妖界大获全胜。回去后,我军士气十分低落,军师也是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九层天的天:“主帅啊,属下活了这把年纪了,还头一次遇到这么强悍的敌人呐。这绝对是敌人用来混淆我军军心的奸计!”

师傅黑着脸点头:“不错。”

于是一群身经百战的将士耷拉着脑袋各自回去睡觉。

两军交战,刻不容缓,妖界尝到了甜头,第二天一早就来交战,师傅收下拜帖,下令将士将耳朵封起来,届时看令旗行事,如此战况才恢复正常走向,杀得妖界大军屁滚尿流。

妖兵妖将不死心,又下了战书,战事又起,师傅将我变成一朵白色的牡丹花藏在袖中,嘱咐我不论什么情况都不可以出来,我点头乖巧应下,心想他这样大的能耐,便是出来看看也无妨吧。我在师傅的袖子里躲了好久,实在无趣,忽然胸口一阵刺痛传来,周围又是一阵颠簸,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从师傅袖中掉出来,落在妖界太子曹尼玛的手掌中。

我第一次看到师傅脸上流露出可以称之为惊恐的表情,他长剑凌然,一剑划过,仅仅只是剑气就将和他交战的妖王曹尼划伤,他弃了白马腾云欲来,奈何妖界几位大将通通围上,曹尼玛带着我腾云离去。我现了真身,听到师傅大声地叫我。

“茗……琳。”

胸口刺痛的感觉又传来,脑海中翻腾的是从来不曾经历过的记忆,我痛苦地抱着头挣扎,最后被曹尼玛一把敲昏。

晕倒前心里咒骂,这死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醒来之前我做了个梦,梦中都是师傅和一个叫茗琳的仙女,更惊悚的是,那个仙女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我站在梦中看着他们牵着白马并肩行走天涯;牡丹花海里,她抚琴他吹箫,相视一笑岁月静好;我看到他将和氏璧挂在她脖子上说:“不要丢了,这是定情信物。”

那个叫茗琳的仙女低头笑,眼中都是快乐:“不会丢的师傅。”

可她最后还是丢了,血泊中,一个白衣女子拔出刺进她身体里的剑,拿走了她的和氏璧,看着白衣女子的脸,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冰霜。

“喂!醒醒!”身上传来一阵痛楚,我慢慢睁开眼睛。

“茗琳,三千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没死啊。”

这个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寒冷、阴狠、毒辣,听得我浑身一颤,破碎的记忆再次袭来。

这是我梦里那个杀了茗琳的女人。

冰霜拿着皮鞭不停地抽我,我的仙术被封了,用不了护身术,只能用血肉之躯承受痛楚。我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仇恨会让一个这么美丽的人变得这么面目狰狞,我很疼,全身都是鞭痕,她不知道打了我多久,最后我的身体一接触到鞭子,就像肉被扯下了一大片,连骨头都在叫。

“好吧,挺硬气的啊!”她很生气,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叫,宁可将自己的唇咬得血肉模糊。其实我是很怕疼的人,手上被针扎个口子都要呻吟好几天,可这次,心里好似有股气,逼着我忍下来,逼着我不在冰霜面前低头。

噩梦自然不会这么结束,当我看到她提着一桶水过来时,我心里真的在哀鸣,师傅啊,你再不来救徒儿,徒儿就要被折磨死了。

那桶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来,又冰又冷,果然是盐水。我想痛得晕过去,可她不知道在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我怎么都晕不了,只能死死承受着,钻心的痛蔓延开来,深入骨髓。

我痛苦的表情显然取悦了她,她哈哈大笑,明明那么美,此刻却丑陋得让我忍不住往她脸上蹬一脚——如果可以的话。

她用仙术开始治疗我的伤,伤口开始结疤,我心中苦笑,知道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治好我,果然,她治疗的程度只让我的伤口到结疤的程度,然后拿出刀。

我心中着实害怕,她是想用刀挑了我的伤疤啊,那种伤口被扯裂的痛处,远比用刀割肉要强烈得多。

“怎么,怕了?”冰冷的刀刃贴着我的脸颊,她冷哼一声,“茗琳,我抢走了师傅,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前世是这样,这世你依旧逃脱不了。”刀尖缓缓靠近我的身子。

我能想到是这个理由,我也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冰霜是我的师姐,和我一样喜欢师傅,可姜梓御最后选择的是我而不是她,最后她把我杀了。

我闭上眼等待痛处的降临,可这时门却被推开了。

“冰霜,你在做什么?!”是妖界太子曹尼玛,他震惊地看着被吊起来的我,身影一闪就冲了过来,“你疯了吗?!这是姜梓御的徒弟,你的伤还要另一半和氏璧完全治好,你疯了吗?”

我不解,什么伤要和氏璧才能治好?这东西不就是一块玉吗?哦,它还是定情信物。

冰霜狂笑起来:“药?什么药?你不会真的相信我有伤需要药吧?”

曹尼玛慢慢沉静下来,看着冰霜没有说话,冰霜冷冷看着他笑:“不过倒是多谢你了,没有你我也得不到和氏璧,不能让师傅心神大动的话就得不到茗琳。”她妩媚一笑,贴近我恶毒地说,“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你的三魂七魄已经散了一魂三魄,这次我就让你魂飞魄散,任姜梓御再神通广大也救不得你的元神!”

她说着就要动手!

不想,曹尼……曹太子一把击昏了冰霜,将我放下来,我全身都是伤口,一动扯动全身一大片,痛得脸色苍白,他脸上已经一片冰冷:“我帮你治伤……”

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帮我疗伤了,整个宫殿开始颤动崩塌,“轰”的一声,烟尘四起,于那模糊不清的那头,我看到了一身黑衣染血的姜梓御。

“师傅——”

事后我好生遗憾,鞭子抽,盐水浇我都忍下来了,师傅一来我就熬不住晕过去了,以至于这场一直被后人……喀,后仙称颂的灭妖之战,我竟然错过了!我是唯一一个在场的却没有亲眼目睹轰轰烈烈过程的神仙呐!如此怎么能不令人扼腕叹息一百回啊?

师傅的紫云山彻底被爹娘拆了,我记得我醒来之后,娘亲抱着我哭得鼻涕眼泪哗哗的,我本来没什么哭意的也被激得扯着嗓子号,等我们娘儿俩号完了,师傅的宫殿也没了……就剩下我躺的一张床。

我爹将师傅揍得鼻青脸肿一把甩到我窗前,扯着我梨花带雨的娘离去。

师傅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还……疼吗?”他的手覆上我的,一时之间岁月好像回到了三千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温柔,对人关怀备至,所以才惹得三界人人爱慕他。

我摇头又点头,他刚要说什么,天帝却带着冰霜来了,天帝和师傅都在,她不敢做什么,只是恨恨地看着我。

“我的身份比她高,长得比她好,天分更是超过她不止一截,师傅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师傅冷着脸,杀气腾腾看过去,天帝已经将冰霜护在身后:“梓御,她现在这样我也有错,是我溺爱过分,我会打她入轮回,若她有悔意再位列仙班,若没有悔意,届时你要杀要剐我都不阻拦。”

越过天帝,师傅看冰霜的表情已接近冰冷:“我喜欢她身份没你高,天分也没你高,至于容貌,在我眼里,她比你好看不知多少。”

冰霜愤怒,被天帝捂住嘴带走,师傅没有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我想这是默认了天帝对冰霜的惩罚吧。

我偏头想,原来他也会故意气人啊!

只是冰霜,她对师傅的感情不是爱,更多的是小孩子对得不到的玩具的占有欲,她只是个被天帝宠坏的孩子,虽然人长大了,心却一直停留在幼时。

后来,师傅又被爹爹丢了出去,说没名没分的不要接近他家闺女,我羞愤,爹你这是在逼他娶我吗?人家是嫁不出去了吗?!

三日后天帝忽然降旨,使者是大师兄,文绉绉一大堆,省略口水就是天帝赐婚于我和师傅。我眉开眼笑地去接,他却不放手。

伯游清亮的眼睛跟蒙了一层雾气一般,他的小师妹,曾经他领着小小的她走过紫云山细长的小道。

“师兄,师傅真的那么好看吗?”

“好看啊,师傅虽然是战神,却也是九层天长得最好的男人。”他压低声音说,“比天帝还好看!”

说完看到小师妹眼睛一亮:“天帝也好看?!”

他当时心底就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这个师妹不会是来辣手摧花的吧……

师傅很宠她,紫云山上少掉的金器玉石,烧掉的宫殿,甚至是兵库里珍贵的宝器,师傅跟瞎了一样装不知道。直到师傅闭关,伯游知道那是为了修补破损的和氏璧,师傅贴身带了上千年的东西,从不离身,一龙一凤。

小师妹这才肆无忌惮地将地下劫色明晃晃摆到台面上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长得还不错的师兄,偷看他洗澡的事,伯游倒是知道的,他总不让她得逞,哪料到那日师傅出关,仙气太重,他一下子没控制好,澡房的门就被仙气撞开了。

当小师妹瞪圆了眼看着他的裸体时,伯游心里一咯噔,这下完了!

果然,一抬头就看到师傅幽深冰冷的眼,然后他就被修理得奄奄一息丢回了东海。苍天明鉴呐,这是他的错吗?!

“师兄?”他怎么了?鬼上身了?现在的鬼这么牛了吗,都能上神仙的身了?

伯游放开了手,像是放掉了自己心里的一块什么,朝她微微一笑:“那我以后是叫你师弟还是师妹还是师娘啊?”

“当然要叫师娘咯。”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辈分上还要占人便宜!”他留下了祝福,却没有多做停留,驾着云彩消失在天边。

后来师傅和爹爹商议成亲的地点在哪儿,爹爹拍案说玉灵山,师傅和娘亲商议婚后住哪儿,娘亲拍案说玉灵山!你给我们闺女当倒插门女婿!

我那个名声赫赫威震九层天的战神师傅,就那么笑吟吟地答应了。

他卸下了战神的职位,一把长剑,一袭黑衣,很洒脱地说:“我守了万年的天下太平,而今只想守着你。”

成亲前一夜,我紧张得睡不着,爹娘说成亲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因此我这几日都没见到师傅。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多个秋不见师傅,着实想念。

正这样想着,师傅就跟通灵似的出现在房间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过来抱起来,我一激动就脱口而出:“师傅你是过来和我偷情的咩?”

师傅本来温柔带笑的脸一下黑了,低咳一声:“我带你回牡丹园。”

牡丹园啊,那是前世我们厮守的地方。

我本是下界牡丹花仙子,四千年前隐宗一脉修仙之人反叛,他领兵平叛,战火蔓延到牡丹山,我族伤亡惨重,死伤无数,战火中我也受到波及,因仙力薄弱差点破灭,他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我仍记得那年马蹄声阵阵,他翻身下马,白衣胜雪。

牡丹山毁了,他便修了牡丹园,园中花开不败,三千年没来,牡丹园仍旧繁花似锦。

“喜欢吗?”

我点头:“你让人时常来打扫吗?”不然怎么也该杂草丛生才对。

师傅笑着摇头,揽我入怀:“我自己来整理的,不想假借别人之手,不忍有一天你回来后埋怨荒芜。”

“你等我一下。”他说。

没一会儿师傅就从竹楼里抱了琴出来,放在昔年的琴台上,自己握了长笛,笑着看过来:“来试试你的琴。”此琴名“悦”,是他带我回九重天后所做,希我忘忧,长日安乐。

我伸手拨弄了一下琴弦,是我熟悉的音:“师傅,我们以后能回这里住吗?”

他坐在我身边,垂眉低笑:“若你父母同意,你想去哪里,我都随着你。”

天帝亲自为我们办的婚礼,玉灵山快被九层天的仙家挤破了,那天妖界太子曹尼玛也来了,我对冰霜折磨我一事仍然心有余悸,见到他不禁有些害怕。很多仙友亮出了仙器,师傅安抚地拍拍我的肩,曹尼玛摊开手掌,掌中赫然一块无瑕美玉,曹尼玛说:“这是你那块和氏璧,当日紫云山阻拦你,就是为了取你这块玉。”

和氏璧本身没有作用,可当年师傅将和氏璧一分为二,一块雕龙,一块雕凤,两块玉便心意相通,玉若染上血,另一半就会知道有难。曹尼玛夺走我的玉就是为了在战场上动摇师傅的心神,用我换师傅的那一块。

曹尼玛爱冰霜,愿意为她设计自己的父王,发兵天界,事后知道冰霜欺瞒他,妖界又伤亡惨重,他如今已经被妖界流放,再也不是妖界太子。

这些,都是我日后听说的,那时我看他没有恶意便伸手去接,想着那日其实是他从冰霜手中救下的我,心里就不再害怕:“你拿这玉做什么?”

曹尼玛眼神灰暗,扯动了嘴角:“博取佳人一笑,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祝你们幸福。”那句“都是过去的事了”包含了很多的叹息与失落,我忽然有种感觉,如果他爱冰霜的话,这份爱也到了尽头。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曹尼玛,原本神采飞扬的男人,最终憔悴萧瑟,连神色都是淡淡的,可哪怕这样呢,他也依旧很好看,我忽然想到自己和师傅,我们的爱何尝不是历经磨难,所幸最后终于如愿以偿。

拜天地的时候,我偷偷问师傅:“妖界太子为什么叫曹尼玛?”

师傅笑得很低,传声过来:“那是为了打乱我军军心,他叫曹睿。”

我“哦”了一声,与他十指相扣:“那我还叫你师傅吗?”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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