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屋脊上的阿里

2014-03-03 09:18杜文娟
时代报告 2014年2期
关键词:王洛宾格列阿里

杜文娟

这里,没有小资的朝圣和时尚的炫耀。

这里,只有漫长的驻守和真实的融入。

不是观光客的猎奇与掠影,也非避世者的空灵抒怀。

对国家和民族福祉的忠诚,诞生出震撼人心的生存纪实。

半个月亮爬上来

半个月亮爬上来

咿啦啦爬上来

为什么我的姑娘不出来

咿啦啦不出来

请你把那纱窗快打开

咿啦啦快打开

再把你那玫瑰摘一朵

轻轻地扔下来

这是西部歌王王洛宾根据西北民间音调创作的著名歌曲。

20世纪80年代,他在一封书信里这样写道:三十年前,我为你写了《半个月亮爬上来》,你还是一副布尔什维克的严肃……

收信人,正是王君植。

王君植是谁?这个女人与阿里有着怎样的联系?她的人生之花,是否像那朵玫瑰,艳丽芬芳?

1930年,王君植出生在山西临汾地区。山西大学外语系肄业。

1949年6月,她从山西来到陕西华县参军。后来到甘肃,从敦煌向西北,长途行军,穿越茫茫荒漠,到达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南缘。她们在沙漠中迷了路,差点变成了楼兰美女。

1950年7月,在沙漠南缘的且末县,王君植与年长她17岁的安志明结了婚,婚后在新疆军区独立骑兵师政治部当干事。1951年5月,正当丈夫安志明率领后续部队支援李狄三的先遣连进军藏北前夕,他们的第一个儿子降生了。为纪念安志明出征西藏,他们给孩子取名进军。

1952年6月,22岁的王君植奉南疆军区军长郭鹏的指示,率领先遣连和后续部队的20多个随军家属,随骆驼运输队进入阿里。刚满一岁的儿子小进军也在其中。行军途中作为领队,王君植不仅要与骆驼运输队做好配合,还要管好自己的队伍,尤其是要确保儿童的生命安全。

翻越达坂时,很多大人和孩子都出现了口吐白沫、流鼻血、拉肚子的症状,还好,性命全保。经过半个多月的生死历险和艰苦跋涉,他们终于走出大雪山,来到班公湖畔的日土宗与大部队汇合。再经过一周行军,到达当时阿里首府噶大克。

雪域高原第一次迎来了女兵和汉族儿童,他们为蛮荒之地带来了勃勃生机。在噶大克,王君植带领干部家属进行生产劳动,在建筑工地搬运土坯,为战士缝洗衣服,帮助炊事班做饭。之后还有两批女兵先后到达阿里,都是由王君植负责女兵的学习和训练。

不久,小进军患上了高原病,开始全身浮肿,后来全身腐烂流黄水,最后死去。夫妻俩把儿子埋葬在噶尔河畔的红柳林中。

1956年,有人诬告她是国民党特务,王君植因此被判刑两年,发配到阿克苏农场劳动改造。从此,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取而代之的是“女特务”。与安志明离婚后,女儿安阿里由于无人看管,生活陷入困境。刑满释放后的王君植长期在农场劳动。“文革”中,老账重算,她又被打倒,并被安排与刑满释放人员结婚,生有二子,后因感情不和而离婚。

1979年,王君植恢复军籍和党籍,1980年转业到《阿克苏报》任编辑。其间,她写了大量诗歌和回忆录;她还当过日语教员,为当地培养了许多日语人才。

这就是王君植走过的路。如果王君植还活着,她应该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耄耋之人不应该用美丽、漂亮来形容,但在我心中,她不仅漂亮,而且才华横溢。更令我敬佩的是,她有一颗钢铁般的心,经历那么多磨难,依然坚强乐观。

坎坷一生的王君植,怎么会成为王洛宾的抒情对象呢?

血色岁月,也有浪漫。

从阿里随丈夫回到喀什的王君植,调到南疆军区文工团工作,与她一起共事的还有在押犯王洛宾。王洛宾因曾当过国民党高级将领马步芳剧团的音乐教官而入狱。为了参加部队文艺汇演需要加强创作力量,南疆军区文工团才把王洛宾要来。

一次下部队演出路上休息时,王君植惊讶地发现王洛宾在织毛衣。他们聊了起来。王洛宾告诉她,在窑上打砖手变得粗糙,手指也不灵活了,而织毛衣可以灵活手指。

不多久,王君植送给王洛宾一双手套。她知道,一双弹琴作曲的手需要保护。

此时的王洛宾,是一个在押罪犯,正处在人生低谷。舞台上正在上演的作品是他用心血浇灌而成的,可他无权进入剧场。雷鸣般的掌声是别人的,奖项是别人的,伴随他的只有清冷的月亮和无限的孤独。

不远的地方,就是女团员宿舍。宿舍里有些灯光,王君植就住在那里。她是军区副参谋长安志明的妻子,而他,则是一位狼狈的反革命。

半个月亮,月光皓洁,清风习习重凄凉,手套就在身旁,一道灵光划过长夜。

半个月亮爬上来

照着我的姑娘梳妆台

请你把那纱窗快打开

再把你那玫瑰摘一朵

轻轻地扔下来

任务完成以后,王洛宾被押往一个看守更加森严的监狱。他想,她一定很好,肯定很好,应该很好,因为她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

可是她不好,一点都不好。她跟他一样,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权利——自由。

直到两鬓染上了华发,获得了新生,二人才在乌鲁木齐的老战友聚会上相见。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战友们极力主张他们走到一起。王洛宾笑了,王君植却笑不出来。王洛宾骑上自行车,在乌鲁木齐的绿荫中,行了很远很远,就为等她一句话。

王君植却不能接受这份感情。

多年以后,有人问她为什么不同意王先生的时候,她说,因为孩子身体不好,需要花很多钱,她怕拖累王先生。

这就是王君植的情感世界。

尽管她的人生只有半个月亮,但这半个月亮,是世界上最亮丽、最清雅、最浪漫的月亮。

“不来西藏后悔一辈子,来了西藏后悔一辈子”

扎西罗布,是土生土长的措勤人。endprint

他小学在措勤县城上,初中在山西太原西藏班上,高中在成都西藏班上,大学在西藏大学上,目前在措勤县工商局当局长,领导两个兵。

扎西罗布与他的妻子两地分居,两人一年见两三次面,见面地点在狮泉河镇的岳父家。

对此,他没有一点怨言,而且坚定地对我说,他要一直在阿里工作,生是阿里人,死是阿里鬼。

扎西罗布生于1980年,从小见证着措勤的艰苦。一夜风沙,能把房门堵住,房顶吹跑,人畜吹进湖泊淹死;一场雪灾,能把牧民辛辛苦苦放养的牛羊,一只不留,全部冻死、饿死。一年四季,人人都戴口罩。夏季县城人还多一些,冬季一条街上都见不到人。这里的冬天,穿着厚厚的羊皮袄也像什么都没穿似的,冻得人行动缓慢,思维迟钝,反应木讷。

他小时候听大人说,一位内地的大学生,毕业于北京的一所师范大学,主动申请到西藏工作。组织上把他分配到拉萨的一所学校教书,他不愿意,请求到西藏最艰苦的地方,自然就到了阿里。阿里领导格外惊喜,热情欢迎,终于盼来了首都北京的高才生,于是把他送到地区中学教书。他依然不同意,要求到更艰苦的地方工作,决心把最美好的青春和年华献给西藏的教育事业。组织上慎之又慎,将他送到了阿里地区七个县中条件最艰苦的措勤。当时,措勤没有中学,只有小学,这位高才生就在措勤小学当起了教师。

校园里终于响起了悠扬的二胡声和清脆的口琴声。师生们欢天喜地,逢人便说措勤来了一位天下最白净的男子。没过多久,二胡声渐渐变弱,口琴声显得凌乱。再后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切归于平静。

谁也不知道大学生去了哪里。后来,听过大学生优美乐曲的人去内地出差学习,四处打听,杳无音信,好像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到过人世间,没有到过阿里和措勤。

外地人离开措勤以后,会有后怕的感觉。扎西罗布则谈笑风生,怡然自得。

他还给我说起一件事,一位分配来措勤工作的人,一年以后,搭乘一辆大卡车回到位于青海格尔木的家中。当时阳光灿烂,碧空万里,母亲打开房门,连问他几声,你找谁?

胡子拉碴、面色黢黑的儿子,忍受不住这问话,一头扑进母亲怀里,号啕大哭,边哭边说,我是你儿子啊。

措勤的孩子从小没有见过树,不知道鲜花长什么样。到拉萨以后,抱住柳树大声喊叫,这花好大啊。

扎西罗布对我说,他经常听到一句话:不来西藏后悔一辈子,来了西藏一辈子后悔。

但他不会离开西藏,离开阿里。

2003年,扎西罗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措勤县工商局工作。以这一年为例,全年分配来37名毕业生,女性4人。由于电力不足,文化娱乐设施缺乏,他们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只能进茶馆,晚上看三个半小时的电视。许多人将电话作为精神寄托,有的一天通话时间长达8个小时,月缴话费高达1000元,占月工资的一半。

深处藏北高原的措勤物价较高,日用品价格高出拉萨50%,果蔬价格高出三四倍。一家人分居几地,尽不到为人父母、为人儿女、为人配偶的责任。已婚干部中,绝大多数家属无收入,家属交通费、子女托养、借读等费用较高,使生活在措勤这个贫困县与西藏其他地区反差更大。

措勤海拔4700米,大大超过人类的身体承受力。由于海拔高、紫外线辐射强、风沙大、寒冻期长、居住条件差等原因,这里的人们不同程度地患有高原心脏病、呼吸道疾病、伤冻、白内障等,加上工作和生活的消耗,各种疾病极易复发、反复。长期的孤独、单调、枯燥,容易形成难以克服的高原综合征。

杨保团曾经在措勤工作过十多年,2007年从阿里地区农牧局调回老家陕西咸阳工作。几年过去了,他额头上还有一圈褐色黄斑。杨保团拍着脑门感叹:高原斑真难掉啊。

扎西罗布说,在我们措勤,外来人才留不住,本地的大中专毕业生千方百计向外跑。措勤养育了我,在措勤工作,是我的职责,也是义务。

无独有偶,四川小伙子张明林几乎跟我说了同样的豪言壮语。

他说,他从四川省电力职业技术学院毕业,既是共产党员,又是学生会干部,按照当时的条件,可以在四川电力系统工作,或者留校当老师。一纸申请,他将自己送到了西藏阿里,目前在地区扶贫办工作。当时,有人认为他脑袋瓜发热,坚持不了几天;也有人认为他为了仕途通达才来阿里。十年过去了,没有人再猜测,他也无怨无悔。

带着几分腼腆,又有几分坚定,他说,其实他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工作,因为他是一名共产党员。

所有阿里人的暗伤

我在格列家门口等了一会儿,三个人开着一辆小车回来了。这是一家普通的藏式平房,客厅的藏柜鲜艳漂亮,绘着宝伞、金鱼、宝瓶、莲花、白海螺、吉祥结、胜利幢、金轮的吉祥八宝图案,上面摆着象征五谷丰登的切玛和银质铜质器皿。我在一幅挂历下面的沙发上坐下,挂历上的主人公就是格列。身着绿色武警制服的格列,站在高入云端的洁白雪山下,神采奕奕。这是西藏自治区为年度道德模范专门制作的宣传挂历。

我打趣道,格列政委怎么跟挂历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啊。

格列和春晓哈哈大笑,另一位穿警服的人也爽朗地笑着。从他的军衔和名牌认出,他叫普布旺拉。

格列向我介绍说普布旺拉是他的战友。

春晓笑呵呵地补充道:“他也是我的新郎官,我有两个新郎官哩。”

我也融入到他们的笑声之中。待了解到两个新郎官的故事以后,我却久久沉默。

西藏的任何地方,只要是路边有人生活的房子,约定俗成,就成为远行者的救命稻草,受灾者的避难所。边防派出所和兵站自然也不例外,会尽力提供服务保障。

2007年3月,普兰方向普降暴雪,致使219国道封堵,沿线交通中断,沿途被困车辆和人员较多,牧区牲畜冻死冻伤数量剧增。霍尔边防派出所至马攸木桥公安检查站一线,部分车辆和人员下落不明。格列带领战士从早上一直搜寻到晚上。在漆黑的夜色中,为了防止走失,他们用背包绳把每个人连起来,沿着电线杆艰难搜索。经过三天四夜的紧急救助,被困在雪地中的20多名旅客和4辆汽车,全部被营救出来。派出所共接待被困群众300多人次,救治伤病群众110多人次。endprint

2002年3月,在距离格列与孔繁森小学教师春晓的婚礼还有五天的时候,格列从布置一新的家中出发,到300公里以外的普兰通外山口执勤。正当格列轮休回家之际,风雪飘摇,大雪封山。心急如焚的新郎只能风雪兼程,想要回到新娘的怀抱。婚期姗然而至,新郎还在雪地上跋涉。

藏族人对婚礼非常重视,春晓又是当地人,请柬已经发出,客人们陆续而来。端上切玛,捧上青稞酒,献上哈达,祝福新人幸福吉祥。哈达不但要献给两位新人,还要献给双方父母。无奈之下,只能请格列的战友普布旺拉担当临时新郎,婚礼如期举行。

直到婚礼后的次日凌晨两点,格列从风雪中归来,但他患上了雪盲症,眼睛红肿,泪流不止,这样的形象不好回到新房,只能在宿舍里休整调养。格列用伤感的语调对我说,结婚八年来,妻子先后怀孕六次,五次流产。好不容易产下一个男孩,三天后,因为缺氧,在他的怀抱中死去。

叹息无法改变他们的现状,慰藉不了他们的伤痛。阿里的生育问题,不是一家一户的事,不是几对夫妻的困难,而是所有阿里人必须面对的现实。

地区财政局的一位在藏干部对我说,在阿里,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来者,都不敢随便碰触怀孕和教育孩子的话题。这是所有阿里人的痛,所有阿里人的暗伤。

昆仑是一把量人的尺子

昆仑是一把量人的尺,昆仑是一道挡人的坎儿,没有那男人胆,你莫靠那山边边。

昆仑是走不完的路,昆仑是翻不完的山,受不了饥和寒,你莫翻那山巅巅。

如今,昆仑之上,白云与蓝天之间的阿里高原,不单是男人的天下,也有女人的英姿。我在阿里见到的第一个军人,就是女人,她叫张毓育。

见到张毓育的时候,她身着迷彩服,领口和袖口露出紫色的毛衣花边。我们戴着同样花色的银质耳扣。

话题自然从服饰说起。

她说自己有一柜子裙子,长裙短裙连衣裙,薄裙厚裙碎花裙,别的女孩有的,她都有,全在乌鲁木齐的家中。一年探亲一次,有时候一年多才回一次家。回家的时候,大多是冬季。乌鲁木齐的冬天没有阿里寒冷,但也不能穿裙子。实在想穿了,她就对着镜子穿上,在镜子前走来走去,旋转几周,再脱下。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她有一条紫色连衣裙,是到北京领奖的时候买的。丈夫领着儿子到地窝堡机场迎接她的时候,儿子第一次看见妈妈穿裙子,鸟儿一样飞向她的怀抱,说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长大以后要跟妈妈结婚。

张毓育说,阿里根本穿不了裙子,八月是阿里气温最高的月份,不时,还有雪花飞舞。太阳出来气温升高,太阳落山气温骤降,太阳是阿里最大的热源。冬季用电紧张,没有暖气空调,只能烧焦炭。铁皮炉子烧得发红,墙角床头结着白霜。

在阿里工作八年,她没有穿过一次裙子。

张毓育是交通部队在阿里高原连续工作八年以上的唯一女性,现任副政委兼政治处主任。2002年4月,她奉命从乌鲁木齐移防西藏阿里地区,担负新藏公路界山达坂至萨嘎县1300多公里的养护保通任务。战友黄帅就是在那次移防过程中牺牲的。

2004年2月28日下午,张毓育在乌鲁木齐休假。她让四岁的儿子在家里看电视,自己下楼办事。儿子以为她又要上阿里,趴在窗台上叫妈妈,她还没来得及答应,儿子就从五楼摔了下来,所幸摔在两尺多厚的雪堆上,只受了点皮外伤。

2007年8月开始,张毓育经常感到下腹疼痛,多次想到乌鲁木齐检查治疗,但一直忙于工作。12月初,支队安排她回乌鲁木齐为3名随军干部家属联系工作。由于家属文化程度不高,没有专业特长,联系安排工作极为困难。每天起早贪黑,连续几天的劳累奔波,导致她囊肿破裂,腹腔大出血。

由于她工作出色,被评为中国武警十大忠诚卫士,有人称她为阿里高原最美的雪莲花。

被称为雪莲花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藏族女军医益西群宗。

益西群宗,是唯一跑遍阿里防区一线哨卡的女军医。她说,入伍十多年来,亲眼看见十多位战友因高原病魔永远长眠在了阿里。每当看到白布单掩盖在他们身上,就有一种万箭穿心的刺痛,一种无能为力的耻辱。

阿里的男人不好找对象,同样也有剩女,益西群宗就是其中一个。

益西群宗有一张坚毅而自信的脸庞,淳朴中透着善良。因为平时工作时间长,休假时间短,她的个人问题一拖再拖。几位藏族小伙子对她有好感,她嫌人家爱到水吧喝酒,到朗玛厅跳舞,还爱动粗。一位县级领导提出两地分居生活不便,让她转业,她不答应。有人介绍地区机关干部,她不愿意违反部队规定随便出去约会,也就不了了之。

阿里,是雪莲花的故乡,不但有雪莲般冰清玉洁的女人,还有雪莲般纯净的感情。

周毅,是一位年轻的男军官。

有一年夏天,他到内地出差,顺便回了重庆老家一趟。家人为他接风洗尘,他紧挨着奶奶坐。奶奶老捏他腿,边捏边流泪。他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他看见大伙全穿着短袖汗衫,自己还穿着绒衣绒裤的时候,才明白奶奶为什么伤心。

周毅说,他在新藏公路养护施工点当代理排长的时候,救助遇险者是家常便饭,因为阿里地区的道路遥远且艰险。

有人给我讲过一个笑话,是关于西藏车牌号的。

拉萨由于是自治区的首府,优越感极强,车牌号自然是藏A。

豪爽正直的昌都人总是见义勇为,热衷喝百威啤酒,车牌号为藏B。

日喀地区人口较多,符号类似满月欲产的孕妇形状,故为藏D。

阿里地区路途遥远,不仅要带上备胎,还要带上修车工具,否则无人区的漫漫长路会将车上的螺丝全部震落,因此选择了F这个像扳手的字母。

尽管是笑话,不难看出编撰者还是了解阿里、知晓阿里路况的。只要是经常出行的阿里人,都会讲出一串救人与被救的故事……

(本文编选自《阿里 阿里》)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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