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的形而上学背景下的本体论等级论探析

2014-03-04 18:56张蕴吕进
东疆学刊 2014年1期
关键词:本体论识别

张蕴 吕进

摘要:斯特劳森将对某类殊相的识别的可能性作为将该类殊相包含于本体论中的必要条件,他通过说明主谓区分的传统语法标准与范畴标准的一致性以揭示基本殊相的“本体论优先性”。只有在他致力于揭示思想的概念图式的描述的形而上学背景下,才能理解其本体论等级论的哲学意蕴。

关键词:识别;本体论;概念图式

作者简介:张蕴,女,1981年生,重庆人,重庆第二师范学院高等教育研究所教师,西南大学逻辑与智能研究中心哲学博士,主要研究逻辑哲学、分析哲学与语言哲学;吕进,男, 1971年生,重庆人,哲学博士, 重庆大学贸易与行政学院副教授, 主要研究形式逻辑与逻辑哲学。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实践推理逻辑研究”(10YJC72040001);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现代逻辑视野的认知研究” (11BAZD057)。

斯特劳森在其代表性著作《个体:论描述的形而上学》一书中,在批判奎因“本体论化约纲领”的基础上,相对于本体论化约论提出了本体论的等级论。他揭示了物质物体(material body)在各类殊相中的基本性,论证了物质物体的性质和特征与时空系统间的关联性,并将能够对既定类型的殊相作出识别作为将该类殊相纳入其本体论的前提条件,其本体论立场以对殊相的识别指称为依据。本文拟在深入剖析斯特劳森“将本体论优先性赋予基本殊相”这一重要论断的内涵之基础上,探究他在殊相的识别指称与本体论之间所构建的关联,以及通过对范畴标准(type-criterion)和语法标准的(grammatical-criterion)的内在一致性的说明以阐释隐藏于主谓区分之后的本体论层级关系的基本思路,并揭示其本体论等级论的局限性和意义。

一、识别的基本性与本体论优先性

斯特劳森认为,听说双方能够在既定语境中成功理解相互谈论的话题的首要原因在于能够对言语交流中所涉及的殊相作出识别。他在《个体:论描述的形而上学》开篇便指出:“世界由各种独立的殊相事物构成,各种殊相的片断组成了世界的历史。”“要将某类殊相纳入我们的本体论中,必须能够对该对殊相进行识别。”[1]p19他剖析了奎因“本体论承诺”(ontological commitment)的缺失并在此基础上指出:“我们关注的重点应是探究什么类型的属性和关系,或者什么性质的个体能够在思想的概念图式中占据根本位置,以及它们之间存在着何种关系,而非作出有关哪类对象更能承受住本体论化约纲领下的转换压力的规定。”“应当探讨何种事物的普遍范畴能够承担谓述的主词的功能或作为识别指称的对象,以及何种最普遍的谓词或概念能够有效表述它们。”[2]p49进而,他主张将奎因的经典论断“没有同一性就没有实体”解释为“能够理解所谈论的是何种事物的一个必要条件便是能够识别该事物”。[3]p50

识别殊相关涉说者与听者的交流情境,当说者用各种表达式指称同一殊相时,这些表达式的同一功能便是使听者在说者的语境中理解所谈论的对象。 “我们可将既定语境中,说者借助于代词、专名或带定冠词的表达式对某殊相的指称称为识别指称,当听者根据说者的识别指称成功识别了这一殊相,则说者也同样完成了对该殊相的识别。”[1]p16该论述表明斯特劳森对识别的阐释是以说者的识别指称为出发点的,“识别指称”(identifying reference)概念立足于说者与听者的信息交流活动。由于我们可充分理解当说者提及某人的姓名而听者并不明白所指是谁的情况,可见,说者在交流环境中对殊相的识别指称并不一定导致听者对该殊相的识别。在他看来,当且仅当听者联系于说者的指称识别了所指对象,才可认为说者不仅进行了识别指称,且识别了该对象。换言之,说者用表达式进行识别指称是成功的言语交流活动的先决条件。

斯特劳森认为,能够识别言语交流中的殊相意味着要求承认这类殊相的存在并能够相互理解其所属成员。为解决谈话中对某类殊相的识别依附于对另一类殊相的识别的情况,说者可借助于该类殊相与其它殊相的某种关联性将其描述为具有既定位置的某类事物,从而实现对该类殊相的指称。比如,当我们用“美国人造的汽车”指称某类汽车时,对“美国人”的识别是识别殊相“汽车”的先决条件,可见,听者对完整短语所指称的殊相的识别可依附于对短语的部分所指称的殊相的识别。他进而指出:“当对某个殊相的识别以该种方式依附于对另一殊相的识别时,暗含着对某些殊相的识别将以更普遍的方式依附于对某一类殊相的识别,这是由殊相与概念图式的一般结构之间的密切联系所决定的。” [1]p52例如,在思想的概念图式的普遍结构中,假设缺乏对殊相X的识别,殊相Y同样能被识别;但仅当对殊相Y作出了识别,X才有可能被识别,即讨论殊相X的可能性单向依赖于讨论Y的可能性,该事实可以为在概念图式中殊相Y比其它类殊相更具基础性提供充足依据。

斯特劳森尤为强调语言行为中单称词项对于殊相识别的必要性,单称词项承担着识别殊相的功能,该功能体现在“帮助听者依赖于自身知识框架,能充分认识其它词项即谓述所指的是何种对象”[1]p59,其识别指称观中蕴涵着语词指称从属于说话者指称的观点。他反对语言内部对指称的静态说明,将情景因素放到了指称的首要位置。由于指称的确定是识别殊相的基础,也是成功实现语言和信息交流的前提,这就决定了其本体论等级论必定突破了概念分析的狭小范围,为作为语言形式的前提并赋予语言形式以意义的信息交流活动提供了普遍框架,从而能够在更宽广的意义上去研究有关思想结构的概念图式的特征这一更深层次的哲学问题。

他在《个体》中建立起了对概念图式中物质物体在各类殊相中的本体论优先性的断定与物质物体的基本殊相地位的断定之间的密切关联。我们可据其关于世界结构的描述来理解殊相范畴。他认为世界由能被称为殊相的包括物质物体、历史事件、状态、过程和人在内的经验性事物构成,由此,殊相可被归为两大类:一类是物质物体和人,另一类是历史事件、状态和过程。该划分一致于他的本体论的基本立场,即承认特殊事物是最根本的存在类型,但作为奎因化约论的批判者,他也在从属意义上承认普遍事物的存在,这类似于亚里士多德和弗雷格有关特殊事物占据本体论的首要地位的观点。其中,物质物体和人(person)的基本性是整个本体论等级论的核心,其基本性说明了为何应赋予基本殊相在一切殊相中以基础地位。

斯特劳森的本体论既不同于传统本体论,也不囿于语言结构的狭窄范围。首先,据传统观点,当某物Y的存在依附于X的存在,X的存在却并不依附于Y时,X在本体论上具有相较于Y的优先性。但按照其论述,要实现对物理上的理论粒子的识别,必须以对宏观物体的识别为依据,然而就本体论而言,理论粒子的存在必定不会依附于宏观物体;其次,如果将他赋予基本殊相的本体论优先性局限于对语言结构中依附关系的说明,可将此种关系表述为“视某物为存在之物时应视何物为必须存在之物”这样的存在陈述,则存在的意义将沦为“想象或相信某物为存在”(think or believe of existence)的缺乏实际价值的断言,可见“本体论优先性”亦不局限于语言结构的意义上。

描述的形而上学的主旨在于寻求认识的恒定基础,即一个深层而统一的,适于任何历史和文化的概念图式,该动机促使斯特劳森通过将本体论的优先地位赋予基本殊相以便为其它各类殊相提供识别的依据,从而将“优先性”与“基本性”有效关联。他从识别的条件出发,说明作为基本殊相的物质物体填充了概念图式中指称—识别非基本殊相的时空系统,构成了识别的基础。概言之,他所赋予本体论上的关联的内涵是:将实在性归属于某物的必要条件是能够识别该事物,确立了殊相识别中的依附关系也就能够认定何种事物将比其它事物更加实在。但是,此处建立的本体论与识别间的关联难免面对怀疑论的挑战,怀疑论者往往质疑这种先验方式赋予的“优先性”是否能够经受住实际概念系统中事物的实在性与原初性标准的检验。如果不能有效论证“相比实在性和原初性而言,应将识别的基本性作为本体论层级关系的首要判定标准”这一论断,基本殊相的本体论优先性将沦为无意义的主观设定。如何在“实在性”与“基本性”之间建立起更加密切的关联,或者说,如何通过实在性和原初性标准说明这一先验设定是正确的,是其理论面临的最大挑战。反对者指出:“描述的形而上学的一个尚未解决的难题正在于此。” [4]p322因此,批评观点认为:“描述的形而上学借助于一种微弱且并不精细的研究方法,这种方法只适于立法上的或修正的形而上学并将导致某种寄生性的存在(a parasitic existence),即缺乏对自身存在的理由作出充分阐释。”[4]p325

但我们认为,综观其本体论思想的整体脉络,至少已部分给出了阐释。斯特劳森主张将本体论、逻辑学与认识论融贯于整体哲学图像,从而揭示逻辑与认识论中所蕴涵的本体论图景,表明只有我们确信其存在的事物才能被视为识别指称的客体。殊相的识别指称是形成概念,并通过概念形成个别判断的首要环节,是运用逻辑手段阐释存在的途径,也是在概念图式中形成客观对象的方式。我们借助于识别指称将客观内容注入逻辑命题的形式框架,因此,以识别指称关系为标准判定本体论的层级关系在其形而上学中就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二、主谓区分的标准与本体论优先性

斯特劳森将个体(individual)定义为能被识别指称的普遍事物,将殊相定义为能被识别指称的经验性对象。尽管他将可识别作为个体真实的基础,但仅依据对殊相的识别依附关系的说明还远不足以揭示有关非殊相的本体论。比如,归属于共相(universals)范畴的奇数“7”同样能被识别指称,可见“殊相”概念只是“个体”概念的子集,确定了物质物体为基本殊相并不能论证基本殊相在一般事物中的基本性。因此,本体论优先性的讨论必然要包括对殊相和一般性个体的关系的说明。他相对于主谓区分的传统语法标准(grammar-criterion)给出了范畴标准(type-criterion),并通过对语法和范畴标准的论证对该问题作出了说明。

主项和谓项表达式是语句中的两个基本要素。传统语法标准依据主项和谓项的断定形式或语法符号作出主谓区分,通过词项引入方式的区别将起指称作用的主要成分归为主词。如“柏拉图”在句子“柏拉图是睿智的”中便对叫柏拉图的人进行了指称;范畴标准将殊相与共相的联结对应于名词与其它词项的联结,通过殊相和共相的区别作出主谓区分,即通过被引入词项的种类决定词项在句中的位置。根据语法标准,当表述共相的名词表达式承担主词时,主词仍具有指称作用,比如“睿智”在句子“睿智是柏拉图的特征”中便指称了某种特征。但日常语言中将“睿智”作为主词时,我们仅是将其作为简称某种性质或属性的名词符号而已,并未将其功用联系于指称某种名为“睿智”的特征。因而斯特劳森总结到:“我们不能仅依据语法从指称方面,或从对主词的断定或描述方面限制主词或谓词的功用。” [1]p171此处,“殊相的引入”至关重要,语句中如不包含对殊相的断定或描述将毫无意义,主词或谓词仅是将殊相引入句子的方式,分别承担着指称和谓述(predication)的功能。

他区分两个标准的目的在于:说明殊相识别过程中起首要作用的是范畴标准,而语法标准难以揭示殊相和共相之间的关系,无助于说明殊相的核心地位。命题中主谓项之间存在着一个显著区别:主项的引入不能脱离既定的经验前提,而依据谓项的意义便足以对谓项所断定或描述的共相作出识别。由于只有殊相的引入必须以经验前提为基础,因而该区别只适于殊相承担主词功能的命题。比如,理解“柏拉图”一词代表的殊相则要求理解“他是苏格拉底的学生”之类足以识别柏拉图的经验前提,而理解语词“睿智”所表达的共相仅需能够理解语言。他继承了弗雷格概念和对象二元区分的准则,认为主谓项的这一区别的实质是完全性和不完全性的区别。表征殊相的主项本身能够表达某个经验事实并能构建进一步的经验事实,因而具完全性;表征共相的普遍词项(即谓项)必须结合主词才能构成完整的断定,其本身并不表达某个经验事实,因而不具完全性。

我们可从以下几个方面总结斯特劳森对语法和范畴标准的论断:首先,他从语法标准的角度解释了逻辑形式上对主谓命题的要求。我们并非要从语法形式上对是否应由名词表达式充当主词或应由判定性语词充当谓词作出限定,而是为满足命题的完成条件,要求建构一个逻辑上具有效性的命题形式。由此会产生许多问题,比如:表达式“无物”便不能充当主词;表达式“柏拉图是”由于缺乏对“是”所描述或判断的内容的说明也不能充当谓词。第二,他指出了传统理论以语法标准代替范畴标准的错误,批评传统理论将殊相与共相的区分片面等同于主谓区分。第三,他讨论了两个标准间的冲突,对生硬伪造主词等情况进行了分析。语法标准无助于澄清语词的范畴归属,例如,句子“睿智是柏拉图的特征”显然是模仿另一个既符合语法标准也符合范畴标准的句子“柏拉图是睿智的”生造的。可以说,他并非从单纯的语法要求来阐释这两个标准,而是为了表明日常主谓命题中蕴涵着揭示内在本质的范畴选择。第四,他总结性地肯定了两种标准的一致性,两种标准可以并行不悖,根据自身方式为日常语言的主谓项选择语词表达式,无论用何种标准阐释主谓区分都不重要。

总之,其论证在于说明:主谓区分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关注的结果,区分的根本目的在于揭示其中蕴涵的“本体论优先性”,从而提供殊相识别的依据。至此不难解释本体论层级关系的一个核心问题:基本殊相在所有个体中占据首要位置的根据是什么?范畴标准说明,在各层级的范畴类型中,时空性的基本殊相始终居于初始位置,因为只有从有关殊相的谓述出发才能理解主谓区别的根本理由。“主谓二元结构所涉及的种种差异,反映了思想的概念图式的若干根本特征。” [1]p179没有殊相的存在便无法塑造这些特征,由此便不难表明殊相在本体论上相较于其它个体的基础地位。

三、理论的局限性及意义

我们必须在斯特劳森描述的形而上学(descriptive metaphysics )理论的背景下,才能理解其本体论等级论的哲学意蕴。描述的形而上学致力于揭示思想的概念图式(使用语言的人类组织经验的方式),而成功识别殊相的认识基础正是思想的概念图式。其概念图式是对康德“图型”概念的继承,康德将“图型”作为理性天赋、永恒不变的先天知识结构;类似于康德,斯特劳森将概念图式作为先于对世界结构的描述而存在的先验之物,认为图式是人们在对世界的认识过程中依靠直觉意识到而非人为构建以解释世界的,描述的形而上学的目标便是彰显概念图式所具有的先于对世界结构的描述的先验特征。

《个体》全书中,斯特劳森对基础概念的强调充分继承了传统形而上学的基本理路。他以对殊相的识别指称为切入点研究形而上学,通过研究各类殊相识别上的关联性以揭示殊相在日常语言承诺的本体论中的层级关系。他通过阐释识别依赖关系,特别突出了物质物体和人这两类范畴在概念图式中的特殊位置,从而说明基本殊相在本体论上的优先性。《个体》下篇尽管仍在探讨“殊相在识别中的本体论优先性”问题,核心任务却是借助于语言研究探析传统本体论中“殊相—共相”的区别与语法上“指称—谓述”区别与主谓二元区别之间的关联,目的在于通过对识别指称的语法标准和范畴标准的探讨以彰显各类存在实体的本体论关系,从而揭示我们描述事物和世界时所使用的概念图式。

“描述的形而上学”的内在性质决定了其本体论的局限:首先,本体论优先性具有不能脱离识别依附关系的相对性。其一,本体论优先性关注的是识别依附关系,而斯特劳森将一个以时空系统为基本构架,以物质物体和人的基础地位为支撑的概念图式作为识别的先验条件,可见识别具有对概念图式的依赖性,但其图式同康德的“图型”一样,均未能摆脱循环论证的怪圈。如何为概念图式这一先验条件提供合理证明,已成为描述的形而上学理论面临的最大批评。其二,以概念图式为基础的识别活动只是借助于语言媒介的交流活动中的一种,这就决定了本体论优先性实质上仍是一种所谓“承诺”上的优先性,并未真正跳出怀疑论者所设计的泥潭。

其次,斯特劳森考虑基本殊相的本体论优先性时,并未清楚区分关于语言的理论和关于事物的理论。话语的双重功能决定着语言中所蕴涵的本体论承诺,比如,在具体交流情境中,当我说“那只白色的猫在窗台上”时,既通过该话语断言了事物“那只猫”的存在和它所具有的特定性质,同时也声言,通过该事物拥有此特性而形成的事态是真实的,从而使听者能够识别所指称的对象。即是说,语言操作着识别活动,通过语言运作阐明了“何物、哪里、做什么”之类的问题。然而,当斯特劳森考虑关于基本殊相的本体论优先性时,所主张的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联系于物质物体的特性和时空系统的事物本体论。

有趣的是,其学说被命名为“描述的形而上学”而非语言哲学,是因为他所讨论的与其说是语言结构,不如说是一切人类共有的概念图式,即思考世界的方式。尽管殊相作为语言操作识别活动的所指物,但“语言所适用的基本殊相只包括物质物体和人”这一事实却无关于客体语言。从客体语言向表达先于语言的东西的语言的过渡意味着从识别指称(仍属语言现象)向语言之外的现实事物的跨越,那么,这一“被承诺的存在”向“存在”的飞跃合理吗?“尽管语言理论中仍应包括有关特殊事物的识别的理论,但有关特殊事物的基础性的理论实际已超越了语言的范畴。”[5]p176描述的形而上学致力于描述从概念图式中意指的基础事物向现实中的基础事物的过渡,但这一过渡仅以语言为载体是难于实现的,而斯特劳森却未能对如何实现这样的跨越作出合理解释,这是其本体论的一个重要缺失。

当然,应当看到理论的意义是主要的:首先,斯特劳森在描述的形而上学背景下,将本体论与识别相联系,无疑开辟了本体论研究的新境地,摆脱了部分分析哲学家试图将旧的独断本体论改造为“形式的说法方式”的传统思路。第二,他在本体论研究中创造性引入了识别指称的概念,识别指称超越了纯粹理解态度,预设了对他人的承认和对物理对象的知觉,从而突破了纯粹语言形式的限制而立足于语言形式的基础——语言活动。第三,本体论等级论将对世界的结构、概念图式和语言的结构三个层面的探究密切结合以共同服务于他的整体哲学图像,从而跳出了分析哲学研究的传统框架,深化了形而上学的理论层次,促进了本体论研究视域的拓展。

参考文献

[1] Peter Strawson. Individuals: An Essay in Descriptive Metaphysics.New York: Methuen, 1959.

[2] Peter Strawson. Analysis and Metaphysics.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2.

[3] Peter Strawson. Singular Term and Predication,in his Logico-Linguistic Papers. New York: Methuen, 1971.

[4]B.A.O.Williams. Mr.Strawson on Individual,in Philosophy (36).1961.

[5](法)保罗.利科 主编,《哲学主要趋向》,.李幼蒸,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年。.

【责任编辑 全红】

Analysis of the Ontological Hierarchy Theor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Descriptive Metaphysics

ZHANG Yun1 Lü Jin2

(1. Research Institute of High Education,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Chongqing 400065,China;

2. College of Trade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Chongqi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32, China)

Abstract: Strawson considers the possibility of identifying some kinds of particular as a necessary condition to include the particular into our ontology, and reveals the ontological priority hidden behind the subject-predicate items distinction by comparing grammar-criterion with the type-criterion. Onl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his descriptive metaphysics which aims to reveal the conceptual schemes, can we understand the philosophical implication of his ontological hierarchy theory.

Key words: identification; ontology; conceptual sche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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