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鸟

胡文革

我敢发毒誓：骗你，是狗。

对不起，我口误，如果我骗您，我就是狗。

那是两个星期前，我头一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只七彩神鸟，那鸟会唱《老鼠爱大米》，比香香唱的还好听。真的，我没骗人。

第二天，我去农贸市场买菜。从我们家去农贸市场要经过一个花鸟鱼虫市场。我往前走，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回头看，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叫我的是一只鸟，就是我梦中的那只七彩神鸟！真的，你别不信。

我正纳闷呢，那只神鸟开口说了一串数字：603071215。我心中有太多好奇，我告诉它我知道它会唱《老鼠爱大米》，我想听，但无论我怎么逗它，它再也不理我了。

我悻悻地离开了花鸟鱼虫市场，家里还等我买菜回家做饭。那只鸟再神奇也不能把它红烧了吃，我不能饿着肚子逗鸟玩。再说，鸟肯定比鸭子贵，但味道可能还不如鸭子。你说，我说的对吧。

当天晚上，信不信由你，我看电视十点整的《福利彩票》，双色球的中奖号就是早上那只该死的鸟说出的那一串数字！我当时就傻了。你说，我是不是忒笨了。哎，我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我在花鸟鱼虫市场呆了整整一夜，店门刚开，我看见神鸟还在，就向老板提出我要买他那鸟。老板说：一万二。我骂：你吃人啊，凭啥卖这么贵？老板说：看清了，这可是濒危物种。我说：这鸟不是仅此一只吧？存世的数目肯定没有你珍稀没有你稀缺。老板说：你走吧，政府号召我们文明经商。要不然，哼！鸟老板知道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冷笑之后就不再搭我的茬。现在的老板只认钱，你说，是不？

就在我转身离开鸟店时，我就听见神鸟再次吐出一串数字817183032。

我想都没想，转身去了彩票投注站，下了2注。开奖那天，我成了百万富翁。

我领到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买那只改变我命运的神鸟。我把一万二扔在鸟老板的那张臭脸上，像痴男赎妓女像英雄救美那样扬眉吐气地离开了鸟店。你说，不给它自由，我还算是人吗？

我深情地望着神鸟：我该怎么报答你？神鸟告诉我，它在鸟老板那里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它累了要按摩。你说，它给了我那么多，这点要求该不过分吧？

我带神鸟去了全市最好的按摩中心，我叫神鸟躺在按摩椅上，我正准备叫按摩师，神鸟叫我：你亲我一下。就凭我们的关系，你说我能不亲吗？

我想都没想，在它额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就一下。信不信由你，它变成了18岁的姑娘！而且是没穿衣服的那种美女……

警察同志，我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选自《新聊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