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城市化与村落(社区)变迁的内在逻辑

2014-03-19 09:26任映红
关键词:变迁进程村落

任映红

(温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探寻城市化与村落(社区)变迁的内在逻辑

任映红

(温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特约栏目主持人语·Words from Special Column Editor

城市化(urbanization)是实现现代化的重要载体。目前,我国城市化率已超过50%的结构转换临界点,转入超常规增长。我国城市化进程不可避免地毁坏了农村传统村落的原生态,引起一系列社会变迁,导致农村社会的重大失衡。村落共同体在城市化进程中的生存、适应、演变、转型等问题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不可回避的重大问题。

中国目前还有六十多万个行政村,关注、研究中国村落在城市化进程中的生存、转型和前景,是社会学研究者的当然责任。我国地域辽阔,各地农村的历史、现状差异极大,城市化进程亦不尽相同。浙江是我国城市化水平较高的省份,虽然有“半城市化”、“逆城市化”的挑战,但许多不同类型的村落没有坐等“被城市化”,而是在积极寻找独特的变迁发展之路。每一个村落变迁发展的方式,表面上微不足道,本质上兹事体大,不仅关乎农民,还关乎整个中国社会的将来。

关于当前的城市化与村落变迁的研究,我认为要抓住两个要点:一是重新审视城市化中村落存在的价值,通过概括不同类型村落变迁的局部特征,提炼出村落变迁的一般规律。不把村落当作是城市的“附庸”、“拖累”,也不“千村一面”地改造,更不做村落“一步登天”快速城市化的美梦,重在因地制宜、因时而动,根据不同类型村落的基础、条件、机遇、人才、文化、制度,来选择变迁路径。二是立足社会事实开展实证研究,试图使社会学获得知识更新。要关注城市化进程中村落里发生的最朴素却具典型性“社会事实”,避免生吞活剥西方概念和理论所带来的片面和尴尬,克服单纯依靠常识观察重大社会问题的缺陷,通过细致的实证研究与学理性阐释,从个别到一般,提供一些城市化进程中不同类型村落变迁的规律性启示,为中国村落研究提供一些新的视角,使社会学获得知识更新。

本专栏论文一共五篇,均系温州大学任映红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城市化进程中村落变迁的特征概括与规律分析研究(12ASH003)的阶段性成果。作者分别来自温州、杭州、台州,他们从不同角度深入分析了城市化与村落(社区)变迁的诸多现实问题。

朱康对的《村落终结中的利益博弈和秩序重构——广化村集体资产产权制度改革案例研究》一文认为:城中村改制是城市化的最后环节,在这村落共同体的最后晚餐中,合理的“分餐制度”是实现摩擦成本最小化的关键。作为市区村集体资产产权制度量化改革的试点村,广化村在改制过程中,各相关主体利益诉求的充分表达、利益矛盾的全面激发、利益关系的最终平衡,展示了城中村改制的复杂性和艰巨性,也留下了村落传统规则和国家法律制度如何协同的难题。

与城市紧锣密鼓地推进平安社区建设不同,“先天不足”的城郊社区正成为各种社会问题集中、管理最为棘手的场域,其社区安全问题备受关注。任映红在《城市化进程中的城郊社区安全问题与解决策略》一文中分析了城郊社区安全问题,认为其主要表现为:流动人口多,管理服务难;刑事犯罪高发,防控能力弱;出租房多,管理良策少;小企业量多面广,安全隐患多;居民成分复杂,矛盾纠纷多等问题。维护城郊社区安全的策略选择主要有:加强流动人口的管理和服务、加强犯罪防控工作、规范出租屋管理、加强安全生产监督、重视矛盾纠纷调解、构建社区治安综合治理体系等。

李传喜的《自主选择与政府规制:一个近郊村的城市化探索——以台州市F村为例》一文分析了近郊村F村在城市化中的变迁。在政府并没有明确的政策规划下,F村以一系列自主性行动来应对城市化大潮的挑战,其村庄物业化、村庄企业化、福利的村庄依赖性、村庄管理的自主性等实践为近郊村城市化积累了宝贵的“自发性经验”。这一过程充满了理性与非理性、主动与被动、自主选择与政府规制等因素,而F村在冲突与博弈中不断探索着自己的发展方向。对F村来说,处理好村庄、市场与政府的关系,主动地适应城市化进程,实现城乡融合而非农村单向度地融入城市,走一条“乡土型城市化”的道路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新型城镇化将会是我国发展的主导,如何在快速城镇化进程中保护好农村乡土风貌、保护和传承地域文化、延续历史文化脉络,推进文化建设,是一个重大而现实的课题。朱珏的《农村城镇化进程与文化遗址保护的契合——以良渚文化遗址保护区为样本的分析》认为:良渚文化是我国新石器时代最著名的考古学文化之一,理应受到重视和保护。但是,遗址保护区的建立与城镇化进程之间却产生了悖论:遗址保护政策对农民生产生活的负面影响,遗址保护区内村民对遗址保护的对立情绪,既有对“限制”措施本身的抵触,也有对沟通诉求渠道缺乏的不满。她认为要从相关制度的建立健全、具体措施的不断完善这两个方面去努力寻找城镇化与文化遗址保护的契合点。夏春雨则在《城镇化视域中农村新社区文化建构的思考——温州藤桥案例》中指出:伴随着波澜壮阔的城镇化浪潮,农民转变为城镇居民,兼具新农民与新居民的双重社会角色,农村则转型为新型城镇社区,这既是人们生活方式的转型,也是农村传统社会的转型,更是乡村文化向城镇文化的深层次转型。在乡村文化转型过程中,城乡二元文化的博弈与碰撞是必然的。这就要求新型农村社区文化的建构与提升必须要在尊重乡村文化多源性的基础上,强化城镇新居民在文化建构中的主体作用,努力造就一支专兼结合、充满活力的农村新社区文化工作队伍,通过加大对农村新社区文化公共品建设的投入和特色文化产品的建设投入,以演进发展促进并实现融合提升。

上述五位研究者的文章给了我们如下启示:无论是村落变迁发展还是最终走向消亡终结,都必须解决好内部经济纠纷、利益矛盾、社会治安等问题,推进城乡互动,缩小或弥合城乡鸿沟;城市化是村落变迁的外源性动力,既会让大量村落从最传统的行动情境撤离,在形态上趋于终结和消亡,也会给村落带来前所未有的变迁发展的契机,其中自主选择发展道路与政府的引导和规制都很重要;村落(社区)文化是村落变迁发展的根基,在城市化进程中,要保护和创新传统文化,使其不断通过农民日常生活中的行动策略延拓深化而产生内聚力,缓解矛盾冲突,维护村落(社区)的社会团结与和谐。

(编辑:朱青海)

Exploring the Inherent Logic of Urbanization and Villages (Communities)’ Transformations

REN Yinghong

(School of Marxism,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China 325035)

10.3875/j.issn.1674-3555.2014.01.001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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