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19、Gal-3 和HBME-1 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中的表达及其意义

古丽那尔·阿布拉江， 桑 伟，刘 霞， 崔文丽， 张 巍， 哈德提·别克米托夫

(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病理科， 乌鲁木齐 830054)

甲状腺增生结节是一种常见的内分泌疾病，5%为恶性肿瘤。大多数结节通过病理组织学观察诊断相对容易。但对于一些不典型增生结节如结节性甲状腺肿伴乳头状增生和乳头状癌的鉴别、滤泡性腺瘤和滤泡癌的鉴别、乳头状癌滤泡亚型与滤泡癌的鉴别等，仍然缺乏客观的依据和评价指标。因此，有必要寻求某些敏感和特异性标志物来辅助诊断。研究资料表明细胞角蛋白19(CK19)、半乳糖凝集素-3(Gal-3)和间皮瘤相关抗体-1(HBME-1)有助于鉴别甲状腺结节的良恶性[1]，但三者联合用于鉴别诊断国内报道较少[2]。因此, 本研究采用免疫组化方法检测CK19、Gal-3 和HBME-1蛋白在甲状腺增生结节中的表达，以了解它们联合使用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的诊断以及鉴别诊断的实用价值。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收集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病理科2008-2010年甲状腺增生结节石蜡标本75例。良性结节36例，包括14例滤泡性腺瘤和22例结节性甲状腺肿，39例恶性结节，包括36例乳头状癌和3例滤泡癌。患者年龄15～73岁，平均年龄41岁，男女比为1∶4。所有标本病理诊断以2006年WHO甲状腺组织学分类为依据,所有病例临床资料完整。

1.2 方法与主要试剂

所有标本均经10%中性福尔马林固定,常规组织处理, 石蜡包埋, 3 μm 厚连续切片, 常规HE染色。采用Envision 法进行CK19、Gal-3 和HBME-1染色, DAB 显色, 苏木素复染。用已知阳性切片作为阳性对照, 以PBS代替一抗作为阴性对照。CK-19、Gal-3 兔抗人多克隆抗体浓缩液(稀释度为1∶100)和HBME-1兔抗人多克隆抗体浓缩液(稀释度为1∶50)均购自北京中杉公司。

1.3 结果判断

根据Beesley等[1]的分级方法, 按阳性细胞所占百分比并参考着色强度确定分级如下: 每张切片随机选10个高倍视野。阳性细胞数<10%为阴性(-), 阳性细胞11%～25%为弱阳性(+), 阳性细胞数26%～50%为中度阳性(++), 阳性细胞数>51%为强阳性(+++)。

1.4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16.0 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检验水准α=0.05。

2 结果

2.1 CK19、Gal-3和HBME-1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病变中的表达

CK19阳性定位于细胞浆,呈棕黄色颗粒，在良性结节(结节性甲状腺肿、滤泡性腺瘤)和恶性结节(乳头状癌和滤泡癌)的阳性表达率分别为41.7%和94.9%，CK19在恶性结节的阳性表达率要高于良性结节，其在鉴别良恶性结节具有统计学差异(P<0.05)。CK19在甲状腺良性结节主要为弱阳性表达(图1)，在恶性结节主要为中强阳性表达(图2)。Gal-3阳性定位于细胞浆，少数定位于细胞核； HBME-1阳性定位于细胞浆与细胞膜，呈棕黄色颗粒； Gal-3和HBME-1在良性结节阳性表达率分别为25.0%和94.9%，在恶性结节阳性表达率分别为94.9%和94.9%, Gal-3和HBME-1在恶性结节的阳性表达率高于良性结节，Gal-3和HBME-1在鉴别良恶性结节表达均具有统计学差异(P<0.05)(表1)。 Gal-3和HBME-1在甲状腺良性结节主要为灶性、弱阳性表达，在恶性结节主要为中强阳性表达(图3、4)，甲状腺乳头状癌一般具有乳头状结构和特征性核改变，典型的细胞核特征呈毛玻璃样核、核沟和核内包涵体(图5、6)。

表1 CK19、Gal-3和HBME-1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中的表达/例

2.2 CK19、Gal-3和HBME-1在甲状腺恶性结节诊断中的价值

CK19、Gal-3 和HBME-1在诊断恶性结节的敏感性均为94.9%，特异性分别为33.3%、69.4%、88.9%；HBME-1在鉴别恶性甲状腺结节的特异性要显著高于CK19和Gal-3，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7)(表2)。

表2 CK19、Gal-3和HBME-1在诊断中的敏感性和特异性/%

2.3 CK19、Gal-3和HBME-1联合使用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中的表达

在良性结节，2项标记同时表达占27.8%，3项标记同时表达仅为2.8%；在恶性结节，2项标记和3项标记同时表达均占94.9%。2项标记联合使用和3项标记联合使用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中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83)(表3)。

表3 CK19、Gal-3和HBME-1协同表达与甲状腺良恶性结节的关系/例(%)

图1CK19在结节性甲状腺肿呈弱阳性表达(IHC×100)

图2CK19在甲状腺癌呈强阳性表达(IHC×200)

图3Gal-3在甲状腺癌呈强阳性表达(IHC×200)

图4HBME-1在甲状腺癌呈强阳性表达(IHC×100)

图5甲状腺癌具有毛玻璃样核改变(HE×400)

图6甲状腺癌具有核内包涵体和核沟的改变(HE×400)

3 讨论

大多数甲状腺良恶性结节诊断及鉴别诊断比较容易，但有些甲状腺结节的良恶性鉴别需要借助一些新技术(免疫组化、分子遗传学等)辅助诊断。当遇到以下情况时，良恶性结节鉴别较困难：(1)滤泡癌和滤泡性腺瘤在良恶性结节中鉴别最为困难，其鉴别主要依赖包膜和血管侵犯，但由于取材等因素的影响导致一些误诊和漏诊；(2)当结节性甲状腺肿出现大量乳头状结构、细胞有轻度增大、缺乏乳头状癌典型的核改变时，与甲状腺乳头状癌鉴别较困难；(3)乳头状癌滤泡亚型与滤泡癌鉴别存在一定困难。

近年来, 有学者认为CK19阳性表达并非恶性肿瘤的特异性染色,在一些良性结节和癌周边正常组织也可以出现阳性表达[2-3]。本研究显示CK19在良性结节和恶性结节表达率分别为41.7%和94.9%，在鉴别良恶性结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本研究结果也显示CK19在恶性肿瘤诊断中特异性较低，有41.7%的良性结节也呈阳性表达，提示单独使用CK19对于鉴别良恶性结节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指标。但有学者认为当CK19广泛呈阳性表达时应该倾向于恶性诊断，因为CK19阳性表达的良性结节大部分呈弱阳性，而绝大多数甲状腺癌呈中强阳性表达[4]，本研究结果也支持这一观点。

Gal-3是一类结合β半乳糖的凝集素,属凝集素蛋白家庭成员，参与许多生理、病理发生过程。Gal-3还可通过刺激细胞生长增殖, 促进肿瘤血管生成及肿瘤细胞与细胞外基质相互作用而参与肿瘤的发生发展[4]。研究发现Gal-3过度表达与甲状腺癌形成相关，尤其在鉴别甲状腺乳头状癌与甲状腺良性结节时具有重要价值[5]。本研究结果显示Gal-3在恶性结节中的表达率显著高于良性结节, 这与国内外大多数文献报道相一致[6-8]。尽管有9例良性结节表达Gal-3，但其中7例呈灶状、弱阳性，而在恶性结节有87.2%呈中强表达，提示Gal-3在鉴别良恶性结节中具有重要的价值。但本研究还显示Gal-3敏感性较高，特异性偏低。

HBME-1是间皮表面微绒毛的一种抗原成分，以往常被用于间皮来源肿瘤的诊断,近年来逐渐被用于甲状腺癌的诊断。有研究表明HBME-1 在正常、炎症性和增生性甲状腺中不表达，其敏感性、特异性、阳性预测价值和诊断正确率分别高达80.0%、96.0%、96.7%和86.4%[9]，本研究结果也显示HBME-1具有较高的敏感性和特异性，分别为94.9%、88.9%，并且发现有4例良性结节表达HBME-1，其中3例为灶状、弱阳性表达，而94.9%的恶性结节均呈中强表达，因此HBME-1可以作为鉴别甲状腺良恶性病变的良好标记物。

本研究发现，CK19、Gal-3 和HBME-1在鉴别良恶性结节中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但Ruggeri等[10]提出单独使用其中1项在鉴别良恶性结节中的特异性和敏感性并不是很理想。因此，建议同时检测CK19、Gal-3 和HBME-1的蛋白表达，这3项指标的联合使用使鉴别诊断作用明显增强。本研究将CK19、Gal-3 和HBME-1协同表达与甲状腺良恶性结节的关系进行了分析，发现恶性结节2项和3项指标同时表达均为94.9%(37/39)，绝大部分为中强阳性表达，所以当这3项指标两两组合均呈中强阳性表达时，提示该结节为恶性的可能性较大。有27.8%的良性结节也存在2项指标阳性，但绝大部分为灶状、弱阳性表达；当2项指标呈弱阳性表达又不能排除为恶性时，可以同时检测3项指标，本研究发现只有1例良性结节3项指标同时表达，但其中2项指标为灶状、弱阳性。因此，联合3项指标可以明显增强鉴别诊断的作用，当CK19、Gal-3和HBME-1均为中强阳性表达时，可以明确诊断为恶性结节。尽管2项标记联合使用和3项标记联合使用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中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只有2.8%的良性结节表达3项指标，远低于表达2项指标的例数(27.8%)。

有关研究显示CK19、Gal-3和HBME-1在乳头状癌特异性和敏感性均较高[11]，当结节性甲状腺肿出现大量乳头状结构、细胞有轻度增大、缺乏乳头状癌典型的核改变时，这3项指标在鉴别乳头状癌和结节性甲状腺肿伴乳头状增生是比较好的指标；本组有7例为结节性甲状腺肿伴乳头状增生，其中有3例2项指标呈弱阳性表达，其余为1项指标弱阳性或3项指标均为阴性，提示CK19、Gal-3和HBME-1在鉴别乳头状癌和结节性甲状腺肿伴乳头状增生具有实用价值。由于本研究滤泡癌和乳头状癌滤泡亚型样本较少，所以滤泡癌和滤泡性腺瘤、乳头状癌滤泡亚型与滤泡癌之间的鉴别诊断未进行统计学分析，今后可扩大相关样本量，能够更好地诠释CK19、Gal-3和HBME-1指标在以上鉴别中的作用。

本研究显示39例恶性结节中有37例均表达CK19、Gal-3和HBME-1，多数呈强阳性表达，但有2例乳头状癌具有典型的乳头状结构和特征性核改变，3项指标在2例乳头状癌中均为阴性表达。查阅大量文献尚未发现有类似报道，目前对此现象还没有很好的解释，应该结合组织学、免疫组化以及分子学特征进行综合评价。本研究显示联合使用CK19、Gal-3 和HBME-1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诊断和鉴别诊断中具有实用价值，比使用单一指标更具有诊断价值。

参考文献：

[1]BeesleyMF,MclarenKM.Cyokeratin19andgalectin-3immunohistochenistryinthedifferentialdiagnosisofsolitarythyroidnodules[J].Histopathology, 2002, 41(2):236-243.

[2]CheungCC,EzzatS,FreemanJL,etal.Immunohistochemicaldiagnosisofpapillarythyroidcarcinoma[J].ModPathol，2001,14(4):338-342.

[3] 肖红，段绍斌，张建勇.甲状腺癌组织中galectin-3、CK19的表达及应用价值[J].新疆医科大学学报,2006,29(11):1059-1061.

[4]TürközHK,OksüzH,YurdakulZ,etal.Galectin-3expressionintumorprogressionandmetastasisofpapillarythyroidcarcinoma[J].EndocrPathol,2008,19(2):92-96.

[5]ZhuX,SunT,LuH,etal.DiagnosticsignificanceofCK19,RET,galectin-3andHBME-1expressionforpapillarythyroidcarcinoma[J].JClinPathol,2010,63(9):786-789.

[6]LacoJ,RyskaA,CápJ,etal.Expressionofgalectin-3,cytokeratin19,neuralcelladhesionmoleculeandE-cadhedrinincertainvariantsofpapillarythyroidcarcinoma[J].CeskPatol,2008,44(4):103-107.

[7] 哈斯也提·木明, 尼加提·热合木, 张丽.Galectin-3、CD44v6在滤泡上皮起源甲状腺肿瘤中的表达及意义[J]. 新疆医科大学学报，2009,32(7):867-869.

[8] 崔文丽, 陈妍, 刘存,等.Galectin-3和PTTG在甲状腺良恶性肿瘤中的表达及其鉴别诊断意义[J].新疆医科大学学报,2008,31(4):418-420.

[9] 朱雄增.甲状腺癌诊治相关的病理学研究进展[J].中国实用外科杂志,2010, 30 (10):889-891.

[10]RuggeriRM,CampennìA,BaldariS,etal.Whatisnewonthyroidcancerbiomarkers[J].BiomarkInsights, 2008,29(3):237-252.

[11]SchmittAC,CohenC,SiddiquiMT.Pairedboxgene8,HBME-1,andcytokeratin19expressioninpreoperativefine-needleaspirationofpapillarythyroidcarcinoma:diagnosticutility[J].CancerCytopathol, 2010,118(4):196-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