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教育革命来袭

2014-08-11 08:48张宏
出版参考 2014年13期
关键词:数字化数字教育

张宏

2012年11月2日,著名的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技术评论》网络版上刊登了一篇标题为《200年里最重要的教育技术》的文章,对美国国内由数字技术引发的数字教育及其对相关产业的影响做了详细的分析。文中根据调研所提供的一份图表颇为引人注目。这是一张反映2002年至2010年九年间至少注册一门网络课程的美国大学生数量占在校总人数比例变化数据的图表。从图中可以看出,到2010年美国高校通过注册网络课程进行学习的大学生已经超过30%。而随着慕课(Mooc)等新型数字化网络公开课程的普及,人们有理由相信,这个百分比到今天已经肯定远远超过2010年的数字。因此人们至少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判断,即在美国,高等教育的数字化进程已经成为教育变革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与此同时,美国基础教育的数字化进程也同样蓬勃发展。媒体曾经报道2013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政府出资为小学生配置平板电脑进行数字化教学的新闻。数字教育在美国正大行其道。

图1 美国大学生注册在线课程人数百分比(2002年至2010年)

无独有偶,位于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则由政府发起并于2008年下半年正式启动实施了一场数字教育革命(DER)。这是一项教育改革计划,其目标是由澳大利亚政府在七年间拨款24亿澳元,通过国家中小学计算机基金向所有公立学校九年级到十二年级的中学生提供笔记本电脑,为所有学校配置高速宽带以及优质数字工具、数字资源和基础设施等支持学校课程,提高全澳教师和学生的信息传播技术水平,促进信息技术在教学中的应用,研发有助于在学习中使用的信息传播技术项目,帮助家长通过在线学习参与孩子的教育,为学校信息传播技术配置提供帮助等。很明显,澳大利亚政府的这一教育改革项目如果能够顺利实施的话,整个澳大利亚公立学校基础教育阶段的数字教育将实现质的飞跃。

图2 澳大利亚数字教育革命(DER)标识

在我国,教育部于2004年推动了基于计算机外语教学模式的大学英语教学改革,这可以被认为是我国高等教育中针对某课程开展的数字化教育改革的最早尝试。由四家出版机构(高等教育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和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开发的四个大学英语教学系统经评审通过由教育部向全国高校推广进行教学试点,从教学技术和网络课程研发看在我国高校引发了一场大学英语教学数字化的变革。尽管这项改革的成效如何很难一两句话可以说清,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数字教育而言,这次改革可以称得上是我国高等教育领域一次系统的尝试和初步演练。

类似的数字教育革命正在全球范围内发生。这是一场由信息网络技术引发的革命,其覆盖面之广、所产生的影响力之大、对传统教育以及对跟教育相关产业带来的冲击和影响之巨大,以及对教学引发的革命和对人们的学习观念所造成的变化可以说史无前例。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一种技术的发展给教育带来如此大的影响,即便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发明也仅是推进了阅读和教育的普及。而数字技术网络技术给今天的教育带来的,则是一种全新的革命性的颠覆。学习者至少可以打破学校教育的藩篱,可以利用数字教育资源,在不受时间空间限制的前提下进行学习。同样地,教师也可以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进行他们的教学活动。网络和数字技术使得教育的发生成为一种随时随地的可能。

那么,人们到底可以怎样来界定数字教育呢?数字教育与传统教育在本质上是否存在差异呢?

对于何为数字教育,目前学术界和教育界并无一个广为接受的定义。人们甚至对数字教育这个表述也存在不同的看法,因为它跟对儿童进行认知数字的教学内涵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歧义。然而数字教育的英文表达digital education却早已广为教师、学校、家长、学生乃至媒体和公众接受。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汉语数字教育也逐步获得了认可,并且人们对它的第一理解便是与传统纸质和课堂教学相异的利用数字化资源所开展的教学活动所反映的大教育。

数字教育的基本内涵包含有两大方面,首先是数字,也即数字技术、数字资源以及数字环境。其次是教育,即“广义上的泛指一切有目的地影响人的身心发展的社会实践活动和狭义上的指专门组织的教育”(如人们熟知的各类学校教育等)。这两者的结合,特别是数字与狭义上的教育概念结合便是我们现在所指称的数字教育,也即社会组织或机构(包括政府、教育机构、公司企业等)以数字技术为支撑、以数字资源为教学内容、以数字载体为教学工具所开展的专门组织的教学活动并通过这样的教学活动实现教育目的的全过程。

图3 www.coursera.org网站首页截图

很明显,从数字教育的这个定义不难看出,数字是手段、是载体、是形式、是教学资源和内容的呈现方式,而教育则是通过数字方式最终要实现的目标。从教育技术的视角来看数字教育的话,数字技术便是教育技术在当今的最新发展成果。但与传统的教育技术相比较,数字的内涵要丰富得多,并且是跟数字化的教学内容和资源关联不可分割的。我们所说的数字技术已经不再是传统教育技术意义上的那些与教学内容割裂的纯技术手段了(比如传统的录音技术,跟录制的教学内容是需要用录音机和磁带分别制作后再合并起来用于教学的),而是内容与手段一体化呈现用于学习和教育活动。

但是就目前而言,人们更多的只是看到了技术层面上的数字教育及其可能产生的影响。比如,人们在谈论电子书包,联想到的是要给学生配置的平板电脑以及对学生使用平板电脑学习是否会更多地用于游戏和娱乐问题;人们在考虑网络教学和数字教学平台时,又开始为将来老师们的出路担忧;当某些学习内容可以让学生通过移动应用学习时,对学生玩手机而影响学习的关注超过了对这种学习方式的学习效果的关注;而在慕课(Mooc)这种全新的学习资源和教学方式开始赢得众多学生青睐时,数字教育所折射出的无限可能性却引发了人们对学校教育管理乃至未来学校的形态的种种猜测,等等。人们唯独没有去思考的是,数字教育从本质上讲是否已经偏离了教育的本义?或者它是否是对传统教育的反动?

从形态上看,数字教育将改变教师的教学方式和理念。传统教学中教师的角色是“讲台上的圣人”,现在,他们必须走下神坛,成为站在学生身边进行指导的“向导”。因为数字教学条件下学生已经不再需要他们的老师进行面对面的传授,而只需要老师进行点对点的解惑。教师的教学习惯将发生质的变化。同样,数字教育下的学生的学习习惯也将发生革命性的变化。他们的学习工具将不再是书本而是电脑或任何移动智能设备,他们的学习社区可能在学校和课堂之外还有网络社区,他们的学习检测不再是印刷的试卷和答题卡以及平时的练习本而是网络提交的邮件或者其他格式的文件,他们的学习内容将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庞大数据库的内容。他们在现实里面对的是自己的老师和同学,在网络上面对的则可能是在地球另一端的老师和同学。

尽管如此,数字教育的本质跟传统教育一样不会改变,那就是,教育的本质目的以文相授的“教”即知识传授和人类自我复制传承的“育”不会改变。数字教育的终极目标依然还是教育。

人们已经无法确定迄今为止的数字教育历史的起点是什么,也无法查考数字教育是否是以某个事件为标志从而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互联网和数字技术注定会改变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式,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教育的发展方式。当数字教育革命以不可阻挡之势降临到身边时,人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接受、拥抱它并用大禹治水的疏导方略来引导数字教育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和力量。

正如美国《教育周刊》记者本杰明·赫罗尔德指出的那样,“技术正在不断地重塑教学,也在不断改变学校教育及管理的模式。”数字教育从诞生之日起便成为了人类教育发展的趋势。这场革命,不管人们接受或者不接受,它,就在那里,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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