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露西组诗的露西指象

2015-02-13 10:51李菁菁
台州学院学报 2015年1期
关键词:华兹华斯紫罗兰露西

李菁菁

论露西组诗的露西指象

李菁菁

(通化师范学院 大学外语教学部,吉林 通化 134002)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华兹华斯创作的露西组诗由五首无题诗组成。五首诗的露西指象既相互独立又彼此联系,形成一条由特指到泛指的脉络。组诗前四首中的露西指象呈现递进的层次关系,依次为玫瑰恋人、紫罗兰少女、英格兰的女儿和大自然的女儿;第五首诗的露西指象有了进一步的超越,诗人用“她”去替换“露西”,而她的指象蕴含前四首诗中所有露西的指象。

露西组诗;华兹华斯;露西;指象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1770-1850)创作的露西组诗是英国抒情诗的经典,“填补了英国文学史上最令人喜悦的篇章中的一页“[1]。(G.M.Harper)200多年来,许多学者从研究露西组诗入手探讨华兹华斯的自然观[2]及其派生的诗学理念[3]。这些研究的展开需要建立在对露西身份[4][5]即露西指象了解的基础上,而露西指象正是本文要探究的核心问题。

早在1799年4月6日,柯勒律治就谈及露西组诗中露西指象的问题,他认为露西就是诗人的妹妹多萝西——“几个月以前,华兹华斯转给我一首最崇高神圣的挽诗。有没有真实性我不敢说。很可能在某个更忧郁的时刻,他幻想到妹妹会死的情景。“[1]加洛德(H.W.Garrod)认为,多萝西的确激发了华兹华斯构思露西组诗的灵感,但露西不能等同于多萝西[6]。中国学者许书利在此基础上指出,露西不是特指某位具体的女性,而是“作为一个理想人物活在诗人记忆中在露西组诗中“[7]。克罗伯(Karl Kroeber)进一步指出,露西其实是以“现实的“和“理想的“两种方式存在于诗人的头脑中的[8]。这一论断是对露西指象“特指观“的突破,而且对于露西指象由特指向泛指的研究转向有一定的启示。基于克罗伯的观点,探究露西组诗中的露西指象,发现:五首诗歌中露西的指象虽然各有所指、相对独立,同时又是密切关联、相互依存的;探究完整的露西指象须将构成组诗的五首诗视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进行;露西指象具有多象性,是依托组诗的总体构架遵循由特指到泛指的脉络依次展开的。

一、露西组诗的构架

组诗是指由某个主题统辖的若干首诗构成的一组诗。组诗中的每一首诗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联系。它们之间的关联决定了组诗的排序,即组诗的构架。组诗可以依据自然时序、主题推进等模式进行构架。第一种构架比较常见,属于显性的构架模式,后者相对隐蔽,属于隐性的构架模式。

露西组诗共五首,均无题,是诗人于1798~1801年旅居德国时写下的。下文中呈现的每首诗完成的自然时序即为组诗显性的构架模式。1798年10月~1799年2月间,华兹华斯埋首于露西组诗和其它几首诗歌(如《露西·葛雷》和《序曲》)的创作。他首先完成了露西组诗中的《无题·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无题·她住在达夫河源头近旁》和《无题·昔日,我没有人间的忧惧》[9],并于1798年12月将这三首诗寄给了柯勒律治[10]。这三首无题诗与之后完成的《无题·三年里晴晴雨雨,她长大》一并收录在《抒情歌谣集》的第二版(1780年)中。《无题·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是露西组诗的最后一首,完成于1801年。

组诗隐性的构架模式取决与组诗的主题“露西“,而这一主题实际上是由“我“对露西姑娘的爱以及“我“对露西之死的态度两条线索交织而成的。华兹华斯曾将组诗中的前两首和第五首——《无题·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无题·她住在达夫河源头近旁》和《无题·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依次编入《感伤诗集》;将另外两首《无题·昔日,我没有人间的忧惧》(组诗第三首)和《无题·三年里晴晴雨雨,她长大》(组诗第四首)编入《想象诗集》。露西组诗除了被分别编入《感伤诗集》和《想象诗集》,还曾被全部收录于《华兹华斯诗选》(以下简称《诗选》)中。值得注意的是,《诗选》中的露西组诗并没有按照诗歌完成的自然时间排序,而是被诗人按主组诗主题的推进重新构架(第三首与第五首的次序对调)。按主题推进构架组诗与自然时序构架相比,哪一种更契合组诗的主题脉络和诗人的创作思路呢?国内学者张国清(2012)[11]分析了露西组诗的两种构架,认为按诗歌完成的时间排序构架的组诗是最佳形态。本文认为,华兹华斯冲破时序的限制,按“露西“主题的推进重新设计组诗的呈现次序是一种组篇策略。我们应遵循隐性构架,沿着组诗的语篇进程分析组诗中每首诗的露西指象以及它们之间的关联,探明露西指象由特指到泛指的整体脉络。

二、露西指象解析

华兹华斯在露西组诗中引入了日月星辰、河流山川、花草树木等诸多物象,并寄意于这些物象,使其变为寓意之象——意象;进而借物指意,使之成为指意之象——指象。诗人在组诗中,借玫瑰、紫罗兰、明月、星辰等物象咏叹露西。那么,露西作为指意之象,指的又是谁呢?我们按《诗选》中露西组诗的构架依次解析露西指象。

(一)玫瑰恋人。《诗选》中收录的组诗的第一首为《无题·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12]。在这首七节二十八行的诗中,诗人用对情人耳语般的陈述,向读者呈现了“我“的一场奇幻的心理经历。诗人于首节点明创作缘由——“我“要向情人坦述一段“奇异的心血来潮“。第二节铺陈了整首诗的情景语境——那是一个晚上,“我“骑着马儿,“在淡淡月光之下“前往露西姑娘的茅舍,心中不时浮现她昔日如“六月玫瑰“般娇美的容颜。接下来的四节诗,依空间和时间两条并进的线索,平行展开。空间上,马儿载着“我“踏上“心爱的小路“、“来到了果园“、“又登上一片山岭“,离情人的居所越来越近;时间上,月亮从光耀四野到徐徐坠落,继而悄然下落,直至蓦然沉落——“我目不转睛,向明月注视,越过辽阔的平芜“(第三节);“这时,月亮正徐徐坠落,临近露西的屋顶“(第四节);“我两眼总是牢牢望定悄然下落的月轮“(第五节);“只见那一轮明月,蓦地沉落到茅屋后边“(第六节)。马儿虽然“不肯停蹄“,奈何月亮蓦然沉落。时空矛盾的瞬间感悟令“我“从造化所赐的“温柔的美梦“中猝然惊醒——“天哪!“,“万一露西会死掉!“——既然月亮的沉落没有预兆,我的露西是不是也会突然死掉(第七节)?

在整首诗中,诗人寄意于明月和玫瑰,借由两种物象本身的不同特点指象露西的不同侧面。月亮从光耀四野到悄然下落,既象征露西姑娘生命易逝的自然规律,亦反照出现实生活中,诗人与昔日恋人因为战事无法终成眷属的爱情结局。六月的玫瑰既象征女性最芳华动人的时日,又暗示女人如花,花开有期、容颜易老。现实生活中,华兹华斯确实有一位玫瑰恋人。在法国大革命时期,诗人曾于1790年和1791年两度赴法。他积极投身于宣扬“自由、平等、博爱“的革命洪流中。也正是在那时,他与法国姑娘安奈特相识、相恋。1792年秋,诗人回到祖国,11月,安奈特生下了他们的女儿凯罗琳。诗人打算与安奈特完婚。怎奈回国后不久,英国就向法兰西共和国宣战。两国交战、政局动荡,加之经济拮据、亲友反对,所以尽管他对她一往情深,两人也只能象诗中的“我“与那天边明月一般,注定身分两地、天各一方。

(二)紫罗兰姑娘。组诗第二首《无题·她住在达夫河源头近旁》[12]20-21只有三节,共十二行。诗人以相对省简的笔墨继续用“花“来描画露西的形象。此时的露西不再是“六月玫瑰“,指象唯一的昔日恋人,而是幻化成生长在“达夫河近旁“,“长满青苔的岩石边上“的一朵“紫罗兰“。玫瑰是独一无二的爱情的化身,而隐现于乡间道旁青苔之中的紫罗兰指象何人呢?应该意指像紫罗兰花一样美丽的乡村姑娘吧。诗人在描写紫罗兰姑娘的同时,引入青苔、岩石、河流等物象,以衬托她的淳朴和纯洁。这位露西姑娘虽然“住在人烟稀少的乡间“,“没有谁把她赞赏,也没有几个人爱她“,但在“我“的眼中,却“象夜间独一无二的星光“一样美丽。诗人似乎在借紫罗兰姑娘传达这样的情感:不论是多么微不足道的花朵,成长在怎样平凡的环境中,作为女性本身就是美丽的,就是可爱的。不要等到紫罗兰姑娘“已经躺在墓里“才慨叹“恍如隔世“!此外,首行诗句中提到的达夫河不止一条——英格兰中部德比郡、北部约克郡、西北部韦斯特摩兰郡各有一条达夫河,这三条河诗人都去过。综上可推知,住在“达夫河源头近旁“的“她“不是特指某一位女性而是具有泛指的内涵。

(三)英格兰的女儿。在《诗选》收录的第三首露西组诗《无题·我曾在陌生人之中间作客》[12]21-22中,诗人将对英格兰的爱与对“露西姑娘“的爱融为一体,倾吐了身在异国他乡的自己对国家以及对人民的深情。“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在那遥远的海外;/英格兰!那时,我才懂得/我对你多么热爱“,“你晨光展现的,你夜幕遮掩的/是露西游憩的园林;/露西,她最后一眼望见的/是你青碧的草原“[12]22-23。露西组诗的其它四首定稿于1799年,被收录在《抒情歌谣集》的第2版(1800年)中。这首诗定稿于1801年,因此未被收入。诗人为什么要为露西组诗续写一首诗歌呢?续写后又为什么冲破原有的时序重新构架组诗,将最后完成的这首诗排在《诗选》的第三首呢?这首诗的露西指象又是谁呢?

这首诗与前两节中分析的两首诗曾被共同收入《感伤诗集》。前两首诗的感伤因由是明显的——为只能默默思念但却无法相见的玫瑰恋人而感伤;也为像紫罗兰一样平凡又美丽的姑娘过早凋零而感伤。而在这首诗中,“我心爱的人儿摇着纺车,坐在英国的炉边“。在如此温暖和谐的氛围中,诗人又为何感伤呢?因为“在那遥远的海外“仍有他割舍不下的牵挂——昔日恋人安奈特和他们的女儿凯罗琳。这应该是诗人感伤的源头。1802年3月25日英法签订停战协定后的次日,诗人给安奈特写了信,并于当年夏天赴法,终能与昔日恋人安奈特和已满十岁的女儿凯罗琳相聚。然而此次短暂的相聚却预示着此后永远的别离。华兹华斯决心放下过去,回到祖国,开始新的生活——“终于过去了,那忧伤的梦境!/我将不再离开你远游。“在多萝西1800年5月24日的日记中,有这样的记载:“我发现一封威廉的来信。还有玛丽·赫金逊和道格拉斯的信各一封。“[13]8据此可推知,至迟在1800年5月,英国姑娘玛丽就与华兹华斯有了书信往来。在同年10月17日的日记中有记载:“给玛·赫写信“,“玛·赫、比格斯和约翰来信。“[13]45-46一天之内,既有写给玛·赫(玛丽·赫金逊)写的信,也有收到玛·赫的来信。表明玛·赫与华氏兄妹的书信往来比较频繁。1802年10月4日,诗人最终与这位英国姑娘(玛丽)在自己的祖国(英国)完婚。此时,诗人心中的“露西“已不是昔日的玫瑰恋人安奈特,而是英国姑娘玛丽·赫金逊。

(四)大自然的女儿。《无题·三年里晴晴雨雨,她长大》[12]82-83是《诗选》中收录的第四首露西组诗,也是其中篇幅最长的一首(共七节,四十二行)。有别于组诗中的前几首在最后一节才谈到“露西之死“,本诗在开篇第一节就点出了露西的命运——被大自然造就,被大自然毁灭。并且在诗的前六节,诗人以“造化“的口吻讲述了露西被创造以及露西在“晴晴雨雨“里成长的过程。诗人将露西多象化,认为大自然中一切美好的人和事物都是露西的化身。她不是玫瑰恋人,不是紫罗兰少女,亦不是英格兰姑娘,而是大自然的女儿——她是世间最美的“娇花“,是天真乖巧的“孩子“,是“小鹿“欢腾嬉戏,是“少女“亭亭玉立。诗人将大自然拟人化,认为大自然才是露西真正的母亲,她把无微不至的关怀给露西:“她都在我的照管之下,受我鼓励或节制“;她汇集万物之美予露西:“乡野间飘逸的芳香气息,无言木石的安恬静谧“;她塑造露西的少女风姿:流云般“轻柔的姿态“和垂柳般摇摆的形影。然而,露西不是某个人专属的露西,她是属于大自然的。自然造就了她,也终将把她收回。在诗的最后一节,诗人不免嗟叹,“好快呵,露西走完了旅程!“诗人意识到,自然界中最卑微之物皆有灵魂,而且它们是同整个宇宙的大灵魂合为一体的。也许只有在自然的怀抱中,露西才能够永生不灭。

(五)“她”与“露西”。收录于《诗选》的露西组诗的第五首《无题·昔日,我没有人间的忧惧》[12]84,是组诗中最短的一首(全诗共两节,八行),也是组诗中唯一没有提及露西名字的诗篇。诗人用“她“不露痕迹地替换了“露西“。那么,“她“是另有所指还是作为多象合一的整体指象蕴含前四首诗中所有的“露西“呢?

隐去“露西“的名字,这种“无名化“的手法表明,诗人心中的露西姑娘已不再是某个特指的、具体的女性形象,而是升华为集“玫瑰恋人“、“英格兰的女儿“等生活原型于一体的理想之美的化身。“她“不是特指,而是发展成泛指,作为多象合一的整体指象蕴含了前述所有的露西。从内容上看,构成组诗的五首诗都围绕着一个共同的主题——诗人对露西的爱,以及对露西之死的态度。前面分析的四首诗,不论篇幅长短,都是先用较多笔墨勾画露西的在“我“心中的美丽形象,在诗的最后一节抒发对露西之死的惋惜之情。诗人通过对比的手法,巧妙地将自己对露西的爱和对露西之死的态度糅合在一起,再由排序将组诗主题的发展脉络清晰地表达出来。诗人回忆年少时,爱情于“我“是“造化所赐的““温柔的美梦“,“六月的玫瑰“是我唯一的恋人。我懵懂不解“人间的忧惧“(即死亡),月轮坠落竟让我产生“又痴又糊涂“的“怪念头“:“万一露西会死掉!“(组诗第一首)。诗人回忆居住在达夫河畔的露西,她如“紫罗兰隐约半现“,美丽依然,宛若“夜间独一无二的星光“。虽然年少时对死亡的惊惧已经消除,但仍无法化解对露西之死的惋叹“露西,她活着无人留意,/死去有几人闻之?“(组诗第二首)。诗人回忆“曾在陌生人中间做客“的时光,“在那遥远的海外“,仍有他放不下的牵挂。可是,儿女情长怎能与对祖国的深深眷恋相比?“我“终于明白,只有在英格兰的山岳中,“才能获得内心的安恬“。自己与昔日的玫瑰恋人也许只有在各自的祖国好好生活才是彼此最好的结局(组诗第三首)。诗人终能释怀,露西的生、死,早有“造化“安排。“不论在天堂、人世,/在林中、屋里、平地、山崖,/她都在我(大自然)的管照之下“。(组诗第四首)。最后,诗人对生命、成长、死亡整个过程进行了重新思考。对华兹华斯来说,露西“不再唤醒他的私情,不再具有个人的魅力,不再留下心酸的记忆;她‘融进了随着地球的运动,与山峦、岩石和树木一起出现’的天地万物。“[14](组诗第五首)。

从组诗的整体构架上看,《诗选》中组诗的第一首与最后一首是首尾呼应的关系。第五首开篇的前两行是“昔日,我没有人间的忧惧,/恬睡锁住了心魂“。其中“昔日,我没有人间的忧惧“与组诗第一首中的“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呼应,似乎在解说年少时“我“无法理解死亡真义的原因;“恬睡锁住了心魂“与组诗第一首中的“我沉入一个温柔的美梦“呼应,似乎在感叹我与露西之间如梦似幻的爱情。本诗第二节的后两行写露西死后“天天和岩石树木一起,/随地球旋转运行“。较之组诗的前四首,露西无法抗拒岁月变迁和生命衰亡的法则,本诗中诗人更愿意相信,露西死后的灵魂会融入大自然的万千造物之中,随地球日日夜夜周期运行、永不停息。《诗选》中组诗的这种首尾呼应的构架确保了位于中间的三首诗能够紧紧围绕组诗的主题,将露西指象由特指到泛指的脉络循序推进、逐步展开。

三、结 语

露西组诗收录于《华兹华斯》诗选的构架并不是按每首诗完成的时间依次排序的,而是按组诗主题推进的进程呈现两端呼应、中间递进的构架模式。较之按时序对组诗进行构架,按主题的推进对组诗进行构架的模式更为合理,更有利于解读组诗中的露西指象。循此构架对露西指象进行探析,得出以下结论。组诗中的露西指象具有多象性,既有一象多指,也有多象合一;既相互独立、又彼此联系。整体看来,形成一条从特指到泛指的脉络。前四首诗的露西指象呈现递进的层次关系,依次为:玫瑰恋人,紫罗兰少女,英格兰的女儿,大自然的女儿。第五首诗的露西指象有了进一步的超越,诗人用“她“去替换“露西“,而“她“的指象蕴含前四首诗中所有露西的指象。

第一首诗中,露西特指玫瑰恋人,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个体;第二首诗中,露西指象为住在达夫河源头的紫罗兰少女,是一个群体;在第三首诗中,露西指象为英格兰的女儿,是一个更大的群体;在第四首诗中,露西指象为大自然的女儿,是最大的群体。而在第五首诗中,无名的“她“涵盖了诗人情感生活中所有“露西“原型,是前四个指象的概括和升华——雕刻在昔日时光里那一个个真实的“露西“已幻化为永生于大自然中的理想的“她“。

[1]Harper,G.M.L.William Wordsworth:His Life,Works,and Influ⁃ence(Vol.2)[M].London:Murray,1916: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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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Mahoney,J.L.William Wordsworth:APoetic Life[M].New York:Fordham University Press,1997:105-106.

[5]Davies,H.Lucy’s Trodden Ways[M].Essays in Criticism,1997:6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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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Davies,Hunter.Lucy’s Trodden Ways.[M].Essays in Criti⁃cism.1997:62-67.

[11]张国清.《露西》组诗构架探析[J].荆楚理工学院学报,2012

(10):31.

[12]华兹华斯.华兹华斯诗选[M].杨德豫,楚至大,译.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12.

[13]多萝西·华兹华斯.格拉斯米尔日记[M].倪庆凯,译.广东:花城出版社,2011.

[14]许书利.纯朴中寓奇美平淡中见深情[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1989(1):27.

On Deciphering the Signified Meaning of Lucy in Lucy Poems

Li Jingjing
(Department of College English,Tonghua Normal University,Tonghua 134002)

The Lucy poems are series of five untitled poems composed by the English Romantic poet Wordsworth.Each poem in the series possesses its own signified meaning to their unified theme Lucy.These signified meanings of Lucy are independent from each other,as well as being integrated with each other,thus unfold their unified theme route from specified to general arrangement.The signi⁃fied meanings of the first four poems develop progressively,they are“Lover of Rose“,“Maid of Vio⁃let“,“Daughter of England“and“Daughter of Nature“.While,the signified meaning surpasses all above four ones and sublimes into a higher level.Its heroine’s name Lucy is replaced by a nameless pronoun she.

the Lucy poems;Wordsworth;Lucy;the signified meaning

10.13853/j.cnki.issn.1672-3708.2015.01.008

2014-02-12

本文为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1B404)成果之一。

李菁菁(1982-),女,吉林通化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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