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怀琛《作文研究》的思想价值探析

2015-03-27 20:37
关键词:实质中学作文

乔 琛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胡怀琛(1886—1938),字寄尘,安徽泾县人。光绪二十四年(1898)游学上海,后任《神州日报》编辑。历任文明书局编辑、商务印书馆编辑、上海市通志馆编纂及上海沪江大学、中国公学、国民大学、持志大学、正风文学院等校教授,抗战爆发后忧愤逝世。

胡怀琛曾应王云五之邀受聘去商务印书馆任编辑,参与革新初等、中等学校教科书编选工作,出版了二十余种中学语文教学方面的教学参考书和青少年普及读物,如《新课程标准高中国文》(正中书局1935年)、《中学国文教学问题》(商务印书馆1936年)等,对规范语文教学进行了有益的探索。1925年,胡怀琛《作文研究》一书出版,他说,《作文研究》“不是作文教科书,是研究教授作文的方法,大概是供给教员参考用的”[1]序。作为教学参考书,其思想意蕴丰厚,对当下中学作文教学不乏启迪之功。

一、基于问题反思,厘清教学目标

在《作文研究》中,胡怀琛表现出对于当时中学作文教学状况的深切关注和整体把握。他总结列举了当时中学作文教学中的一系列问题。

首先,作文教学游离于语文教学体系之外,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

胡怀琛指出,中学作文教学往往“把《说文》当作一件事,文法当作一件事,而把作文又当作一件事,各管各,不相联络”[1]19,结果是,“现在教国文的先生,大多数将作文看得不大重要,仿佛只以讲读为主;每遇作一次文,随便改几个字,圈几个圈,加一个笼统的批语,便算完了事。学生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作文”[1]23。于是,教师和学生都“非常的怕”作文,将其视为负担。这也是今天的中学作文教学所面临的问题。

其次,作文教学随意性强,缺乏行之有效的教学体系。

胡怀琛指出,有的教师把作文与读书和说话混为一谈,认定多读些书,就会作文,会说话,也就会作文了。他认为,别人的书读得再熟,至多也只是在写作文时套上几句老调;说话是口语表达,是面对面的交流,写作人和读者却没有直接关系,二者不能互相转换。最为关键的是,读书与说话,都不能够直接锻炼学生作文所需要的动脑和动手能力。所以,作文必须要学生着手去操作,才可能把话说明白,把字写正确。唯一的办法就是多作,下一番工夫。

以日记和笔记代替学生作文的作法,胡怀琛也不认同。其理由是,“日记是借他来考查学生勤惰的,不是靠他来代替作文的”[1]52;笔记“没系统,没组织”,“材料没有经过整理和布置的功夫”[1]53。所以,日记和笔记都缺乏结构的严整性,任由学生天马行空地随意去做,会导致学生作文缺乏章法,从而养成其随意为文的不良习惯。

第三,作文教学片面强调“实质”,漠视“形式”,重心偏移。

胡怀琛把文章分为“实质”和“形式”两个方面,他认为,前者是知识的问题,后者是技术的问题。一些教师对二者关系的理解存在误区,认为作文只要实质好,形式上的小错误,是不必讲究的。这种唯“实质”论,一味强调“作文的人,必先有思想或感情等等,而后可以作文”。这种观念一方面造成了学生对于作文形式的漠视,另一方面则形成学生认识上的错误循环:“以为我现在没有思想或感情等要发表,可以不必做。因此,他便不做。越不做,越是不会做。等到一天,有思想或是有感情要发表了,提起笔来,不知怎样写法。到那时候,才知道缺乏练习的功夫了”。[1]30可见,片面追求“实质”之弊害。

在胡怀琛看来,出现上述问题的根源在于,中学作文教学的目标不明确。因此,《作文研究》首先对中学作文的作用和目的做了如下阐述:

作文一课,不但是中等学校有的,小学,大学,都有。然而小学校里,从造句起,到作短篇的文为止,往往只能做到记简单的事,达简单的意为止;稍微复杂一点的文,便不能做了。总而言之:还缺乏了充分的练习,还不能够充分的言所欲言。至于到了大学里,那又不是做得通不通,妥不妥的问题。专门研究文学的,比清通妥当,更要进一步。不是专门研究文学的,他拿文做工具,去陈说他种学问,文字当然要清通妥当,而这种程度,又是要在中等学校里预备好了,不是在大学里练习的事。如此看来,中等学校里的作文,是顶要紧了。[1]7-8

在此,胡怀琛申明文章写作的阶段性标准,把中学作文明确定位在表达“清通妥当”,“拿文做工具”的层面,突出其实用性和工具性特点。从这种意义上说,中学作文“是为了一辈子学习的需要,工作的需要,生活的需要,并不是为了应付升学考试,也不是为了当专业作家”[2]。据此,胡怀琛列出针对学生作文能力的“中学毕业最低限度标准”:

(一)……能够说明所欲说的话,使人家看了,能够明白。(二)不要写别字,句子的结构,不要有错误。(三)应该说的话,都要说到;不应该说的话不要多说。就是:不要有挂漏的地方,也不要有敷衍的地方。

总的说来,胡怀琛认为,教会学生写出明白晓畅、文从字顺、繁略得当的作文是中学作文教学的应然目标。这一目标看似不高,但令胡怀琛痛心的是,“现在中等学校里的毕业生,恐怕不能人人做到这个地步。”[1]8-9这恰恰说明,中学作文教学必须加强与上述标准相对应的训练环节。

二、探索教学方法,强调“技术训练”和“实质训练”

与中学生作文标准相对应,胡怀琛在《作文研究》中提出了中学作文教什么的问题。他说:“文的实质,不是在作文的范围以内。作文只不过就形式而言。那么,已变成技术了。……我以为文,是发表意见的工具;作文,是运用工具;练习作文的方法,就是练习运用工具的方法。……所谓作文,只不过练习字的用法,句子的结构法。换一句话说:就是练习技术。”[1]22-23

民国学者持这一观点的绝非胡怀琛一人,梁启超认为:“文章一部分是结构,一部分是修辞,前者名文章结构学。后者名修辞学。文章好不好,以及能感人否,在乎修辞。不过修辞是要有天才,教员只能教学生做文章,不能教学生做好文章。孟子说得好,‘大匠能予人以规矩,不能使人巧。’世间懂规矩而不能巧者有之,万万没有离规矩而能巧者。……所能教人的只有规矩。现在教中文的最大的毛病便是不言规矩,而专言巧。从前先生改文只顾改词句不好的地方,这是去规矩而言巧,所以中国旧法教文,没有什么效果。”[3]4-5夏丏尊在《文心·最后一课》中同样亮出“让写作的技能永远给你们服务”[4]的观点。

“技术”“规矩”和“技能”针对于中学作文,应该有相同的内涵,显示出民国学者对于中学作文基本表达能力的共同关注。不同的是,胡怀琛并不满足于原则性的表达,他首先阐述“技术”与“实质”的关系,认为“技术”具有相对的规律性和不变性,能够成为中学作文教学的有力抓手,使学生形成以不变的“技术”表达不断更新增长的“实质”的能力。他把“技术”训练确立为中学作文教学的重心,并提出具体的要求:要在字、词、句、篇的训练方面下功夫,字词求正确,贴切;句要通顺,妥当,没有毛病;篇须合乎常法:次序不乱,详略得当,前后不冲突、不重复、不脱节,有头有尾。他建议先从模仿入手,加工处理范文,使学生摸清文章的“常法”,并提供了三种具体的教学方法。

第一,缩长为短法。学生必须完全明白原文的大意和结构方法才能动手,而且在缩短的时候,也要经过一番组织的功夫。这样多做几次,作文自有进步。“而且用这个法子,是利多而弊少的:(一)则先有原文在手,学生已有把握,不至于茫无头绪。(二)则不至于有实质上的错误。(三)则依程度高低,也可以有好几样的缩短法。(四)则不用心思,也必做不成。”[1]81

第二,演短为长法。演短为长是凭想像来增添,增添比删除,当然要难。所以运用这两个法子,是应该缩短在前,演长在后。[1]87

第三,节录成文法。将原文的中间,删去几段,并不要改易原文。“用这个法子,至少可以明白原文的结构;那里到那里是相连着,不能剪断的,那里到那里,是另一段,和上下文不相关的。明白了这些道理,于作文很有益处。[1]90

三种方法的共性特点都是要学生在模仿过程中,领悟写文章的“技术”。而且从易到难,循序渐进,形成有机的技术训练系列,让学生真正明白作文的结构形态和内在理路。胡怀琛特别指出,“无论是缩短,是演长,须先由教员多给些样子给学生看,等学生有些明白了,才教学生自己去尝试。”[1]87强调这一点,不仅突出了教师的主导性,也彰显出中学作文教学的严谨性。

除此之外,《作文研究》还提供了中学作文教学“实质”训练渐进三步教学法。

第一,采集实质供给学生。胡怀琛认为,中学阶段“学生的能力很薄弱,一方面要采集实质,一方面又要练习形式,两面兼顾,更觉困难。不如由教员供给他的实质。使学生专心练习形式。”具体做法是,“由教员说一件事情的大概,教学生记出来;或是一种理论,略讲大意,教学生把他说明白。”他要求“教员所供给的实质,和学生的环境,程度,都要相宜”,并且要“活动一些,使学生能有伸缩的地步,那么便可以免去束缚。”[1]28-29

第二,“教员指点一个范围,教学生往这个范围以内去采集实质,学生并没有现成的材料,不过知道一个取材的地方罢了。这是一步深一步的。”[1]29

《作文研究》以许多实例演示这种方法的具体操作过程。比如,一个“关于儿童”的作文范围,便可以从下面诸多方面采集实质,如:我之儿时;儿童之天真;一个诚实的童子;记邻童事;儿童时代之快乐;我所欣赏的几种童话;乡村儿童与城市儿童;孤儿院参观记;儿童公育问题;读了《爱国二童子传》以后;吾乡失学儿童之调查……。此范围包含各种文体,如记叙文,议论文,读后感,游记,社会调查等等;在内容方面涉及儿童天性,儿童处境,儿童文学,儿童社会问题等等,足以引起中学生对儿童的多方关注。给学生较大的选择空间,关键的是,范围中的每个方面都非常明确,不会让学生茫然无措。这与梁启超先生达成了共识,“作文要有内容。要有许多材料才能做。材料少的时候,先生要供给材料。”[3]42

第三,“要学生自己去找取材的地方。不要教员供给他的实质了。学生到了这个地步,实质的范围,就很广阔。有许多不是国文教员所能够知道的。”[1]29

不难看到,《作文研究》所体现的作文教学思路是非常清晰的——以摹仿性的“技术”训练为重心,贯穿由教师供给材料到学生自由选材的“实质”训练,从循规蹈矩到逐渐免除束缚,教学是伴随学生的成长过程一步步完成的,符合循序渐进的教学原则。

三、遵循教育规律,明确教学旨趣

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曾经说过:“教育,首先是人学。不了解孩子,不了解孩子的智力发展,他的思维、兴趣、爱好、才能、禀赋、倾向——就谈不上教育。”[5]因此,了解学生是教育的前提,教学目标的确定,方法的选择,必须参照学生智力发展的需要。《作文研究》正是以此为出发点,明确了中学作文教学的价值旨趣。

首先,在规约中寻求自由。

《作文研究》强调,中学作文教学的对象性决定了它所面对的不是成熟的自由撰稿人,更不是功力深厚的作家,是仅有简单文字表达常识的学生。因而,教学必须以脚踏实地的“技术”训练为主。胡怀琛反对以阅读、写日记、记笔记等过于自由的方式代替作文,认为那样会造成学生作文的散漫无序。他同样不赞成文字尚不过关,就去追求所谓个性化的表达。这样的观点在今天是特别容易受到抨击的,关键词当然是“个性”“创意”和“无束缚”,最有力的证据是论者认为这些词都源自语文课程标准。

当今的中学作文教学一直存在程式化问题,教学过分强调所谓作文技巧,教师以个人好恶评价学生作文,导致新八股文风盛行,学生作文千篇一律,假话、空话、套话盛行。因此,语文课程标准有针对性地提出“教学建议”:“为学生的自主写作提供有利条件和广阔空间,减少对学生写作的束缚,鼓励自由表达和有创意的表达,为学生提供广阔的写作空间。”[6]“鼓励学生自由地表达、有个性地表达、有创意地表达,尽可能减少对写作的束缚。”[7]

然而,当“教学建议”被解读成“绝对任务”,“鼓励”和“减少”这样的词语也失去了建议性。最为重要的是,“教学建议”与“教学目标”的联系被切断后,原本对教师教学提出的建议演化为对学生作文的要求。自由、有个性、有创意、无束缚,成为中学作文的不二标准,让学生无所适从,教师无从指导。这完全改变了新课标的宗旨,造成了定位过高、目标混乱的局面。如黄厚江所言,中学作文教学“一会儿是文学参照,一会儿又是实用参照;一会儿是社会标准,一会儿又是学校标准。一会儿用文学创作的理念来要求中学生的写作,一会儿又用作文竞赛的要求来衡量学生的文章”[8]。于是,写者自尊受挫,教者自信全无,中学作文教学走入误区。致使“现在社会上写作人才不足,很多人文字不过关……大学文科毕业生中文字没过关的也有相当一部分”[9]。

上述问题的产生,不由人不去问,作文“技术”训练一定会抑制学生写作的自主性吗?两者之间真的是水火不融,没有共同的存在空间吗?《作文研究》非常准确地诠释了二者的关系。谈及中学作文教学方法,胡怀琛要求教师指导学生缩写、扩充、节录别人的文章时,要鼓励他们写出“好几样”文字;给学生提供“实质”,原则是“活动一些,使学生能有伸缩的地步,那么便可以免去束缚”;划定学生在某个固定范围内采集材料,必须提示学生关注多种角度,以扩充他们的思路。以反复的“技术”训练使学生掌握作文之规矩,同时依据学生的年龄特点、知识结构,逐步拓展他们相对自主的写作空间。这种在规约中寻求自由的教学价值旨趣,对于反思和改变目前中学作文教学将“自主性”绝对化的问题,应该有很好的参照价值。

其次,减除自身无法承担的重荷。

《作文研究》强调中学作文教学不能越俎代庖,承担过多的职责。“生活单薄,思想贫弱,不善于观察,不长于想象,缺乏‘发现’的能力,这对于‘写作’来说,的确是致命的缺欠,是‘先天’的不足,是极大的不幸!”[10]这话几乎包括了目前作文教学的所有问题,究其根源,又绝不仅关乎写作本身。对此,胡怀琛在《作文研究》中以一个非常绝妙的比喻,谈及自己的思考。

发表意见的人用文,等于木匠用錾子,锯子,等于铁匠用椎。这样说作文岂不是技术么?作文固然离不了实质,好像木匠造器具,离不了木头,铁匠造器具,离不了铁。然木头从什么地方来?是森林上的问题;铁从什么地方来?是矿产上的问题;和木匠铁匠不相干。木匠,铁匠所学习的,只是錾子,锯子,椎的用法……只是技术。文的实质,是和木头和铁一样,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不是从作文上来的。(是从研究他种学问来的,或从实地经验来的。)[1]22-23

此语旨在呈现出中学作文教学“实质”与“技术”的关系,然所言“实质”其实是学生的“综合素质”,胡怀琛认为,综合素质的培养取决于诸多方面的学习和广泛的社会实践,不是中学作文教学能够承担的任务。中学作文教学是培养学生逐步以最好的方式把“实质”表现出来的能力,因此,其中心任务在提升学生最基本的书面表达能力。过多添加任务的份量,必然令其目标模糊、不堪重负,客观上漠视、否定使学生获得“实质”的其他路径,置中学作文教学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北京大学学者温儒敏指出,“语文教学包括作文教学主要培养表达能力,特别是书面表达能力,能写通顺、清晰的文字,这是最基本和主要的,其次才是文采、抒情、审美等等。”[11]培养最基本、最主要的表达能力,也正是胡怀琛所理解的中学作文教学的任务。相隔近百年的两位学者之间遥远呼应的背景,是百年来中学语文教学,特别是作文教学走过的一条崎岖的道路,它一直承担着自身难以负载的重荷,或繁杂到模糊;或宏阔到玄虚;或被文学炫惑;或为“新概念”搅扰……在喧嚣中失掉了自己的任务目标。

卸载附加值,《作文研究》或许为中学作文教学改革指出了一条有效途径。

1925年,赵笃明这样评价“五四”前后“言中国教育之改革者”,“其巧者稗贩西说,迎合潮流,用力甚微,得名甚易。今日提倡职业教育,明日提倡设计教学;……此说未完,彼说继起。趋时之徒,莫名其妙,以为后者必更新于前,新者必更美于前,喘息而追,削足以适,不察我国教育之病征,不审彼说适用之界限。求能对于我国教育弊病谋一彻底之解决者固乏其人,即求敢对于迎面难题下一呕心沥血之研究者亦不多得。无他,此难而彼易,与其穷日力于此而所得无多,还不若不求甚解零碎贩西说之转可博名与利也。”[12]此论切中时弊,入木三分。当不察教育病征,不谋教育弊病彻底解决的种种观点盛行于世之时,胡怀琛也在1925年推出《作文研究》,他不“迎合潮流”,更不“博名与利”,可谓当时不可多得的“呕心沥血之研究者”。他以高度的责任感关注教育,他针对中学作文教学的“病征”提出易于操作的训练体系和方法,他把独特的教学理念渗透在深入浅出的阐释当中,为反思和改变目前中学作文教学“学科无细目”“教学无课本”“教材无序列”“老师无方法”“学生无兴趣”[13]的状态,提供了一部不可多得的参考书。

[1]胡怀琛.作文研究[M].上海:商务印书馆,1925.

[2]叶圣陶.叶圣陶序跋集[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3:262.

[3]梁启超.作文入门[M].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007.

[4]夏丏尊,叶圣陶.文心[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23.

[5]苏霍姆林斯基.育人三部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11.

[6]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S].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23.

[7]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J].语文建设,2003(9):50-64.

[8]黄厚江.我们能教学生写出什么样的文章——作文教学基本定位再思考[J].语文学习,2011(5):53-56.

[9]秦牧.关于写作学科与信息——在中国写作学会第四届学术年会上的讲话[J].写作,1986(3):3-6.

[10]刘锡庆.基础写作学[M].北京: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85:24.

[11]温儒敏.高考作文的现状及其改进意见[M]∥温儒敏论语文教育二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39.

[12]赵笃明.中国教育应如何改革[J].教育杂志,1925(12).

[13]吴立岗.当前中小学作文教学改革须关注的三大问题[J].课程·教材·教法,2014(7):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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