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凯瑟琳戴维斯的著作:《解构主义与翻译》

2015-04-15 21:39蒋继春陈雷
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15年11期
关键词:德里达本雅明解构主义

蒋继春 陈雷

(长春理工大学,吉林长春130022;吉林大学,吉林长春130012)

解读凯瑟琳戴维斯的著作:《解构主义与翻译》

蒋继春陈雷

(长春理工大学,吉林长春130022;吉林大学,吉林长春130012)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思想对翻译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只是其语言晦涩难懂。凯瑟琳戴维斯的《解构主义和翻译》一书较为全面的解读了德里达的翻译思想,使读者更加清晰的解读德里达散播、延异等观点。

解构主义;翻译;德里达;延异;翻译伦理

虽然德里达的哲学晦涩难懂,但是他的许多观点对翻译研究具有重要意义。难得有普林斯顿大学的KathleenDavis教授所著的《解构主义与翻译》一书,使人们能更加走进这位哲学大师,了解解构与翻译的关联。凯瑟琳戴维斯的《解构主义与翻译》全书共分6章,第一章渊源于德里达的“DesTour deBabel”这篇文章。

第一章介绍了“延异”这一概念。德里达借用《圣经》中巴别塔的故事,“Shemites”人在专心修建一个建筑,即“Babel”塔。塔内存在一个特定的结构:一个地方,一种语言,一个种族的人们,各种关系成为一种封闭的单指关系。“DesTourde Babel”的焦点是专有名词,它们具有单词(或符号)和存在的事物有着一对一的对应特性,并且超然于语言之外。正当“Shemites”人即将建成这一通天塔时,上帝分解了他们单一的语言,造成了语言的多样性。以“Shemites”为代表的人类是多么希望得到“命名”的权力,让自己的方言成为世界上通用的语言,使人类的所有交流都变得通透,使人世间的差异得到最大的抑制。这样巴别塔就变成的一个独立的王国,人们似乎得到了神一样的权力。上帝不希望看到的是人们获得了上帝特有的“命名”权,通过解构巴别塔来解构了语言的单一性,使天下归一的语言尚未诞生便分崩离析。解构主义借用圣经神话来展示语言多样性的必要性,单一的语言和单一的能指体系是集权的表现。专有名词在没有深深地融入语言体系的时候,它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它只有和其它能指产生差别关系的时候才能起作用。德里达借此提出了“延异”和“差异”两个概念。首先,语言在脱离环境的基础上是不能命名任何物质的,而环境本身必定经历时间和空间的变迁,因此语言表达的概念具有“延异”特征。

第二章“限制”首先从Jakboson的翻译种类三分法(语内翻译,语际翻译和符号翻译)来提出翻译的界限,第一类翻译是语内翻译,Jakboson认为:同一种语言具有统一性和完整性,所以语言所表达的疆界或界限是特定有限的。然而,这正是德里达发出疑问的地方,因为这种界限不可能是完全封闭的或是完全确定的,它是在不同的语言和上下文之间开放的。任何一种语言都是要从其他语言中借入大量语言成分,这些成分在语言中起到突变的作用,不但引起了词汇的变化,而且引起了语法上的改变。专有名词在某件事件中表现的是单一的意义,但是这个意义绝对单一,那么它将不可理喻,因为它必须在人们不断重复和认可的结构和密码下才能被认知。例如,莎翁笔下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它的历史背景不能被重复,具有单一性,而它的语言、家庭、性别、手势等已经形成一种传统、一种密码被重复了几百年了,具有通用性。所以每件事件都在特殊的环境下发生,它是单一的,它是不可翻译的。同时它必须用通用的密码或规则来解释,它是可翻译的。任何事件的能指总会在语言、社会、经济等因素产生综合作用之下的,并发生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然而,语言环境之间总不是同质的,而是异质的。即使是同样的莎翁剧情在当今的舞台上演,它所传递的意义也不尽相同。

第三章“历程”从意义的稳定性和不稳定性上进行阐述。翻译的历程同样涉及到原文和译文的关系。虽然德里达赞同本雅明对翻译和原文的分类,但他与本雅明的分歧在于:他认为是原文依靠译文得以存在,而不是本雅明认可的译文依靠原文存活。本雅明赋予原文“生命的权力”(如生命、种子、发芽、成熟),但却未提到翻译和原文的有机的生命关系。然而,德里达确认:翻译具有精神层面“生命”、历史层面的“生命”、作品层面的“生命”,不过这种“生命”具有超越生物生命的特殊性质。理解原文就要了解它的存活条件:即是作者的生活状况,而译作却能超越作者的生死。即使作者不在了,译作就像写作一样,依旧存活,向人们赋予精神上的“生命给养”。翻译转变的不仅仅是原文,而且使翻译是使用的语言,因为翻译的过程经历了不同的、相互作用的能指系统,翻译过来的、具有异质的文章在目的语中又具有了新的意义,并且促进了目的语“增长”。这种“增长”实际上是其生存的方式,目的语期待这种异质因素带对其补充,来使其更加完善。无论是德里达还是本雅明,他们都想借用圣经中的神话(巴别塔)来说明原著和翻译之间的关系。德里达认为,神的力量设置了翻译的界限,促成了可译性和不可译性。对本雅明而言,只有上帝从才能使纯语言成为可能,但是翻译使语言得到拓展,却意味着神权的结束。依照德里达的观点,翻译本无起源,翻译的定位需要重新确定。

第四章“术语卸载”从译者的决定、目的和交流的角度出发,深入地探讨了翻译思想。解构挑战了传统的翻译思想,使人们确定意义只不过是深受语言影响产物,并非超验于语言。一些已经意义固定化的术语或概念被解构主义动摇了。西方的“概念”本身是一种想法,既要有确凿的前提条件,又要有和它并存的对立面。例如,“可译性”这一术语是以存在为基础这一预设而建立的翻译构想,并和“不可译性”缠斗了几个世纪。但是我们不能依靠这两个概念就推导出:“相对可译”和“相对不可译”、“相对好”和“相对坏”、“相对存在”和“相对不存在”。所有这些都是概念未能全面反映出来的,但是我们不能废除这些概念,因为它们构建了历史、形成了语言。我们必须拥有解构概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入未被概念囊括的和被压抑的潜在东西。这就是解构主义对待翻译不同的思想,不是以存在作为意义的基础,而是以“延异”为研究的方法。解构主义并未使术语或单词具有新的或奇怪的意义,而是通过分析卸载或解构意义。Holmes认为翻译者应该有地图概念,一张为原文地图,另一张为译文地图。翻译实为两张地图的对应,地图疆界由于纵横交错而形成的不规则性正是受到了他者因素的影响,译文地图完全达到原文地图的疆界是不可能的,因此翻译必有缺欠-不能对等。这两张地图将深刻地影响着译者的决定和意图,延异这一因素是重要的一环,因为意义是经过语言影响的产物,不是在一个语言环境下完全可以提取出来,而且在另一个语言环境下得以重建的。所以任何文章的意义在传递过程中都是不能绝对的决定的,经过计算的或机械式的决定是不可能的。译者从前追求的“对等”只有在纯计算的情形下才能实现,所以他只能试图找到对应词汇,在一系列选择中做出决定。译者的决定受到微观方面-译者个人品味及喜好的影响和宏观方面-文化、宗教等因素的影响。

第五章是“翻译德里达”,德里达并不仅仅通过圣经故事来说明多义性始终是个谜,而是强调语言是通过一系列动态能指起作用的。为了解释翻译受到的双重制约,德里达辨明了两种翻译的关系:一种是能指和所指的差别,这种差别通过重复产生了意义影响,另一种多义现象在语言中得到释放,并在语言中形成了散播现象。第一种要求的是翻译实际操作中最大表现,而第二种关注的是翻译的最大可行性,它往往通过决定和解构的过程。本章通过德里达著作的翻译者来解读德里达的翻译思想,这些译者遇到的共同困境在于:他们都想提供准确的翻译,但又同时意识到完全准确的翻译的不可能性。德里达认为动物的语言具有固定性,缺乏象征意义、取代性和互补性。作为语言的起源,人类的声音不同于动物的声音在于它天生具有感情色彩,它促使语言向需求和理性发展。正因如此,写作才变得容易。

第六章“翻译伦理”强调了译者的责任和翻译的伦理问题,首要问题是“谁在翻译”,无论是作者还是译者都不能进行封闭地创作和翻译,这种性质绝不是单一性的,而是具有通用性。这里的单一性不是成为自我的单一性,而是区别于他者的单一性。正如RosemaryArrojo所说:“Translatormust recognizetheirindebtednessandultimate‘faithfulness’totheir owncircumstancesandperceptions”.(1994:160)鲍提亚提到的“犹太人应该被原谅”尽显基督教维持的政治-神学秩序,并借以反抗犹太人对借约的精确执行。“威尼斯商人”是以经济利益-安东尼奥欠夏洛克的经济债开始的,莎士比亚把犹太人的刻画成忠于借约、忠于文字表面、执意对安东尼奥体罚传统形象,又把基督徒描绘成执着于内在修养、追求精神救赎的形象。因此,文章一直缠绕着借约的执行和基督徒精神层面的博弈。他形象的把翻译的关系比喻成“一磅肉”和“一张借约”。夏洛克最终失败并被没收全部的财产,失败的原因在于他未意识到割去一磅肉的关联含义-与肉相关的流血、一磅肉是否割数量精确等因素。夏洛克坚持他和安东尼奥的借约不能废除和改变,借约本身超越语言范畴。虽然它要通过语言表达出来,它的完全意思要绝对忠实原文-借约。法庭判决围绕着文字束缚和精神层面的较量一磅肉是否和一定数量的金钱对等;一张契约是否等同于怜悯的判决。简言之,文字和精神层面—他者因素的对抗、较量和转换决定了翻译的走向。法律的最终判决证明了怜悯超越了人类的计算和按法律程序所得到的结果。

很明显,德里达想用“Mercyseasonsjustice”来比喻关联翻译,关联翻译往往超越了人类的计算,结果也是意想不到的。传统上的翻译常常焦距于语言规则、翻译策略、修辞方式上,其目的是意义的直接传送。而关联翻译却要凝视语言历史和文化的“调节和发酵”作用,需要译者做出“痛苦”的决定。正像计算机翻译一样,基本意义可能传输过去,没有“痛苦”的责任,关联和责任就无从谈起。然而,解构主义并没有提供一个关联翻译的方法,因为一个特定的方法会关闭关联的可能性。

[1]Arrojo,Rosemary.1994.“FidelityandGenderedTranslation”[J]inTTR:traduction,terminologie,redaction,7(2):147-163.

[2]Arrojo,Rosemary.1997.“TheDeathofAuthorandthe LimitsoftheTranslator’sInvisibility”[J]inM.Snell-Hornby,Z. JettmarovaandK.Kaindle(eds)translationasInterculturalCommunication.Amsterdam/Philadelphia:Benjamings.

[3]Bell,Anthea.2006.“Translationand:Walkingthe tightropeofillusion”[M]inBassnetandBush2006:58-70.

[4]FangPing(1954).“TheMerchantofVenice”,Shanghai:PingMingChuBanShe.‘OnShylock’.[M]ForeignLiterature StudiesCollection:213-33.

[5]VanWyke,Ben,2010.“ImitatingBodies,Clothing:RefashioningtheWesternConceptofTranslation.”[J]Thinking throughTranslationwithMetaphors,JamesSt.Andre(ed),17-46. Manchester:St.JeromePublishing.

H059

A

1008-7508(2015)11-0146-02

2015-07-14

蒋继春(1969-),长春理工大学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哲学、翻译。陈雷(1976-),吉林大学在读博士,研究方向为哲学、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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