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居民代际收入传递机制研究

2015-04-17 10:47■陈
江西社会科学 2015年5期
关键词:父代回报率子代

■陈 杰 苏 群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持续多年的高速增长,我国居民收入不断提高,但与此同时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也在不断扩大。2013年1月,国家统计局十年来首次披露对于我国基尼系数的官方测算结果,结果显示从2003年到2012年,全国居民基尼系数在0.47到0.49之间,高于0.4的国际警戒线。然而基尼系数、泰尔指数等指标仅仅是对截面收入不平等结果的测算,并不能反映出收入分配问题的全貌。事实上,Becker and Tomes[1]曾指出,收入分配的全面分析应该包括两个方面:同一代居民之间的收入不平等与居民代际间的收入不平等。衡量代际间收入不平等的主要指标是代际收入弹性,从以往的研究来看,我国居民代际收入流动性整体较低[2-5]。

代际收入流动性不足首先会带来人力资源的巨大浪费,进而引起经济效率的下降:一方面,代际收入流动性不足可能会使低收入阶层出生的子代产生“读书无用”、“努力无效”等消极情绪,从而带来消极怠工和放弃努力;另一方面,代际收入流动性不足也可能使高收入阶层出生的子代缺乏危机意识,从而减少努力程度。其次,代际收入流动性不足会使底层群体向上流动的机会、空间和渠道变得越来越狭窄,并进一步导致一些底层群体可能从暂时贫困走向长期甚至跨代贫困,而这会使贫富差距趋向稳定化和制度化,成为一种很难改变的社会结构。最后,代际收入流动性不足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机会的不公平。倘若收入差距的形成并非来自个人的努力,而是由起点、机会不公平所造成的,那么这比收入差距较大的结果更无法令公众接受,很有可能激化不同收入阶层之间的矛盾,带来社会的不稳定。经济效率的下降、贫富差距固化以及机会的不公平很有可能将我国拖入“中等收入陷阱”,阻碍“中国梦”的实现。为此,深入研究代际收入流动性的传递机制,寻找提高代际收入流动性的有效途径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已有不少学者对代际收入流动性背后的因果逻辑进行探讨[6-9],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现有研究仍存在不足:第一,所用数据比较陈旧,并不能反映我国当下的现实情况。第二,现有文献在探讨代际收入流动传递机制时或是使用某一截面的父代、子代数据,或是将几年的数据合并使用。然而这样做只能得到一个静态结论,很难反映出宏观经济环境改变下代际收入传递机制的变化情况。第三,以往研究对我国居民代际收入传递的理论分析还不够充分。基于此,本文将较完整地构建代际收入传递的理论分析框架,并利用1991—2011年中国居民健康和营养调查数据(CHNS)进行实证分析。

二、理论分析

经济学对代际收入流动传递机制的探讨是以Becker and Tomes[1]的理论模型作为基础。具体的模型为:

其中,yt-1指父代一生的收入,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自己的消费Ct-1,另一个是对子代人力资本的投资It-1;r是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参数,Et代表除了父代对子代进行的直接而有意识的人力资本投资外,其他所有影响子代收入的因素。

可以继续将其他影响子代收入的因素总和Et分解为两个部分:Et=ut+et。其中,ut代表子代的“市场运气“,假设其独立于yt-1和et。et代表能在劳动力市场上获得收入回报的子代个人禀赋特征(与父代的投资It-1无关)。其含义比较广泛,既包括生物基因遗传所带来的能力和健康特征,也包括家庭环境所带来的个人性格的形成。个人的禀赋特征有一部分由父代继承而得,Becker and Tomes[1]假定子代的禀赋et与父代的禀赋et-1有着正向的关系,而且et遵循着一阶自回归过程:et=λet-1+vt。其中,λ为禀赋可遗传性,0≤λ〈1,vt为误差项。

对上述最优化问题求解可得:

可以看出,只要λ是正向的,Et会与yt-1保持正相关,因为两者都依赖于父代的禀赋et-1,因此简单得出的系数β并不能被解释为父代收入与子代收入之间的因果关系。尽管由于et-1的不可观测性使得通过计量方法来确定这一因果关系非常困难,但是上述模型还是较为清晰地给出了代际收入传递的逻辑,那就是父代收入可以通过对子代的人力资本投资以及禀赋遗传传递给子代。

除此之外,结合我国劳动力市场不成熟的特点,收入不同的父代拥有的社会资本不同,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子代的就业行为和最终的职业选择。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认为父代收入主要是通过人力资本投资、社会资本以及禀赋遗传三种路径来影响子代受教育水平、子代选择的职业以及子代所拥有的禀赋。具体的传递机制如图1所示。

图1 代际收入传递机制图

本文将子代教育、子代职业看作经济因素,将子代禀赋看作非经济因素。实证研究之所以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不同的解释蕴涵着不同的政策含义。当非经济因素是代际收入流动性传递的主要机制时,政策的作用往往非常有限。而当经济因素起主要作用时,政府就应该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基于此,本文将主要分析经济因素在代际收入传递中的作用。

父代收入通过子代教育传递主要是指父代对子代的人力资本投资。本文将以(1)式为基础,对这一过程进行推导。从(2)式可以看出,父代收入yt-1用在两个方面,一是自身消费Ct-1,二是对子代的人力资本投资It-1。在此基础上,子代将父代的人力资本投资转化为自身人力资本ht:ht=θlog(It-1)+et。其中,θ〉0代表正向的人力资本投资回报,半对数形式代表人力资本投资回报边际递减。与上文一样,et代表子代的禀赋,et与父代的禀赋et-1有正向的关系,且遵循一阶自回归过程。

在以上条件下,子代收入yt由如下的半对数方程决定:logyt=μ+pht。 其中,p代表人力资本收入回报率。将以上公式代入(1)式中得到:

为了求解父代的效用最大化,对方程(5)求一阶导数,可以得到最优投资It-1为:

从(6)式中我们可以得到以下推论:1.收入越高的父代对子代人力资本投资越高;2.父代越不自私,越偏好对子代的人力资本投资;3.子代人力资本投资的回报率越高,父代投资意愿越强。

父代收入通过子代职业传递主要是指父代所拥有的社会资本可以影响子代职业。对于个体而言,从事职业的不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其收入的高低。原因可能在于不同职业的劳动生产率有差别,更有可能在于劳动力市场不完善,存在分割。

本文认为父代的社会资本主要通过职业传递、社会网络以及权力寻租三个方面来影响子代职业,具体如图2所示。

图2 社会资本对子代职业的影响机制

1.职业传递。在我国,父代从事的职业本身就能代表其所拥有的社会资本。若父代处在收益较高的行业或单位中,其子代亦有很大可能留在相同的行业或单位中。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和改革开放初期,存在普遍的“顶替”和“接班”现象,父代在某一行业部门工作,退休后可由其子女无条件接班;改革开放后,尽管直接的“顶替”和“接班”现象有所缓解,但是“系统内部招收”这种间接的“顶替”和“接班”现象依然存在;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社会上又出现了一种“交换”规则,在这种规则下,一些收益较高行业的工作人员子代在就业时可以相互交换。比如某地金融行业与邮电行业约定,邮电行业工作人员的子女在就业时可以优先进入本地的金融行业,作为交换,本地金融行业工作人员的子女在就业时可以优先进入本地的邮电行业[10]。

2.社会网络。学术界一般认为,社会网络是社会资本重要的表现形式,主要包括“信息”和“人情”两种资源。一方面,现阶段我国劳动力市场中大量的就业信息缺乏公开性。此时,父代的社会关系网络规模越大,帮助子代收集的信息就越多,就越能帮助子代筛选出“好”的职业。另一方面,现阶段我国劳动力市场既存在竞争市场的公开招聘,也存在靠关系的计划招聘,这为“人情”的发挥提供了可能。

3.权利寻租。在经济活动中,政治身份可能代表着一种社会资本。拥有一定公共权力的父代在其子代就业时,可能会产生寻租行为。杨瑞龙[11]的研究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这种行为的存在。

三、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

(一)研究方法

国外学者早期主要通过收入的相关性分析以及对收入方差的分解来研究基因等先天禀赋在代际收入传递中的作用。后来的研究则主要着眼于识别不同的中间变量在代际传递中的作用,主要可以分为以下两类:第一类是在简单的多元回归中加入相应的子代人力资本,通过此“条件代际收入弹性”相较于普通代际收入弹性的下降程度,从而得出人力资本对代际收入传递的重要性。如Eideand Showalter[12]在应用分位数回归时把教育年限纳入回归方程后,家庭收入的系数降低了50%,表明教育解释了很大一部分的代际收入相关性;第二类是通过更为复杂的方法来计算某一个或一组人力资本可解释的代际收入弹性(或相关性)在总弹性(或相关性)中所占的比例。如Blanden et al[13]将认知、非认知能力以及教育作为中间变量,研究发现教育解释了代际收入相关的1/3。

虽然中间变量的方法并不能完全打开代际收入传递的“黑匣子”,但是在现有数据的条件下,利用该方法获得的结论更具有直接的政策参考价值,因此本文也将采用中间变量方法(Blanden分解方法)来探讨我国居民的代际收入传递机制。

首先,Blanden分解方法利用下式求出代际收入弹性。

其中,Y1t为子代在t年的收入,Y0t为父亲在t年的收入。然后用父代收入对各中间因素进行回归,最后用中间因素对子代收入进行回归:

其中,INK表示中间因素,k=1、2, 分别代表子代教育、职业因素。

由于可以将式(8)、(9)看成父代通过对不同因素的投资,最终从子代收入取得回报的过程,因而本文将其简称为投资方程和回报方程。λk和θk分别代表父代投资系数和子代回报率,各中间因素对代际收入流动的解释力取决于这二者的大小,即代际收入弹性的估计值将满足:γ=。

(二)数据处理

本文将使用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CHNS)1991、1993、1997、2000、2004、2006、2009、2011共8年的数据。CHNS数据随机抽取了我国东、中、西部的辽宁、江苏、山东、黑龙江、河南、湖北、湖南、广西、贵州9个省份(2011年添入北京、上海和重庆)的样本,不仅具有较好的全国代表性,而且采用多段随机抽样方法,除了选取每个省会城市和较低收入的城市外,在每个省依据收入分层和一定的权重随机抽取4个县,每个县抽取城镇和按收入分层抽取3个村落,每个村20户。在抽样时同时兼顾不同大小和收入水平的城市或县城,样本中包含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总体比例大致为3:7。数据中包含家庭中个体特征、个人工作职业类型、工作单位所有制、收入水平等各方面信息。

为了得到父代与其子代历年的综合信息,本文首先对所有家庭样本中父代(父亲)和子代(儿子或女儿)的信息进行分离,然后将同属一个家庭的父代、子代数据进行合并。与邢春冰的研究[14]一样,本文没有排除同一家庭多个子女的情况。如果某个家庭出现了多个子代,那么可以将其看作是同一家庭的多次观测。接着参考我国一般劳动人口的基本特征,结合以往的研究以及CHNS数据自身情况,选择成年以后的子代劳动力以及年龄上限为60岁的父代劳动力样本。最后,删除了父代、子代年龄差距在14岁以下的异常样本。经过以上处理,共获得4153个有效配对样本,各年具体的配对样本量如下表1所示。因此,两个中间变量对代际收入传递的贡献τk为:

表1 备年配对样本量统计

参照一般的分法,本文将9个省份划分为东、中、西部,其中东部地区包括辽宁、山东和江苏,中部地区包括黑龙江、河南、湖北和湖南,西部地区包括广西和贵州。从统计结果来看,三个地区的配对样本分别为1397、1533和1223,基本上仍然具有全国代表性。

本文将1991—2011年历次调查中相近两次调查数据合并,分别划分为1991—1993、1997—2000、2004—2006和2009—2011年4个时期。表2给出了各个时期子代主要变量的统计结果。需要说明的是,本文采用的收入变量是个人的年净收入,包括工资性收入、农业经营收入以及非农经营收入三个部分,且收入数据均经过2011年消费价格指数处理;教育变量为个人受教育年限;职业变量的设定是按照Erikson and Goldthorpe[15]的职业等级分类表,对职业进行打分①。子代教育的回报率却低于子代职业的回报率。

从以上的分解结果可以看出,教育在代际收入流动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对于子代而言,受教育程度越高,向上流动的可能性越大。而职业因素则在代际收入传递中扮演着更加重要的角色。主要原因是:一方面我国现阶段劳动力市场并不完善,父代的社会资本既可以渗透到市场交易中,也可以渗透到行政权力中,从而给予求职者在正规渠道无法得到的资源;另一方面,我国是一个关系本位的社会,若父代处在收益较高的行业或单位中,其将从中获得相应的社会资本等关系网络,其子代在这一关系网络中成长,则或多或少地继承了这种网络关系,从而更加容易进入高收入行业工作。

表4给出了代际收入传递机制在不同时期的分解结果。可以看出,父代收入通过子代教育进行传递的比重在这四个时期均小于子代职

表2 子代主要变量统计

四、实证结果分析

表3给出了使用Blanden方法对代际收入传递机制分解的结果。可以看出,子代教育在代际收入传递中所占比重为17.06%,具有一定的解释力;子代职业在代际收入传递中所占比重为18.7%,略高于教育因素。进一步对教育因素的投资、回报这两个环节进行观察,可以发现父代收入对子代教育的投资系数高于对子代职业的投资系数,表明父代对子代的教育更为重视,而业。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在于子代职业回报率远大于子代教育的回报率。然而相比于前两个时期,两者之间的差距在后两个时期有明显的缩小。这说明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父代对子代教育的重视程度有所提高。从表4中可以发现,父代对子代教育的投资系数在后两个时期均高于对子代职业的投资系数。与此同时,子代教育回报率与子代职业回报率之间的差距在后两个时期明显缩小,这表明经济的发展会促成市场导向的收入形成机制不断形成,从而使个人收入越来越受到教育等人力资本因素的影响。

表3 代际收入传递机制分解结果

表4 不同时期代际收入传递机制分解结果

分别看子代教育、子代职业在不同时期的变化趋势可以发现:子代教育在代际收入传递中所占比重在前两个时期中基本为8%左右,之后在2004—2006年间达到峰值,在2009—2011年间有所下降,但仍然保持在10%以上。正如上文理论分析所述,代际收入传递中子代教育这一路径主要是指父代对子代所进行的人力资本投资。而父代对子代人力资本投资的高低主要依赖于父代收入的高低、父代自私程度的高低以及子代人力资本回报率的高低。1991—2011年间,父代收入逐年递增,而父代的自私程度可以看作基本没有变化,那么子代教育在代际收入传递中贡献率的变化则主要与教育的回报率息息相关。从表4中可以发现,子代教育贡献率的变化趋势与教育回报率的变化趋势基本相吻合:子代教育回报率从1989年开始保持上升的趋势,2004—2006年达到峰值,之后有所下降。子代职业在代际收入传递中所占比重在1991—2006年间变化较小,基本维持在25%左右,然而2009—2011年时该比重却有所下降。这表明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父代通过职业传递、社会网络、权力寻租等手段帮助其子代寻得“好”工作的情况近年来有所减缓。

表5 不同地区代际收入传递机制分解结果

表5给出了东、中、西部代际收入传递机制的分解结果。从地区内的分解结果来看,东部地区父代收入通过教育因素进行传递的比重高于职业因素;中部地区父代收入通过教育因素进行传递的比重略低,但两者差别不大;西部地区父代收入通过教育因素进行传递的比重远低于职业因素。对比这三个地区的分解结果,可以发现东部地区教育因素在代际收入传递中所占比重远高于西部地区,其背后的原因一方面是东部地区父代对子代教育的重视程度较高,另一方面,东部地区子代教育的回报率也远高于西部地区。该结果同时也从空间的角度证明了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劳动力市场化程度越高,教育回报率也越高。此外,代际收入传递中职业因素所占比重在中、西部地区较高,而在东部地区较低。这种结果与地区发展水平密切相关,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劳动力市场正在逐渐成熟,市场经济也正处在快速发展阶段,社会阶层的快速分化和不同阶层间扭曲的利益关系同时带来子代职业的回报率较高。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构建了我国居民代际收入传递机制的理论框架,指出父代收入主要是通过教育、职业以及禀赋传递给子代。其中,父代收入通过子代教育这一路径的传递主要是指父代对子代所进行的人力资本投资;父代收入通过子代职业这一路径的传递主要是指父代所拥有的社会资本可以影响子代的职业选择。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本文利用1991—2011年中国居民健康和营养调查数据(CHNS)对我国居民代际收入传递机制进行了实证分析。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父代收入通过子代教育进行传递的比重为17.06%,通过子代职业进行传递的比重为18.7%。该结果表明,以子代受教育年限为代表的人力资本投资与以子代职业类型为代表的社会资本投资确实是解释我国居民代际收入传递的重要因素。总体来看,职业因素在代际收入传递过程中扮演着比教育因素更加重要的角色,然而从2004年开始,两者的差距明显缩小。

第二,1991—2011年间,子代教育贡献率的变化趋势与教育回报率的变化趋势基本相吻合,在2004—2006年达到峰值后,教育回报率的下降带来子代教育贡献率的下降;子代职业贡献率在1991—2006年间基本维持在25%左右,然而2009—2011年时该比重却有所下降。这表明父代通过职业传递、社会网络、权力寻租等手段帮助其子代寻得“好”工作的情况有所减缓。

第三,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地区代际收入传递机制有所区别。对于东部地区,父代收入主要通过教育因素进行代际间传递,职业因素相对较低。背后的原因在于该地区父代对子代教育的重视程度较高,且子代教育的回报率同样较高;对于西部地区,教育因素在代际收入传递中所占比重较低,父代收入主要是通过职业因素进行传递,原因在于该地区子代职业的回报率过高。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第一,政府需要进一步健全和完善劳动力市场,尤其是经济欠发达的西部地区。健全的劳动力市场能够减少市场的分割程度及职业间不合理的收入差距,从而有效降低过高的职业回报率,还可以提供合理的教育回报率。倘若收入的高低与个人受教育程度毫无关系,那么低收入群体首先就会缺乏对子代进行教育投资的激励,其次即便进行了投资,低收入群体也可能因投资教育而致贫,在此情况下反倒会导致贫困者更加贫困。第二,政府需要努力保证各个阶层子代拥有公平受教育的机会。要进一步提高优质教育资源的供给,尤其是经济欠发达的西部地区,以降低私人投资教育的成本;搭建较为完备的教育融资平台,以消除低收入群体在对子代进行教育投资时的信贷约束。

注释:

[1]Becker,Gary S.and Nigel Tomes.An Equilibrium Theory of Distribution of Income and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79,(87).

[2]王海港.中国居民收入分配的代际流动[J].经济科学,2005,(2).

[3]姚先国,赵丽秋.中国代际收入流动与传递路径研究:1989—2000[C].第六届中国经济学年会入选论文.

[4]王美今,李仲达.中国居民收入代际流动性测度——“二代”现象经济分析[J].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

[5]何石军,黄桂田.中国社会的代际收入流动趋势:2000~2009[J].金融研究,2013,(2).

[6]郭丛斌,丁小浩.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中的行业代际效应及教育的作用[J].教育研究,2005,(1).

[7]方鸣,应瑞瑶.中国城乡居民的代际收入流动及分解[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0,(5).

[8]孙三百,黄薇,洪俊杰.劳动力自由迁移为何如此重要?——基于代际收入流动的视角[J].经济研究,2012,(5).

[9]陈琳,袁志刚.中国代际收入流动性的趋势与内在传递机制[J].世界经济,2012,(6).

[10]郭丛斌.教育与代际流动[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11]杨瑞龙.父代政治身份、政治关系和子女收入[J].经济学(季刊),2010,(3).

[12]Eide,E.R.and Showalter,M.H.Factors Affecting the Transmission of Earnings across Generations:A Quantile Regression Approach.The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s,1999,34(2).

[13]Blanden Jo,Gregg Paul and Macmillan Lindsey.Accounting for Intergenerational Income Persistence:Non-cognitive Skills,Ability and Education.Economic Journal,2007,(117).

[14]邢春冰.中国农村非农就业机会的代际流动[J].经济研究,2006,(9).

[15]Erikson,Robert and J.H.Goldthorpe.Intergenerational Inequality:A Sociological Perspective.The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2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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