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两则

郭述军

聪明的鱼鹰

两只鱼鹰静静地蹲在船舷上，眼睛盯着平静的水面。它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要撑船的主人不发出信号，它们就像雕塑一样蹲着，无论河里有没有鱼。

待小船行到河心或是主人认为可以的地方，就用船桨轻轻敲一下船梆，鱼鹰头一低，箭一般扎入水中。在水中它们比鱼还灵敏，只要有鱼在附近，绝逃不过它们的眼睛和锐利的嘴巴。

很快，一只黑色的鱼鹰叼住了一条半斤重的鱼。双腿一蹬，身子直立起来，唰地冒出水面。在出水的一瞬间扑棱一下翅膀飞到船舷上。鱼在它嘴里挣扎，但不可能跑掉。主人伸出手，把那条鱼接过去扔进装了水的船舱，然后又拿出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寸把长的小鱼塞进鱼鹰嘴里。鱼鹰习惯了这个过程，一扬脖儿把小鱼吞下去，就又扎进河水中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没有发现第二条鱼的时候，它发现了另一只鱼鹰，那是只灰色的鱼鹰。只见它正一口一口地捕食小鱼小虾，样子悠然自得，已经快吃饱了。

“你怎么不捉大鱼？”黑色的鱼鹰问灰色的鱼鹰。

“你就是太傻，你不知道我们的脖子被人匝起来了吗？捉到大鱼也吞不下去，只能等主人给你换一条小鱼吃。你看我多聪明，不捉大鱼，专捉可以吞下去的小鱼，不就可以吃饱了？”灰色鱼鹰得意地回答着。

黑色的鱼鹰摇摇头说：“我们天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太聪明了未必是好事。”说完它又去寻找大鱼。

就这样，黑色的鱼鹰一直显得消瘦，捕鱼时也一直灵敏。而聪明的灰色鱼鹰因为每天吃得太饱，越来越肥胖，动作笨拙。终于，他被主人卖进了餐馆，被厨师烹饪成一道喷香的菜肴。

其实，不单鱼鹰，我们人类也是一样，有时候过分的聪明不一定是好事。只有本本分分做自己分内的事，才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聪明反被聪明误”，对于愚笨的人来说也许是句笑话，但对于过分耍弄聪明的人来说，应该是警醒。天资聪明是件好事，却不能卖弄那份上帝恩赐的最珍贵的礼物。

鱼缸中的金鱼

两只金鱼游来游去，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黑色的。这时，它们碰巧游到了一起。

红金鱼说：“我呀，从早到晚一直不停地游，也不知道游出去几百里了。”

黑金鱼说：“我呀，已经游了好几个月了，从来没游到过岸边，也不知道这里的水域有多大。”

红金鱼：“那你一定是在一片最广阔的湖里游泳。”

黑金鱼：“那你一定是在最长的河里游。”

红金鱼：“我真幸运，别的金鱼肯定都生活在小水坑里。”

黑金鱼：“我更幸运，别的金鱼肯定都生活在小水沟里。”

红金鱼：“恭喜你。”

黑金鱼：“也恭喜你。”

两条金鱼得意又自豪，哈哈地笑起来。鱼缸看看它们，也忍不住笑了。

（作者单位：天津蓟县西龙虎峪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