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美学视角下的埃勒里·奎因“国名”系列小说研究

2015-11-14 12:00
世界文学评论 2015年1期
关键词:国名凶手视野

高 媛

接受美学视角下的埃勒里·奎因“国名”系列小说研究

高 媛

内容提要:埃勒里·奎因在侦探文学史上具有极高地位,其“国名”系列作品是古典推理小说的最高水平代表。在满足读者对一般侦探文本的探秘、惩恶扬善期待心理之余,“国名”系列小说在案件开端、情节进程以及真相揭示等方面打破了读者的期待视野,赋予读者全新的阅读感受。该系列小说共有的“挑战读者”模式,无形中契合了接受美学的“召唤结构”,以空白和否定吸引读者参与阅读活动,亦为侦探小说写作提供全新路径。

侦探小说 “国名”系列作品 接受美学 期待视野 召唤结构

埃勒里·奎因(以下简称“奎因”)是美国侦探文学史上的传奇,与约翰·狄克森·卡尔以及阿加莎·克里斯蒂并称侦探小说黄金时代三巨头。不同于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等依凭个人才智写作的侦探大家,奎因是曼弗雷德·B·李与弗雷德里克·丹奈这对表兄弟共同使用的笔名。自19世纪30年代以来,二人合作创作了45部侦探作品,早期的9部“国名”系列作品和4部“悲剧”系列作品被视为古典推理小说的最高水平代表,奎因也被誉为“美国推理小说的同义词”。其中,9部“国名”系列作品采取“国名+物品+之谜”的命名方式,将与案件紧密相关的线索巧妙地嵌入主题中,彰显了奎因数部侦探小说的典型特质。这些作品以同名侦探奎因为主人公,注重逻辑,强调线索公平性及解谜唯一性,满足读者的侦探小说想象,但文本出人意表的情节展开方式及发展脉络,又逸出读者的期待视野,预示着侦探小说书写的全新方向。小说开创的“挑战读者”模式,以挑战和邀请的双重姿态,在无形中将读者纳入侦探小说中,亦清晰诠释了接受美学的“召唤结构”。

一、打破“期待视野”的文本建构

接受美学极为重视读者地位,将阅读活动视为作者、作品、读者之间的动态交往过程,主要研究读者对作品的接受、反应、阅读过程和读者的审美经验。其创始人之一H·R·姚斯提出“期待视野”,认为它是读者在阅读之前对作品呈现方式的定向性期待,是读者对文本产生的预先想象。基于读者既往阅读所生成的审美经验和日常生活经验相互交融,参与到阅读活动中,使读者进入一种特定的情感状态,进而产生阅读期待。小说文本“通过预告、公开的或隐蔽的信号、熟悉的特点、或隐蔽的暗示,预先为读者提供一种特殊的接受。它唤醒以往阅读的记忆,将读者带入一种特定的情感态度中,随之开始唤起‘中间与终结’的期待,于是这种期待便在阅读过程中根据这类本文的流派和风格的特殊规则被完整地保持下去,或被改变、重新定向,或讽刺性地获得实现”。

茨维坦·托多罗夫将侦探小说总结为两个故事,即“凶杀的故事”和“侦破的故事”。在读者进入文本之时,“凶杀的故事”多呈现为过去完成或现在进行的既定事实,“如何”以及“为何”的探秘心理促使阅读受众趋向“侦破的故事”。受模式化写作方式及读者期待视野影响,侦探小说的主体展现为侦破过程:侦探利用自身才智,摆脱复杂曲折的重重迷障,最终拨开迷雾,以剥茧抽丝之势揭破真相,将案件的神秘性面纱揭下。在“国名”系列的不同作品中,侦探奎因彻查案件发生地的蛛丝马迹,穿梭在城镇挖掘案件线索,横跨美国诸州探寻受害者的过往经历,经过自身的不断努力还原事件过程,指证凶犯。借助传统的“案件发生—侦探出场—侦查线索—真相大白”结构,这些作品在无形中满足了读者的探访幽秘心理,吻合读者阅读之初形成的期待视野。

侦探小说以罪恶书写为因,用正义与邪恶的二元对立来结构作品,组织叙事。它坚持惩恶扬善的价值观念,审视和批判人性之恶,昭示人性良善的力量。基于上述主题内蕴,读者在阅读侦探小说前既已生成的“谜题揭破,凶手伏法”心理期待,能够在惩恶扬善的案件终局中得以印证。在奎因笔下,幕后真凶的伏法方式各不相同:或在侦探的指证下原形毕露,或主动现身自首,或自戕结束生命,但无一例外,被凶手打破的文本平静态势得到恢复。读者通过阅读侦探与罪犯的善恶较量,见证正义战胜邪恶的实现,善恶各得其报的心理期待获得满足,对公正的渴求和向善的意念不断强化。

H·R·姚斯曾区分一般通俗作品与先锋艺术作品的阅读状况,声称在前者的阅读过程中,“作品与读者的既有期待视野符合一致,它立即将读者的期待视域对象化,使理解迅速完成”。“国名”系列作品满足了一般意义上的读者审美期待视野,又从多个方面拉开读者既有期待视野与接受作品所需视野之间的距离,从而逸出读者的传统侦探想象。

首先,小说案件开端呈现为动态方式,突破阅读受众的静态审美期待。侦探作品的案件多以静置的尸体被某人发现为起始,基于这种阅读经验,读者会形成等待尸体被某人发现的固定思路。奎因对此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人头攒动的百货商店橱窗前,随着嵌入墙体的展示折叠床放下,一具女尸赫然弹出(《法国粉末之谜》);数万观众齐聚的体育场中,一颗莫名的枪弹将精彩的马术表演变为凶杀案的现场直播(《美国枪之谜》);上演枪战戏的剧院中,剧中爆炸声响后,观众席上出现骚动,处于弥留之际的死者被发现(《罗马帽子之谜》)……“国名”系列的多部作品,皆是在读者猝不及防时,于转瞬间呈现案件,打破原本平静的小说氛围,赋予小说人物及读者惊惧的心理体验。迥异于其他侦探作品,这种带有动态性和公众性的小说开篇,颇具先声夺人之势,将读者等待案件发生的静态心理期待转化为亲身体验的动态感知。

其次,小说的情节曲折复杂,依凭悬念推进阅读受众的期待视野更新。侦探小说是以情节为中心的小说文类,悬念在其情节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作家利用悬念,调动读者对人物命运、事件结果的潜在好奇心理,吸引阅读受众紧随文本,探知案件的真相。奎因强化了侦探小说的悬念性,利用多重情节变化,促使读者的阅读期待不断更新。《希腊棺材之谜》中,卡基斯先生已经下葬,但遗嘱下落不明,众人查找所有可疑地点仍未发现,奎因推断它被藏在卡基斯先生的棺材中。开棺之前,读者对奎因的推理抱有极大希望,认为棺盖打开后即能发现目标遗嘱。但棺盖打开后,遗嘱仍了无痕迹,出现的是压在卡基斯先生身上的另一具尸体。猝然出现的新变化打破了读者“遗嘱将要发现”的心理期待,又使读者体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案件复杂性。阅读受众先前的“遗嘱在哪儿”困惑尚未解决,“死者是谁”、“谁杀了他”等新的思考又相继出现,期待视野也随之发生变化。

再次,小说结局具有自我颠覆性,真相揭露时推翻阅读受众的既定印象。在侦探小说阅读过程中,读者主要的审美期待聚焦于凶案真相的还原与凶手身份的揭露,他们将阅读过程转化为与侦探并肩而行的侦破活动,在行动临近尾声时,在内心圈定最有可能的凶嫌人选。“国名”系列作品的匠心独运之处,在于将真凶设定为超出读者预期的人物,打破读者的思维定势习惯,使读者在侦探揭破案件真相后顿悟,领略作者设局的巧妙与深刻。《埃及十字架之谜》即将结局时,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起死回生”,奇迹般地化身为他者,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但就在读者仍为他逃脱死亡结局庆幸时,案件的真相大白:他就是制造连环凶杀案的真凶。被害者变为凶手的鲜明反差,使作品结尾发生巨大逆转,颠覆了读者对小说业已形成的理解认识,自然超乎读者先前生成的期待视野。

二、契合“召唤结构”的“挑战读者”

受罗曼·英伽登的作品结构理论及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的视域融合理论影响,接受美学的创始人之一沃尔夫冈·伊瑟尔提出了“召唤结构”观点。在他看来,文学作品是一个充满空白和未知的图式化纲要结构,空白即文本召唤读者阅读的结构机制;文本句子结构和意向性关联物具有非连续性,这种非连续性即“空缺”,也是文本召唤读者阅读的结构机制;文本不断唤起读者基于原有视域的阅读期待,又不断打破它,使读者获得新的视域,其中体现出的否定也是召唤性的结构机制。“所有这些空白、空缺、否定因素就组成文学文本的否定性结构”,这种激发、召唤并诱导读者填补空白、连接空缺以及更新视域的文本结构,即所谓的文本“召唤结构”。

沃尔夫冈·伊瑟尔认为,“(空白)在交流中作为自我调整结构的功能发挥作用;它们所悬而未定的蕴含转变为引起读者想象的推动力,要他去填补那些尚未显现的东西”。奎因在“国名”系列作品中创立了“挑战读者”模式,让侦探人物在侦缉调查完成后、案件真相揭破前,从小说文本抽离出来,以宣言的方式与读者直接对话。鉴于小说文本的最大空白——案件真相与真凶,小说中的侦探对现实中的读者发起挑战,使其参与到对案件真相的发掘(即空白内容的填补)活动中来,正契合了沃尔夫冈·伊瑟尔所提出的“召唤结构”。在“国名”系列首作《罗马帽子之谜》的《挑战读者》一文中,奎因开篇即宣称“当今的侦探小说风行将读者置于首席侦探的地位”,赋予读者参与案件寻找真相的合法性。在此基础上,奎因采取鼓励与激将的双重方法,一方面向读者承诺“不管成功与否,付出的努力都获得了加倍愉悦的回报”,另一方面又敬告那些“自以为解决得恰到好处”的“粗心的读者”,他们可能“已上了大当了”。这种正反兼具、显隐结合的劝导方式,既能吸引阅读之初即对破案活动跃跃欲试的读者,又能刺激原本对于案件侦破不屑一顾的读者,使他们自觉加入破解小说之谜的活动中。

谈及具体的侦破过程,奎因在不同的“挑战读者”言说中都强调了读者发掘案情真相必备的主客观因素,可以《法国粉末之谜》的“挑战读者”为例:

我本人在阅读凶杀小说的时候,每每看到案情即将水落石出之际,总喜欢稍停片刻,试着运用自己的逻辑判断,来分析一下凶手到底是谁。我觉得这么做非常刺激……我相信,许多喜爱侦探小说这道佳肴的美食家们的兴趣并不仅仅在于阅读,同时也在于推理。正因为如此,我完全本着竞技精神,向读者您提出一个善意的挑战……读者,请先别看终结部分,猜猜是谁杀害了弗伦奇夫人?……侦探小说迷们往往喜欢凭着盲目的直觉,“猜测”凶手是谁。我承认,适当的猜测是不可或缺的,但关键还是要运用逻辑和常识,只有它们才能为你带来更大的乐趣……因此,我直言不讳地告诉诸位,《法国粉末之谜》这部小说中与查找凶手相关的一切资料都已提供给了读者;如果认真推敲发生过的一切,您一定能准确推断出即将发生的一切。Arrivederci!

埃勒里·奎因

其一,奎因在“挑战读者”中宣称“与查找凶手的相关的一切资料都已提供给了读者”,从客观上保证读者与侦探获得同样的线索,在平等的基础上展开查找凶手的竞赛。奎因的作品历来被视为公平性的代表,在“宣言”之前往往即以或隐或显的方式将所有相关内容呈现在阅读者面前。死者腰带扣眼的位置与以往不同,存在差异的左右两手用枪发生颠倒,陌生的小人物骑着死者惯用的骏马,所有现场使用枪支经过检验都不是射杀死者用枪……一条条线索随着奎因的调查浮出水面,这是《美国枪之谜》“挑战读者”前奎因向读者讲述的案件相关情况。接受挑战的读者根据上述内容分析,将会发现众人认为已死的老牛仔化装成新来的陌生人骑在自己惯用的马匹上,而死者另有他人,枪支也另藏他处。综合这些信息,老牛仔与凶案的关系自不言而喻。与侦探拥有相同的信息知悉权,不再囿于“侦探究竟发现了什么东西”的无谓猜测,读者也就摆脱了侦探小说阅读中的“局外人”尴尬境地,从而跻身于侦探行列,在挖掘案件真相的过程中获得心理满足。

其二,奎因的“挑战读者”宣言强调读者的逻辑推理能力,认为“读者通过仔细的观察,用逻辑分析筛选出的关键事实,最后把一系列结论联系起来最终发现案件的真相”是参与破案活动的有效途径。在被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誉为“国名”系列最佳作品的《埃及十字架之谜》中,奎因根据下雨的时间、紧闭的门窗以及脚印的走向判断命案现场仅有死者和凶手两人。现场证据显示仅凶手一人使用了碘酒,标有碘酒字样的瓶中液体却丝毫未少,未标字样的蓝色不透明玻璃瓶(只有主人熟悉)中大量碘酒消耗,由此奎因推断出屋主正是凶手,而不是无头的尸体。正是利用逻辑推理,奎因在占有大量现场资料的基础上,将线索的顺序打乱并加以合理编排,导出明显指向最终真凶的结论,他向读者推荐使用的“逻辑推理”方法的功用也可见一斑。

奥尔罕·帕慕克曾指出:读者在阅读侦探小说时,最关心的是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奎因的“挑战读者”将文本最大的空白问题呈现在读者面前并予以强化,使读者被“将会发生什么”(侦探如何破案)以及“已经发生了什么”(凶案如何发生)这两个未知的问题吸引。但“国名”系列作品的“召唤结构”并未局限于空白内容的设置,亦发生在小说期待视域的不断否定与更新中,亦即沃尔夫冈·伊瑟尔所宣称的“由空白与未定性引导的阅读本文的过程,在本文中勾勒出一条统摄全局的中轴线。在这条轴线上,空白通过不断地‘否定’自身而使审美活动得以实现”。奎因曾在“挑战读者”中指出部分读者认为案件“一下子就能解决”,但小说的实际发生过程与读者的认知相悖,经历了数次转折,导致读者的期待视域不断被否定。

《暹罗连体人之谜》是“国名”系列中颇具奇幻诡异色彩的一部作品,侦探奎因对真凶的指证经历了是与否的多重变换。奎因首先根据死者手中所握的黑桃6扑克牌,指证姓名大写字母与此吻合的死者妻子是真凶,读者自然认同了奎因的判断,以为“谁是凶手”的问题得到解答。但死者左右手的使用差异帮助侦探推断出凶手栽赃嫁祸,继而将死者妻子排除在嫌疑人范围之外。读者先前的凶手认定被打破,已被解答的“谁是凶手”重新成为他们关注的问题。新的半张方块J扑克牌出现后,“方块”的法文含义与半张形式指向连体双胞胎之一,读者的“谁是凶手”判断似乎获得了新的答案,但证据的匮乏以及侦探态度的暧昧不明使读者的期待认知仍处于悬空状态。直至最终奎因利用凶手心理缺陷使其伏法,死者妻子的真凶身份正式确认。在类似“正反合”的真凶寻找过程中,侦探数次推翻原有结论,导致读者业已形成的认知不断被否定,使其在填补文本空白的阅读中不断发问质疑,沉浸在奎因所营造的侦探世界中。

“国名”系列作品代表着埃勒里·奎因的早期创作高峰,具备了G·K·切斯特顿所谓“真正聪明的侦探小说”的特质:“不断暗示和启发读者,让情节发展的每一步既引人入胜、又出乎意料”,“不能让读者眼前始终一片黑暗,而要让故事峰回路转,带给读者惊喜。”读者在探访幽秘以及惩恶扬善的心理期待得到满足之余,会被文本内容的“峰回路转”以及“出乎意料”吸引,打破既有阅读视域,生成全新期待视野。不断被否定以及重构的期待视野,兼及“挑战读者”意指的文本空白,构成该系列作品的“召唤结构”,邀请读者与侦探并肩侦破案件,共同完成小说文本建构。在阅读过程中,读者的审美感受获得了极大满足,小说的独特美学意蕴也不言而喻。

引用作品【Works Cited】

[1][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周宁、金元浦译,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2][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周宁、金元浦译,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9页。

[3]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89页。

[4]朱立元:《略论文学作品的召唤结构》,载《学术月刊》1988年第8期,第43页。

[5][德]沃尔夫冈·伊瑟尔:《阅读活动——审美反应理论》,金元浦、周宁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234—235页。

[6][美]埃勒里·奎因:《罗马帽子之谜》,卢澄、刘彪译,新星出版社2014年版,第258页。

[7][美]埃勒里·奎因:《西班牙披肩之谜》,石葱译,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06页。

[8][美]埃勒里·奎因:《希腊棺材之谜》,王敬之译,新星出版社2012年版,第324页。

[9][美]埃勒里·奎因:《法国粉末之谜》,叶秀敏译,新星出版社2013年版,第277页。

[10][美]埃勒里·奎因:《西班牙披肩之谜》,石葱译,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06页。

[11][德]沃尔夫冈·伊瑟尔:《阅读活动——审美反应理论·译者前言》,金元浦、周宁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12页。

[12][英]G·K·切斯特顿:《改变就是进步?——切斯特顿随笔》,刘志刚译,东方出版中心2010年版,第125页。

Ellery Queen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detective fiction development. His "National Name" series detective novels represented the highest level of detective novels all over the world. In one hand, these works met readers' expectation horizons of curiosity and justice. In the other hand, they also broke readers' expectations through the beginning, plots and ends transformation and made them create new horizon of expectation. Meanwhile, the "Challenge to the Reader" in the whole series, corresponding with the response-inviting structure, attracted readers by blankness and denial in the texts and pointed out a new way for detective writing.

Detective Novels "National Name" Series Aesthetics of Reception Horizon of Expectation Response-inviting Structure Author: Gao Yuan is from The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interests are Chinese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and Detective Literature.

高媛,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及侦探文学。

Title: A Perceptive of Aesthetics of Reception on Ellery Queen's "National Name" Series Detective Nov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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