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洲洋范围的演变看明清海洋认识水平

2016-03-07 10:51李彩霞
关键词:列岛石塘西沙群岛

李彩霞

(海南大学 人文传播学院, 海南 海口 570228)



从七洲洋范围的演变看明清海洋认识水平

李彩霞

(海南大学 人文传播学院, 海南 海口 570228)

古籍文献中经常出现七洲洋之名,其范围在宋元至明代中期相对稳定,皆指文昌七洲列岛附近洋面。明代中期以后,由于闭关锁国和海禁政策的影响,使国人的海洋认识水平出现了明显倒退,从这一时期七洲洋范围的纷乱情况可见一斑。

七洲洋; 范围; 海洋认识

古代海域名常以邻近的地名或国名命名,如闽洋、粤洋指福建、广东海域,交趾洋(交洋)、外罗洋、昆仑洋以邻海的交趾、外罗、昆仑山得名。七洲洋是从广东、福建出入东南亚诸国的重要通道,由于文昌七洲列岛与西沙群岛东部宣德群岛皆有七个小岛,故南海史地学家们常认为七洲洋与七洲列岛、西沙群岛三者实为一体,甚至与千里石塘、万里长沙混为一谈,如林金枝、韩振华认为七洲洋指西沙群岛,安京认为指海南文昌七洲列岛,谭其骧则继承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之说,认为指广东珠海九星洋*林金枝《石塘长沙资料辑录考释》,《南洋问题》1979年第6期;韩振华《七州洋考》,《南洋问题》1981年第3期;安京《试论中国古代海界问题》,《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0年第2期;谭其骧《七洲洋考》、《宋端宗到过的七洲洋考》,《长水集续编》,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162-178页。,众说纷纭。

一、明代中期以前七洲洋范围的稳定性

文昌七洲列岛位于文昌东北百里海中,由南峙、对帆、赤峙、平峙、狗卵脬、灯峙、北峙等7个岛屿组成,海南渔民称七洲峙。七洲列岛的名称经历了较长时间的变化,唐德宗时宰相贾耽描述“广州通海夷道”时说:“广州东南海行,二百里至屯门山,乃帆风西行,二日至九州石。又南二日至象石。又西南三日行,至占不劳山,山在环王国东二百里海中。”[1]占不劳山(占婆岛)、环王国皆在越南中部,从航程上看,象石指万宁大洲岛,九州石在象石之前,应指七洲列岛。这条从广州西南往波斯湾的路线以“九州石(七洲列岛)”为必经之道,是当时沟通中、亚海上贸易的重要通道。

宋代七洲洋是以文昌七洲列岛为核心标志的海域。南宋吴自牧《梦梁录》记载海船自泉州、广州出发,经乌猪洋、七洲洋至占城,“若欲船泛外国买卖,则是泉州便可出洋。迤逦过七洲洋,舟中测水,约有七十余丈。……自古舟人云:‘去怕七洲,回怕昆仑。’”[2]七洲洋水深七十余丈,合200多米(一丈≈3.33米),与今七洲列岛附近50~200米水深略同,而与西沙群岛约1 000水深不符。《宋史》也记载景炎二年(1277年),元将刘深追赶宋端宗赵昰至七州洋,“十二月丙子,昰至井澳,飓风坏舟几溺死,遂成疾……丁丑,刘深追昰至七州洋,执俞如珪以归。”[3]当时七州洋属广州巡海管辖,故元《经世大典》载此事称“广州七洲洋”。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盖受此影响,认为宋端宗所到七洲洋为广州香山九星洋,“九星洋,在县西南。宋建(景)炎二年,元将刘深袭井澳,帝至谢女峡,复入海至九星洋,欲往占城不果。”[4]4612按刘深自十二月十八日井澳海战,至二十三日执俞如硅以归历时五日,然谢女峡(今珠海小横琴岛)距井澳(广东中山横琴山下)仅四五十里,冬季东北风一日可达,根本无需五天之久,故顾氏记载有误,宋端宗所到之处并非香山九星洋。

元代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史弼率水军自泉州远征瓜哇,过七洲洋、万里石塘至交趾占城,“十二月,弼以五千人合诸军,发泉州,……过七洲洋、万里石塘,历交趾、占城界,……入馄饨大洋。”[5]写道队伍先经七洲洋、万里石塘才至交趾占城界,七洲洋指七洲列岛,万里石塘指西沙群岛。周达观《真腊风土记》(约1296年)也记载元朝使团“自温州开洋,行丁未针。历闽、广海外诸州港口,过七洲洋,经交趾洋到占城。”[6]自温州出发,历福建、广东港口经七洲洋、交趾至占城,其中交趾洋指海南西南至占城(今越南中部)海面,七洲洋也是指海南东部海域。

明代典籍记载从广东、福建出海的路线时,多将七洲洋置于乌猪洋(今珠江口上、下川岛)之后、独猪洋(今万宁大洲头)之前。如《郑和航海图》[7](约1425—1430年)在文昌铜鼓山东面的大海中,绘有七个岛屿状的“七洲”,其位置在海南与广东上、下川岛之间,亦指文昌七洲列岛。正统六年(1441年),明英宗派行人吴惠出使占城册封国王摩诃贲该时,其路线是“发东莞,次日过乌猪洋,又次日过七洲洋,暸见铜鼓山,次日至独猪洋,见大周山,次日至交趾洋”[8]。此处在过七洲洋之后即望见铜鼓山,指七洲列岛无疑。

宋代至明代七洲列岛又被称为七星山、七洲山。王象之《舆地纪胜》(约1227年)记载:“七星山,在琼山县东文昌县界海滨,状如七星。”[9]明代官修地理总志《大明一统志》(1461年)也说:“七星山,在文昌县东滨海。山有七峰,状如七星连珠。亦名七洲洋山。”[10]海南地方志《正德琼台志》(1521年):“七洲洋山在(文昌)县东大海中……一名七星山。”万历《广东通志》(1602年)介绍更加具体:“文昌县北……一百五十里曰七星山,其下七星之泉出焉。在大海中,峰连有七,一名七洲洋。山下出淡泉,航海者必于此取水采薪”[11]。七洲山、七星山所在洋面称七洲洋、七星洋。明佚名《厓山集》:“刘深复袭井澳,张世杰战,却之,陈宜中如占城。帝舟次于谢女峡。丁丑刘深追至七星洋,卫王提举官俞如珪为所执。”[12]该书卷首图像中,在广东新会厓门之南的大海中标“七洲洋”三字,由于泛围广大,缺少参照,其具体地点难以考证。黄淳《厓山志》:“七星洋,在文昌东海中,与吴川相对,一名七洲(洋)”[13]。亦指今海南文昌东七洲列岛。

明代海道针经《顺风相送》(约1593年)中涉及“七洲洋”共五条,其中“定潮水消长时候”条:“若船七州洋落去贪东七更,船见万里石塘似船帆样,近看似二三个船帆样,可防牵船,使一日见外罗山。”[14]27“各处州府山形水势深浅泥沙地礁石之图”条:“七州山:山有七个,东上三个一个大,西下四个平大。七州洋:一百二十托水。”[14]33船由七州洋往南七更便是万里石塘(西沙群岛),七州山有山七个,与今海南岛东北的七洲列岛的实际吻合。另外“浯屿往大泥吉兰丹”、“太武往彭坊针路”和“广东往磨六甲针”三条从金门至马来西亚、广东至马六甲的针路,也都是先经过乌猪山,再过七州洋和独猪山等,三者连线基本与水平面成四十五度角,与《顺风相送》“其正路若七州洋中,上不离艮(45°)下不离坤(225°)”之述相符。从台湾或广东往马来西亚的航线,通常也并不是走直线距离更近的西沙、南沙海域(水深千米以上),而是走乌猪山、七洲列岛、独猪山等距离虽远,却更安全的七洲洋海域(水深200米以下),七洲洋是处于乌潴洋与独潴洋之间,以七洲列岛为核心的一片海域。

二、明代中期以后七洲洋范围的复杂性

如果说宋元至明代中期以前,七洲洋的范围相对较稳定,那么明代中期以后,七洲洋的范围变得较为纷繁复杂。首先是黄衷《海语》(1536年)介绍从广东往暹罗航程时颠倒次序,将七洲洋在独潴洋之前变为在它之后,“暹罗国在南海中,自东莞之南亭门放洋,南至乌潴、独潴、七洲,星盘坤未针至外罗,坤申针四十五程至占城旧港”[15]。按从东莞至暹罗的航程路线,总体是东北至西南走向,按常理应先过乌潴洋、七洲洋之后才到独潴洋。此处却将七洲洋置于独潴洋之前,这是七洲洋的范围第一次从乌猪山与独潴山之间,变到独潴山的西南方。黄衷本人没有出海经历,弃官居家后又囿于见闻,他在《海语》自序中说:“余自屏居简出,山翁海客,时复过从,有谈海国之事者则记之,积渐成帙,颇汇次焉”。书中有些叙述如海蜘蛛大如丈二车轮也有夸大不实之嫌,因此《海语》的记载很可能系倒置独潴洋和七洲洋位置而成。

由于七洲洋又称七星洋,“里”与“星”字形相近,明代七星洋常被误写作七里洋,如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约1605年):“十二月丙子,帝至井澳,飓风大作,舟败几溺……元刘深袭井澳,帝奔谢女峡,复入海至七里洋,欲往占城,不果。”[16]清代吴乘权《纲鉴易知录》和毕沅《续资治通鉴》亦沿用了这一说法,“元刘深袭井澳,帝奔谢女峡,陈宜中逃之占城。帝复入海,至七里洋,欲往占城”[17]。“刘深攻井澳,宋主奔谢女峡,复入海。深追至七里洋,击败之,获宋主之舅俞如硅。宋主欲往占城,不果。”[18]至民国编订《新元史》才改回七洲洋:“井澳风大作,舟败几溺,复入海,至七洲洋,欲往占城,不果,遂驻碙州”。以上例证中的七里山、七里洋都是文昌东七洲列岛及其洋面,虽然只是字形相近导致讹误,读者仍能得出对其位置的正确判断,却使明清时期本已十分复杂的七洲洋范围,平添了更多纷乱和疑惑。清初海道针经《指南正法》共十一处提及七洲洋,其中八处记载与《顺风相送》同,另有宁登洋(广州伶仃洋)至高州、大担(金门大担岛)至交趾(越南北部)、宁波至东京(越南河内)等三条新航线经过七洲洋,也是指航线东南岸的七洲列岛。

陈伦炯在《海国闻见录》(1730年)“南洋记”条首次将七洲洋从万宁大洲头以北,变为大洲头以南至越南东部海域,“厦门至广南,由南澳见广之鲁万山,琼之大洲头,过七州洋,取广南外之呫哔啰山而至广南,计水程七十二更,交趾由七洲西绕北而进。……七洲洋在琼岛万州之东南,凡往南洋者,必经之所。”[19]20这两句前后有矛盾之处,上句说过南澳、万宁大洲头之后才达七州洋,可见七州洋在大洲头西南方。后句又说七洲洋在万州东南,似指西沙群岛,然而从厦门至越南北部,只需经七洲洋、大洲头进入北部湾即可,并不需要绕道走路程更远、航程更危险的西沙海域。陈伦炯的说法虽然前后矛盾,却在清代产生了很大影响,此后如徐继畲《瀛寰志略》(1848年)的《南洋滨海各国图》、《南洋各岛图》,王之春《清朝柔远记》(1881年)中的《環海全图》皆采用《海国闻见录·四海总图》画法,以七洲洋指万宁大洲头和昆仑山之间海域。直到晚清时期,人们仍认为西方船只经过爪哇与苏门答腊之间的巽他海峡后即进入七洲洋范围,如黄懋材《游历刍言》(约1886年):“旧时,泰西诸国之商船来中国者,必绕阿非利加之南,经好望角,由巽他峡(原注:峡在苏门答拉、葛留巴二岛之间),以入七洲洋。”[20]按陈伦炯虽少从其父,熟闻海道形势,后任澎湖副将、台湾镇总兵官、宁波水师提督等,虽任职多在滨海之地,实未曾到过七洲洋,他将七洲洋范围定为大洲头之西南方,与明代中期黄衷所言如出一辙,盖受黄影响亦未可知,且文中介绍七洲洋范围短短百余字内就前后矛盾,实难令人信服。

在《海国闻见录》的影响之下,清代七洲洋范围更加复杂化。黄千人《大清万年一统天下全图》(1767年)中的七洲洋,在广东厓山之南与文昌清澜港之东的浅海区域。嘉庆至道光年间谢清高《海录》(1820年)中各处七洲洋所指范围,也存在前后不一致的情况,如“万山条”载:“自万山始,既出口,西南行,过七洲洋,有七洲浮海面故名。又行经陵水。”[21]先经七洲洋之后才到陵水,七洲洋指七洲列岛。该书“噶喇叭”条又说:“海舶由广东往者,走内沟,则出万山后,向西南行,经琼州、安南,至昆仑,又南行约三、四日到地盆山。万里长沙在其东。……七洲洋正南则为千里石塘,万石林立,洪涛怒激,船若误经,立见破碎。”[21]127言出万山后西南行,经琼州、安南至昆仑,其东万里长沙指西沙群岛,其南千里石塘指南沙群岛,七洲洋在南沙群岛正北面,应指越南东部海域。《海国图志》(1842年)本《海录》卷首圆图(此图仅见于该本)中,七洲洋介于北部琼州与南部昆仑山之间,三者成一条直线,也是指越南东部海域,与“万山条”中七洲洋在七洲列岛位置并不吻合。

七洲洋范围的不确定性还出现在清代其它著作中。如俞昌会《防海辑要·海国图》(1842年)[22]按上南下北、左东右西的方位绘制,换算成现代方位,七洲洋的东面是小吕宋(菲律宾),西面是长沙(盖指西沙群岛)、草鞋石(越南萨巴特岛,Sapata), 北面是万山、澎湖、红毛浅(中沙群岛),南面尖笔阑(淡美兰群岛),此处七洲洋似指南沙群岛,这是此前图籍中从未出现过的范围。同年颜斯综在《南洋蠡测》(1842年)一书中,又以七洲洋来指西沙群岛。它说:“南洋之间有万里石塘,俗名万里长沙,向无人居。塘之南为外大洋,塘之东为闽洋。夷船由外大洋向东,望见台湾山,转而北,入粤洋,历老万山,由澳门入虎门……塘之北为七洲洋,夷人知七洲多暗石,虽小船亦不乐走。塘之西为白石口,附近有一埠,四面皆山。”[23]万里石塘东面是福建洋面,北面是七洲洋,西面是新加坡白石口,则万里石塘指今南沙群岛。七洲洋在万里石塘之北且多暗石,指西沙群岛无疑。晚清郭嵩焘《使西纪程》(1876年)则又说七洲洋“在赤道北一十三度,过瓦蕾拉(今越南东端华里拉岬)山,安南东南境也,海名七洲洋。”[24]指的是越南华里拉岬(Cape Varella)往南至昆仑岛之间海域,处于西沙群岛西南方,且范围较之前更小。

三、结语

宋元时期的七洲洋范围一直非常稳定,皆指海南东部文昌七洲列岛附近海面。自明代中期以后,其范围出现了较为复杂的情况。黄衷《海语》中的七洲洋范围从独潴山的东北方变为西南方,清代陈伦炯《海国闻见录》从万宁大洲头以北,变为大洲头以南至越南东部海域。此后图籍多沿用这一方向与思路,或指珠江口下川岛至七洲列岛之间海域,或指万宁独潴山至越南东部海域,或指越南东部至南部昆仑岛海域,甚至指南沙群岛或西沙群岛。

当然,明代中期以后,也并非没有与前代七洲洋范围一致的著作,如张燮《东西洋考》(1617年)引《琼州志》曰:“七州洋……在文昌东一百里,海中有山,连起七峰,内有泉,甘冽可食。元兵刘深追宋端宗,执其亲属俞廷珪之地也。……舟过此极险,稍贪东便是万里石塘,即《琼志》所谓万州东之石塘海也。舟犯石塘希脱者。七州洋打水一百三十托。”[25]文中七洲洋在文昌东一百里,稍东是万里石塘(西沙群岛),水深一百三十托(650尺,1托约合5尺),与《顺风相送》中的一百二十托和《梦梁录》所载七十余丈基本吻合。又清代针路如吕调阳《东南洋针路》(约1870年)介绍七洲洋的位置,“又七洲洋,用坤未针三更,取铜鼓山。《广东通志》曰:在文昌东南铜鼓海,极深险。用坤未针四更,取独珠山。”[26]正是指七洲列岛附近海面,且在铜鼓嘴之北。张燮、吕调阳等博学之士虽力排众议、独抒己见,但终未改变明清海洋认识水平的大局,从七洲洋范围的演变中可见一斑。

中国早期的海洋认识水平一直居于世界前列,秦代徐福率船队东渡日本,汉代舟船交通联络兴盛,汉武帝派遣使臣携带黄金、绸缎,从今雷州半岛出发,沿南海远航至印度洋,求购琉璃、奇石和异物。三国魏晋南北朝时期,东吴船队开辟了沿海南岛东部海岸经西沙群岛、南沙群岛,直达东南亚各国的南海航线,船队远航至波斯湾。法显从印度航海归国,显示了魏晋时人征服海洋的勇气和信心。隋唐至宋元时期,海外贸易极其兴盛,中国海上丝绸之路远达西太平洋及北印度洋海岸,与120多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航海贸易关系。明代永乐至宣德年间,郑和下西洋将古代海洋认识水平推向顶峰。但是明代中期以后,随着政府对外闭关锁国,对内海禁政策的实行,严重阻碍了航海事业的进步。在明代中期至清末的三、四百年的时间,七洲洋的范围出现了如此纷繁复杂的不同说法,不能不说是海洋认识水平的一种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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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林漫宙]

The Identification Level of the Ocean dur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from the Evolution of the Scope of Qizhouyang

LI Cai-xia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Communication, Hainan University, Haikou 570228, China)

The name of Qizhouyang (sea of seven islands) often appears in the ancient documents. Its scope is relatively stable from the Song and Yuan Dynasties till the middle Ming Dynasty, which all refers to the ocean surface near seven islands in Wenchang. After the middle Ming Dynasty, Chinese people’s identification level of the ocean falls back obviously due to the effects of the seclusion and sea prohibition policy, which can be seen from the chaotic situation of Qizhouyang scope in this period.

Qizhouyang; scope; identification of ocean

2015-12-09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XZS023);海南大学科研启动基金项目(kyqd1442)

李彩霞(1977- ),女,湖北荆州人,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古典文献学、海南历史文化研究。

K928.19

A

1004-1710(2016)04-00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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