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功能角度下电影《弱点》的对白艺术考察

李 丽（山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0）

人际功能角度下电影《弱点》的对白艺术考察

李 丽
（山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山西临汾041000）

奥斯卡金像奖入围电影《弱点》中的经典对白感动了无数观众。基于人际功能中的情态附加语和情态、归一度的相关理论，运用对情态动词和归一度的语义范畴标注的研究方法，解读电影《弱点》中四组对白，旨在发现口语语篇中情态使用的特点。研究分析表明，以人际功能理论为框架，不仅可以探究书面语料，还可以分析口语语料，同时也证实此研究方法的可行性和科学性，并且进一步说明口语语篇中人际功能发挥的作用不容忽视，情态在口语语篇中的运用有更为普遍和灵活的特点。

情态附加语；情态；归一性；对白

电影是目前最受欢迎的媒体之一，电影的魅力在于用语言鲜明传达出人物的内心思想和独白，塑造典型人物形象以辅助故事情节的发展。《弱点》讲述了橄榄球场上的风云人物迈克尔的故事。目前已有不少学者以文化的视角解读该影片［1］，很多学者也基于人际功能在书面语篇分析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但少有学者运用人际功能的理论研究《弱点》中的对白以探究人际功能在口语语篇的特点。本文基于情态附加语和情态、归一度，解读影片中的四组对白，旨在发现口语语篇中情态使用的特点，证明人际功能不但在分析书面语篇方面备受瞩目，而且在口语语篇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也不可小觑。

一 理论依据

韩礼德对人际功能语言学做出的贡献最大［2］。他认为，人际功能指说话人的语言参与功能，说话人可以通过人际功能判断话轮转换的契机，对事物出现的概率进行估计或直接间接反映说话人与谈话人之间的社会地位、亲疏关系和扮演的角色。下面分别介绍人际功能语气系统中的情感附加语和归一度、情态。

（一）情态附加语

附加语可以分为体现概念功能的环境附加语、体现篇章功能的连接附加语和体现人际功能的情态附加语。从语篇的角度出发，环境附加语和连接附加语也可以起到人际意义的作用［3］。情态附加语主要表达说话人对事实的看法。情态附加语可以分为评述附加语和语气附加语。评述附加语在陈述句中改变情态取向，表达讲话者的观点；评述附加语在疑问句中可以用来寻求谈话者的观点［4］。语气附加语包括三个次范畴：情态和归一度、时间、强度。以下是Halliday和Mattiessen归类出来的代表词汇：表归一度如not，yes，no等；表情态的语气附加语如maybe，always，never等；表时间的语气附加语如just，still，soon，only，even，actually，really等。

（二）归一度和情态

归一度是在肯定和否定两者之间作出的选择。英语中的归一度由定式成分（限定成分）表达［5］。归一度包括肯定和否定这两个相对的极性。值得注意的是，否定形式就是在肯定的形式上附加表否定的成分，即有标记的否定形式。

情态指讲话人对自己命题的成功性和有效性作出的判断，或者在命题中要求对方承担的义务，或是在提议中要表达的个人意愿。系统功能语言学家认为，情态位于肯定和否定两极之间的过渡等级或状态，即处于中间的各种类别。极性的选择不是肯定就是否定，而情态方面的选择则是多样的，如通常、经常、可能、未必等。此外，情态通常由两种方式表达：情态助动词和语气附加语。Halliday和Mattiessen将有效性和命令的力度分为三个等级：高、中、低。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can”在表达允许的情况下属于低级的意态化情态，意思为某人做某事有可能性，但可能性由动作的发出者来决定。

从人际功能角度出发分析口语语篇，需要清楚交流角色是“给予”还是“求取”。给予的可以是信息，也可以是物品和服务。若交换之物是信息，言语功能是陈述提问命题，中间类别为情态化，典型体现为定式情态操作语情态附加语。若交换之物是物品服务，言语功能则为命令提供提议，中间类别是意态化，典型体现为定式情态操作语被动动词谓语和形容词谓语。

二 影片对白的人际功能

选择口语语篇作为语料，是因为应该把篇章的文化性看作篇章的重要特征加以考察，对其进行系统研究足以加深篇章基本特征的理论认识和提高篇章分析的实践能力［6］。基于人际功能理论分析影片中的语料，以便使读者更加明确说话人的社会地位、说话态度、动机和说话人对事物的推断。为了方便研究，用下划线将情态附加语和情态动词以及表归一度的语义范围标注出来。

（一）不同阶层之间的对话

以下是对送迈克尔去学校的非洲裔美国人托尼和教练之间的对白及分析。

托尼：（1）I promise my mama boo，on her deathbed that I’d get my son Steven outta public school and into a church school.

教练：I appreciate that，Tony.（2）But I’m not involved with admissions.

托尼：（3）This figured maybe I’d come to talk to you seeing as you might need some players.…（4）Could they get in then？

教练：They？（5）You only mentioned one son.

通过分析，可从句1中看出主语在前，限定成分在后，陈述式语气，表达说话人的观点，同时给予对方信息，中级肯定情态动词would将托尼的主观意识和情感表达出来，符合口语交流的特点。句2中，教练用了not一词，归一度为否定，这一陈述语气显然表明自己的态度是对入学问题无能为力。句3中托尼没有在主句中使用积极发出动作的“我”作主语，而是选择了this，表明他在这件事上处于被动地位。maybe和might这一情态动词突出了托尼推断的不确定性，与托尼在此事上被动的地位相符合。句4为疑问语气，从句中附加了低值肯定概率could，可以得知这一句的言语功能是求取信息。句5中表强度的语气附加语only强调了教练听到有两人要入学的消息感到意外，还有为难、埋怨的语气。

（二）家长与孩子之间的对话

下面是外出就餐时，餐厅里遇到迈克尔非洲裔美国人兄弟后，利安妮陶西夫人和迈克尔的对话。

陶西夫人：How do you know him？

迈克尔：He’s my brother.

陶西夫人：（6）Well，we’d really like to meet him someday.（7）Would that be okay with you？

迈克尔：（8）I don’t know where he stays.

陶西夫人：When was the last time you saw him？

迈克尔：（9）When I was little maybe.

从对话中可以看出陶西夫人处于主动地位，而迈克尔处于被动地位。陶西夫人的语气多为求取信息的疑问；迈克尔的语气多为给予信息的陈述。以下是对上面一组对话的分析：句6中well体现了英语口语体，语气附加语really表强度，主语在前，限定成分在后，陈述式语气，只表达个人意愿。句7为疑问语气，使用了肯定中值的情态动词would表现出陶西夫人询问迈克尔探亲可能性的委婉语气，同时也体现了家长尊重孩子意愿的语气。句8归一度通过don’t来体现否定，显而易见迈克尔拒绝的态度。句9中当陶西夫人问到他以前的事时，他用了maybe这一低值的意态化情态动词，表明了迈克尔对过去回忆的不确定和拒绝话题继续的语气。

（三）贵族之间的对话分析

当陶西夫人和贵族朋友们提起挤满了非洲裔美国人的赫特村阿尔巴马街时，对话如下：

朋友一：Hurt village，that sounds like a threat.

朋友二：（10）You’re not faroff.

朋友三：I think it might“hurt”me to go there.

朋友二：It’d hurt your reputation to go there.

朋友一：Well，actually I’m from there but didn’t mind hard work and look where I am now.

…

朋友二：That’s awesome for you，but what about Collins？

陶西夫人：What about Collins？

朋友二：Aren’t you worried，I mean，evenjust a little？He’s a boy，a large，black boy，sleeping under the same roof.

陶西夫人：Shame on you.

通过分析可以看出陶西夫人的朋友们均持上流社会白人至高无上主义，对没有眼见为实的他人生存的地方妄加评论，因为与下层穷苦劳动人民有着巨大的社会差距，所以以高冷的姿态和戏谑的语气对下层人民进行讥讽挖苦。在分析她们的言语时，观众不难看出影片中来自上层社会的达官贵人虽然用语文雅，却对下层人民不给予同情和提供物质或精神帮助，反而嘲讽轻蔑非洲裔美国人的品行，这一点从表强度的语气附加语actually、even和表时间的附加语just可以看出。值得一提的是，句10的归一度并非否定，而是肯定，表明说话人同意以上言论，起强调作用。

（四）非洲裔美国人之间的对话

由于非洲裔美国人生活条件恶劣，没受过教育，遭到白人排挤，愤世嫉俗，所以他们的语言具有一定的典型性。以下是一直生活在赫特村的非洲裔美国人青少年Deerwenlan与迈克尔之间的对话。

迪尔温岚：She got a daughter？（11）You tap that？Yeah，you taped that！Yeah，yeah，yeah！Big Mike got his white babes！He looks innocent.Hey，Big Mike！You should enjoy’em，man.Hey，where you going？

迈克尔：（12）Going to wait my mom to the apartment.

迪尔温岚：Hey，man，just don’t go away now.Hey，sit down，man.I’m just trying to find out little bit about your fine white sister.Because I like me some mommydaughter action.

上述对话为口语体，迪尔温岚语言夹杂着大量的辱骂性词汇，说明他文化程度较低。从语言中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自暴自弃和对自己民族的深深埋怨，迪尔温岚在语言上对陶西夫人和她的女儿的亵渎表现出他试图通过话语来释放对白人的仇恨情绪。句11应该为Did you tap that？但迪尔温岚在表达时选择省略限定成分，从人际功能语法角度出发，此句的言语功能为求取信息，用陈述语气表示疑问，降低疑问语气的同时也可以引出说话人感兴趣的话题，迈克尔的沉默没有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讯息，所以他能将话题继续下去。句12省略了主语，限定成分在后，语气为陈述，言语功能为给予信息。迪尔温岚又多用单句表达，体现其语言的匮乏，他在与迈克尔交流过程中大多使用陈述语气，意图传递信息，表明自己想留下迈克尔的意向。两次应用表强度的语气附加语just，表明迪尔温岚认为迈克尔很容易就满足自己的要求。

情态动词在口语语篇中出现的几率比较大，可以传达出人物不同的内心想法和世界观。因此，读者在欣赏口语类的体裁时，可以利用情态附加语、归一度和情态动词感受人物的心理活动。书面语篇以肯定陈述语气为主，体现正式客观性；口语语篇中会穿插否定归一性，疑问语气和用陈述表疑问的形式，体现口语语篇的灵活性。为使影片中的人物形象变得丰富饱满，口语语篇研究需要基于人际功能中的情态分析手段。我们也可以发现，口语比书面用语灵活许多，谩骂性话语也会真实展现人物在影片中的个性特点，更能传达出电影渴望传达给观众的中心思想。

［1］王佳莉.《弱点》的文化解析［J］.电影文学学报，2010，（1）.

［2］Halliday MAK，Hasan R.Language，context and text：Aspects of language in a social-semiotic perspective［M］.Beijing：World Publishing Corporation，2012.

［3］桂永霞.英语状语的多功能性质研究［J］.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学报，2011，（1a）.

［4］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5］韩礼德.功能语法导论［M］.彭宣维，赵秀凤，张征，等，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1.

［6］赵劲.论篇章的“文化性”［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12，（1）.

（责任编校：余中华）

An Analysis of Dialogues in The Blind Side from the Interpersonal Function

LI L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anxi Normal University，Linfen Shanxi 041000，China）

The Blind Side that was nominated by Oscars，a screen adaptation of the novel Weakness：the Competition Process written by Michael Lewis is one of the most popular movies since 2009.Based on Halliday's interpersonal function theory with referent conceptions such as modal adjunct，modality and polarity and so forth，labeling modal adjuncts and polarity's semantic categories and analyzing four groups of dialogues in The Blind Side，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characteristics of modality's usage in oral discourse.The study shows that applying interpersonal function theory for both written discourse and oral discourse is practical and scientific.Furthermore，the role that interpersonal function plays is so important that it cannot be ignored in spoken discourse that is generally filled with more flexible modality.

modal adjunct；modality；polarity；dialogue analysis

H030

A

1008-4681（2016）04-0100-03

2016-04-25

李丽（1991—），女，山西大同人，山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